解決了墮落調香師,為了防止這家夥經由賜福蘇生,我直接將他往白金村的山崖底下一扔。


    那片毒沼水裏,到處都是腐食的螃蟹,應該出不了一天,他就會變成累累骸骨。


    “咳······”喉嚨還是有些不舒服,就算是經過了賜福的恢複,底下毒沼的濕氣實在過重,毒素也依舊開始在我體內緩慢累積著吧。


    不由地裹緊了頭巾,我得抓緊時間行動才行。


    看了看四周,我突然注意到了村口附近,有著一座白色的瑪莉卡小雕像——這是召集褪色者的標誌。


    也就是說涅斐麗還在白金村嗎?


    這邊的村落都已經被毀滅殆盡,悄無人影,向著石橋對岸的火光望去,唯一的可能也就隻有那頭。


    ——這可不妙。


    在遊戲裏,這個時間點的涅斐麗還打不過白金村的boss怪,惡兆獵人。


    更何況,那家夥還帶著馴服了幾條狗,涅斐麗被一人群毆,極有可能出事!


    想到這裏,我趕緊吹響哨笛,正打算騎上托雷特。


    突然冷冰冰的東西纏上了我的腳踝,嚇得我連忙一縮腿,同時舉著獵犬長牙做出警示。


    竟然是一個人,並不是白金之子。


    他身上也是到處都有傷,原本白淨的長袍被沾染得分不清是汙穢,還是血漬。


    他像是藏在了屍堆裏逃過了一劫,但也已然奄奄一息:“······這,這座村子已經完,完蛋了······麻,麻煩你,快,快去找艾爾帕斯老先生······他,他還沒被帶走,是,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村子角落的大水缸,是吧?我會去的。


    ——但現在最重要的可是我的涅涅!


    好在這家夥並沒有繼續纏著我,說完話,就像是完成了使命,頹然地鬆開了手倒下。


    我騎上托雷特,一揚韁繩便跑上了白金村的石橋,朝著對岸的岩崖跑去。


    一路上,遊戲裏守橋的白金之子們竟然全不見了。


    隱約之間,我也聽到了橋盡頭的火光之中,傳來了武器激烈碰撞、作響的聲音。


    火勢似乎越燒越旺,但那其中,金色的雷霆接連不斷地咆哮著,嘶吼著,夾雜著颶風,似乎要將烈火都給裹挾,化作自己的破壞力。


    等我趕到之時,累累堆積的屍山腳下,鼎盛的火光照亮了那張黝黑堅毅的臉龐。


    她的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裏浸泡後,走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滴淌著鮮血,但涅斐麗並非即將倒下的一方,反而是她單手擒住了那惡兆獵人的衣領,迫脅著對方跪在了她的麵前。


    而那惡兆獵人的手臂,都被砍斷了一隻,頭上戴著的像是石像老人麵露惡意微笑的麵具也被涅斐麗一把給打飛了出去。


    以幾乎要吃掉對方的氣勢,她怒吼著:“隻會欺負弱小的混賬東西!去吧!去彼岸請求他們的寬恕吧!然後去告訴那些同樣沒種的混蛋,戰士涅斐麗·露,絕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絕不!”


    說著,涅斐麗便舉起了戰斧,帶著金色雷電的利刃,直接一記劈開了對方的半個身子。


    惡兆獵人的盧恩盡數飛到了涅斐麗的身上,而他的身形也在雷霆暴怒之中,永遠地消散而去。


    ——涅斐麗竟然一個人,打敗了惡兆獵人和他的獵犬?!


    ——真不愧是阿褪的風暴翅膀啊!


    “涅斐麗!”我招著手,向著對方迎了過去。


    但涅斐麗隻是轉過頭,瞪了我一眼,就令我心底裏升起一股駭然,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那如同蒼鷹鎖定了獵物一般的眼眸,其中湧出的鮮血凶潮幾乎在一瞬之間,就將我給徹底吞噬。


    此時此刻,原本就已經是個血人的涅斐麗,身上更是升騰起了一股赤紅色的氣焰,手中風暴戰斧也回應著它的主人,纏繞的金色雷電劈啪作響:“你,是來支援的?也是他們的一員吧······殘暴、肆虐、隻會恃強淩弱!是你們鑄造了這樣一片片的人間煉獄!”


    ——完了,難道涅斐麗沒有認出我來嗎?


    “涅斐麗,是我啊······”我的話才說了一半。


    涅斐麗已經無比迅猛地衝了過來,在我麵前高高地一躍而起,舉起了戰斧,如同雄鷹一般輕掠而下。


    我慌忙地躲閃開來,但對方根本不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雙斧像是熊爪,帶著雷電接連不斷地對著我揮斬。


    迫不得已,我抽出了獵犬長牙進行格擋。


    但涅斐麗的力氣出奇之大,而且電流也會在武器交鋒的瞬間,爬到我的手臂上,都沒能接幾下攻擊,雙臂就已經發麻,都快握不住東西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是你教導我,身為一名戰士,力量要為弱者所用,可又為什麽會是你,鑄造了這樣的煉獄!告訴我!為什麽!”而涅斐麗就像是泄憤一般,揮舞著雙斧不斷地狂舞,別說拉開距離了,她卷起的氣流甚至死死地拉著我,難以脫離開來。


    ——不行,現在的涅斐麗已經殺紅了眼。


    颶風夾雜著劈裏啪啦的雷霆,恐怕就算我奮力大吼,她也不一定聽得見。


    憤怒衝昏了涅斐麗的頭腦,誓要將她眼前的一切摧毀殆盡,方才會停息下來嗎?


    但越是如此,我反而越是沉靜下心來。


    畢竟,為了戰勝強敵,涅斐麗自己身上同樣是傷痕累累,在如此盛怒之下,甚至每一次揮擊著戰斧,血液也會跟著一同飛濺開來。


    失去理智的她,根本不會意識到,這樣的狀態支撐不了多久。


    隻是像機械一般,宣泄著心中難以熄滅的怒火,那種理想被人背叛,同時,身為戰士,手握強大之力卻依舊什麽也無法拯救的怒火。


    ——我能理解你,涅斐麗,但還請停下來吧。


    ——繼續下去,隻會傷害你自己的。


    似乎聽到了我心中的祈禱,涅斐麗的攻擊出現了一絲遲鈍。


    她的體力果然開始不支,在我又一次躲開攻擊之後,並沒有追上來,而是止不住地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但唯獨那雙眼眸,依舊無比銳利,似乎還想撕裂映入眼簾的所有。


    我打定了主意,收起了獵犬長牙,大喊道:“停下來吧,涅斐麗!我是零啊!”


    “哈啊——哈啊?我,我管你是誰······”明明已經累得嗓子都已經幹涸了,涅斐麗隻是稍稍吸了一口氣,站定了微微搖晃的身子,依舊就要朝我再度發起進攻。


    我也毫不猶豫地朝著她衝了過去,即便涅斐麗對著我再次舉起了戰斧,也沒有半絲猶豫去停下腳步。


    後肩上還是挨了一下子,電流瞬間鑽入了傷口之中,刺得我的肩膀和半條手臂都快麻木了。


    但我也一把環抱住了對方,帶著本就站不穩的涅斐麗,撲倒在了地上滾了幾圈。


    “是我,零啊,涅斐麗!你忘了嗎?”我在她耳邊全力呼喚著涅斐麗的神智,急得都快帶上了一絲哭腔了······當然這可不是因為肩膀的痛疼啊,“是我,零!和你一起打敗了葛瑞克,一同拯救了史東薇爾裏,那些被接肢迫害的人們的零啊!這裏已經沒有敵人了,還是說你真得不記得我了嗎?”


    “······零?”風暴與雷霆的聲響都在此刻停了下來,她總算是把我的話給聽了進去,“原來是你······我······”


    似乎是緊繃的神經鬆弛了。


    話都還沒說完,涅斐麗便在我懷中昏迷了過去,沉沉地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是的,非得這樣,才能將你喚醒嗎?我的風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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