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哈哈哈~


    果然,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幾番波折之下,“碎星”拉塔恩的命途,半神的命途,總算得到了修正。


    ——這就是手握劇本的力量啊!


    不過,剛剛替換上新身體的拉塔恩,還需要適應的時間,在送了我一份大禮包,又和傑廉簡單地聊了幾句以後,他便頗為疲憊地在母親蕾娜菈女王的懷抱裏睡了過去。


    之後一段時間,拉塔恩也說了,希望能讓傑廉再帶上幾名將士,隨他去往學院做康複訓練。等那之後,他也會重返蓋利德,並想辦法解決這片土地上的猩紅腐敗。


    嘛,難度還是很大的吧,至少,我是沒什麽好的辦法。


    總之,他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除了下到諾克隆恩,幫菈妮去取得獵殺指頭刀,還有另一件事相當重要。


    我找到了傑廉,向對方告別。


    事出突然,叫傑廉也有些驚訝:“零,何事如此著急,今日可是紅獅子城大喜之日,況且能夠令將軍平安無事,你也是最大的功臣。不如留下來,一同慶祝。明日,我們也好一同返回雷亞盧卡利亞。”


    “多謝城主的好意,但我身上的確還有件要事需要去辦。”我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畢竟,這件要事,可就是事關了您在遊戲劇情裏的某個死對頭啊。


    ——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說出口來。


    “是嗎?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傑廉理解地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我們有機會再相聚慶祝一番,再見了,零。”


    “嗯,再見。”


    在紅獅子城內的指頭女巫幫助下,我直接進行了賜福傳送,來到了寧姆格福,亞基爾湖東麓的一片幽暗的地下室裏。


    對方似乎已經預感到我的到來,房間之中,亮起了微弱的燭火之光。


    “徒弟,你果然來了。”瑟濂老師一如既往地溫和地向我打了招呼。


    ——果然?


    “老師,你已經知道拉塔恩釋放了星辰封印,一切也都開始重新輪轉了吧?”我也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


    “畢竟今日淩晨的那一聲震響,無論是誰,都無法將其忽視。”瑟濂依舊顯得很平淡。


    “那麽······”


    我正想重提幫老師去拿取她的源輝石之事,但她竟然先行打斷了我:“通往諾克隆恩之路已被敞開,你所侍奉的那一位公主難道沒有給你任何安排嗎?徒弟。”


    “安排啊,當然是有的。”我順著瑟濂老師的話語,接了下去,“但老師,您這邊有沒有需要我的地方?”


    “······”她沉默了片刻。


    看來,我們彼此都為接下來該提起的事情,心知肚明。


    “為什麽?”瑟濂突然詢問道。


    “嗯?”


    “雖然,我的確一時起意,教導了你一些相關魔法之事,但如今你已經侍奉卡利亞王室,想必在魔法學院裏頭,也聽聞了不少關於我的傳聞了吧,名為零的褪色者啊。”瑟濂老師依舊不緊不慢地述說著,但似乎卻有一堵冰冷的高牆,將我們隔開,“我乃是‘魔塊魔女’,無數的魔法師落敗於我手中,在那卡利亞眼裏,可是災厄般的存在······而你,明明身為卡利亞騎士,卻還要費盡心思相助於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麽?”


    ——······欸?為什麽?


    我的反應不由地慢了一拍。


    那個溫和的瑟濂老師全然消失,如今,在我麵前的,赫然是初次見麵時,被侵犯了領域,便毫不猶豫地拿起魔杖抵住我這個外來者額頭的魔法師。


    但為什麽會這樣?


    在遊戲裏,這個點的話,我和老師的關係不早就處得不錯了嗎?甚至不需要我開口,瑟濂就會主動請求阿褪前去幫忙取出她本體的源輝石才對啊。


    我還沒搞清楚狀況。


    突然,眼前亮起了一道青熒色的輝光,接著,輝石魔礫隨著符紋飛射而出,瞬間擦過了我的臉頰,留下了一陣刺痛。


    “老,老師?!”我詫異地看向了對方。


    瑟濂也提高了聲音,冷漠地逼問道:“回答我。”


    ——還能想得到什麽啊,當然是你啦,瑟濂老師!


    ——我甚至不想你變成那副球的模樣,走上什麽起源魔法的終末之途,我隻想要你好好地活在這片土地上,就算阿褪不爭氣,難以成王,也會留有一席之地,等待他回來啊。


    “······回答之前,老師,請允許我糾正一點。”我咽下了一口口水,斟酌著回答,“在成為卡利亞騎士之前,我便是你的徒弟,是你啟蒙了我對於魔法的探究······啊,雖然我現在也還隻是學了個皮毛罷了,但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你的敵人,現在不會,以後也應該不會。”


    “話別說得太滿,在魔法這條道上,這可是大忌,徒弟。”瑟濂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似乎放緩了些態度,“即便我往後會與卡利亞為敵,去傷害你的那位公主,你難道也會袖手旁觀?”


    “不,我會想辦法在不傷害任何人的前提下,阻止你,老師。”我篤定且毫不猶豫地說道。


    “嗬嗬,口氣倒是相當狂妄,為師倒還挺想看看,你該怎麽阻止我。”說完,瑟濂的法杖頂端再度亮起了輝光。


    但我們之間可隻有四五步距離。


    戰技——獵犬步伐,啟動!


    我快速地向瑟濂突進而去,對方當然反應了過來,但她的地下室房間本來就狹窄,沒什麽可退的空間。


    幾乎一眨眼的片刻,我已經自下而上地抓住了瑟濂的手腕,連帶著將法杖抬起,中斷了對方的施法。


    氣氛冰冷,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由瑟濂打破了僵局:“······真不愧是戰士的後裔,也難怪就連那位失了神智的蕾娜菈,都能青睞於你。”


    “失禮了,老師。”我連忙鬆開了手,往後退開。


    “你這家夥,的確是個十足的怪人啊,徒弟。”瑟濂頗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學院之中,明明人人對我忌而遠之,你卻總是自己就貼靠上來······”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老師。”我插嘴打斷了對方。


    “嗬嗬嗬,真是敗給你了。”瑟濂輕笑了起來,“好吧,我的確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而且眼下,也隻能依靠你了徒弟。”


    “嗯。”


    “在啜泣半島,穿越靈廟漫步的平原以後,瑪莉卡教堂地下的一片廢墟裏,有一件物品需要交給你來保管。”瑟濂總算是給我下達了委托,“······那才是我的真身,正受著學院的製約而動彈不得。”


    “嗯,放心交給我吧,老師。”我連連點頭,滿嘴答應。


    ——話說,你們魔法師怎麽個個都喜歡鬧別扭啊,菈妮也好,瑟濂老師也好。


    讓她們接受好意,反而比從她們身上獲利還難。


    時間不等人,我選擇即刻出發,便揮著手向瑟濂告別:“我去去就回,等待我的好消息吧,老師。”


    “如果一切順利,也不用再回到這裏了,徒弟。畢竟,在這裏的不過是我的一具分身,當星辰開始輪轉之後,就會消失。”瑟濂老師一邊告別,一邊提醒。


    我屁顛屁顛地跑出了驛站街遺址,召喚了托雷特,向啜泣半島前去。


    迎麵吹來的晚風之中,帶著一點點冰冷徹骨的雨絲。


    不知為何,明明與老師的最後談話還算輕鬆,但我的心裏突然預感到,自己與瑟濂老師終究還會再次進行決鬥。


    ······或許,這便是起源魔法師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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