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靠著一次見麵,竟然就構築了完整的魔法術式,重現了起源魔法師亞茲勒的絕學“彗星亞茲勒”了嗎?!


    ——瑟濂老師,不愧是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啊!


    看著灰之艾絲緹輕而易舉地化作了灰燼,我不由地在心底裏默默感慨。


    不過,接著背後就傳來了微微一沉的觸感,後腦勺還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老師?!”


    而瑟濂還在反思自己的魔法發揮:“看來,魔力的輸出強化過頭了,單位時間的損耗比我想得更猛,還有優化調整的空間······抱歉啊,徒弟,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老師你怎麽跟徒弟我一個德行啊。


    ——使用新招的時候,都不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魔力總量嗎?


    當然,也可能是新的身體還不適應。


    但無論叫誰看了剛才那彗星亞茲勒都會一陣汗涼吧:


    不止是灰之艾絲緹,那激蕩的洪流魔法簡直就像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直接貫穿了那頭怪物,甚至還叫後頭那片地底的岩壁,留下了一道劃過了半邊天的巨大裂壑。


    啊,也有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家夥,古遺跡的泥人,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像是屎殼郎的大糞一般翻滾而來。


    我趕緊背起了瑟濂,朝古遺跡後麵的山洞跑去。


    吱吱吱——


    濺水的腳步聲一下子引來了洞窟裏的巨型螞蟻注意,三兩隻家夥還扇著翅膀,像蜜蜂一樣,將屁股對準我們射來了帶著腐敗的蟻酸之水。


    我懶得和這些臭蟲糾纏,使出獵犬步伐,直接往洞外走去。


    眼前出現了一排高聳的牆壁,像是水渠的閘口,我趕緊跑進了邊上的樓棟,然後反手將大門合上,叫追來的巨型螞蟻都堵在了外頭。


    從另一邊的門口出去,眼前,便出現了如同那諾克隆恩一般銀灰色的建築群,夜色的空氣當中,漂浮的輝光如同數不清的螢火蟲,就連這裏的草木都像是金屬化了一般,銀光閃閃。


    “永恒之城”諾克史黛拉。


    我找到了入口的賜福點,將瑟濂放下休息,也遞出了藍露滴聖杯瓶給老師恢複藍量。


    “沒想到,都跑這裏來了啊。”瑟濂喝下了幾口藍露滴以後,精力也跟著恢複了回來,她看著天空中成千上萬的銀白色亮點,悠悠歎道,“真是難以想象的奇跡之景,諾克斯人竟然真的在地底創造了一整片的星空,徒弟。”


    “諾克隆恩那邊也是一樣呢,而且還有赤紅色的星雲。”我也笑著和瑟濂攀談,“第一次見的時候,這種地下星空的浪漫,的確叫人歎為觀止······不過,說起創造星空,我記得老師你的創星雨也能做得到吧?”


    “雖然的確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但我的魔法可比不上這裏的偉業。”瑟濂久久凝望著夜空,隨後又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不過,人為創造的星空究竟還是虛假的,徒弟,你看,那些星火都是凝固在半空當中,一動不動······若真要實現星辰那看似無規則,其實又有著固定軌跡的變轉方式,所需要的算量與魔力都是不可估量的。”


    “嘛,畢竟真實的星係運轉過程中,最基礎的,就是受到萬有引力影響,所以既有著大致固定的規律,但因為受力太多,也會出現一些變化。”我隨口接嘴。


    “······萬有引力,這也是什麽魔法嗎?”瑟濂略帶疑惑地向我問道。


    ——啊,說漏嘴了。


    這個世界,物理學可不存在啊!


    不過,我也不好向瑟濂解釋什麽是萬有引力,畢竟先不說我也就隻有高中的物理水平,而且這個世界還存在著魔法這種奇幻的力量,鬼知道物理學究竟與我原初的現實是否一樣。


    “啊哈哈,這,這隻是某種無上意誌的力量啦,我聽王城的人說的。”我隻能尬笑著打哈哈,同時,也趕緊換個話題,“突,突然說起來,星辰的變轉和人的命運很像呢,都有著既定的前行之路,但旅途之中,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


    “······而且,誰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會步入毀滅,或許就是下一秒也說不定。”瑟濂順意地接過了我的話茬。


    “也,也不用說得那麽恐怖吧,老師。”


    “嗬嗬嗬~所以,需要探究魔法的起源啊,徒弟。”瑟濂輕鬆一拐,將話題帶向了她的方向,“考究清宇宙的本源,也就能知曉我們從何而來,又該從何而去,其中演化發展的過程究竟如何,又為什麽會這樣發展······這一切的一切,或許在宇宙的誕生之前,就已經有了決定。”


    “······老師,不過,魔法究竟又是什麽呢?”我借著話題詢問。


    ——如果能多了解瑟濂老師一些,那麽,以後阻止老師變成球,也多一份把握。


    而瑟濂反問道:“徒弟,在你的眼裏,魔法又是什麽呢?”


    “魔法啊······我現在還隻會之前老師教的最基礎的輝石魔礫、輝石彎弧這一類,硬要我說,也說不上來啊。”


    “其實,作為戰士的你,使用的某些戰技、禱告,也是一類魔法,徒弟,不必在意輝石的局限性。”


    “若要這麽說的話······想象力?”我小心試探地詢問道,“畢竟,在學會了控製盧恩,施展不同戰技以後,開發新的戰技,一方麵是結合自己擅長的本領,另一方麵就是想象著使出來以後,該會是什麽效果了。”


    “說的很好,徒弟。”瑟濂讚賞地點了點頭,“其實,魔法就是一種可以實現的想象力——在我們考究到一件事物的本源以後,魔法就會借著你的認知,將其實現。而這便是魔法的基本法······隻不過,自從雷亞盧卡利亞學院被那‘滿月女王’統領之後,不少人都迷失了學魔法的初衷,將其作為戰鬥的工具,所施展的法術也逐漸千篇一律了起來······因此,在這一方麵,徒弟你可以說,相當有天賦。”


    “謝,謝謝老師誇獎。”


    “隻可惜,你的性格的確不適合走我這一條道路······倒是和那女王包容萬事萬物的想法相吻合。”瑟濂說著,似乎輕輕笑了一下,“要是蕾娜菈她沒有失心病傷,我倒是很樂意將你引薦給她,她也一定會像待自己孩子一樣,相待與你吧。”


    ······還真別說,現在蕾娜菈女王對我,的確是孩子長孩子短地呼喚著。


    ——老師明察啊。


    “想來,那位公主也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願意對你如此信任,甚至愛屋及烏,在那地下室裏不與我為難······不過,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似乎也相當不容易。”頭罩底下的瑟濂像是在笑眯眯地看著我,頓了頓,她突然站起身來,“時不我待,這些話題還是以後再聊吧,徒弟,還是先去尋找那災厄之影,替你的公主省去麻煩。不過,那影子究竟在哪裏呢,這座諾克史黛拉當中?”


    “啊,那個災厄之影的話,我知道他大概的位置。”我也站起身來。


    ——探索“永恒之城”諾克史黛拉,還是等以後有機會了再來吧。


    我帶著瑟濂快步前行,路上遇見敵人也不算多,能繞就繞:


    像是慢吞吞的淚滴史萊姆,追不上我們就不管了;


    稍微比較麻煩的,就隻有偶爾才遇見的,騎著巨型螞蟻的諾克斯騎士。


    但見瑟濂揮揮法杖,螞蟻突然就像是脫韁的野馬,掙脫了諾克斯人,甚至還和對方打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老師?”我疑惑至極。


    瑟濂則是輕描淡寫地回應:“很簡單,她們用魔法催眠魅惑了螞蟲,而我隻是將其解開罷了。”


    ······原來,那些螞蟻不是被馴養的嗎?


    ——這樣說,我要是用魅惑樹枝什麽的,也能將螞蟻搶來騎嘍?


    很快,我帶著瑟濂穿過了諾克史黛拉的底層,找到了一架升降梯,往下。


    從這邊的水潭洞穴裏穿過,空氣中,便彌漫起一股殷紅腐朽的霧氣。


    耳邊,菈妮的聲音也同遊戲裏那樣,人不見影地響了起來:“影子啊,你是最後一個了。去告訴雙指吧:魔女菈妮要替你刻下傷痕——那永不愈合的命定傷痕!”


    而她的話音落下,隻見,從流水的另一頭,如同半狼騎士布萊澤一般的身影,拖著一柄巨劍正向我們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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