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薑昔隱隱擔憂,處在如今的世界大變局,靈氣複蘇,妖詭橫生,處處都是危機。


    陳建國和王豔芳遠在江城,又不接電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陳博同樣想到了這裏。


    正想重撥。


    王豔芳給他打了回來。


    “看樣是遇到什麽事耽擱了。”陳博鬆了口氣,接起電話:“媽,你……”


    “給我滾!!”


    陳博話還沒說完,電話對麵響起一個女人的嗬斥聲,緊接著砰的一聲,好像是杯子摔了個粉碎。


    “你等一會兒。”不知王豔芳在跟誰說話,片刻後,手機對麵的嘈雜聲漸漸變小。


    陳博愣了片刻:“媽,怎麽了?”


    電話對麵,徹底安靜下來,王豔芳長長歎了口氣:“你二大娘揍你堂哥呢,還好我跟你爸提前預防了,這種事才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啊?”


    一句話裏信息量太大,陳博許久才反應過來。


    堂哥——陳政,二大爺陳建軍和二大娘王惠蘭的兒子。


    早前大學畢業,已經單獨掌管了一家公司。


    算是年少有為。


    想不到又讓他媽給揍了,這要是傳到公司裏,還不讓員工笑死?


    意識到自己思路跑偏,陳博收神:“堂哥怎麽了?二大娘幹嘛揍他?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王豔芳剛想解釋,似是羞於啟齒,便改口說:“這事太複雜,我先勸勸你二大娘,剩下的回家再跟你說……對了,你打電話有事嗎?”


    “哦,就說一聲,後天我回江城。”


    閑聊幾句,陳博掛了電話,心思卻飄到了江城。


    “昔昔,我媽為什麽要提我一句?”陳博思索道:“堂哥挨打,我不挨,但我不挨,是因為我爸媽提前做了預防……你說他們預防了什麽?”


    薑昔能保送京大,邏輯思維很強,搖搖頭說:“關注點不是挨打,而是你堂哥為什麽挨打。”


    陳博眨眨眼:“so?”


    “你二大娘打了你堂哥,這裏麵一定有個起因吧?”薑昔問了句,卻沒給陳博說話的機會,她繼續說:“弄清起因,才知道你爸媽預防了什麽。”


    “可我媽故意不跟我說啊……”陳博嘖嘖咂嘴。


    “阿姨說回家再告訴你。”


    “她騙我的。”


    陳博了解王豔芳,以王豔芳的性格,善於傾訴,說難聽點,就是嘴巴大,藏不住秘密。


    王豔芳明明都接了電話,整件事情都說一半了又硬生生的止住,陳博推測她是有所顧慮。


    所以才謊稱‘回家說’,其實是找個借口隱瞞。


    “這事不急,等回江城再問。”陳博叫上薑昔出門,找了家還開門的餐館,慶祝她得到冠軍。


    餐館內,空空蕩蕩。


    老板對陳博說,做完今晚的生意,他也要關門了。


    事實上,陳博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家還開門的餐館。


    問老板為什麽要關門時。


    老板歎了口氣。


    “現在這世界亂啊,出門的都少,誰還敢出來吃飯?”


    “我剛貸了200萬的貸款,好不容易弄了家餐館,結果遇上靈氣複蘇……”


    “真的,像做夢一樣。”老板說著,眼中淚光閃爍。


    薑昔微微皺眉,放下筷子:“老板,這是好消息啊。”


    “妹子,這還是好消息?你逗我呢?”


    “因為你不用還貸款了啊,你想想外麵全是妖魔詭怪,你就是不還款,誰能拿你怎麽樣?”


    黑戶?靈氣都複蘇了,黑戶對人還有威脅嗎?


    還是說暴力催收?


    街上全是巡邏隊和妖詭,誰那麽大膽敢上門催收?


    至於說拍賣抵押物,更扯,反正靈氣複蘇後處處是危機,指不定哪天就死在超自然事件裏了。


    你敢拍賣,我就敢極限一換一,左右活著也是擔驚受怕,還不如痛快點,黃泉路上有人陪。


    薑昔是這麽想的,老板不還錢,債主也拿他沒辦法。


    老板苦笑兩聲:“姑娘,你年輕啊,他們有錢人可以雇傭異能者,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人,在他們麵前哪有發言權?還不是乖乖聽話……”


    薑昔一愣,看著老板離開。


    突然。


    陳博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別多想了,你也是有錢人,多吃口菜吧。”


    “可是......這......”薑昔張了張嘴,片刻後又合上。


    無力反駁。


    “是不是感覺,你這顆能保送京大的腦子不夠用了?”


    “是......”薑昔愣愣點頭。


    她不是同情店老板,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板借了貸款,債主找他催收合情合理。


    她隻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想法居然這麽不現實。


    陳博緩緩搖頭:“你把正常社會的思想帶到靈氣複蘇中來,得到的結果注定是不現實的。”


    “沒錯,靈氣是複蘇了,這個社會大變了樣。”


    “很多人就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可以做以前不敢做的事,甚至是違法犯罪。”


    “可是呢?”陳博攤開手:“我感覺沒什麽區別吧?”


    “靈氣複蘇前,人們追求金錢和地位,靈氣複蘇後,人們追求拳頭。”


    陳博握緊拳:“誰有這個東西,誰就能上桌說話,否則一切免談。”


    “另外提醒你爸。”


    “啊?”薑昔一愣。


    陳博點頭:“就是他,提醒他,雇傭異能者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免得最後,連公司都成了他的異能者員工的,剩他一個亡魂慘死。”


    近段時間,市麵上不缺乏雇傭異能者的公司出現。


    這些公司就是陳博所說的那類人。


    還沉浸在靈氣複蘇之前,以為用錢能買到一切。


    純純是用前朝的劍斬當朝的官了。


    殊不知,若沒有國家在後方托底,努力維係著社會的正常運轉,最先死的就是這批人。


    雇傭異能者,怎麽敢的呢?


    第二天。


    薑昔去學校收拾行李,陳博去咖啡館參加慶功會。


    這次的慶功會,氣氛肅殺又寂靜,毫無半點慶祝的意思。


    申公豹的屍首已經火化,盛在骨灰盒中放在桌上。


    來到咖啡館的職員各個嚴肅,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交談。


    陳博正等蚩局長出現時,典宏推門走進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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