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沒有絲毫的猶豫,嫋嫋婷婷的走到馮劍麵前,模仿著朵朵的語調說:“哥,抱一個!生日快樂!”


    馮劍本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價值觀,熱情的伸出臂膀,南雪小鳥依人的鑽進他的懷裏。


    馮劍輕輕拍拍她的背部,雙臂有些僵直。


    “我愛我哥!”大家又喊起來,像泠泠的流水聲。


    朵朵一臉嫣紅,也走到馮劍的背後,給他一個擁抱。


    上官也不客氣的抓過馮劍的一隻胳膊,然後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臉,嘻嘻走開了。


    其它幾個女孩也不甘示弱,一時間大家紛紛離座。


    馮劍成了一個練功樁,有擁抱的,也有親他臉的,馮劍都要暈倒了。


    冷不丁調皮的青眉吻過他的老臉後,有意無意的鼓起櫻桃小嘴,輕輕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馮劍立馬像被點了穴位一樣,渾身一僵,一股鼻血要流下來。


    “瞧你這點出息啊,真是!”柳千羽用濕巾給他整理,吐氣如蘭。馮劍剩下的隻是傻笑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醉人不外花共酒,笑盡一杯還欲飲。


    心中無缺叫富,被人需要叫貴。馮劍終於喝得沉睡過去。


    日子像流水一樣,靜靜的流淌,沒有人能知道在誰的心底起了多少波濤巨浪。


    一年又走進了十二月,路邊的樹木早已剝落幹淨了,隻有風在呼呼的嬉鬧,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東一頭西一頭的四處亂撞。


    可是大街上穿短裙的依然很多,長發小靴子,短發紅風衣。


    馮劍就慢慢的開著車,欣賞沿途的風景,害得後麵的車喇叭此起彼伏。


    馮劍還是龜行的去上班,他甚至想是不是在車後麵貼一張“新手”,那樣不會這樣尷尬吧?


    這天周五上午,馮劍剛剛上完課,就接到上官火燒火燎的電話:“我在你學校門口了,你出來一下唄?”


    “什麽事,你還親自跑來,電話不行啊?”馮劍一愣。


    “電話裏說不清,你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啊?”上官慢條斯理的說。


    “我這就出去!”馮劍立馬答應下來,他可不想再招來一片眼光。


    好在上官也知趣,從上官遠誌高中畢業後就不再給馮劍添桃色新聞了。


    出了教學樓,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


    ,白色的精靈,在天空中盤旋著、飛舞著,翩躚而下。


    門口一輛越野警車很醒目,一個高挑的長發女郎,一身白色外套,正衝他招手。


    馮劍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好像怕被追蹤似的。


    “你咋弄這麽一輛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事了呢!”馮劍衝上官抱怨著,隨手給她撣了撣肩頭的雪花。


    “頭上也有呢!”上官啟齒一笑,厚厚的紅唇嫵媚的很。


    “上車就沒有雪了!”馮劍給她打開車門。


    “你這體質有問題啊,這麽慢!”一聲輕叱,原來柳千羽也在。


    “哎呀,你們這是要綁架還是咋的?”馮劍瞪著眼問千羽。


    “少來,說正經事呢。”上官挺正色的看著馮劍,“秦興邦昨天被人刺了!”


    “秦什麽……是誰?跟我有關係嗎?”馮劍一臉懵。


    “他不是對你用過‘美人計’嗎?你懷恨在心,然後實施報複!”上官分析著。


    “我?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美人計’啊,歡迎歡迎呢!”馮劍很正經的回答。


    “不是你幹的?或者不是你找人做的?”千羽盯著馮劍問。


    “怎麽回事啊?”馮劍慢條斯理的問。


    “千羽,你給他說說!”上官似乎鬆了一口氣。


    “昨天,下麵一個片區,有人報案,說秦興邦在自己的別墅被人用小刀刻字了!”


    “盡忠報國?”


    “不是,似乎是四個字‘下犬’還是‘犬小’!”


    “啥意思?”


    “刻在屁股上,一邊一個,哈。”千羽幸災樂禍的說。


    “這麽幼稚,刻個‘小狗’!”


    “秦興邦別墅的兩條看門大狼狗被割喉了呢!”


    “哦,這小子報的警啊?”


    “不是,是一個給他別墅送早餐的!這小子一直趴著呢,嚇得不敢出門!”千羽說,“起先我還以為是上官姐的手筆呢!”


    “我沒有那樣幼稚,變態!”上官笑眯眯的問。


    “我哪有那樣的功夫啊,我一個柔弱的教書匠——要刻字應該寫‘蠢驢’繁體字!哈。”


    “有什麽線索嗎?這是哪位好漢這麽替天行道?”馮劍問。


    “沒有,沒有丟失任何東西,就是殺了兩條狗!可這也算是故意殺人罪吧?!”千羽說。


    “看了這位秦公子仇家不少啊?這人哪裏都不好,就一件挺厲害的!”馮劍中肯的評價。


    “他還有優點?”上官皺皺眉。


    “他不是心儀你嘛,這眼光挺厲害啊!”馮劍一本正經的說。


    “你…我咬死你…”上官明白過來,抱過馮劍的手就要下口。


    嚇得馮劍衝千羽說:“警官,我報警!”


    “哈哈……”千羽的笑聲銀鈴般的空靈。


    “大叔,那晚你摟著幾個妹妹睡著了?”上官忽然想起了什麽,調戲馮劍。


    “醉了,一點都不記得的,反正我是坐懷不亂的,是不是?”馮劍絲毫不承認,那天早晨沙發上,地毯上橫七豎八的,自己早就逃出去了。


    車外,房頂、枝丫上開始有了薄薄的積雪。


    “如果雪再大些,城外的雪景是不是很有趣?”馮劍像是自言自語。


    “嗯?這主意不錯。”


    “那下午你們有時間呢,咱們就電話聯係,我回學校了!”馮劍在車裏感覺進退不自由。


    “我很冷呢!”上官往馮劍懷裏小豬一樣拱了拱,馮劍也不敢躲,沒好氣的說:“那還這麽俏?穿得這麽節約?”


    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走下車,衝千羽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還揮揮手。“德性,這是拒絕我嗎?”上官不服氣的問千羽。


    “他跑不出老虎的手掌心!”千羽嘻嘻的回答。


    “是我們的手掌心吧?哈哈。”上官仿佛意猶未盡地看著風雪中遠去的那個背影。


    “到時候,我問問她們幾個去不?”千羽征求上官。


    “嗯,你負責語飛和依依、朵朵,其他的我聯係吧!有幾個算幾個,到時候讓他背我們,嘿嘿!”上官得意的遐想著。


    馮劍搖頭晃腦的想了想,感覺自己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如果時間控製再短一些會更完美。老虎不發威,你當爺是病貓呢?


    中午過後,雪越下越大,飄飄灑灑,紛紛揚揚、無拘無束、大大方方白茫茫的天地間連成了一片瀑布。天地間好像有一張灰色的網,網上有成千上萬的小棉花在跳動在飛舞。


    校園裏早已鋪滿了雪花,許多學生也在操場上、廣場上打著雪仗,堆著雪球,一個個歡呼雀躍的,一片熱氣騰騰的歡樂。


    “我可聯係好了她們了,我什麽時候去接你?”千羽的電話打來了。


    “不用接我,我坐公交車去,咱們3點到南郊11號路口集合吧?”馮劍說。


    “公交?難道你發現新目標了?”千羽好奇心大盛。


    “我現在隻想看雪!”馮劍說。


    “不想……見我?”


    “想!我先去請個假去。”總是被她們調戲,真把自己當成柳下惠了?


    馮劍從公交車下來,雪已經停了,凜冽的風吹來。


    他裹了裹的羊絨大衣。咯吱咯吱走過去,果然是千羽的霸道越野車。


    馮劍上車後,看到她們四個都擠在後排,一群雛燕的樣子,卻都興奮得躍躍欲試,“看來知己不少啊!”


    “秀才一會兒,你要作詩啊!”朵朵笑盈盈的打著招呼。


    “小白兔跑新聞,小魚值班,小刀也有事。”歐陽清點人數,“老虎呢,想把會議延期,我沒有同意。”


    “人生難得半日閑啊!她們辛苦;我們這些‘閑人’逍遙一下!”馮劍笑著說。


    “柳隊,你不值班啊?”馮劍坐在副駕駛座上問。


    “調班了啊!……不許叫柳隊,沒見我換衣服了嗎?”千羽得意的說。


    “性情中人啊!”馮劍讚了一句,千羽竟然眼睛亮了一下。


    郊區的田野,沒有樓宇的遮擋視線,感覺大地是那麽的平展無垠;樹上掛滿了白條兒,玉樹瓊枝,又像盛開了滿樹的白花;稀稀疏疏的村落,臥在白雪的懷抱裏,那麽的安詳。一個銀白的世界,那是一個童話的王國。天地融為一體,沒有塵埃,沒有喧器,沒有雕琢。


    “哎呀,好開闊啊!大自然鬼斧神工啊!”朵朵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大喊!


    “我愛你塞北的雪……”千羽高歌一曲。


    “柳隊,別說你這‘野驢派’還真是地道!”馮劍讚歎一聲。


    柳千羽二話不說,伸腿就踢馮劍的小腿,“還真是驢性啊!”馮劍躲得遠遠的。


    歐陽戴上墨鏡,一頂棒球帽,一雙白色高跟馬靴,駝色的外套,白色的圍巾,歐陽總是那樣典雅。她駐足遠眺,白領麗人啊。


    “雪粉華,舞梨花,再不見煙村四五家,密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鴉。黃蘆掩映清江下,斜攬著釣魚艖。”馮劍拽道。


    “這是想歸隱山林啊!”歐陽在旁邊輕輕笑他。


    “我隻是看看!沒想像她們那樣準備瘋跑!”歐陽看馮劍看她的靴子就說道。


    雪有些刺眼,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青眉拉著朵朵的手,兩人小女子一般地跑向田壟的小路。青眉一身大紅的風衣,瘦身牛仔褲,平底小靴子。朵朵則是黃色的大衣,黑色的裙擺。


    “景色宜人啊!”夏菁菁架起了相機,哢哢的拍照。


    青眉配合著朵朵兩人彎腰堆起了雪人,千羽也跑過去湊熱鬧了,不時傳來嘻嘻的笑聲。


    “年輕真好啊!”歐陽有點感歎。


    “你這老氣橫秋的語氣,辜負美景啊!”馮劍笑笑。


    “千山鳥飛絕,萬裏人蹤滅。”馮劍也看向遠方,“古人真是優哉遊哉啊!如果有座高樓是不是更好?”


    “嗯,建一座農家樂,登樓遠眺,飲酒喝茶,采摘廚下……效益應該不錯!”歐陽轉過身對馮劍說。


    “歐陽你經商頭腦頂嘎嘎啊,不過,現在能不能讓自己小女子一回啊?”


    “《大觀園》裏不也有蘆花廠嗎?”歐陽輕笑道。


    馮劍眯著眼看她,然後彎下腰,滾起了雪球,很專注。


    “來幫幫我!”馮劍衝歐陽招招手,歐陽青雲也就走過去。


    雪球越來越大,而且必須讓它圓滑才好,慢慢的歐陽也興趣大增,認真起來。


    看著她的秀發在風中飄舞,宛如一幅畫,忽然感覺脖子一涼。


    然後是歐陽的一聲驚呼。


    卻是千羽搞的惡作劇,她早逃到一邊去,哈哈的笑著。


    馮劍立馬攥個雪球向她拋過去。歐陽也玩氣十足,配合馮劍,兩人連連向千羽丟過去。


    千羽轉身就跑,馮劍哪能那樣放過她,啪嘰一下正中千羽的後屁股。


    馮劍哈哈大笑。


    就見千羽像隻豹子似的向他衝過來……


    嚇得馮劍丟下歐陽就跑。


    歐陽也不客氣地調轉槍口,和千羽一起向他打過來。


    馮劍隻好躲到車後麵,不想剛蹲下,後麵便是一頭的大雪撒過來,夏菁菁也趁火打劫了。


    千羽更是用淩厲的氣勢把馮劍撲倒在地,壓在馮劍背後,一隻小手不停地拍打著馮劍的屁股,快意報仇。


    “夠本了吧?”馮劍求饒。


    “臭流氓,我打死你!”千羽更是興奮。


    “那你說怎麽辦?”馮劍耍賴。


    “嗯~~大哥,你背我走兩步唄!我可聽說你背過上官姐的,哈哈。”千羽語氣忽然柔和起來了。


    “憑什麽啊?男女授受不親的!”馮劍不想上當。


    “沒有理由,就是你惹著我了,你的負責!”千羽沒有那樣好忽悠。


    “那橫著抱,還是豎著抱?”馮劍嘻嘻的色相。


    “隨你便!”千羽毫不退縮。


    馮劍隻好蹲下來,千羽一下子蹦到他的後背上,雙手抱緊了馮劍的脖子。


    馮劍感到了她雙手的冰涼。輕聲問了一句:“你冷不?”


    “一點也不!起來,衝!”千羽指揮著。


    千羽身體輕盈,馮劍背得很輕鬆,卻還是裝作氣喘籲籲的樣子。


    把他背到朵朵的雪人麵前,隻感覺腰身一沉,卻發現朵朵的藝術細胞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未卜先知,那個雪人也很有幾分馮劍的模樣,也背著美女,不過是兩個!


    馮劍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來。


    “就這麽點體力啊?”千羽還沒過把癮的樣子。


    “哥,我也想騎回大馬!”青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馮劍。


    “哥哥,我也想!”朵朵也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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