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提示音一響,馮劍一看是青眉的,放慢車速,打開看了看,便靠路邊停下車,回了一條:謝謝你的關心,夢裏會有你的,哈,現在我去語飛那裏,給她道個歉,然後就回去了,好好休息!


    叮咚——青眉回信:你早該這樣了,語飛一直感覺她傷害了你呢。


    “都是我太自私了,是我不好,我會努力的!”馮劍又回了一句。


    “你專心開車,不用回了,好好安慰安慰語飛。大色鬼!”


    馮劍搖搖頭,發動了車子。


    門口的保安見到馮劍急忙敬禮,馮劍笑著讓他坐下。


    自從發生了上次趙的事件後,馮劍對身邊這些女性的保護就很重視,各個公司都派了精壯的保安。


    春語醫院辦公樓的二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窗簾低垂,整潔幹淨,安靜溫暖。


    語飛坐在電腦前,還在瀏覽一些資料。


    看自從馮劍打了電話後,她發現自己眼睛是看著屏幕的,可一行也沒看到。


    自從她和天津斷絕關係後,她還沒有單獨和馮劍好好聊聊呢,他這些天想了什麽啊?


    正在發呆,咚咚的敲門聲,倒把她嚇了一跳。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馮劍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


    語飛站起來:“外麵是不是很冷?”


    她走上來,兩隻溫暖而柔軟的小手捂住了馮劍的手,眼睛裏都是關心。


    “我有那麽脆弱嗎?哈。”馮劍笑道,“你這裏有熱水吧?”


    “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呢。”語飛輕輕的說。


    他輕輕把語飛抱在懷裏,幽香盈鼻,撫摸她長長的秀發:“小魚,對不起。前幾天我隻是生自己的氣,讓你受那麽多委屈——卻不辭而別……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你能原諒我嗎?”


    你可以愛一個人愛到不要命,但是絕不能愛一個人愛到不要臉。拿自己的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還總認為自己還做得不夠好……在自己眼裏,這是愛;在對方眼裏,這是煩;在別人眼裏,這是賤。


    “我從沒有怪你啊,我們以後會有更大能力啊。”語飛眼裏潮濕一片,“你喝點淡茶吧。”


    語氣輕輕的離開馮劍的懷抱,去泡茶。


    馮劍接過熱茶,捧在手裏,又拉過語飛坐在自己身邊:“語飛,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嗯,我知道!”語飛拉著馮劍的胳膊,輕輕拍著他的膝蓋。


    “還是我不夠好,有時候很自卑,有時傷感,有時懶散,有時堅強,有時固執,但我們會走在更好的路上。”馮劍眼睛灼灼的看著語飛。


    一杯清茶,品起來,自當多了一份馥鬱芳香,那茶,碧而不浮,香而不濃,澤而不鬱。就像那經曆了歲月洗禮的生命,一張一弛,皆有尺度,不再懵懂,亦不再青澀。


    “我們都會好起來的。”語飛輕笑流出兩個嬌人的酒窩。


    “咚咚咚”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語飛站起來,走到辦公桌:“請進!”


    “楚院長,急診室來了一位病人,徐醫生請您過去看看!”一個小護士氣喘籲籲的說。


    “好,咱們這就去,路上你給我具體說說情況!”語飛用消毒劑擦拭著雙手,又拿上寫字台上的聽診器,看了馮劍一眼,那眼神裏有歉意,更有著急。


    “語飛,你去忙吧!”馮劍點點頭,看著語飛輕輕關上了大門。


    馮劍喝完水,去衛生間吸了一支煙,然後稍微洗漱了一番,就坐在沙發上打坐了一番。


    等語飛有點疲憊的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馮劍正笑眯眯的看著她:“動手術了吧,我剛給你溫了一杯牛奶,你喝了吧。”


    他幫語飛脫下白大褂,又給語飛遞過來拖鞋。


    馮劍又擁著她坐在沙發上,語飛接過牛奶,輕輕的喝起來。


    馮劍輕輕為她揉著肩膀:“要不,你以後不用值夜班了吧?”


    “我也沒有那樣嬌氣的,再說我得多了解臨床病例啊,嘻嘻。”語飛把喝完的杯子給馮劍。


    馮劍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語飛用手輕輕按按太陽穴,伸伸四肢。


    “你也洗洗臉,上床吧?”馮劍衝她笑,“……咳,我是說給你按摩按摩……”


    “你不回去了!”語飛笑著問。


    “這都十二點了呢。”馮劍說著把語飛推進了衛生間。


    “我不用你按摩的!我都習慣了。”語飛洗漱完出來說道。


    馮劍把穿著羊絨衣褲的語飛放到單人床上,為語飛按摩起來。


    “試試你就知道了!”馮劍一邊說,一邊揉著語飛的肩膀、脖頸、四肢,甚至十指。穿著衣褲的語飛依然身體曼妙,凸凸玲瓏。


    “你這沒有多少肉啊,哈。”馮劍開著玩笑。


    “那有彈性沒有?”語飛閉著眼,享受著酸痛後的快感。


    “試不出來,哈。”


    “別不想好事啊!”


    “我沒想什麽啊?”


    “那就好,嘻嘻!”語飛翻過身來,仰著臉,看著馮劍。


    “怎麽樣?是不是很舒服啊,我的按摩手法,那是有門道的。”馮劍洋洋得意。


    “你也躺下來吧……”語飛粉麵一紅。


    兩人穿著衣服躺在被窩裏,馮劍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攬著她,輕輕對她說:“你好好睡一覺吧。”並輕輕拍打著語飛的後背,“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語飛睡得很沉,也很甜。她夢到自己在空中飛舞,雪花漫天,馮劍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她笑著醒來,卻發現馮劍不在身邊了。


    語飛下床,走到外間。


    拉開窗簾,發現外麵真的下起了小雪,從樓上望去,路麵蓋了一層薄薄的白紗,薄霧繚繞,樓下周圍一片寂靜。


    她忽然笑了,因為她看到馮劍正拿著兩個飯盒向樓上走來,他身體還是有點單薄,風吹著他的黑色羊絨大衣,卻也虎虎生風。


    語飛的心裏升起一股股的溫暖……


    馮劍為語飛買來了餛飩和八寶粥、茶葉蛋、還有小籠蒸包。


    “可惜還要上班,要不可以去玩雪了。”語飛說著,喂了馮劍一口餛飩。


    “好飯不怕晚,雪花會等著你的,哈。”馮劍吃著,也喂了語飛一個小蒸包。


    他想起上大學的時候,看到餐廳裏那些互相“喂食”的,讓他們那些“單身狗”痛罵一陣。現在想來,互相喂食,還是真不錯!


    “你笑什麽?”語飛停止了喝粥。


    “沒什麽,隻是感到很幸福啊——有自己愛的人,而那個人也恰好愛著你!”馮劍又遞給語飛一個蒸包。


    吃完飯,在語飛叮囑慢慢開車的揮手中,馮劍去了學院。


    馮劍還是那個不為索取,又有些笨拙的馮劍,語飛心裏想。


    上完3個小時的課,雪還在飄著,學生們都興奮的在大樓外嬉鬧著。


    徐誌強打來電話,說林教授到養殖基地了,希望馮劍也過來陪陪老教授。馮劍本來想去杜興邦那邊去看看的,想想也就答應了。


    馮劍到錦尚園林基地,車一停,就看到黎老頭一臉的憨笑。


    “老爺子,外麵這麽冷,屋裏吧。最近也沒來看你,怎麽樣,生活滿意不?”馮劍笑著問。


    一邊又從後備箱搬出一箱黃河龍,“我給你帶禮物了,哈哈。”


    “馮老師,你真是個好人,哈哈,老頭我,現在很充實呢,哈哈,徐經理和林教授在養殖棚裏了,我帶你去!”


    馮劍把酒放到老頭的小院門口,然後才一起去了塑料大棚。裏麵的溫度挺高,濕氣很重。外麵是雪花,大棚裏卻是綠意盎然,大葉子的鶴望蘭,高大的鳳尾竹、幸福樹……蝴蝶蘭、蟹爪蘭、蘭花、金桔、金鑽、茶花……


    穿過幾個大棚,就看到許多沒有落葉的樹木,樹幹隻有碗口粗細,林教授和徐誌強和幾個人正在測量,說著什麽。


    馮劍沒有出聲,和黎老頭揮揮手。老頭笑著又去了花圃侍弄花草去了。


    馮劍就在幾個人身後,聽老頭講解,他們討論。


    “哦,小馮教授過來了,哈哈。”林教授看到馮劍笑了一下,“怎麽樣,認得這樹不?”“不瞞林教授,上學時,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植物動物學了,哈,這是白蠟?”馮劍回答。


    “哈哈哈。”老頭笑了。


    “這就是林教授培育的耐堿新品種呢,你那認得呢。”徐誌強笑道。


    “林教授受累了!”馮劍抱拳。


    “你要說林教授敬業,我是不和你強!”徐誌強的口頭禪。


    “雖然是冬天,可我們養殖基地啊,還是抓住商機,咱們市不是冬季植樹嘛,我們賣出了3萬多株樹木呢!”徐誌強很是興奮。


    “林教授居功甚偉啊,中午我敬林老幾杯!”馮劍由衷的感謝,雖然林教授有些股份,可老爺子也真是很“拚”的。


    “能拿到標書,林教授功不可沒——跟馬市長有關。”徐誌強小聲的對馮劍說。


    “哦,那你該拜的山頭就上香啊,哈。”馮劍也是小聲的說,“你的功勞也不少,我看那些花卉就很應景,春節送花的人都肯定不少。”


    馮劍拍拍徐誌強的肩膀:“你還得受累,年底這段時間,收獲了更要謹慎啊。”


    “馬上過年了,徐經理,你可要給員工準備好紅包啊!”馮劍大聲說著,其它的工人都 樂了。


    “我老徐可不是小氣的人,哈哈。”徐誌強也是大笑。


    中午自然陪著徐誌強同林教授和他的團隊吃了一頓飯。


    馮劍恭恭敬敬為林教授敬酒,並對研究團隊進行了大力表揚,當然也為基地構建了一下未來。


    “小馮教授不愧是學政治的,忽悠得老頭我都熱血沸騰了,哈哈。”林教授心情大好。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人認可,並帶來經濟收益,那種滿足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大家都很高興,徐誌強自然更是躊躇滿誌,副陪的他也就屢出奇兵的勸大家喝酒,大家也不拘束,不藏私,酒場上笑聲不斷。


    馮劍就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


    一隻老鼠掉進了半滿的米缸,讓它喜不自禁。確定沒有危險後,它便開始了在米缸裏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它自然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大米的誘惑,繼續留在缸裏。最後,米吃完了,它才發現,它跳不出這個米缸了。


    “老徐,你是個聰明人,你說說啥意思?”馮劍舉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


    “馮教授,你這個敬酒高明啊。”徐誌強也喝了一大口酒,“這道理就是老百姓說的,做事不能——顧頭不顧腚,哈哈。”


    大家都笑了。


    “馮教授,您的意思是不是幸運和危險一直相伴?”研究生小朱推推眼鏡問道。


    “不愧是林教授的高足啊,是那麽個意思——我們的事業看似順利,其實處處都是危機啊——所以我們還要居安思危,林教授,我是不是杞人憂天啊,哈。”


    “小馮教授說得有道理啊,我們不能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啊——你的提醒很好,哈,老頭和你喝一口!”林教授當然明白馮劍的意思,成功邁出第一步後,江湖中知道了你這一號,自然有阻擊的,也有效仿的,悶頭發財已經不可能了,那競爭必然更為激烈……


    大家都若有所思,這時馮劍的手機響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你們喝!”馮劍起身離開了包間。


    “今日雪花飄香,傳祺公主您有何吩咐啊?”馮劍就笑,“哦,十二個人馬上就到渤海了啊,好好,謝謝你了……嗯,知道了,保證拿下,哈哈。謝謝!”


    馮劍立馬給胡彪和馮強打了電話讓他們各帶兩輛商務車去機場接尚都來的教官,想了想又給千羽打了電話,希望她陪自己去接待一下。


    千羽很痛快的答應了。


    吃完飯,馮劍說還有事情,就不送大家回市裏了,讓徐誌強送大家過去。


    機場上,胡彪和馮強早到了。


    作為以後保安公司的經理,胡彪今天收拾的很是正規,絡腮胡子,西裝革履,領帶也很端正。


    見到馮劍過來就笑著迎過來:“馮哥,好久不見啊,依然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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