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天去賓夕法尼亞吧,馮銳放假。”凱瑟琳對馮劍說,“今天是不是和我回家一趟?”


    “好啊,臭媳婦畢竟要見公婆嘛,哈。”馮劍笑道。


    “你還沒有向我求婚呢?”凱瑟琳望著馮劍,一直以來都是凱瑟琳主動,兩人雖然早有肌膚之親,可凱瑟琳知道馮劍的女朋友太多了。


    “成熟的人不問過去,聰明的人不問現在,豁達的人不問未來。”馮劍非常尷尬,“我現在還不敢——”


    “哈,我知道了。”凱瑟琳很好的掩藏了心裏的那種失落。


    想到這個,馮劍就頭疼。可他也知道這問題總有麵對的時候。


    兩人收拾了一下,直接開車去紐約,一百多公裏,一個小時的路程。公路寬敞,兩邊路上疊翠,綠草盈目,天藍雲白。


    凱瑟琳哼唱著《how long will i love you》,很是動聽。


    兩人到了國王廣場,買了些禮物。給富豪買禮物是一件很費心的事情。


    馮劍想買一對梅瓶,凱瑟琳笑著說不用,最後買了兩瓶茅台、一束鮮花。


    渤海化工學院剛剛放完暑假,鍾院長和趙院長就去了馮院長的辦公室,請示一下下一學期的領導安排。


    “秦玉關說馮劍去了普林斯頓訪問學者,他還能回來嗎?”趙副院長問。


    “可這畢竟不是我們學院傷害了他,有他在,營銷係風生水起啊,就業效果明顯,有些想法很對學生的興趣啊。”鍾院長感慨。


    “嗯,努力爭取,順其自然吧。”馮老頭苦笑一下,“小馮教授留洋學習學習也是好事,位置先不動,等他回來再議吧。”


    馮劍果真見識了貴族的禮儀和生活,先去莊園拜見了凱瑟琳父母,凱瑟琳的父親利亞姆五十多歲,一派紳士派頭,很是健談。凱瑟琳的母親奧利維亞很是年輕,典雅高貴,很愛笑。幾個人主要是聊凱瑟琳和馮劍的認識過程。


    凱瑟琳的妹妹娜塔莉很是美麗也很大方。


    午飯就在凱瑟琳父母家吃的,馮劍的胃口不錯。


    “凱瑟琳是不是一直欺負你呢,馮?”娜塔莉忽視著大眼睛問。


    “難得凱瑟琳一直都這樣對你嗎?”馮劍笑笑,“在我們華夏,一向尊重女性,花木蘭、穆桂英都是英雄,哈。”


    “馮,娜塔莉很純潔的。”凱瑟琳笑笑,又對妹妹說,“馮,很喜歡說笑話的。”


    下午,又一起去拜見了莫爾家族的傑登老頭。


    馮劍有了這幾年的起伏閱曆,又同司徒老首長交談過,壓迫感就弱了不少,還有凱瑟琳的暗中協助,所以他表現還算得體。


    傑登老頭抽著煙鬥,問了馮劍的研究方向,又問了些國內家族的不同。


    馮劍的回答也比較幽默。


    “凱瑟琳,我看你爺爺好像氣血有些不足啊。”馮劍輕輕的說。


    “馮,半年不見,你成醫生了?”凱瑟琳驚訝,但她對馮劍很信任。


    馮劍在西陲縣的半年,除了看《千金方》也跟著西山林學了不少“望聞聽切”。


    凱瑟琳就笑著問傑登老頭近來身體可好。


    傑登自然點點頭。


    “爺爺,馮劍懂些中醫,能不能讓他為你把把脈?”凱瑟琳問道。


    眾人一愣,看看馮劍。


    馮劍示意老頭把手腕給他,老頭倒沒有拒絕。


    馮劍氣定神閑的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老頭的手腕上,先是左手,後是右手。


    “您有點怕冷寒、出汗或是耳鳴、氣短吧?” 馮劍輕聲的問。


    “哦,這也能摸出來,嗬嗬。”老頭點點頭。


    “氣血不足會導致髒腑功能減退,如果針灸足陽明胃、足太陰脾、手厥陰心包、足厥陰肝、任脈穴會有效果。”


    “哦,想不到馮也會這個。”老頭點點頭。


    晚上馮劍參加了家族的聚會,又是跳舞,又是自由交流。凱瑟琳和娜塔莉陪著馮劍,為他介紹了家族的其它成員:梅森、伊森、托馬斯、艾瑪、克洛伊、啥曼薩……這些又讓馮劍想到了《教父》這部電影。


    馮劍自然看出了白種人的那種高傲,他卻沒有放在心上。大概隻有自卑的人才會那樣的敏感吧。


    那個叫梅森的高大小夥子很是英俊,讓馮劍想到了雕塑大衛,他笑著端著酒杯:“馮,看你的身材,就知道華夏有多麽富有。”其它幾個也笑起來。


    “哈哈,華夏有十三億人,各有不同;耶穌也有十三個門徒,猶大能代表基督?”馮劍輕輕的說。


    “東方人喜歡狡辯。”伊森不屑。


    “我聽說這裏的律師很有名啊,他們都是沉默的嗎?”馮劍不急不躁。


    “馮先生,你可以當凱瑟琳的老哥哥了呢。”艾瑪也加入進來。


    “年齡大不一定成熟,或許凱瑟琳希望我能把一些事看透,嗬嗬。”馮劍很有禮貌的點點頭。


    “不知道馮先生有幾家公司啊?”托馬斯問。


    “我隻是一個教授,嗬嗬,有些財富是無形的。”馮劍挺自信。


    不少人就嗤嗤的笑。


    “你們,這是待客之禮嗎?”娜塔莉有些生氣。


    “華夏有句話‘清晨的粥隻能填滿胃,深夜的酒卻能填滿心’,可是今晚這酒不是茅台啊。”馮劍笑笑。


    “馮,有沒有勇氣和我比試比試?”伊森問道,還看了托馬斯一眼。


    “凱瑟琳,你看我能行嗎?”馮劍問凱瑟琳。


    凱瑟琳看了馮劍一眼笑了笑:“努力一下,你是可以的。”


    “哈哈——”一群年輕人笑了起來。


    “馮是個穩重的人,我看不出他的渴望,卻能感受他有能力。”傑登對利亞姆夫婦說道。“凱瑟琳很佩服他的,這幾年在那邊的公司都有他的規劃。”奧利維亞笑著說。


    “他和朋友開了不少公司,xiphias dius公司也是他的。”利亞姆補充說。


    “哦,還是有些眼光的,我們沒有投入嗎?”傑登點點頭。


    “他們不上市。”利亞姆說道。


    “那不會收購?”


    “你孫女是大股東呢。”奧利維亞笑著說。


    威廉老頭沒有再說什麽,利亞姆看看那些年輕人聚在一起,就對他們說:“那邊有些火藥味了,哈。”


    “莫爾家族隻尊重強者,嗬嗬。”傑登聲音不高卻很霸氣。


    一場比試,結果自然是伊森大敗,後來和梅森兩人也沒有打敗馮劍。


    健身房內不管是小夥子還是小女孩都一片惋惜。


    “這就是中國功夫吧?”娜塔莉卻很高興,她問凱瑟琳。


    “算是吧。”凱瑟琳笑笑,她看出馮劍的招式裏不止有中國功夫還有泰拳的意味,他也知道馮劍的武功又提升了不少。


    “馮,以後還可以挑戰你嗎?”伊森晃動著肩膀。


    “隨時歡迎,不過。”馮劍笑笑,“你得先贏得了凱瑟琳,哈。”


    晚宴結束後,馮劍去了利亞姆為他準備的酒店。


    凱瑟琳和爸媽回莊園了。


    賓夕法尼亞離紐約不遠,凱瑟琳開著跑車直接到了方瓊的診所。


    馮銳長高了不少,看到馮劍很是高興。


    父子兩個緊緊的擁抱,馮劍感覺對孩子付出太少,陪伴的時間也太少,很有愧疚。他撫摸一下馮銳的頭發。


    “爸爸,這裏還有客人呢。”小馮銳卻躲開了馮劍的手。


    “哦——”那一刻,馮劍心情複雜,孩子在長大,對自己卻“疏遠”了,或許是美式教育的原因吧?


    方瓊披著大波浪,一件花色連衣裙,保養的不錯,她本來就是一個白皙的人。她身後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方格子襯衫,牛仔褲。方瓊旁邊還有一個小推車。


    方瓊和凱瑟琳打過招呼,又見到馮劍父子分開,笑了笑:“馮老師過來了,這是我的老公許忠和,經營一家中國餐館,這是我的女兒許琳。”


    許忠和和馮劍握握手,“小馮銳聽說你來了,一直等著呢。”


    “嗬嗬,我去年就該來的,有些事耽擱了。”馮劍笑笑。


    幾個人進了方瓊的辦公室,辦公室不大卻很整潔。


    “如果你早來幾天還可以參加馮銳的畢業典禮呢。”許忠和為大家端來茶水,馮劍感覺他是一個比較有眼力勁的男人。


    “馮銳畢業了,我想讓他去聖約翰中學,那是一所貴族學校——”方瓊對馮劍說。


    “哦,你和孩子商量好,請凱瑟琳去完成就行了。”馮劍點點頭。


    方瓊看看馮劍,好像沒有想到馮劍這麽“痛快”,好多理由還沒有說,他就同意了。


    “你來美國上學,學費是不是很高?”方瓊問。


    “馮是訪問學者,他是有薪水的。”凱瑟琳說道。


    “哦,進步了?”方瓊看著馮劍。


    “嗬嗬,總要前行吧。”馮劍笑了笑。


    “好的,我會辦理好馮銳上學的問題的。”凱瑟琳對方瓊笑笑,然後又對馮銳說,“馮銳,爸爸給你買了禮物,我們一起去拿好不好?”


    “凱瑟琳幫了好多忙,你朋友?你們什麽關係啊?”方瓊很是好奇,“你可不能禍害人家啊。”


    “嗬嗬,這個我知道。”馮劍心裏不由得有些悲哀,可又有很多的慶幸。他看著辦公室的穴位圖有點發愣……


    “你這裏有針灸的器械吧?”


    “你學醫了?”


    “為朋友帶的。”馮劍隨口說道,“馮銳的學費我負責就好了,今天我想帶馮銳去迪斯尼玩玩。”


    “哦,你們去吧。”


    馮劍再次和許忠和點點頭,就走出了方瓊的辦公室。


    “你怎麽能那樣說馮劍呢,嗬嗬。”許忠和對方瓊說道,“我看他可不是一個老師的氣質啊。”


    “哦,我咋沒看出來?”


    “凱瑟琳的能力你知道,可她對馮劍很是在乎,而馮劍似乎一點也不為難的樣子。”許忠和為他分析。


    “隻要能讓馮銳去聖約翰學校就成了。”方瓊說道。


    馮劍叫上馮銳和凱瑟琳,三人一起去迪斯尼玩了一天。馮劍對馮銳“言聽計從”,很是耐心的和他聊天。


    馮銳玩得不亦樂乎。


    “以後你還會來看我嗎?”馮銳看著電影問馮劍。


    “這一年,爸爸就在美國,我可以每個月來看你一次,好不好?”


    馮銳點點頭,將頭依靠在馮劍的臂彎裏。


    凱瑟琳看著馮劍一笑。


    吃完晚飯後,馮劍和凱瑟琳才把馮銳送回了診所。


    方瓊把器材給了馮劍。


    “以後,馮銳有什麽事,可以給我電話。”馮劍和馮銳揮揮手,坐進車裏離開了。


    “馮銳,今天玩得高興吧?”馮劍問。


    “嗯,很高興。妹妹睡覺了嗎?”


    “和你叔叔回家了,咱們也回家了。”方瓊還想問馮銳,看他有些疲憊,也就算了。


    凱瑟琳和馮劍漫步紐約哈德孫河畔,華燈閃爍,車燈如河。


    江風習習,美人如夢。幽幽江水,在江對岸的燈光還是頭頂的點點星光的映照下泛起粼粼波光,好一派靜謐的秋夜圖。


    凱瑟琳就那樣默默陪伴著馮劍。


    “馮,這裏的情景,能不能勾起你的詩意?”凱瑟琳笑著問。


    “嗬嗬,異國風物,很難有共鳴,你看那邊,倒讓我想起了一句詩: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哦,這詩句真美!”凱瑟琳挎著馮劍的胳膊。


    “嗬嗬,今夜江河之源,隻亮我的酥油燈,隻照我的心上人。”馮劍看著凱瑟琳的嬌美,不由念道。


    “這也是你寫的?”


    “這個專利可不是我的,是那位叫倉央嘉措的情聖。”馮劍為凱瑟琳撩撩耳邊的金發……


    “馮,後天我就去德國了,希望你在這裏一切都好。”


    “你不用那麽奔波的,飛來飛去,真把自己當天使了,哈。”


    “我喜歡接受挑戰。”


    “哦,今晚上能接受我的挑戰嗎?”


    “嘻嘻——”凱瑟琳大笑。


    第二天,凱瑟琳又陪著馮劍去了箭魚公司,見了上官遠誌,小夥子現在是公司的副總了,英俊瀟灑。


    見了馮劍很是熱情:“馮哥,好久不見,風采更盛啊。”


    “世界是你們的了,哈。”馮劍和他抱抱。


    凱瑟琳和上官遠誌握握手。


    “我領你四處看看?”遠誌問。


    “不用,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小夥比我帥,哈哈。”馮劍笑道。


    三人一起吃了頓午飯,然後馮劍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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