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得很投機,時間也過得很快。


    劉大勇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兩人還在交流。


    “大領導回來了?”馮劍笑著和他握握手。


    “劉司長——”耿春濤也忙著和劉大勇握手。


    “我們可是等你很長時間了,怎麽樣,請我們吃午飯?”馮劍調侃一句。


    “耿市長又來了,嗬嗬。”劉大勇看到耿春濤有些苦笑,“審批自然是要走程序的,你們的材料還需要補充,風險評估也要進行啊,你急我,我也挺急的。”


    “劉司長,您這裏不立項,我們就沒法進一步開展工作啊,省裏是很支持我們的。”耿春濤賠著笑。


    “馮教授,你剛剛從美國回來,搞經濟的博士了吧,你不是也搞了個馮家村複古嘛,你說說看。”


    “我們和雲州比那就是小兒科了,我們運作5個億,雲州起碼300億吧。”馮劍看看兩人,“不過,我認為耿市長的眼光很有戰略性。雲州不能隻作為能源基地,能源總有枯竭的時候。”


    “這種大拆大建、大開大合,雲州能不能經得起‘慣性的風浪’?雲州的評估和預案是不是到位了?”


    “市府以‘一軸雙城’為理念,修複古代城牆和北王府等舊址遺跡,再造一個新雲州!資金方麵我們爭取國家和省裏一部分,市府自籌一半,貸款三分之一。劉司長現在的雲州城裏簡陋破敗、滿目瘡痍,我們堅信‘先破後立,勢在必行’。”


    “我不是說客啊,我也是剛剛認識了耿市長,劉司長你還是劉市長的時候,馮家村改造你是參與者和見證者啊——隻要雲州市上下齊心協力,我倒是認為能做好這件大事,到那時,雲州也會記著國家的支持吧?”


    劉大勇默然。


    “劉司長,您也做過地方基層工作,希望您給予支持。”耿春濤誠懇的說道。


    “嗬嗬,我會向司徒主任匯報雲州的。”劉大勇點點頭。


    “多謝劉司長的理解和支持——”耿春濤激動的不行。


    “司徒主任?”馮劍有些疑惑。


    “主任你不熟悉,但他弟弟你倒是很熟吧?”劉大勇拍拍馮劍的肩膀,“他不是去過渤海嘛。”


    “司徒忠郎不是在瀛洲嗎?”馮劍在美國這一年對國內這方麵信息很少。


    “他也是今年剛剛到任。”


    “馮教授和主任能聯係上?”耿春濤一臉的急切,他感覺這個馮教授就是自己的“幸運星”。


    “那麽大領導,我自然聯係不上,我替你問問他弟弟吧——他是輝煌公司的董事長。”馮劍倒沒有拒絕,在他心裏能為老百姓著想的領導就值得尊重。


    “我肚子裏唱空城計了。”馮劍站起來笑著對兩人說道。


    兩人都會心一笑。


    “今天還請劉司長和馮教授給我們雲州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耿春濤很真誠的說道。“你請劉司長師出有名,我可是無功不受祿啊。”馮劍說道。


    三人離開了辦公室,樓下就有一輛雲州的2號車開過來,司機下了車,耿春濤就客氣的請大劉和馮劍上車。


    “我自己開車,跟在你們後麵就行了。”馮劍擺擺手,他可不想當“電燈泡”。


    酒場上,除了耿春濤市長,又有幾個新麵孔,耿春濤一一為劉大勇做了介紹,是市發改委和市府幾個局的一把手。


    “飯可以吃,酒就不必要了,下午還是要上班的,何況是奧運期間呢。”劉大勇坐在主賓位置上。


    馮劍讓了半天,還是被耿市長讓到了副賓的位置。酒場上位置的排定很有名堂的,尤其是仕途上。


    彼此都坐定,豐盛的飯菜也都上桌了。酒文化是中國一大特色,很多事情都是在酒場上敲定的。


    劉司長不喝酒,大家也都跟著喝茶水。沒有酒,並不影響大家紛紛給劉司長“敬酒”。耿春濤也沒有讓馮劍受到冷落,其它人自然也不會忽視這位教授。


    眾人談了基層的艱辛,恭維劉大勇事業有成。耿春濤倒是和馮劍聊了不少。


    馮劍提議晚上等他電話,看看俊郎有沒有時間和耿春濤交流一下。耿春濤很是感動。


    “馮教授也曾是仕途的同仁,做過縣長,後來偷懶辭職了。”劉大勇也恭維了一下馮劍。


    “嗬嗬,隻是掛職,趕鴨子上架而已。”馮劍笑道,“捉襟見肘,手足無措,不敢禍國殃民,哈。”


    “都不容易,嗬嗬。”市發改委主任老仇說道,“望海縣的賈奮進舍得一身剮,最後還是辭職了。”


    這個馮劍倒是了解,賈奮進作為縣委書記,在任上把98人送進監獄,牽連出縣裏11名領導,甚至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送上了被告席。在省裏要提拔他時,他卻選擇了辭職。


    “這或許是對上麵一個交代,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解脫吧?現在他在做什麽?”馮劍問道。


    “聽說自己承包了荒山,搞綠化吧,好像有過報道。”辦公室主任鍾主任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劉大勇說道。


    大家紛紛站起,再次表達了對劉司長的感謝。


    馮劍和大家一起出了大廳,就獨自開車離開了。


    杜興邦帶著他的團隊開車進京,尚都的酒店幾乎都住滿了,還好他提前找朋友幫他預定了房間。


    到了酒店安頓好之後,他就給馮劍打了手機。


    馮劍剛睡了半個小時,問清楚了酒店位置,也就開車過來了。


    “教授,終於見到你了——”杜興邦給馮劍一個緊緊的擁抱。


    “哈,你這整得跟戀人似的!”馮劍也用力的抱抱老杜,“辛苦你了!”


    “將功補過唄!”杜興邦放開馮劍,請他坐下。


    清風扭傷膏按照馮劍的想法是請海州的鶴鳴藥業生產。


    杜興邦到了關笑羽別墅,還沒來得及和老嶽父談論,遇到關望嶽,就多嘴和他說了一下意思。哪知直接被關望嶽嘲笑了一番,他認為杜興邦的想法太幼稚了。一個不入流的野郎中隨便弄個專利,就想借助鶴鳴出風頭,鶴鳴丟不起這個人。


    杜興邦被他說得心裏不忿,又有點小歡喜,也沒有再反駁,更沒有再和關笑羽提及此事。回到自己的家裏,關怡僮問他來海州幹啥,杜興邦抱著她:“沒有事情,就是回來抱抱老婆!”


    關怡僮笑得很嫵媚:“你不是幹什麽壞事了吧,嘴巴變甜了?都老夫老妻了,還抱什麽?”她知道自己的老公也是在這幾年才被家裏認可,如果沒有渤海分廠成績,杜興邦在關家幾乎沒有多少話語權。


    “我倆啊,可是愛情和婚姻的結合體!”杜興邦笑著說。


    “何解?”關怡僮風韻十足。


    “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得和她睡,這就是婚姻;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想和她睡,這就是愛情啊!”


    “那你現在要婚姻還是愛情?”關怡僮雙眸如水。


    “當然是愛情了——”杜興邦王八氣十足的把她橫抱起來,在關怡僮的驚叫中衝進了臥房……


    一番激情之後,關怡僮去公司了。


    杜興邦就給馮劍打了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他沒有說真心話。


    馮劍聽完,沉默了一下,就告訴杜興邦讓他在渤海製作清風扭傷膏,同時讓他先去天竺律師所簽一份合同,再去找慕容朵朵,那邊已經把商標和包裝都設計好了。


    杜興邦心中大喜,嘴上卻說:“老弟,是我沒有把這件事做好——但接下來的事,我一定能幹漂亮!”


    經過一個月的實驗、調整、製作、臨床,終於在奧運開幕之前,杜興邦帶來了十幾箱成品。


    “這次來怎麽沒有帶上你的金牌推銷羅麗丹啊?”馮劍問。


    “哦,她還有別的事。”杜興邦笑笑。


    “我們是不是到大學裏找些女學生,到體育館門口散發一下?”杜興邦提出自己的營銷方式。


    “哈哈,你這又不是賣老鼠藥,而且組委會、安保公司會讓你這麽做啊?”馮劍笑笑,“你不就是等著我說出來嘛,老哥,你的聰明最好不要用在兄弟之間啊。”


    杜興邦笑了笑:“你不是營銷係主任嘛,又在美國修煉了一年,我等著見證奇跡呢。”他心裏卻是一驚,他明白馮劍對他“攬下”製藥的事是有察覺的,可自己也是為了渤海製藥廠的發展嘛。


    “這樣,我問問王公子有沒有時間啊。”馮劍看了看杜興邦拿出的膏藥成品。雖然他見過朵朵她們設計的樣本,可真看到了膏藥的內外包裝,還是很是欣慰。“清風扭傷膏”分成三種:天字號主管接骨,紅色包裝;地字號主管扭傷,黃色包裝;人字號則治療舒筋活血,藍色包裝。包裝上產品信息很是細致,圖案也分別用高山、大海、森林為背景,突出膏藥的特色和療效。


    “這膏藥設計的如此精美,療效怎麽樣?”馮劍問。


    “春語醫院臨床用過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杜興邦很是興奮,“競爭力一定很強的。”


    馮劍就給王偉業打了電話。


    “馮哥,這離著飯點還早吧,這麽想著本公子?”


    “有個事——”馮劍把清風扭傷膏的事情說了一下。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上午我們先去清水潭醫院,中午我再找幾個咱們坐坐。”王偉業說了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們明天見啊。”馮劍掛了電話。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們再去找人。”馮劍又笑了一下,“不過,晚上我有個場兒,沒法陪你了。”


    “我也去找幾家醫院。”杜興邦說道。


    “嗯,先讓醫院免費試用,挺起腰杆啊。”


    “知道,放長線。”老杜笑了一下。


    晚上馮劍參加了司徒俊郎和王偉業張羅的酒場,十幾個和俊郎差不多年齡的青年人,有男也有女。


    相互介紹完之後,馮劍就知道這個“圈子”裏的年輕人,不僅屬於“貴”也都擁有“富”,如果隻有錢是進不了這個飯局的。“圈子”自然講究層次,它是人脈,更是資源。“什麽樣的圈子,決定什麽樣的未來”這句話一點都不過。


    商業哲學家吉米·羅恩曾說過:“你是你最常接觸的五個人的平均值。”如果你每天接觸的是朋友的八卦雜誌,生活瑣事,那麽你也會覺得生活就是一地雞毛蒜皮。一個人在低層次圈子待久了,就會停止眼界和學識的成長。如果雄鷹在雞窩裏長大,就會失去飛翔的本領,怎能搏擊長空,翱翔藍天?


    幾杯白酒之後,馮劍坐在主賓的位置,他端起酒杯:“各位都是人中龍,雲中鳳,我就是草根一枚,先謝謝諸位的美意,我敬大家一杯!”


    這些人裏有認識馮劍的,也有是初次見麵,大家見俊郎如此看著這位教授,也都收起了骨氣裏的那份傲氣。


    “我們都是些紈絝子弟,仰仗父輩的庇護罷了,馮哥卻是完全憑自己的努力啊。”俊郎笑著說,“聽說你又研究中醫了?”


    “活到老,學到老嘛,一時興趣而已。”馮劍笑了一下。


    就有幾個小夥子要馮劍把脈。


    “你們如此年輕就這麽不自信啊?”王偉業看著大家說了句。


    “我倒是看出小凱同學胃寒的厲害,平時要注意些,嗬嗬。”馮劍衝下首那位說了句,“喝涼水也變胖,也是胃寒的表現。”


    “哦,這麽神奇嘛,馮哥還沒給我把脈呢。”小興一臉的敬佩。


    “中醫的確很神奇。”馮劍點點頭。


    “馮哥你為我把把脈。”齊耳短發的巫小蓓大大方方的伸出白皙的柔腕。馮劍隻好為她評脈相。眾人一時也忘了喝酒。


    幾分鍾後,馮劍悄悄給小蓓耳語了幾句。


    大家見大大咧咧的小蓓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不要鬧騰了,咱們喝酒。”俊郎見大家都“沒病找病”的樣子,就製止了大家的躍躍欲試。


    馮劍見大家都坐回了位置,便雙手抱拳:“各位,聚在一起不說不熱鬧嘛,我聽了一個故事,祝祝酒興,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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