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沒忍住再次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位置有什麽好!”


    關於他的話,傅玉棠深表讚同,忍不住附和道:“就是。我時常感覺湘王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話音落下,方才想起麵前之人是湘王的侄子,當著他的麵說他家長輩不聰明,著實失禮。於是,掩飾性地咳嗽兩聲,不好意思道:“那什麽,我就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啊。”


    相較於她的小心翼翼,風行羚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揮手道:“沒事兒,你以前又不是沒說過,我早就習慣了。”


    傅玉棠:“……”


    沉默了一瞬,又問道:“那你……不怪我?”


    以前的事情不提,這次湘王被貶為庶人,其中就有她的手筆。更別說,原身還利用他做目擊證人了。


    “為何要怪你?”風行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你叫皇叔造反,也不是你讓他出手殺你,所有一切皆是皇叔貪念所致。如今落得這一下場,也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說話間,察覺到路上行人越來越多了,風行羚不由皺了下眉頭,抬頭看了眼天空,在心裏估摸了下時辰,見傅玉棠仍是一臉滿懷心事的樣子,索性直接道:“好了,我還是那句話,萬成他們不理解你,我能理解。不管發生什麽,我都站在你這邊,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邊說著,邊揚了揚手上所剩無幾的桃枝,挑眉道:“我還約了人,先走一步了。回見!”


    語畢,轉身背著傅玉棠揮了下手,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人潮裏。


    傅玉棠:“……”


    還真是來去一陣風。


    本來她還想說不去刑部了,讓他跟著自己回府一趟呢。


    畢竟,他的身手不錯。


    如今話還沒說口,人卻跑了,傅玉棠也隻能抱著滿懷的桃花,認命繼續前行。


    “叮鈴叮鈴——”


    眼看刑部就在眼前,一輛頂部裝飾著金色的流蘇和華麗的綢帶,車簷下掛著琉璃小鈴鐺的馬車在她麵前停了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傅玉棠抬起頭,車簾被人掀起,一張清秀白皙的麵容映入她眼簾。


    對方身著錦白長袍吉祥圖案,頭戴鑲著寶石的高帽,手持拂塵,端坐在車廂裏。


    見到傅玉棠,原本冷淡的麵容瞬間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傅大人。”


    傅玉棠微訝,上前行了一禮,“福祿公公。”


    日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暖意。烏發繞雪膚,唇不點而紅,滿街的春景,懷裏的桃花,竟通通成了她的陪襯。


    福祿眼神不由恍惚了一下,視線在她懷裏的桃花上停頓了一下,頷首回禮,朝她招手,語氣熟稔道:“快上來,皇上正找你呢。”


    “啊?”


    你們這都是說好了嗎?


    都湊在同一天找我?


    許久她眼裏的疑惑太過明顯,福祿頓時笑了出來,道:“今日春分,文武百官不必上朝,所以陛下也清閑了不少。這不,想到傅大人你還在養病,就讓我到你府上探望一二,若你已然無事的話,便將你接到宮中一同過節,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


    傅玉棠“哦”了一聲,動作利落地爬上馬車。


    待坐定後,察覺福祿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懷裏的桃花上,一臉欲言又止。傅玉棠還道他喜歡桃花,便低頭挑出一枝開得最豔的遞給他,趁著春分送祝福的同時,替原身真誠感謝道:“這麽多年來,謝謝福祿公公對……我的照顧了。”


    見她送花給自己,福祿先是一愣,待聽到她的話,知曉她是為了表達謝意後,福祿麵露了然,從善如流接過那一枝桃花,笑道:“謝謝,咱家很喜歡。”


    傅玉棠眉眼微彎,“公公喜歡就好。”


    原以為福祿是客套之語,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路上,他一直把那枝桃花拿在手裏,待進了宮,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隨身的小太監去找花匠,將它好好養起來,不得有損傷。而後,才帶著傅玉棠去禦花園見風行珺。


    一進入禦花園,傅玉棠就看到風行珺雙手背著身後,站在涼亭裏裝深沉。


    許是聽到身後有動靜,他轉身看了過來。


    見是傅玉棠,正要開口打招呼,下一秒,視線就落在她懷裏的桃花上,神情驟然一僵。


    傅尚書,朕的好兄弟,你這是被朕捅破窗戶紙之後,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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