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貞回道:“本來是要與刑部眾人一起回的,但阿商發現宮外好像沒有你的馬車,擔心你回刑部不方便,我便自告奮勇留下來,打算接上你一同回刑部。”


    “嗐,不必如此客氣。”傅玉棠連連擺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太麻煩你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慢慢走過去就行了,還能鍛煉身體呢。”


    嚴貞一聽,笑容更加燦爛了。


    “是啊,棠哥一向最不喜歡麻煩人了。”他笑著應了聲,扣住她的手腕,一邊將她往馬車上帶,一邊說道:“棠哥以前就十分體恤下人,擔心府裏的車夫在宮外等得無聊,便直接讓人回府休息了。而等棠哥下朝後,棠哥你沒了馬車,也不想麻煩我們,不好意思讓我們順便將你帶回刑部,是以常常背著我們,一個人偷偷離開。不過……”


    他歎了口氣,麵露無奈道:“可惜棠哥你是個路癡,即使在刑部任職數年,仍舊不知道刑部的位置。經常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要麽直接回府,要麽就在市集上亂逛。最離譜的一次,你竟然迷路走到城北的廟會上去了!刑部眾人找到你的時候,你左手煎餅,右手糕點,嘴裏還咬著糖葫蘆,正站在戲台邊看雜耍,你說離不離譜?”


    傅玉棠聽得一呆,嘴角不自覺抽搐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


    嚴貞這暴躁正太也學會陰陽怪氣了!


    是的,沒有錯,她今天蹭芮成蔭的“順風車”時,心裏就做好要“翹班”的準備了。


    連理由都想好了——若是刑部的人找不到她,問起原因,她就說自己一個人走著走著不小心迷路了,畢竟她現在失憶了嘛,不記得刑部的位置很正常。


    結果……


    傅玉棠在內心咆哮:“原身,你隻是個孩子啊!年紀輕輕為何早早就躺平了?小孩子應該奮發向上啊!難道你忘了你的目標是造反大業,征服那九五之位嗎?學什麽大人翹班?竟然把我所能想到的摸魚路子都走了!但凡留一個給我也行啊!!!”


    嚴貞見她神情沮喪,心裏冷笑一聲:“看吧,大家果然沒猜錯,棠哥今天又不想到刑部上值了。”


    多虧了他留下來蹲守,不然又要被棠哥給跑掉了!


    如此想著,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伸手扶住她的腰,語氣溫和道:“棠哥,這都是你失憶前做的混賬事,想來你現在不會再這樣了對吧?”


    察覺腰間似乎有什麽東西頂著,傅玉棠下意識低下頭,一眼就看到抵在她腰間,閃著陣陣寒光,約莫巴掌大的匕首,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嚴貞那笑意不達眼底,隱隱湧動殺氣的麵容,大有她敢否認,他就一刀捅了她的架勢,傅玉棠不由咽了咽口水,幹笑道:“當、當然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絕不可能做出翹班的混賬事兒,哈哈哈……不是要去刑部嗎?咱們快走吧,雖然才離開刑部不到一天,但對我來說就像是三年一般,刑部就是我的家,我愛刑部……嗬,嗬嗬,嗬嗬嗬…”


    語畢,對著嚴貞討好一笑,示意他不要衝動,主動爬上馬車坐好。


    嚴貞笑著點點頭,非常滿意她的表現,收起小匕首,跟著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趕馬。


    待馬車開始前行,嚴貞才放下車簾,正色道:“棠哥,你別怪兄弟我剛剛不講情麵,而是眼下正值特殊時期,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老實待在刑部,別到處亂跑。”


    “特殊時期?”傅玉棠神色微怔,不解道:“什麽意思?”


    見她神情茫然,嚴貞抿了下唇,無奈提醒道:“再過兩日湘王就要被送去皇陵了,我擔心他會狗急跳牆,對你不利。”


    “唔,原來是這件事。”傅玉棠恍然大悟,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擺手道:“小小湘王不足為懼,倒也不必如此緊張。”


    嚴貞看她似乎自有應對之策,便不再多言,轉而說起另一件事,“再過幾日便是清明,棠哥你今年……會回城郊祭拜青姨嗎?”


    若是往常他肯定不問,然而現在棠哥失憶了,他做兄弟的還是得提醒一句,“你往年都有去的。”


    雖然每次回來後,臉色都十分差,心情也會持續低落好幾日。


    “既然每年都去,那今年當然也去。”傅玉棠想也不想地說道。頓了下,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阿貞,你還記得我娘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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