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一聽,更加驚訝了,不由自主瞪圓了眼睛。


    聽俞伯話裏的意思,芮遠光還受傷了?


    可最近朝堂上也沒聽說朝堂上發生了什麽大事啊?


    他這傷從何處來?


    再者,身為兵部尚書,不止位高權重,還武力高強,誰能傷得了他呢?


    傅玉棠滿腦子的小問號,與王大貴對視了一眼,轉頭吩咐他將廊下的坐墊、棋盤等物收起來,順便準備茶水,一邊讓俞仕去將人請進來。


    自己則領著旺財轉身進入大廳,等待芮遠光進入。


    不多時,芮遠光的身影就出現在大廳外。


    甫一照麵,沒等傅玉棠開口呢,芮遠光便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了過來。


    行至她麵前站定,雙手握住她的手,頂著一張豬頭臉,老淚縱橫道:“傅兄,傅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傅玉棠被他臉青鼻子腫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招呼俞仕去拿傷藥,一邊領著他到椅子邊坐下,一邊打量著他,出言詢問道:“芮兄,你這是……發生什麽事情呢?”


    看看他這熊貓眼,左臉上的牙印,以及脖子上的抓痕和牙印。


    再看他身上的官服,布滿了褶皺,淩亂不堪。


    有些地方像是被暴力撕開,破了好大的口子,隱約可見裏麵的白色中衣。


    尤其臍下三寸那一塊的布料,簡直快被撕成一條條的布條了,上麵隱有血跡。


    這這這……


    難怪俞伯會麵色古怪。


    原來說他掉臭水溝,隻是俞伯隱晦地暗示而已!


    他他他這樣子,明顯是就被人那啥了啊!


    傅玉棠瞅著他委屈不已的麵容,又看看他這副飽受淩辱的打扮,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心裏直打鼓,暗道:“別是遇到素有“掏.肛獸”之稱的采草大盜阿連了吧?!”


    采草大盜阿連之名,來自於傅玉棠不久之前在明鏡堂桌岸上看到一個案卷。


    上麵記載,七年前京城曾莫名出現一個采草大盜,江湖人稱“掏.肛獸”阿連。


    此人來自南洲城,是來京城投奔親戚的。


    本名叫什麽,無人得知。


    認識的人,都叫他阿連。


    他本人亦用此名自稱。


    阿連生得獐頭鼠目,身形瘦小,平日裏看著老實巴交,人畜無害,不管遇到誰,皆是笑臉相迎。


    就算有人當麵嘲笑他麵貌醜陋,他亦不生氣,反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相貌是爹娘給的,我也沒辦法啊。”


    或者麵帶笑容地自嘲兩三句,化解尷尬。


    可以說,為人十分的豁達。


    儼然就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因此,見過他的人對印象都很不錯。


    殊不知,在旁人日積月累,有意無意的嘲笑中,阿連的內心早就像是發酵的醬豆子一樣長毛了,慢慢變態了。


    他長得不好看,所以他嫉妒麵容英俊的人。


    他生得瘦弱矮小,所以他憎恨身材高大勇猛的漢子。


    這種莫名的恨意裏又隱約摻雜著幾分向往,以及一絲若有似無地愛慕。


    正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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