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好奇的進入了大峽穀。


    陸元元小小的個子,立刻掩埋在茂密的野草裏。


    穀底亂石雜陳,全部掩埋在草叢中,根本看不見地麵上的東西,一腳下去,也不知道是踩坑裏,還是踢在石頭上,根本寸步難行。


    陸青山緊緊跟著閨女,看到這情形,心裏直犯嘀咕。


    “閨女,我覺得這樣不行啊!前路難料,有什麽東西也看不見,萬一出現個啥也不知道,等危險來到跟前就遲了!”


    陸元元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她如今這小身板,還真是讓人心塞,茂密的野草割的她臉疼,耳邊都是眾人踩在野草上發出的“刷刷”聲,嚴重影響她的聽覺和感應力。


    陸元元停了下來,對自家老爹說:“爹,這樣確實太費勁兒了,這一路野草茂密,嚴重拖慢了大家前行的速度,看樣子要割草開路才行!”


    看著旁邊停下來的閨女,陸青山也停下了腳步,讚同的點點頭,轉身對跟在後麵的村長說:“大哥,前麵太難走了,還是讓大家輪流割草開路吧,回來的時候,也好走!”


    “行,那就割草開路,後麵的,青河,青峰,帶兩個人過來,大家輪流割草開路!”


    “哎!來了~”


    陸青河和陸青峰兩人高聲回應 ,叫了另外兩個村民,拿著鐮刀來到了前麵。


    四個人一起割草,很快一條路就向前延伸進去。


    一百多人的隊伍,拉的老長。


    前麵的人用鐮刀割出來兩米寬的一條路,能好幾個人並排走,後麵的人都趕緊跟了上來。


    邊割草邊走,大家都警惕的東張西望。


    “哎!這些野花咋好像沒見過,你們看,竟然是黑色的!”


    有村民發現遠處有一叢一叢的野花開得非常妖嬈,就大聲喊大家看。


    這是一種花朵有成人的拳頭大小的花,顏色近乎黑色的紫,花芯鮮紅,複瓣 ,細看之下非常詭異,陸元元也沒有見過。


    她可以確認,這是一個陌生的品種,以她的記憶力,隻要見過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會存在腦海裏。


    “師父,你見過這種花嗎?”


    陸元元覺得,還是先問問見多識廣的原住民。


    “並未曾見過!”


    燕師傅搖頭。


    “顧大哥,你見過嗎?”


    陸元元不死心的又問顧錚。


    顧錚看著也不是一般人,又家住京城 ,見識必定不一般。


    “我也不曾見過!看此花開的如此多嬌,想必絕非凡品!”


    “既然大家都沒有見過,那就輕易不要碰觸,咱們走吧!”


    看著這詭異而又妖嬈的花,陸元元心生警惕,不知其特性 ,還是少碰為妙,她們這些人裏麵,可沒有會醫的人。


    沿途看到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野草野花 ,大家都沒有見過。


    為了安全起見,陸元元都讓村長叮囑大家,盡量不要碰觸。


    村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扯開嗓子大聲吆喝著:“大家聽著,路上碰到沒見過的花草還有蟲子,盡量不要用手摸,以防中毒,聽到了嗎?”


    “知道了,村長~”


    村民們都大聲回應著。


    割草開路的人,已經換了兩撥,陸元元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跟著割草的人,走在最前麵。


    眾人又走了一個多時辰,除了不認識的野花野草,並沒碰到什麽特別的東西。


    就是草叢裏,偶爾會有蛇蟲被驚走。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茂密的野草,走一段路,就有一些地方亂石裸露,長著稀疏的野草和藤蔓。


    大家盡量順著河流走,水流時大時小,有的地方匯聚成不知深淺的小河,有的地方就是沙石裸露的淺灘,水流清澈,水聲潺潺。


    眾人看著也沒有什麽危險,都漸漸放鬆了心情 。


    不停地走路,有人熱的難受,停在淺灘出下喘口氣的時候,就撩起河水洗把臉,洗洗手。


    不過,大家喝的水,都是竹筒裏帶著的燒開的水。


    大家都知道野外的水不能隨便喝,就連半大小子們都被家裏人耳提麵命,不許喝野外的水。


    誰知道裏麵,有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楓林村的人之所以這麽小心,也是有原因的。


    這還要從陸元元的娘,生四林的那年說起。


    那位雲遊的高僧路過楓林村,一粒藥丸救下了難產的鄧玉娘,同時用一粒藥丸治好了村裏的啞伯。


    說起這位啞伯,也是個可憐人,二十幾年前逃荒來到楓林村落腳,一路上爹娘媳婦閨女都餓死了,就剩一個兒子,前兩年也被征兵上了戰場。


    啞伯以前並不是啞巴,隻是在逃荒途中沒吃沒喝,挖草根,啃樹皮,喝淤泥水,不知道怎麽回事,後來就說不出話來了。


    話說那位高僧,隻是聽啞巴連比帶劃的說了幾句話,就說他有喉疾,他可以醫治。


    隨手拿出一粒藥丸,讓啞伯含服。


    啞伯剛開始並不相信,不過等他把嘴裏的藥丸含化慢慢咽下去,很快就抱著脖子喘不上氣來。


    圍觀的村民們都大吃一驚,看著臉色青紫大口喘氣的啞伯,以為他中毒要死了。


    正在大家要高僧給個說法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倒在地上大喘氣的啞伯張大了嘴,從嘴裏爬出來一條一尺多長的東西。


    黑色的身體使勁蠕動著,竟然是一條蟲子,驚的圍觀村民大驚失色,紛紛驚叫。


    而吐出蟲子的啞伯,卻能說話了。


    村民們看的是目瞪口呆,大呼神奇,人的肚子裏竟然能爬出活著的蟲子,太嚇人了。


    啞伯更是激動壞了,跪下給高僧連連叩頭。


    高僧果然是高僧,他單手立掌,念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給大家解了惑。


    這是一種吸血水蛭,啞伯可能是喝了野外的水,水中有水蛭幼蟲,被啞伯喝進去後,吸附在啞伯的咽喉之處,慢慢長大,導致啞伯失聲。


    這樣的事,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村裏人可是嚇壞了。


    想不到喝了野外的水,竟然會在喉嚨裏麵長蟲子,想想都滲的慌。


    自此以後,村裏人可是牢牢記住了,野外的生水喝不得。


    可惜啞伯雖然治好了喉疾,卻也因為這麽多年下來,熬壞了身子,去年就走了。


    他唯一的兒子被征兵,生死不知,還是村長喊了大家,給啞伯辦的後事。


    有些扯遠了,鏡頭再次回到穿越峽穀的楓林村眾人身上。


    說到水蛭,果然有人就大叫了起來。


    把手伸進水裏撩水洗手的三林,手上就吸附了一條水蛭,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咋了?咋了?”


    旁邊洗手的二林,也被他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嚇得不輕,驚慌的跳起來左右張望,嘴裏也不停的問:“三林,咋了,啥情況?”


    “有蟲子咬我,甩不掉了!”


    被咬的三林看著手上黑色的蟲子,嚇得變了臉色,就要抓住滑不留手的蟲子,打算揪下來。


    “三哥,先別動!”


    聽到三哥驚叫的陸元元,看到咬他的是水蛭,忙大喊一聲。


    被這東西咬住,可不能硬拽,很可能會把水蛭拽斷,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陸元元趕緊從背簍裏拿出裝鹽的袋子,捏出一小撮鹽,撒在水蛭身上, 水蛭很快掙紮著掉在地上死了。


    圍過來的人都看的睜大了眼睛。


    “妹妹,你咋把鹽撒在蟲子身上,蟲子就死了?”


    三林驚奇的問。


    阿青看著地上死翹翹的水蛭,好奇的問三林:“哇,這是個什麽東西啊?我咋沒見過,三林,這蟲子咬人疼不疼?”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三林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阿青訕訕的摸著頭,露出討好的笑:“嘿嘿!我就問問……”


    陸元元就簡單的給他們科普一下關於水蛭的一些情況:“三哥,阿青哥,以後再遇到被水蛭咬了,一定不能著急硬拽,……”


    三林聽的連連點頭,顧錚也越聽越震驚。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蟲子,生命力竟然這麽頑強,為了繁衍生存下去,真是花招百出。


    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撒了一點鹽,水蛭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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