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擔心的看著孩子們,不放心的說道:“你們平日裏出門一定不要一個人,盡量走在人多的地方,還有,四林去太學,也不能騎著大花它們,一個人去了!”


    “從明天開始,我送四林去太學!”


    陸元元認同老爹的說法,立刻做出決定。


    還有就是,京城發生猛虎傷人案,估計京城百姓對大花它們,都避之不及了。


    萬一在路上有人帶頭挑釁,喊打喊殺的,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最近還是讓大花它們乖乖待在家裏,哪裏都不去為妙。


    第二日。


    陸元元帶著哥哥們和四林晨練之後,吃過飯就騎著大黑去送四林進宮。


    她親自把四林送進太學,交代給太子,又和鄧守治打了招呼。


    四林太小了,這麽大的孩子,遇上武林高手,真的不堪一擊,想要擄走他太容易了。


    或者那人喪心病狂,二話不說就殺人,自己鞭長莫及,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也不能因噎廢食,什麽都不做吧?


    和四林告別,並且吩咐他,下午一定要等自己來接他。


    四林乖乖點頭,答應下來。


    陸元元又和毛毛說了幾句話,才有些不放心的走了。


    她覺得宮裏也不是固若金湯,想想上次大花小白差點被毒死,她就更加擔心了。


    回到家裏,鄧大魁也過來了。


    鄧玉娘把陸元元的猜測告訴他,鄧大魁頓時火冒三丈。


    “我就說這好端端的,咋就忽然出現了啥猛獸傷人的事情,原來是這個龜兒子在後麵搗鬼,不要讓我抓住,否則定要他人頭落地!”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外公,快消消氣,我也隻是猜測,還不一定是韓文昭搗的鬼!”


    “我看八九不離十,仔細一想,從皇上秋獵遇刺,太子落難,到大花小白中毒,絕對有一雙幕後黑手在操控,其目的不言而喻!”


    鄧大魁卻深以為然,神情凝重的說道。


    “不管是不是韓文昭,猛虎傷人事件,不可能就這樣落下帷幕,我估計幕後之人,還會有所動作!”


    陸元元語氣肯定的說道。


    鄧大魁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沒錯。


    隻是他深鎖的眉頭並沒有舒展,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家夥就像陰溝裏的老鼠,讓人防不勝防,誰能想到他下一步要幹啥?”


    “正因為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幹啥,我打算今夜開始,晚上都出去京城轉轉看看能不能遇到這些家夥!”


    陸元元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下。


    “你一個人能行嗎?”


    鄧大魁有些擔心的說。


    “沒事,外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時候就看誰更勝一籌!”


    陸元元拍拍胸脯保證。


    她輕功了得,還有保命的空間,遇到厲害的對手,要是打不過,她就躲進空間。


    任他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自己。


    是夜。


    陸元元早早睡下,在淩晨一點左右,輕輕出了郡主府。


    夜深人靜,到處黑漆漆一片。


    就連秦樓楚館都歇業了。


    陸元元快速穿梭在街道上。


    有夜視異能的加持,漆黑的街道上對她來說,亮如白晝。


    眼睛掃視著街上,耳朵也盡量不放過細小的聲音。


    東城區,西城區,北城區,南城區,白日裏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連隻夜貓子少見。


    陸元元施展輕功,在層層疊疊的屋宇之上,如一陣風似的快速掠過,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大概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命案,京城百姓都噤若寒蟬,天一黑,誰也不敢出門了。


    就連青樓楚館,這幾天都門可羅雀,生意清淡的不得了。


    樓中媽媽甩著帕子,樓上樓下的巡視,讓丫鬟龜奴打起精神,把裏裏外外來了一場大掃除。


    不接客的姑娘們也沒能閑著,琴棋歌舞都操練起來,省得睡懶散了。


    陸元元巡視經過,隱約還能聽到絲竹聲。


    除了那些地方有點動靜,其它民居,除了某些屋子裏傳來的,放屁打鼾磨牙聲,倒是沒有聽到什麽異動。


    回到郡主府,已經是寅時末了。


    脫去外衣,陸元元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就起來和家裏人晨練。


    吃過飯後,繼續送四林去太學。


    *


    那日阿巴查爾罕帶著人回到驛館,心情非常糟糕。


    第二天,建安帝就派了戶部尚書鄒正明,帶領十人小組,與北戎使臣團展開了談判。


    雙方各持己見,始終僵持不下,都想為己方贏得最大利益。


    烏雅雖然在外麵驕橫刁蠻,麵對阿巴查爾罕卻是大氣不敢出。


    同時也為自己,能否和親成功感到擔憂。


    要是不能和親,她就要回到荒涼的北原。


    見慣了中原的繁華,讓她再回去,她怎能甘心?


    於是,她派了卓瑪卓雅去前麵,打聽議和情況。


    得知一直不能達成共識,不由暗自高興。


    卓木卓爾也從烏雅那裏知道,福德郡主正是當年,縱火燒了北戎大營的那個小丫頭,頓時義憤填膺。


    “咱們當初就不該發善心,帶她回去!”


    卓爾氣呼呼的說道 。


    “別多想,即便咱們不帶他回去,她一樣能找到營地,放火燒營!”


    卓木見他始終耿耿於懷,忍不住開解他。


    卓爾澀然,他何嚐不知。


    可是,就是因為大營被燒,延誤戰機,北戎付出了更大的代價,還是沒能攻破黑虎城。


    他的阿爸哥哥,才會慘死,屍骨無存。


    阿媽也不會落落寡歡,抑鬱成疾,現在身體已經破敗不堪。


    還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他回去。


    盡管有舅舅一家幫忙照顧,他還是非常擔心。


    可是議和受阻,他們就是再著急,也無法。


    初入中原的新奇,已經轉變成濃濃的思鄉之情。


    心情鬱悶的卓爾拉著卓木出了驛站,想透口氣。


    大概四林經過的路線是固定的,這幾日都不見有人等在路上看熱鬧了,估計是怕猛獸突然暴起傷人!


    陸元元騎著大黑,帶著四林,正好暢通無阻。


    本來接近皇城的四大主街不讓縱馬,不過卻有一條專用街道,就是為上朝的大臣準備的。


    每日淩晨上朝,各家大臣不是騎馬,就是下人駕著馬車,急匆匆趕去皇宮。


    在宮外有專門存放車馬的地方。


    四林因為得到特許,才能騎著大花它們入宮。


    如今也隻能把大黑留在宮外,帶著四林徒步去太學。


    “四林,你的同窗對你是什麽態度?”


    陸元元有些不放心,就怕有人欺負排擠四林。


    畢竟,最近傳出的消息,對大花它們很不利。


    “沒有,同窗還是那樣,還問我什麽時候,再帶著大花它們入宮?”


    四林搖搖頭,看著陸元元眨巴著大眼睛,問她:“姐姐,大花它們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暫時先不出來,等過兩天看看情況再說,你操心學習,姐姐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陸元元安慰的摸摸他頭上的小揪揪,看著他進了太學,和早來的鄧守治有說有笑 。


    很快太子也過來了,看到陸元元,笑著打了招呼。


    “福德郡主來送四林麽?”


    “見過太子殿下,是的。”


    太子左右看看,低聲對陸元元說道:“福德郡主不必擔心,父皇已經派出隱龍衛查辦此事,遲早會有線索,到時定會還大花它們一個公道!”


    陸元元大喜,忙躬身行禮。


    “多謝太子殿下,多謝皇上!”


    “不必客氣,父皇覺得此事恐怕針對的不止是你,有人在下一盤大棋!”


    陸元元心頭一跳,不愧是當權者,嗅覺就是靈敏。


    關於韓文昭搗鬼的猜測,她並沒有說出來 。


    畢竟這件事情有些複雜,她還是少摻和為妙。


    告別太子,陸元元出宮後也沒有回郡主府,而是打算隨意轉轉。


    大黑跟著她,非常乖巧,陸元元打算進那個商鋪,也不用特意找地方栓它,隻是拍拍它,大黑就靈性的找地方等著。


    進了商鋪的陸元元,並不知道她身後有兩雙黝黑的眸子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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