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你手裏的陣戒交給老身,老身便告訴你一切!”馮盈盈不緊不慢的對著任平安說道。


    “嗬,你想要我手上的陣戒?”任平安抬起手,不由的嗤笑道。


    “你手上的陣戒,本身就是老身之物!”


    “不過就算你不給老身,也沒事,因為它一會,就會回到老身的手上!”馮盈盈看著任平安手上的陣戒,笑著說道。


    “你說這是你的,就是你的?”任平安不由的嗤笑道。


    “老身乃是張祖傳人,陣戒本就應該是老身的!”馮盈盈語出驚人的說道。


    “張祖傳人?你是張道君陣法一脈的陣法修士?”任平安驚愕道。


    若馮盈盈真是張道君陣法一脈,她擁有如此可怕的陣法造詣,倒也說的過去。


    “若非老身沉迷陣法,又怎會害的自己,壽元將盡呢?”馮盈盈一臉無奈的說道。


    其實她的修行資質並不差,可惜她對修煉不上心,一心沉迷於陣法,導致她的修為跟不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壽元已所剩不多。


    任平安突然想起來,剛剛通過溫殤房間中,那乾坤袋中的鬼鴉,看到了殷香梅身上紅色陣紋。


    任平安瞳孔微微一縮,一臉震驚的看著馮盈盈:“原來你才是摘心魔!”


    因為那紅色的陣紋極為複雜繁瑣,若非是造詣十分了得的陣法師,根本刻畫不出來。


    所以任平安現在可以肯定,眼前的馮盈盈,才是真正的摘心魔。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幕後操縱!


    至於是怎麽操縱的,任平安尚未可知。


    馮盈盈搖了搖頭,笑吟吟的說道:“老身一直都在靈閣之中,從未出去過,林師弟怎麽能血口噴人呢?”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道出真相嗎?”任平安看著馮盈盈,冷聲問道。


    也就在此刻,剛剛邁入築基後期的溫殤,感覺渾身上下的筋脈之中,充斥著一道道無比精純的靈蘊之氣。


    “哈哈,成了!成了!”身無片縷的溫殤,感受著身體中的靈蘊之氣,臉上浮現出了癲狂的笑意。


    他的修為,宛如喝水一般,直接跨入了心動期。


    結丹對他來說,不過是臨門一腳的事。


    至於殷香梅,此刻已經暈厥在了床榻之上。


    也就在這時,馮盈盈也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任平安不解道。


    “老身種下的大藥,總算是成熟了!”馮盈盈笑著回答道。


    說話間,馮盈盈雙手開始掐訣。


    於此同時,在房間中的溫殤,套上衣袍,便直接禦劍而起,朝著馮盈盈飛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無法控製我的身體?”禦劍飛行的溫殤,一臉驚駭的出聲說道。


    不過眨眼間,溫殤就來到馮盈盈的麵前。


    溫殤一臉震驚的看著馮盈盈:“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為師來采藥!”馮盈盈轉頭看向溫殤,笑著說道。


    “采藥?采什麽藥?”溫殤一臉不解的問道。


    “當你是你這一株大藥!”馮盈盈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的任平安,心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溫殤退後了兩步,他感覺到了危險逼近,可他還是一臉的不解和困惑。


    他不明白,馮盈盈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曹嗣元的分身,而是老身的分身!”馮盈盈對著溫殤,一臉平靜的說道。


    溫殤聞言,麵露驚恐之色。


    “不,這怎麽可能?”溫殤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馮盈盈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以為的一切,都是老身賜予你的,包括你那自以為是的想法!”


    “你渴望長生?”


    “愛慕王若媛?”


    “嫉妒曹嗣元?”


    “這些都是老身賦予你的。”


    “包括你的所有計劃,不管是將留影石交給劉天逸,還是救下餘琴,又或者是殺了殷員外!”


    “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身暗示你做的!”


    “還有你憑空生出的記憶,那不是曹嗣元的記憶,那是老身給你的記憶!”


    “不!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那些記憶都是我的,那些想法也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是分身,我不是分身,我才是本體!”溫殤臉上的神色,從不可置信,慢慢陷入了癲狂。


    “你和曹嗣元,都不過是老身的分身罷了。”馮盈盈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的溫殤,這才想起了曹嗣元死前沒說完的話。


    難道曹嗣元的那句話是:你我皆是分身?


    溫殤不敢相信這一切.....


    “因為我們都是分身?所以我殺了他,根本不會受到影響?因為他,從來都不是本體?”溫殤癱坐在地上,喃喃說道。


    此刻的他,心神已經徹底垮掉,精神世界也隨之崩塌。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他也不願意相信。


    那麽真實的自己,居然是虛假的?


    “解!”馮盈盈單手結印,口中輕喃一聲。


    隨著馮盈盈的聲音想起,大量的記憶,瞬間湧入了溫殤的腦海之中,那是馮盈盈的記憶,也是曹嗣元的記憶。


    記憶中,有著一切的真相。


    馮盈盈邁入築基,壽元有兩百餘年。


    可馮盈盈沉迷陣法一道,便是一百多年。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白發,她才意識到,陣法一途學而無止境,但她的壽元卻有限。


    若是沒有悠長的壽元,她沒辦法繼續鑽研陣法一道。


    還有八十壽元的她,打算修入金丹之境。


    原本以為修行很容易的她,卻因為諸多原因,無法精進自己的修為,在修入半步金丹後,她多次結丹,皆以失敗告終。


    她有一種預感,她可能會在死。


    於是她便另辟蹊徑,打算換一種方法,邁入金丹之境。


    在張道君留下的一本陣法禁書中,她找到了如何用陣法,塑造出人魔爐鼎!


    可人魔爐鼎必須為女子,可同為女子的馮盈盈,根本沒辦法采補。


    於是馮盈盈抓了一個有靈根的男童,以陣法抹去三魂,又以陣法分魂灌入其體,塑造出了曹嗣元。


    馮盈盈為了萬無一失,還以陣法封存了他是分身的那段記憶。


    可後來馮盈盈發現,這個曹嗣元的靈根有點差,難以達到她的預期,於是她用同樣的手段,塑造出了溫殤。


    並且修改曹嗣元的記憶,讓曹嗣元認為,溫殤是他製造的分身。


    至於曹嗣元和溫殤的生死,其實都在她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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