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坤哥張開雙臂擋在商務車前麵的時候,才真正明白,我的忐忑不安來自哪裏。


    坤哥舉起槍,叫我們下車,對霞姐喊道:“把這個丫頭交出來!”


    霞姐平靜道:“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妹子才來緬北沒幾天,怎麽就得罪了你呢?”


    “嗬!”坤哥冷笑,“你妹子?她才來了幾天?她是才跑到你那兒沒幾天吧?


    這丫頭是從我們園區跑出去的豬仔!”


    霞姐一聽坤哥這話,也不裝了:“這丫頭是我們抓到的沒錯,但也不是你說她是你的人,她就是你的人,”


    坤哥冷聲道:“你們別特麽地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拉開槍栓,對著霞姐的腳下開了一槍。


    霞姐渾身微僵退後一步,臉上的表情雖然沒太大變化,但冷汗卻從額間流了下來。


    毛古見狀也拉開了槍栓,指著坤哥。


    “兄弟,沒有你這麽搶人的。在緬北這地界上,跑出來的豬仔,誰抓到就是誰的!”


    毛古畢竟是本地人,坤哥這些從國內出來的外地人,多少得給點麵子。本地人身份,怎麽也比外地人身份好用。


    坤哥聲音緩和了一些,“兄弟,不管你是哪個勢力,我暫時不想跟你撕破臉。但這個女人,確實是我們的人。


    她剛上班第一天就跑了,還沒給園區創造效益。這個女人,我必須帶回去!”


    坤哥說完,身後又多了幾名打手。


    我們這邊隻有坤哥帶著的三名馬仔,加上我和霞姐,也不過是六個人。而坤哥那邊是八個人。從人數上來看,我們處於劣勢。


    霞姐鬆開了我的手,我知道,她是想放棄我了。


    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什麽姐姐妹妹,在緬北這地方都是假的,隻有利益是真的。


    霞姐他們剛到緬北,勢單力薄,就算有心發展我,也不會為我一個豬仔跟別人過多爭執。


    不過,她也不甘心就這麽輕易放棄我,便開口道:“這位大哥,你要想把人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這丫頭在我們這裏也消費了我們不少,光今天在賭場就輸了三四十萬,你是不是要把這些損失給我們補上啊?


    我們也不跟你們多要,她是大學生,又是個大美人,以後肯定會給你們賺來不少錢。


    要不,你們就給個三十萬,把人領回去吧。”


    我雖然早有準備,但仍不免心裏一片冰涼,就要這麽被霞姐標價三十萬賣了。


    “哼!”坤哥冷哼,“死女人,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哪有豬仔賣到三十萬的?”


    坤哥看出了霞姐是國人,對待同胞的態度,可沒有對待本地人那麽和氣。


    霞姐陰笑,“兄弟,你以為我們不懂行情嗎,你們一個小香豬至少都是五十萬的價格,三十萬多嗎?”


    我看著陌生的霞姐,心想這才是霞姐的真實麵目。


    香豬是指那些被特殊訓練出來的女人,說得直白點,就是訓練古代瘦馬的技能。用美色去勾引男人,為園區賺錢。這類被訓練出來的女人,會被集中拍賣。一些大佬就喜歡有活的女人,買回去玩夠了,再賣給其他園區繼續當豬仔。


    香豬拍賣價格,通常都是五十萬起價。


    霞姐能準確說出這個價格,也是十分了解行情的。


    “什麽人?”


    坤哥的槍聲引起了賭船打手的注意,三四個打手向我們跑過來。


    霞姐看到有援軍到來,頓時有了底氣。


    “兄弟,要想把人帶走,就拿三十萬出來。否則,你休想把人帶走!”


    說完,又拉上了我的手。


    我感受到了霞姐手中的冰涼,也知道這次拉手,隻是怕我這三十萬的貨物跑了,不再是以往偽裝的親切。


    坤哥看到有賭場的人趕來,顧不得那麽多,又對著霞姐開了一槍,打算硬搶。


    霞姐當即撲向一旁躲避,生死關頭,哪裏還顧得上我這三十萬的貨物。


    毛古帶人隱蔽在汽車周圍,開槍還擊,雙方進入了槍戰。


    賭坊趕來的打手,一邊跑一邊掏槍加入戰鬥。


    不到兩分鍾,坤哥他們就被打得連連後退。


    就在霞姐他們穩操勝券的時候,那個借賭場債務的老男人劉老板,不知道從哪兒跳了出來。


    他帶著五六個人,出現在火拚現場。


    劉老板躲在坤哥身後,他帶來的人,加入了坤哥的隊伍。


    有了火力加持,勝利的天平開始向坤哥他們一邊傾斜。


    我見勢不妙,一點一點往商務車後麵退。


    霞姐他們勝利了,我還有能有一線生機。


    要是坤哥他們勝利了,我被抓回去,那可就沒有活路了。


    眼下的形勢傻子也能看出來,坤哥他們獲勝的幾率更大。


    為了保全小命,我還是趕快跑路吧。


    雙方正在火拚,他們都顧不上我,我沿著山腳摸黑往上爬。有了上一次的逃跑經曆,這次靈活許多。


    緬北這地方別的不多,就是山林多。隻要跑進山林,一時半刻不容易被抓到。


    晚上的宵夜我吃了不少,跑進山林怎麽也能多撐兩天。


    我貓腰沿著山坡,一路向山林跑去,身後的槍聲離我越來越遠。


    我一邊回頭一邊跑,沒留神看路,腳下不知道被什麽被絆了一下,栽了個狗啃泥。


    剛吐出嘴裏的泥土,就看到一根木棍向我腦袋招呼過來。我急忙向旁邊滾去,木棍落在我的肩頭。


    疼得我悶哼一聲,死死咬住嘴唇,我不敢叫出聲音,怕引來更多的人。


    輪木棍的人,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木棍落地的同時,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我順勢將人拉倒在地,與其扭打在一起。


    隻是我們兩人打架的套路,就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一樣。扯頭發,撓臉蛋,著急的時候還要上嘴咬。兩個人都疼得呲牙咧嘴,都恨得咬牙切齒。就是誰也不肯放過誰,清楚感受到彼此,恨不得把對方弄死的決心。


    我們用力扯著對方的頭發,在月光下無意中相視一眼,都驚呆了。


    跟我打架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坤哥提前帶走的川省小老鄉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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