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永哥的打手平時不說話,很高冷,不知道底細,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


    但這人動起手來,十分血腥。是那種給你一刀子,還要興奮地把刀子上的血,舔了咽下去的主兒。


    有了這兩人守著,我很可能是沒有機會一探究竟了。


    我躲在暗處觀察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害怕打草驚蛇,隻能慢慢地摸回樓上。


    但我又不想就這麽放棄,毫無收獲地回宿舍。就守在宿舍旁的窗戶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樓下。


    估摸在四點半左右,有三四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出來了,他們手裏拿著不同的箱子。具體是什麽樣的箱子,夜色太黑,看不清楚。但我想應該是摘取器官和保存器官的設備。


    不久的將來,這箱子裏的東西,不知道要移植到哪個有錢的醜八怪身上。


    看著兩輛麵包車漸行漸遠,我微微抿了抿嘴,轉身進了宿舍。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回到宿舍,發現陳冰的兒子竟然睡著了。可能是自己玩了一會沒意思,倒下來就睡了。


    我趕緊給孩子蓋上毛巾被,回到自己床上,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沒有和劉冬陳冰他倆說,我昨晚去看割腰子的事,也沒有告訴他們,想要借助人家麵包車逃跑的想法。


    八字還沒一撇呢,不能說!


    再說,真要有機會,那種麵包車,又能藏幾個人?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隻能藏我一個人,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自己逃走。


    當然,要是真能帶走兩三個人,劉冬和陳冰他們倆肯定是我的必選。


    劉冬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問我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我點頭,說昨晚孩子醒來後,就睡不著了。一直在想為什麽摘取零件,要請泰國醫生來?


    劉冬冷哼了一聲,反問我,“你覺得緬甸的醫療條件怎麽樣?”


    我想了想,好像來緬北後,還真沒聽誰提到過這裏的醫療條件。


    劉冬笑道:“這裏的醫療條件很差,技術也很差。買家要的是完整的腰子,要是用本地醫生,那個腰子割了也未必能用。”


    緬北,乃至緬甸整個國家的醫療水平,都非常落後。他們的醫療技術僅限於打個針,上個藥的簡單急救。


    緬甸最基本的醫療設備,都是從泰國進口來的。


    要想要一個完整不受損傷的腰子,就得請人家泰國醫生親自來做手術。


    我想起國內說的緬北割腰子不用麻藥,是生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於是就順便問了一下劉冬。


    劉冬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一個腰子能買幾十萬,他們會不舍得給你打麻藥嗎?


    割腰子也算是大手術了,不打麻藥生割,你能老實配合嗎?


    你疼得亂動,一刀下去再給割偏了,把腰子割傷了,還能賣得出去嗎?


    當然,也不排除沒有麻藥的特殊情況。


    比如疫情期間,物流受阻,麻藥運不進來。但這種情況是極個別的,不是普遍現象。


    除非是有那個變態醫生,為了找刺激,練技術。


    還是那句話,緬北這裏的變態很多,當然也有變態醫生。”


    我想了想也是啊,樺姐那兒的女醫生,不就是專門用手指頭檢查你是不是鮮貨嗎?


    本以為今天,我還會重複著以往的事情。


    沒想到,剛到工作區,就被趙主管叫走了。


    他說他辦公室裏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要見我。還說是我的熟人,現在也算是有背景,有身份了。


    我當時還挺納悶,誰啊?為什麽要見我?一路上滿是疑問。


    可當我看到趙主管辦公室裏的人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來人我認識,也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坤哥!


    就是樺姐那個園區的手下,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兩次,他對我是恨之入骨。


    我做夢都麽有想到,在這裏能看到他。


    “坤……坤哥!”


    我有些結巴地跟他打招呼。


    他笑了,用看似和藹的語氣對我說道:“聽說你在這裏混得還不錯,單間都住上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去哪兒都過得有滋有味。”


    “坤哥,您說笑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我特麽就不明白了,跟著我們混,就讓你那麽不爽嗎?


    現在被人囚禁在人生終點站,天天需要完成出單任務,很開心?


    很過癮嗎?”


    我默默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哎,我問你,如果樺姐讓我花錢把你買回去,你跟不跟我們走?”


    “啊?”我抬起頭,張大了嘴巴。


    “啊什麽啊?問你話呢,跟不跟?”


    “我……我謝謝樺姐坤哥的好意,但我在這裏挺好的,趙主管對我也非常照顧。”


    趙河山現在就在門口抱懷杵著,我可不敢亂說。


    而且,就算是樺姐真的想買我走,我也不敢跟他走啊。我畢竟在他們手裏跑了兩次,回去還能有個好?


    看我表態了,坤哥一臉不耐地說道:“草,就算你想跟著,也沒戲!就你這樣的,動不動就想跑,這輩子就死在這裏吧!”


    我沒有因為這話生氣,和顏悅色地岔開話題,“坤哥,今天是特別來看我的?”


    “做你的美夢去吧,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我是來買人的,但不是來買你的!”


    “買人?”我微愣。


    “對啊,樺姐和斌哥合作的大賭場要開業了,需要一些扶手女,就讓我到各個園區找找。你們這裏有要賣的,我就過來看看。


    對了,你還不知道你們的王總和我們的樺姐、斌哥以後是合作關係,我沒準以後會經常來你們這裏。


    想到你也在這裏,我就特意叫你來看看。”


    坤哥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說你這個傻娘們,跟我們樺姐混有什麽不好?


    現在樺姐斌哥合作的大賭場開業,你至少也能混個小組長幹幹,非得在這兒低三下四地當個業務員,一天要死不活的,你覺得你過得比紅樓好嗎?”


    我撇了撇嘴,什麽也沒說。


    我可沒有後悔,要是真在紅樓裏繼續當扶手女,我現在還有沒有小命了,都很難說。


    那些被玩死的,或者陪客人吸毒過量的扶手女,在娛樂行業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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