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闖禍了,怎麽回事?”


    我把他拉進屋裏,問道。


    陳冰聽到我們的說話聲,也醒了。


    劉冬猛灌下一口水,看著我們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我把四眼狗,給……給殺了!”


    “被瞎說,就你那個耗子膽兒,還敢殺人?”


    陳冰臉上寫滿了不信。


    “是真的,我真把四眼狗給殺了!


    就在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


    劉冬情緒有些激動。


    我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假話,便問他是怎麽殺的?


    劉冬抓了抓頭發,說道。


    “我剛開始也沒想殺人的,就是想折磨折磨四眼狗,出出氣。


    但是,玩著玩著,下手就沒有輕重了。


    一不小心,就把四眼狗給捅死了!”


    “捅死了?


    你怎麽捅的?”


    陳冰瞪大眼睛看著劉冬。


    “就……就是那麽捅死的!”


    劉冬比畫了一下,“哎呀!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因為臨時出了這事兒,我和陳冰找到吉布,跟他說明情況。


    吉布帶著兩個人,和我們一起去了作坊。


    我們看到四眼狗,在單間裏,的確是倒在了血泊裏。


    就是,死狀有點慘!


    一根被削尖的棍子,從四眼狗的穀道穿進去,又從他的肚子穿了出來。


    四眼狗被穿透了!


    陳冰問劉冬,為什麽要這樣做?


    劉冬的解釋是,自己被羅景山追尾,受到了無盡的屈辱。


    如今看到把自己害慘了的仇人,就在眼前,必須要讓他也嚐嚐這種屈辱。


    開始也隻是用這樣的方法,折磨四眼狗,後來越想越氣,控製不住力度,就給四眼狗穿透了。


    他告訴我們,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殺人。


    在老家,他連隻雞都不敢殺的!


    在國內,殺人是天大的事兒。但在緬北,殺個人,就跟殺隻雞一樣。


    吉布拍著劉冬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


    吉布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叫了兩個人,把四眼狗拖出去,找了個地方隨便埋了。


    他還告訴我們,不要聲張。沒必要讓死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影響明天的喜事兒!


    其實我對劉冬是有意見的,心裏有些膈應。


    眼瞅著明天就是陳冰和吉布的大喜之日,劉冬這家夥還整出這麽一件晦氣的事兒。


    不給新人添喜添福,也就算了。你劉冬還給人家添亂!


    我也沒有過多指責劉冬,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回到吉布家,劉冬不敢回房睡,非要賴在我們房間裏打地鋪。


    我之前是激動得睡不著覺,現在是因為生劉冬的氣,氣得睡不著。我有點懷疑,劉冬這小子是故意在陳冰大婚前,整事兒。


    可是,罪魁禍首劉冬,明明殺了人,卻打著呼嚕,睡得特別香。


    這讓我的內心深處,越發的不安起來。


    天剛蒙蒙亮,我們的房門就被吉琳敲開。她把劉冬攆了出去,給陳冰換上喜服。拿來一小袋化妝品,給陳冰化妝。


    村長吉布結婚可是大事兒,全村人都來了。


    我看著大家還有點懵,結婚是人生大事件。在異國他鄉,陳冰就這麽被結婚了?


    跟女孩子夢想的婚禮相差甚遠!


    緬甸的婚禮程序挺熱鬧,但是他們沒有拜天地、鬧洞房等環節。隻要一對新人給村裏人敬了酒,就可以進入吉琳給他哥哥和嫂嫂,精心布置的洞房。


    第二天一早,吉布就帶著陳冰來找我,商量組建武裝力量的事兒。


    看著兩人都神清氣爽的樣子,一點沒有腰酸腿軟的感覺。我都懷疑他們昨晚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到底有沒有大戰三百回合。


    這邊的規矩沒有國內多,更沒有給老人奉上媳婦茶的說法。


    所以,他們一大早,先來敲響了我的房門。


    至此,我也算是放下心來了。我相信,吉布是真的想讓我們發展自己的勢力,將來能為他所用。包括他們所在的村子,也能被保護。


    不多時,劉冬帶著順子也來到我的房間。


    現在劉冬和順子一個房間。


    順子一進屋就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他聽劉冬大概說了一下我們未來要做的事兒,他表示自己要跟著我們一起幹。


    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陳冰還沒來得及和順子談話,順子就被劉冬給洗腦了,一副要做江湖大俠的架勢。


    聽到順子的口號,我好奇地看向劉冬。


    劉冬一個勁的,對我擠眉弄眼。


    估計這家夥,是把梁山好漢那一套,拿來給順子洗腦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多了一個隊友,就多了一杆槍,多了一份力量。


    隻有人多了,我們才能形成規模,才敢拋頭露麵。


    有了自己的武裝力量,就算是碰到唐慶,甚至是女老板楊總,我們也不至於落荒而逃,抱頭鼠竄。


    我們幾人在房間內說說笑笑,劉冬問順子,在園區的時候,都經曆過什麽最殘忍的懲罰?


    劉冬的問題,無疑是把我們帶入了一些痛苦的回憶中。


    不過,他卻說,現在咱們都自由了,沒事兒憶一下苦,思一下甜,才能更能激發我們的鬥誌。


    順子說他受到的懲罰,最嚴重的就是斷指和吃翔。但他看到過,其他人經曆過的一種懲罰,讓他記憶猶新。


    最後,那個人就是被這種懲罰,痛苦的折磨致死。


    這種懲罰的名字,叫做“接蜈蚣”。


    雖然這個懲罰的全過程,沒有最血腥的場麵,但卻是最惡心的,折磨人的方法。


    說得直白點,就是把人綁在一起,頭尾鏈接。


    一般在最末尾的人,死得最快!


    怎麽死的?


    身體缺乏營養而死的!


    因為他們吃的東西,都是經過“過濾”的東西。


    死了人之後,再安排新人加入,從頭開始。


    周而複始,往複不止。


    這種懲罰就是慢性毒藥,太惡心人了!


    誰要是不聽話,不按要求做,當場就給你放血挖肉。


    順子告訴我們,這種懲罰方式不是出自於妙瓦底園區的,是老撾園區流傳過來的。


    他早期是在老撾的園區,後來因為沒有業績,才被轉賣到妙瓦底園區,跟我們在一起。


    他告訴我們,他的一位好友,就是被這種懲罰折磨了二十多天,然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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