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竹沒為這等小事中斷修煉。


    突破煉氣二層需要的時間是一層的三倍,在經曆了快四十天的修煉後,她離煉氣二層已經不遠了。


    等到突破,她的靈氣儲量將直接翻三倍,力氣速度也會翻倍。


    到時候,不僅武力值上升,在醫治病人的時候,能一次性治愈的傷病也會更多。


    如此,她可治百病百傷的神使形象才會更加穩固。


    與修煉相比,劉嬤嬤這種張氏身邊的狗,完全不值得她浪費一點時間。


    向慧岸下達命令後,她就立刻收斂心神繼續修煉,直到午飯前才結束。


    慧岸來向她複命,詳細說了先前在道觀門口發生的事。


    那個叫慧明的名字再次出現在陳青竹耳中,讓她有了幾分興趣。


    吩咐慧岸讓慧靜把賞錢拿到齋堂,她也跟著去了齋堂。


    此時,慈航觀閉了山門,眾人都在齋堂裏吃飯。


    見觀主過來,眾坤道紛紛起身行禮。


    “觀主!”


    “觀主!”


    陳青竹抬手製止眾人行禮的動作:


    “好了,大家坐著吃飯就好。”


    又道:


    “方才眾位的表現,我都聽慧岸說了!”


    “雖說隻有六個人,但對方頂著侯爵府的名頭,大家也沒有墮我慈航觀的威風,當賞!”


    “今天依舊按上次的舊例發賞銀,行刑的再多發兩百文。”


    打鐵趁熱。


    在陳青竹看來,坤道們能不懼靖南侯府的權勢,衝上去便給靖南侯府的仆人一頓痛打,是需要及時褒獎的。


    如此,她們才會印象深刻,並且下次有更大的動力毫不猶豫地衝鋒陷陣。


    這和那些擅長帶兵的將軍們,都會在一打完勝仗就立刻犒賞士兵是一個道理。


    有了三個虔誠的香客供奉,再加上洗劫了慈安的小金庫,如今她根本不缺錢,一人發一兩多總共也不超過四十兩,完全不算事。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


    “觀主英明!”


    “多謝觀主!”


    陳青竹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朝一旁的慧靜示意。


    慧靜立刻把抬過來的賞錢挨個分到眾人手上。


    於是,按照參戰一兩,人頭五兩的舊例,剛才出去的眾人,各分到了一千一百二十文賞錢,一個個的別提有多高興了。


    雖說沒有上次多,但這次遠沒有上次危險啊。


    純粹就是單方麵揍人。


    這錢可真是掙得無比輕鬆。


    靖南侯府的名頭也太值錢了些。


    下次要是再來,她們一定要打得更狠,才對得起觀主這賞錢!


    發完賞錢,陳青竹掃視了眾多坤道一眼:


    “慧明是哪一位?”


    她雖然接手了慈航觀,卻忙於修煉,並不認識所有的坤道。


    “觀主,我是慧明!”


    一個身著道袍,臉上還有些稚氣的坤道站了起來。


    她個頭比陳青竹隻矮了半個頭,小麥色皮膚,頭發長度堪堪隻夠挽起來一個小發髻。一張有些方的臉,眼睛也不大,長相十分普通。


    望著陳青竹的眼神,卻是閃閃發亮。


    陳青竹走到她麵前。


    “今年多大,什麽來曆?”


    被觀主單獨問話,慧明有些激動,一股腦把自己的身世倒了個底朝天:


    “回觀主,我今年十五歲,八歲那年家裏欠了稅,借了財主家一兩銀子交稅,後來利滾利還不起,就把我和姐姐賣給人牙子抵債。”


    說著,她撓了撓頭:


    “不過我長得不好看,當時年紀也小,沒賣上幾個錢。然後就被慈安老尼買回來做苦役了。”


    陳青竹之前就聽慧岸說個這個叫慧明的姑娘。


    她平日裏訓練是次次最優,休息的時候,自己還會額外用功練習慧岸平日教授的對戰技巧,大概也還有幾分習武的天賦,是以上次竟是憑一己之力就抓住一個地痞。


    這孩子明明身世也很淒慘,但在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自憐自艾。


    哪怕無人對她好,她也猶如野草般堅韌地長大,一旦得了任何養分,便拚了命地往上冒頭,為自己爭取更多的陽光雨露。


    這讓陳青竹想到曾經的自己。


    目光不由柔和了幾分。


    “臉上的傷還疼嗎?”


    慧明搖了搖頭,得到崇拜之人的關心讓她很開心,笑得臉頰邊都露出了小酒窩:


    “不疼的觀主,這不算什麽。以前慧緣她們打我打得比這狠多了。”


    陳青竹心中一歎,隨即伸出手撫上她尚且帶著稚氣的臉,運轉靈氣,不過片刻,便消掉了她臉上的紅腫與指印。


    慧明愣住了。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在觀主的手放上來後,就消失了。


    觀主這是為她使用了神力!


    “觀主,這太浪費了!我……我不用的!”


    她這樣的人,怎麽配讓觀主在她身上浪費神力。


    陳青竹含笑道:


    “竟敢把靖南侯夫人的奶嬤嬤打成豬頭,勇氣可嘉!這是對你的嘉獎。”


    聽到嘉獎二字,慧明頓時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脯:


    “有觀主在,我誰都不怕!”


    她這全然信賴自己的模樣,讓陳青竹堅硬如冰的心,也不由得生了一絲觸動。


    拍了拍她的肩膀,朗聲對眾人道:


    “慧明說得好!有我在,你們誰都不用怕!我們慈航觀,不惹事,也絕不怕事!”


    “從今往後,不管是誰犯到我們頭上,都隻管狠狠還擊!”


    這話讓眾坤道眼眶發熱。


    以前她們隻是隱約有這個感覺,慈航觀如今大不一樣了,她們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可如今,卻是觀主親口保證,誰欺負了她們都隻管狠狠還擊。


    那種身後有靠山護著的安全感,讓半生飄零無依的她們,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能跟著觀主,真的是她們幾世的幸運。


    陳青竹無形中又將屬下們的忠心加強了一次。


    *


    要狠狠還擊的話言猶在耳,當天晚上,便又有一夥不長眼的家夥們犯在她們手上。


    沒什麽意外的,又是靖南侯府的人。


    靖南侯府的人在她們這裏吃了大虧,不管是陳青竹,還是慧雲慧岸,都是會提防他們報複的。


    都不用陳青竹吩咐,慧雲下午就派人去向李千戶報了信。


    陳青竹如今可是李千戶的財神爺。


    李千戶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就讓張六帶了二十個好手,在慈航觀外安營紮寨,保駕護航。


    慧岸也安排人加強了慈航觀內部的巡邏。


    何旺畢竟要去買柴火,火油等物,還是比李千戶的人來得稍微晚一些。


    於是,當何旺半夜偷偷摸摸帶著人來到慈航觀外,下了馬車就對眾人吩咐:


    “趕快,把火油澆到柴火上扔到她們道觀裏,今天老子定要把慈航觀這些賤人全部燒成焦炭!”


    話音剛落,就被張六帶人逮了個正著。


    二十個軍旅好手對十個家丁,那簡直是吊打小兒。


    何旺等人很快就被製服。


    張六唾了何旺一口唾沫,狠狠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火燒慈航觀!爺爺打不死你個小鱉孫!”


    正在此時,慧岸帶著戒律堂的人走了出來,詢問道:


    “怎麽回事?”


    張六義憤填膺,又帶著些邀功的意思道:


    “這些人竟想在慈航觀放火,被我逮了個正著!”


    “還請道長去請示一下觀主要怎麽處置他們,隻管發話,我張六定給觀主辦得漂漂亮亮!”


    如今來慈航觀取了很多次銀子,張六對慧岸這等觀裏的管事人,那是要多客氣有多客氣。


    當然,他這話的主要意思,還是想通知觀主,讓她也知道自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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