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要去修羅城看看嗎?”


    顧之傅望著陰影裏神秘暗沉的破敗古城,開口問道。


    雖然修羅古城已經被外人搜刮掠侵過很多次,但依舊有不為人知的寶物機緣未被探知。


    尤其這片黑海,從未有人真正潛入到最底部。


    獨孤落雪輕搖螓首,“不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她忽然素指輕揚,朝著上官雲錦隔空一抓,隻見一道赤紅如火、長約六寸的蜈蚣蟲狀之物,詭異地自上官雲錦體內被強行抽出。


    “食心蠱!?”


    顧之傅神情大變。


    食心蠱乃是苗疆上品蠱物。


    “不必了。”


    “什麽話?”


    小院深深,四圍靜謐,更添幾分寧和之氣。


    ——


    是啊,平日裏喜歡他的女孩子多了,讓他以為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抵擋他的魅力。


    “其實我想說的這句話是……”周伈笑容燦爛,“皇姐,你真不如染輕塵。”


    獨孤落雪淡淡問道:“最近和誰在一起?”


    一旁正在清洗身上血跡的太子周伈笑道:“怎麽?皇姐莫不是勾搭男人失敗了?”


    周伈腳下躺著一具屍體,正是妍兒。


    上官雲錦無奈說道:“長公主對我用情頗深,估計是打算用這種方法,讓我專情她一人。”


    自己終究是著相了……想到這裏,上官雲錦釋懷了一些,精神比之前的頹廢模樣好了許多。


    若非獨孤落雪天性寡欲,換成其他人恐怕很難察覺。


    長公主歪著腦袋望著周伈,薄唇微勾,“不過我這麽做,也是希望幫太子弟弟收攏更多的勢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些江湖勢力,也該整治了。做姐姐的,能幫則幫。”


    上官雲錦一怔,旋即臉色蒼白,一臉的不可置信,苦澀道:“長公主。”


    上官雲錦想到了染輕塵,內心隱隱作痛。


    顧之傅猶豫了一下,說道:“山主,要不要去皇室說一聲。”


    顧之傅皺眉道:“據老夫所知,想要在對方體內種下此蠱,必須先獲得對方的信任與好感,且……讓對方情緒處於極低落的時候。這位長公主,倒是好心機。”


    周伈笑道:“當年你聽到一些關於江綰和父皇的留言,便以為染輕塵是父皇的私生女,特意跑去結交,表麵上你視她為姐妹,其實暗地裏你一直妒忌她。”


    和李觀世做交易,讓染輕塵進入“情空”之境,用來打擊上官雲錦。


    周琬月神情浮現出幾分複雜,黯然道:“確實讓人失望了,修行太過一帆風順,如溫室花朵。一旦遇到挫折,平日所練的心境便會容易碎開,受不得打擊。”


    隨著時間推移,受蠱者會越來越依賴對方,甚至不惜違背自我意誌去迎合對方,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極其自然且不被察覺的過程中。


    周琬月的確心機頗深。


    “皇姐原來這麽好心啊,那我可多謝謝了。”


    周琬月坐姿端正,鳳眸微眯。


    周伈笑道:“看來皇姐已經對他不感興趣了,那下一個是誰?我覺得那叫薑墨的小子就不錯。”


    周琬月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頭,“是不錯,但隻是不錯而已。坐在我們位置上的,不需要什麽愛情,隻看他能帶來什麽利益。可惜,我並沒有看到太多。目前的他,還不夠資格讓本宮感興趣。”


    獨孤落雪揮手將蠱蟲化為齏粉,語氣淡漠,“生長於皇室中的,沒幾個是真的單純且愚蠢,也並不是每個女人都鍾情於你。”


    而後在對方情緒低落的時候,釋放出自己的“真摯”感情,借妖龍之事無條件付出,博得上官雲錦的好感與信任,最終趁著對方不備,種下食心蠱。


    周伈嗤笑道:“別裝了,上官雲錦有可能會成為未來山主,掌握了他,就掌握了整個萬壽山川。皇姐啊,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


    上官雲錦望著蟲子一片茫然。


    “原來太子殿下不傻啊。”


    長公主周琬月望著突然死去的母蠱,無奈歎了口氣,“運氣不佳。”


    “未必。”


    周伈走到院中,拿起一桶涼水朝著自己頭頂澆了下去,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道:“知道嗎皇姐,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但一想到,連長公主都有可能是在利用他,男人又紮心起來。


    一旦種入體內,便開始緩慢地在兩人之間編織一種無形的紐帶,增強彼此間的吸引力和信任感。


    周伈眼神不屑,“不過聽說那上官雲錦吃了大虧,生肖圖沒了,還被揍了一頓。”


    別人不喜歡他,也正常。


    周琬月微微一笑,“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自然想把他留在身邊。”


    周琬月扯動了一下嘴角。


    獨孤落雪搖了搖頭,飄然離去。


    女人眼神冰冷,拳頭微微攥起。


    但最終她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地上女人屍體身上,淡淡道:“她不是你精心培養的棋子嗎?為什麽把她殺了?”


    “伱難道沒看到我這裏的傷?”


    周伈指了指腰間的一道血痕,罵罵咧咧道,“差點著了道,沒想到這女人被下了攝魂咒。我剛從修羅古城出去,就被捅了一刀子。”


    “你身邊不是有月姨嗎?也沒察覺出來?”


    周琬月詫異。


    周伈笑容帶著一絲欽佩與無奈,“偷襲的時機太好了,傳送陣並不穩定,無法保證每次月姨都能與我一起傳送出去,偶爾總會差個時候。這女人就是趁這時機,對本太子進行刺殺,幸好本太子反應夠快。”


    “誰給她下的攝魂咒?”周琬月問道。


    “賀本全。”


    “是他?”周琬月麵色古怪,“抓到他了?”


    周伈搖了搖頭,“沒有,現在還在搜查,這家夥確實有些厲害,當初低估他了。”


    “是個人才。”


    周琬月淡淡一笑,“你當初就不該卸磨殺驢。”


    “沒辦法,他知道的太多了。”


    周伈歎了口氣,搖頭道,“不談這個了,眼下我已獲得青龍妖,那麽十萬大山裏的龍族基本沒問題了,接下來就開始整合妖族。皇姐要不要分一杯羹?”


    “打算什麽時候去十萬大山?”


    “三個月後。”


    “在天妖宗已經安插好棋子了?”周琬月好奇問道。


    周伈咧嘴一笑,“皇姐,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不過我知道你也想指染妖族,在各大妖族勢力中都安插了棋子,要不咱們合作?”


    “曲紅靈,殺還是不殺?”


    “到時候看吧,她若識相點,就給她一個傀儡妖王的身份,若不識相,隻能送她去閻王殿了。”


    聽對方說的輕描淡寫,周琬月冷笑道:“妖尊呢?”


    “這個確實是大麻煩,不過……”


    周伈抬頭看向天空,淡淡道,“妖永遠都是妖,鬥不過人的。”


    ——


    ——


    薑守中悠悠醒轉,神思恍惚之間身子微微晃動,似乎是躺在馬車上,隨車轍輕搖而晃。


    車外風聲細碎,馬蹄聲聲入耳,混雜著隱約人語。


    薑守中睜開眼睛,卻神情愕然。


    入目所及,一雙溫潤如玉、纖細勻稱的小腿,自曳地長裙下微微顯露……緊裹著質地輕柔、色澤幽深的黑色蠶絲長襪。


    襪質細膩,貼合肌膚,既顯腿部曲線之美,又增一抹神秘幽邃,風情萬種,引人遐思無限。


    因為離得近,不經意間有淡雅芳澤侵鼻而來,似是裙擺輕搖,自腿部幽幽散發。


    香味非花非麝,是女人的自然體香。


    “醒了?”


    女人的嗓音如絲竹之音,媚意盎然。


    薑守中尷尬別過臉去,看到美豔婦人江漪秋波含笑,正一臉玩味的盯著他,顧盼生姿。


    車廂內,除了江漪外還有李觀世和染輕塵。


    並沒有洛婉卿。


    “薑墨,感覺怎麽樣?”


    在外人麵前,染輕塵不好表現得太過關切,裝作很平常的問道。


    感受著正逐漸被道門河圖修複的身體,躺在車廂地板上的薑守中無奈道:“暫時動不了,估計得緩好幾天,傷勢才能有所療愈。”


    “沒有道門河圖,你現在早就死了。”


    江漪調侃道,“可惜啊,本來我還想著吃一頓席的。”


    “生肖圖究竟被你藏在哪兒了?”


    李觀世好奇問道。


    女人絕美的臉頰恍若晨曦初照中隱現的山巔之雪,被一層輕紗似的薄霧溫柔縈繞,增添了幾分縹緲。


    給人的感覺始終便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薑守中本想否認,江漪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別裝了,真以為大家是傻子不成?”


    薑守中幹咳了一聲,半真半假的胡謅道:“是我拿的,生肖圖也沒有藏在什麽地方,就莫名其妙的融入了我的體內,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莫非是道門河圖的原因?”江漪看向李觀世。


    李觀世蹙眉思考少許,輕搖了搖螓首,“不知。”


    江漪語氣有些羨慕,低頭望著薑守中嬌笑道:“臭小子機緣挺厚啊,也虧你有道門河圖,否則筋脈穴竅全毀,換其他人早就入土為安了。”


    薑守中想起那位書院女夫子,好奇問道:“那個女人很厲害?”


    “確實厲害,人家修的清心禁欲。”


    江漪姿態嫻雅,右腿優雅疊於左膝之上,色澤鮮麗的細工繡鞋,輕裹玉趾,襯得足形更顯纖巧潤澤,望著李觀世似笑非笑道,“她是衝你來的吧。”


    也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江漪翹起的腳兒在薑守中眼前隨意晃動著。


    似乎足尖輕輕一點,便能觸碰到對方鼻梁。


    微翹的鞋尖隨著她不經意的動作,輕輕搖曳,似有無限風情,於不動聲色間更添幾分媚態。


    李觀世淡然道:“她曾經找過我兩次,皆是禁欲論道,希望我放棄雙修之關。這一次,或許是她又有新的感悟,又來找我。”


    “嘖嘖嘖,她比你更像石女啊。”


    江漪嬌笑著帶著一絲輕蔑,“表麵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背地裏恐怕想男人想瘋了。”


    她美目一瞟薑守中,笑眯眯道:“薑大人,要不你也試試禁欲?”


    禁你大爺的欲!


    我現在滿乃子都是黑絲,禁啥禁。


    薑守中努力不去看晃蕩在眼前的小腳和蠶絲小腿,突然間想夢娘了。


    下次一定要讓夢娘穿上黑絲。


    “薑墨,要努力啊,努力成為李真人的鼎爐。”


    江漪說話毫無顧忌,分不清是嘲諷還是拱火。


    見染輕塵柳眉皺起,江漪輕掌了下自己的紅唇,“瞧我這破嘴,薑大人的媳婦都還在這兒呢,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要不然輕塵要恨死我這個小姨了。”


    染輕塵俏臉一紅,故作淡然道:“若薑墨真有本事成為李真人的鼎爐,我恭賀還來不及呢。”


    “薑大人好福氣,這麽大度的媳婦可不好找啊。”


    江漪衝著男人眨眨眼。


    李觀世望著染輕塵靜美的臉頰,輕聲問道:“你的‘情空之境’似乎沒了,發生了什麽?”


    聽到‘情空之境’,江漪臉色變了。


    她目光緊緊盯著染輕塵,眸中浮動著莫名的情緒。


    而染輕塵同樣詫異,“李真人怎麽知道我曾悟得了‘情空之境’?”


    “還需要問嗎?”


    江漪冷笑,“肯定是她搞的鬼。”


    染輕塵愣住,臉色難看起來,“李真人,我能悟得情空之境,是你在背後搞鬼?”


    李觀世沒有否認,聲音冷清如初雪,帶著一抹黯然,“能悟到情空之境並不是什麽壞事,丫頭,有人給你安排路是好事。你自己走,未必能走到對岸去。”


    丟下這番話語,李觀世身形消失在馬車內。


    染輕塵蹙眉沉思。


    “七個月啊,也不知道七個月後,咱們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會睡在那個男人懷裏,想想真是……”


    江漪頓了頓,調笑的話轉為了歎息,喃喃道,“真是太可惜了。”


    ——


    馬車停在六扇門大門外。


    重傷的薑守中被攙扶進一間屋子。


    早已等候的袁安江和青州六扇門主事單東川,看到染輕塵後,上前說道:“染大人,在你們離開後,蘇家那邊也出現了一些變故。”


    “什麽變故?”染輕塵問道。


    袁安江沉聲說道:“蘇家家主,蘇衫客不見了。”


    單東川補充道:“金鼇對蘇家大鬧了一通,闖去後院,並未找到蘇衫客,隻在蘇衫客居住的院子裏發現了管家和幾個仆人的屍體。後來經過對蘇家的逼問才得知,蘇衫客似乎已成為妖物。”


    聽到門外三人談話,薑守中想起在衣櫃裏看到蘇衫客癲瘋的情形,到現在回想都覺得後背發涼。


    那家夥究竟是什麽妖物。


    “行,我知道了,你們先去調查吧。”


    染輕塵這會兒隻關心自己丈夫的傷情,哪兒還有閑心去理會其他事。


    進入房間,看到夏荷正在給薑守中脫衣服,染輕塵快步上前說道:“我來吧。”


    夏荷愣了一下,退後站在一旁。


    而染輕塵卻有些後悔了,畢竟脫衣服這種事有點太親近,但話既然出口,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床榻前。


    薑守中臉色古怪。


    這女人在修羅古城經曆了什麽?


    怎麽感覺怪怪的。


    薑守中幹咳了一聲,笑著說道:“我自己能脫的,你先換身衣服去吧,你看著比我還嚇人。”


    望著自己身上沾血的衣裙,染輕塵猶豫了一下,見屋子裏已經有熱水燒來,將錦袖喊了進來,吩咐道:“伺候姑爺沐浴,順便找件合身的衣服。”


    見夏荷還站在房間,染輕塵皺了皺眉,柔聲說道:“夏荷姑娘,有錦袖照顧薑墨,會沒事的。”


    “嗯。”


    夏荷點點小腦袋,依舊沒動彈。


    她性子比較直,沒大姐那種玲瓏心,若在平日麵對染輕塵暗示自然會反應過來。


    但這時候心係薑守中傷情,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暗示。


    染輕塵臉色不好看了。


    啥意思?


    在我丈夫屋裏不走了是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夏荷還真有可能對自家丈夫動心了。


    不過對方賴著不走,她也沒法強行驅趕,想到義妹曲紅靈的建議叮囑,染輕塵深吸一口氣,暗暗道:“莫慌,大度,要大度。”


    染輕塵換上一副溫和麵容,對夏荷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臨走時,對婢女錦袖特意囑咐道:“好好伺候姑爺,寸步不離。”


    “哦哦,好的。”錦袖連連點頭。


    染輕塵走後,薑守中沒讓錦袖幫忙,自己脫了衣服鑽進浴桶內。畢竟小薑同誌有些威武,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哭就不好了。


    道門河圖的修複療養能力就是厲害,現在已經可以活動。


    見錦袖小臉紅撲撲的拿著毛巾,站在浴桶旁有些不知所措,薑守中笑道:“不用伺候我,我又不是什麽嬌氣的公子哥,你先忙你的去吧。”


    錦袖用力搖著腦袋。


    小姐說讓她寸步不離,那就必須寸步不離。


    不過小丫頭畢竟單純,被薑守中一頓忽悠加說教,就給迷迷糊糊的哄出門了。


    沒有了電燈泡,房間內頓時隻剩下夏荷與薑守中。


    原以為相逢後會有千言萬語,可獨處後的兩人卻又彼此沉默著。


    夏荷本就是極冷的性子,指望她開口顯然不可能,薑守中隻得主動開口,“那邊的事忙完了?”


    “嗯。”


    少女點了點頭。


    身穿黑色勁裝的她身姿挺拔,英氣勃發,有如冰雕瓊枝,清冷絕倫。


    “沒出什麽問題吧。”


    “嗯。”


    “路上沒遇到麻煩吧。”


    “嗯。”


    “今天才到青州的?”


    “嗯。”


    “……”


    望著隻會“嗯嗯”的冷豔少女,薑守中搓了搓臉,無奈問道:“沒什麽話跟我說嗎?”


    “有。”


    “說吧。”


    “不知道說什麽。”夏荷很誠實。


    “想我了沒?”


    “……想了。”


    望著少女動人的臉頰,薑守中唇角露出溫和的笑容,伸出手,“過來。”


    夏荷猶豫了一下,走到浴桶前。


    剛靠近,男人一手摟住對方柔柳之腰,力道既輕且牢,不容掙脫。


    嘩啦水聲中,薑守中站起身來,仿若出水蛟龍,水珠沿著健碩之軀滾落,閃爍著珠玉之光。


    他傾身向前,奪去了對方沁涼粉潤的朱唇。


    夏荷微微繃大眼眸,雙手下意識推搡在對方胸前,但最終還是沒有使出力氣,緩緩閉上了杏眸。


    情愫糾纏,千言萬語盡數寄於這一瞬間。


    良久,二人唇分。


    薑守中望著臉頰微微酡紅的女人,柔聲說道:“夏荷,你衣服都濕了,不如脫了吧。”


    “別——”


    嘩啦!


    原本薑守中隻是想以一吻化解思念,但自夢娘走後積攢的欲望終究還是被勾了出來,不等女人反應,直接將其抱入了浴桶之中……


    裙衫解開。


    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


    小院內,兩個花盆沿著矮牆悄悄地移動。


    很快兩隻花盆來到了薑守中屋子左側,距離窗戶不足十米距離。


    隨著花盆慢慢升高,露出了兩張嬌俏可人的臉蛋。


    竟是冬雪和冷靜。


    或許是性格都比較跳脫活潑,二女一見如故,很快就混在了一起,成為閨蜜。


    “夠了,夠了,距離夠了。”


    冷靜示意冬雪停下。


    “噓,小聲點。”冬雪捂住對方嘴巴,壓低聲音說道,“別被我大姐發現了。”


    冷靜點了點腦袋,拿出一個外形似海螺的東西。


    這是冷靜閑暇時發明的一個小物品,內部鑲嵌著細密特殊寶石與符文,通過八卦方位,對準某個方向,能夠將十丈內的人聲低語放大,並傳遞至海螺中。


    冷靜給它取名,叫“傳音螺”。


    “真的可以聽到?”


    冬雪美目熠熠,搓了搓手。自己這位新閨蜜可真厲害啊。


    “當然可以。”


    冷靜將海螺對準了冬雪耳朵。


    當海螺貼在耳上,聲音漸漸傳來,冬雪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漂亮似水晶葡萄般的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對著新認識的好閨蜜伸出大拇指。


    神人呐。


    冷靜得意一笑,隨即小聲道:“冬雪,咱們偷聽別人談話,不太好吧。”


    “沒事的,我在偷聽我二姐。”


    冬雪渾不在意,左右瞅了瞅,確定沒看到大姐和三姐的身影,縮起頂著花盆的小腦袋,說道,“你先替我把風,別被我大姐給發現了。”


    “放心吧,交給我。”


    冷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冬雪沉下心來,仔細聆聽海螺裏的聲音,隻覺芳心鹿撞,聽著聽著,麵色漸漸轉而桃花含露,紅暈淺生。


    直到身體感應同步開始,少女臉蛋已經豔若朝霞映雪,幾欲滴出血來。


    而身子也是微微顫栗,將冷靜瞧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對方怎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冬雪輕舒了一口蘭息,情態惑人。


    渾身沁著細汗的她比平日裏的嬌憨可人增添了幾分嫵媚動人的氣息,扭頭想要說什麽,卻發現冷靜竟然靠在矮牆上,困的睡著了。


    對方陪著薑守中折騰了大半天,身子早就疲憊不堪。


    正準備叫醒對方時,忽然頭上的花盆被人拿開。


    卻是大姐春雨冷冷等著她。


    “大……大姐……”冬雪擠出難看的笑容。


    春雨怒其不爭,低聲斥責道:“你這丫頭像話嗎?女兒家的羞恥心都讓你丟盡了!還要不要臉了!這東西有什麽好體驗的,你惡心不惡心?”


    麵對大姐責罵,冬雪委屈道:“我……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連女兒家的臉麵都不要了?”


    春雨冷冷道,看到對方手裏的傳音螺,“這是什麽東西?”


    冬雪將大概作用講了一下。


    “沒收了!”


    大姐二話不說,將傳音螺搶了過去。


    冬雪可憐兮兮道:“大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可是冷靜的東西……”


    “寫一萬字的懺悔書,再來跟我要!”


    春雨板著俏臉,氣呼呼的離去,隻留下一臉苦瓜臉的小妹。


    “怎麽了?”


    冷靜揉了揉臉頰,迷迷糊糊的醒來。


    望著對方疲憊的模樣,冬雪歎了口氣,也不好責怪這位新閨蜜,帶著對方朝著西側拱門而去,耷拉著小腦袋準備去找筆墨寫懺悔錄。


    在路過薑守中房屋西側窗戶時,她愣了一下。


    卻見地上有些水漬。


    “奇怪,下雨了?”


    冬雪撓了撓頭也沒多想,直奔自己小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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