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泉看到五石散,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一腳踹在朱縣令的胸口上:“此藥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有沒有賣給別人?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快快全部招來。”


    朱縣令被堵住嘴巴,嗚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陶泉陰沉著臉掃了一眼四周,見百姓們都在望著這邊,當即就讓捕快先將人驅散。


    “朱縣令和馮天寶的罪證已經找到,陶大人要將人送去給知府大人定罪,你們都散去吧 ,一切靜等知府大人定奪,知府大人公正嚴明,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百姓們聽了這些話,才不舍的散去,臨走之前,朝著朱縣令和馮天寶呸了好幾口,噴得二人身上都是臭口水。


    “我們也先回去吧!”


    葉棠一行人也出了公堂。


    葉平安皺眉不解:“那盒子裏的是什麽東西?”


    方才他沒看清。


    葉鵬低聲道:“那是禁藥五石散,一種能讓人癡迷其中無法自拔的毒藥,你們仔細記住那藥的模樣,日後見到了離遠些,亂吃是會死人的。”


    葉平安:“這麽可怕的藥,朱縣令竟敢私藏。”


    “嗬,簡直不知死活。”葉鵬冷笑兩聲:“私藏禁藥,是誅九族的死罪,官員更是罪加一等,朱縣令完蛋了,而且會死得很慘很慘。”


    蕭鐵錘笑著道:“馮天寶也完蛋了,這位陶大人可真是麻利啊,一晚上的功夫,就把朱縣令和馮天寶都抓了。”


    吳秀抹著淚:“陶大人是個好官。”


    她原以為報官無望,不曾想能遇上陶大人這樣的好官。


    “葉娘子,蕭公子,謝謝你們。”


    老大夫也對著蕭景玹和葉棠拱了拱手:“老朽也謝謝你們。”


    若非他們鼓勵吳秀去找陶大人伸冤,他也不能幫孫女報仇。


    “你們都別謝來謝去的了,天色這麽晚了,我們是回家,還是在縣城找家客棧暫作歇息?”蕭景玹眼神疲憊的道。


    天不亮就起,忙到現在,他快困死了。


    吳秀弱弱的說:“紅紅還在醫館,也不知情況如何了,我放心不下,得回茶樹鎮。”


    老大夫也要回去。


    蕭鐵錘一行人也不想留在縣城。


    “雖說走夜路不安全,但我們人多,又有牛車,不用怕那些。”蕭鐵錘看著蕭景玹道:“六叔,你要是撐不住,回去的路上可以在牛車上睡一覺。”


    一晚上不回家,家裏人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呢!


    他們可不想留宿在縣城。


    蕭景玹:“牛車硬梆梆的,睡......”


    葉棠、葉鵬、葉平安三人同時朝他望過去。


    蕭景玹:“......睡著也勉勉強強還行,都回家吧,趕夜路回家。”


    葉棠繼續看著他:“你還想說什麽?”


    蕭景玹:“我餓了。”


    不隻是蕭景玹餓了,其他人也餓了,他們都還沒吃晚飯。


    ......


    隨便找個小攤子買點東西填飽肚子後,葉棠一行人才坐著牛車回茶樹鎮。


    夜路不好走,兩輛牛車坐著很擁擠,眾人一路上舉著火把照亮前路。


    回到老大夫的醫館時,葉棠看到醫館裏多了一個人。


    是吳秀的相公林青。


    去縣城之前,吳秀托人去通知了林青,恰巧當時林青見吳秀母女二人一直沒回家,不放心找來了鎮上,與去通知他的人相遇,急忙來了醫館,一直守著紅紅。


    紅紅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在吃米粥,小臉慘白毫無血色。


    葉鵬父子和蕭鐵錘一行人看著無比心疼。


    “這麽小的孩子,馮天寶那個畜生怎麽下得去手。”蕭鐵錘站在醫館門口氣憤難耐。


    葉鵬蹲在他身邊:“真想也讓馮天寶嚐嚐被惡狗撕咬的滋味。”


    葉平安比較關心紅紅的腿:“她以後真的會變成瘸腿嗎?”


    葉棠歎道:“付大夫是這麽說的,瘸腿的事情暫且不論,我比較擔心的是那條狗是否健康,有沒有狂犬病。”


    這裏沒有狂犬疫苗,真得了那個病,神仙也救不了。


    “什麽是狂犬病?”葉平安沒聽說過這個詞。


    葉棠給他解釋:“那是一種人畜共患急性傳染病,若是那條狗的身上有這種病,被咬之人就會被傳染,是會死人的。”


    葉平安一驚:“那紅紅......”


    葉棠:“小聲點,別讓紅紅的爹娘聽見,省得他們擔憂。”


    蕭景玹摸著下巴思索道:“那條狗咬過很多人,今晚圍觀公堂的人群裏就有幾個被咬的,他們看著都很健康,所以紅紅不見得會被傳染狂犬病。”


    葉平安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葉棠對他道:“日後你出門在外要小心,若是看到主動攻擊人和動物、流著口水、怕水、怕光、狂暴的貓狗,盡量遠離,不要被抓傷或咬到。”


    “嗯,我知道了,姐。”


    紅紅的情況不太好,需要留在醫館觀察,省得回家後出現異樣,吳秀夫妻二人留在了醫館,醫館有供病人和家屬休息的地方。


    葉棠一行人告別他們,踏上回家的路。


    到了一處岔路口的時候,葉鵬和葉平安跟葉棠一行人分開,踏上回翁崗村的路。


    天一黑,清泉村的村民們就熄燈入睡,葉棠一行人進村的時候,村裏靜悄悄的,周圍都是蟲鳴蛙叫。


    來到家門附近,葉棠一行人一抬眼,就看到蕭五太爺那邊的三個房全亮著燈火,老宅那邊,也有燭火亮著。


    不管多晚回家,家裏都會為他們留著一盞燈。


    葉棠和蕭景玹回了老宅,牛車被蕭鐵錘帶走了。


    “總算到家了,我要先睡了!”蕭景玹進屋的第一件就是往房間跑。


    “先洗臉洗腳再睡。”葉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一身汗臭味就想爬上床,熏著我小心我一腳把你踹下床讓你打地鋪。”


    蕭景玹停住了腳步:“這麽晚了,就不能......”


    葉棠笑盈盈的看著他:“做人可以懶,但別邋遢。”


    蕭景玹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我身上沒有臭味,你在公堂上時,還誇我俊呢!”


    “誇你俊,又不是誇你香。”


    葉棠進入廚房,想燒熱水泡個腳,卻發現灶台留有餘溫,爐中的火才熄滅沒多久。


    她掀開鐵鍋蓋子,隻見裏麵裝著滿滿的一鍋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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