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蕭鐵錘一行人給大家說了縣衙那邊的事情。


    “縣衙大門緊閉,我們也不知裏麵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但據說陶大人已經動身去了府城,將朱縣令和馮天寶的事兒上報上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兩人的罪名就會被定下來。”葉鵬輕歎道:“咱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等。哦,對了,集賢酒樓被查封了,官府要將這個酒樓變賣。”


    葉棠聞言心中一動。


    集賢酒樓要被變賣嗎?


    這個酒樓的生意雖然不如庭軒酒樓,但位置卻極好,且極為寬敞,改造成生鮮大商鋪最適合不過了。


    隻是她現在的銀子不夠用。


    那麽大的酒樓,至少也得上萬兩銀子。


    見天色已晚,蕭景玹將葉鵬和葉平安挽留了下來,去老宅歇一晚,家裏的客房一直為他們留著。


    蕭文業送蕭景玹幾人出門,葉平安和葉鵬趕著牛車繞一些路,蕭景玹和葉棠走小路,在樹下跟蕭文業先說了一會兒話。


    “你此次去趕考,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事情?”蕭景玹直截了當的問。


    葉棠立刻看向蕭文業,眼底閃耀著八卦之火。


    蕭文業點頭:“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六爺爺,你果真是神機妙算,那蕭義真不是個東西,竟敢給我下藥,好在你提醒過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不可讓水和食物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旦離開過,就不能再吃。”


    他跟蕭義是同族,按輩分來說,他還是蕭義的叔叔,兩人沒有什麽仇怨,去趕考時便結伴而行,住同一家客棧。


    進入考場的前一天晚上,蕭義說緊張的睡不著,找他說說話。他聽見蕭義的肚子咕咕叫,想著他家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他身為長輩關愛一下晚輩是理所應當的,就分了半個餅給蕭義,中途他去了趟茅房,另外半個餅放在桌上。


    回來後,蕭義已經把他自己的餅吃完了,還說自己不緊張了,要回去睡了。


    “我聽著他的肚子還在叫,怕他沒吃飽晚上睡不好,影響第二天的考試,就打算把另外半塊餅也給他,誰知他不接,”蕭文業一說到這裏就來氣:“我把餅塞他手裏,讓他吃了再走,他一直找借口拒絕,我頓覺古怪,想到了您的提醒,就撕了一塊餅塞進他的嘴裏。”


    “您猜怎麽著?他當即就把餅給吐了出來,我當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半塊餅有問題,蕭義肯定在上麵動了手腳。我質問蕭義,他死不承認,我說我不相信他,除非他把這半塊餅也給吃了。”


    葉棠摁住興奮:“他吃了?”


    蕭文業得意的笑:“嗯,吃了,然後他晚上就一直往茅房跑。進考場的時候,人都虛脫了,我才知他在那半塊餅裏放了巴豆,臭小子拉得臉都白了,還不承認自己想要陷害我,他裝傻我也跟著裝傻,進入考場後,他隔一會兒就拉一次,然後昏死在考場上,被考官命人抬了下去。”


    “這小子腦子有病,我又不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他毒我做什麽?有本事去給案首下毒啊!”


    “明知自己沒考上,還不趕緊回家,偏要在府城裏浪費盤纏,等著榜單出來,我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嗎?他就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考上,不想早早回來丟人。”


    “結果,我考上了,蕭義那臉色哦,跟吃了糞便似的。”


    “回來的時候,我本不打算再跟他一起的,但我們運氣好,遇上了威遠鏢局的雷鏢頭,他也要回茶樹鎮,得知我們是來趕考的學子,就把我們給帶上了,但不是免費的,每人要收十文錢。”


    從府城到茶樹鎮要走很遠的路,路上還會遇到很多危險,家裏條件好的學子趕考時,有護衛的會帶上護衛,沒有護衛的就會請鏢局的人護送,一個來回五兩銀子,雷鏢頭隻收十文錢,就將他們送到茶樹鎮,簡直太便宜了。


    蕭景玹和葉棠對視一眼,雷鏢頭已經回茶樹鎮了?那蘇燕雲呢?


    蕭文業輕歎:“六爺爺,六奶奶,蕭義害我的事情,我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不想讓我爹擔心,以我爹娘的脾氣,他們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會去蕭義家鬧的,沒有確鑿的證據,鬧大了對我們沒什麽好處,還得一肚子火。”


    “蕭義在我手裏也沒討到一點好處,以後他要敢再來招惹我,我絕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蕭景玹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顧著同族情誼放他一馬,不再計較這件事情,他可不一定會感激你,蕭義心機太深,他敢害你就說明他壓根就沒把你當一回事。”


    上次葉鵬給葉棠搬嫁妝,讓全村人都看清了蕭義的為人,那件事情過去還沒多久,蕭文業若真要去找蕭義的麻煩,就算沒有證據,村裏人也會選擇相信蕭文業,認為蕭義品德敗壞。


    蕭文業點頭:“我知道。”


    他到底還是有點心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你知道就行,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回去。”蕭景玹對蕭文業擺擺手。


    到了家,葉棠就說了自己想買集賢酒樓的事情。


    葉平安嚇了一跳:“姐,你可真是敢想,那麽大一個酒樓,你把我賣了都買不起。”


    葉棠歎道:“我也隻是想想而已,買是買不起的,我手上沒那麽多銀子。”


    她的那些東西還沒有種出來,買了酒樓也暫時改造不了生鮮大商鋪。


    銀子?


    蕭景玹看著葉棠唉聲歎氣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隔日,葉鵬和葉平安天還未亮就出了門,回翁崗村準備做買賣的東西。


    蕭鐵錘一行人今天不去縣城。


    蕭文業高中秀才,是全族的大喜事,要去祠堂祭拜列祖列宗,之後還要吃席,全族人一起幫忙操勞。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大家才得以休息。


    考上秀才的蕭文業不會繼續在鎮上讀書,八月的時候會去縣城求學,他的老師給了他一封縣城第一學院的推薦信,若他能通過考核,便能在那裏讀書。


    但束修會比在鎮上的時候多兩倍。


    蕭鐵山拍著胸口道:“束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咱們家現在能掙銀子。”


    蕭文業看了眼桌上的白菜豆腐湯,這豆腐是六太奶奶教給大家,她當真是個無私的人,因為有她教的這些本事,家裏的生活都變好了。


    蕭文業心中無比感激。


    蕭鐵錘三家人繼續做買賣,不過五天時間,豆腐的名聲就在縣城打響。


    村裏不少人注意到了蕭五太爺家這邊的情況。


    有好奇的,也有嫉妒的。


    蕭鐵錘三家人也不在意,專心做自己的生意。


    這天,葉鵬帶著葉平安和林成業來葉棠這邊蹭飯,告訴了葉棠一個消息。


    “張氏醫館的張大夫張嵩被官府通緝了。”葉鵬道:“這個張嵩自稱是禦醫後人,實際是個害人的庸醫,被他醫治過的病人,一開始的確有好轉,可時間長了之後,病情就反複發作,小病治成了大病。今早有一大群病人去找張嵩,可到了才發現,張氏醫館早就關門了,張嵩師徒消失無蹤,百姓們去報官,官府搜遍全城也沒有找到人。”


    “這張嵩不僅騙了我們普通百姓,還騙了朱縣令和馮天寶,那日馮天寶被阿棠傷了腿,去找張嵩治腿,張嵩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藥物,以至於馮天寶神誌不清,我就說那晚在公堂上,馮天寶看著怎麽那麽奇怪呢!哦,我聽說馮天寶的腿已經廢了,還生了蛆......”


    馮天寶的悲慘,讓葉棠覺得痛快:“爹,縣城裏有張嵩的畫像沒有?他長什麽樣子,咱們得牢牢記住他的樣子,以防生病的時候遇到他這個庸醫。”


    小心駛得萬年船,張嵩這種人有點可怕。


    蕭景玹點頭:“娘子的想法是對的,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張嵩不得不防,不瞞你們,我跟文超在外遊曆的那一年多,聽說過張嵩之名,此人不僅在梧桐縣作惡,也在其他地方作惡,害人無數,遭到官府通緝已經不止一年。他能躲到梧桐縣裏來,是朱縣令的嚴重失職。”


    葉棠追問:“你還知道些什麽,一並道來。”


    一眨眼,蕭鐵錘一行人賣豆腐已有十天。


    今天是個好日子,有兩件大喜事。


    第一件喜事是葉棠收到了蕭五太爺家這邊的第一筆分紅,共二兩三百四十文錢,她爹和弟弟那邊也分給她五兩銀子,進賬七兩三百四十文錢。


    這隻是十天的分紅,細算的話一個月她能有二十幾兩銀子。


    不用自己去做買賣,就能拿這麽多銀子,真爽。


    不過,要想買酒樓還是差很多。


    得找個賺快錢的法子。


    第二件喜事是,朱縣令和馮天寶的案子有消息了,朱縣令和馮天寶被判斬立決,會同那個殺人魔一起,明天在梧桐縣菜市口處斬,其妻兒終身為奴。


    明日知府大人會來監斬,百姓皆可去觀刑,行刑之前,朱縣令和馮天寶還會被遊街示眾。


    葉棠聽聞此事無比興奮:“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相公,爹,平安,快快去收集爛菜葉臭狗屎......”


    葉平安不解:“收集這些做什麽?”


    “當然是用來痛打落水狗啊!”葉棠的眼睛閃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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