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貴妃乃是秦老將軍最小的女兒,秦老將軍年輕時癡迷於武學,無心於情愛之事,最後結識秦老夫人,並與其墜入愛河,成家生子時已經年過而立之年。


    秦老將軍一生僅與秦老夫人相伴,膝下共有三子一女,秦貴妃便是秦將軍最小的女兒。


    秦家大公子乃是北域城城主的親傳弟子,年僅十八歲時便已經是地境高手,遊曆江湖時被北域城城主看中,成為親傳弟子,如今幾十年過去,雖然不是城主,依然在江湖之中有了城主的地位。


    而秦家二公子,行蹤莫測,遊曆江湖時似與瀚雲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的千金結緣,也是位不好惹的主。


    秦家的三公子雖然誌向不在武學,也不曾為官,但其書畫本領,卻名震天下,他之書法,可以說是一字難求。


    秦家這樣的武學世家,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中,實力地位都不容小覷。


    因而承明帝,對裴鬱的存在,就更加無法忽視。


    隻是,秦貴妃這樣的女子,就當真對一切都不知道麽?


    蕭申翊跟在秦貴妃身後,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問本宮為何不管裴鬱之事?"秦貴妃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蕭申翊。


    蕭申翊也停下來,和秦貴妃對視著,點頭道:"是,兒臣不解,請貴妃娘娘解惑。"


    秦貴妃挑眉:"哦?說來聽聽,你有何不解。"


    "兒臣,一不解秦府勢大,朝中江湖,皆有權利,為何不曾護佑平樂王?"


    "二不解平樂王周身毒素,已然十餘年,貴妃為何不救,視若無睹?"


    "三不解而今平樂王蒙難,恐受歹人誣陷,貴妃……你怎會坐得如此安生!"


    蕭申翊一字一頓,嗓音平靜,卻擲地有聲。


    "放肆!"


    秦貴妃身側的宮女上前一步,嗬斥道。


    蕭申翊身體不動,直視著秦貴妃的雙眼,如若未聞。


    秦貴妃美目微眯,隨後倏地笑了。


    "真不愧是雲兒的孩子,說話真是跟她一模一樣。"


    蕭申翊愣了:"您……認識我母妃?"


    秦貴妃哼一聲:"自然認識,我們瞎眼都瞎到一塊兒去了,不然怎麽會她看上了你父皇這個傻叉,我看上了承明帝這個王八犢子。"


    蕭申翊:"……"


    秦貴妃這話,還是太全麵了點兒。


    蕭申翊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


    "把領子扯一扯,裴鬱這小王八蛋真是不知羞恥,本宮的眼睛呦。"秦貴妃搖搖頭,嘖一聲後向遠處走了。


    蕭申翊想起自己的脖子上有什麽之後,耳根子瞬間通紅。


    裴鬱倒是不知道秦貴妃和蕭申翊的事兒,他這邊被請進宮後,就有人安排好了位置讓他坐下,甚至還備上了熱茶。


    裴鬱這邊過的挺滋潤的,主角受葉煦那邊過得就不是那麽滋潤。


    他剛剛從牢中被放出來,一口水沒喝上不說,旁邊的裴鬱甚至還可以坐著品茶,真的是沒處說理去。


    三皇子裴闕一進來就瞧見裴鬱在那兒悠哉悠哉地品茶,嘴角一抽。


    裴鬱自然也看見了三皇子裴闕,點頭道:"三哥。"


    裴闕點頭:"七弟身子骨可好些了?"


    裴鬱道:"近些日子好多了。"


    裴闕:"那便好。"


    裴闕話落,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裴鬱。


    他前不久得知何縣令府失火之事,立刻便派人調查了,前期所收集到的線索,確實樁樁件件都指向裴鬱,但這些線索正因為太瑣碎和明顯,反而顯得詭異。


    因而裴闕便讓手下的人返回來去查,結果這麽一查才發現,何縣令居然曾經買通刺客去刺殺裴鬱。


    刺殺皇子可是重罪,何縣令又是四皇子手下的幕僚,刺殺失敗之後,四皇子為了排除嫌疑而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看來,最開始的線索都指向裴鬱的原因,也是有理由的了。


    裴闕是知道自己這個四弟為人富有心計,走一步算一步,隻是不曾想,居然可以心狠手辣至如此地步。


    裴闕本還在猶豫此事要不要稟報承明帝,就得知了裴鬱牽扯進了八皇子遇襲重傷之事,且這事還與葉家那個小公子葉煦有關。


    情急之下,裴闕便請命入宮,以協查的身份看看事情的發展。


    而今看裴鬱這副模樣……


    此事或許真的與他無關?


    也許……也是他那個滿腹算計的四弟所為?


    裴鬱見三皇子裴闕麵色凝重,氣定神閑地又抿了一口茶。


    他已經把線索,拚湊重組著給龍傲天之一的三皇子送到手邊了,怎麽思考怎麽查怎麽定論,那就是這位龍傲天的事了。


    四皇子安排何縣令刺殺裴鬱,本就是為了讓裴鬱震怒之下動手,好留下馬腳。


    裴鬱不過是順著他的想法,加了點兒改動,禍水東引了一下。


    這個鍋,四皇子不背也得背。


    至於這藥人害八皇子之事,恐怕也是出自於四皇子裴卿之手。


    目的就是借何縣令之事,煽風點火,將鍋徹底扣在裴鬱的頭上。


    這一招,不僅除掉了八皇子,也重傷了裴鬱。


    一石二鳥,好不精彩。


    隻是煽風點火,風與火缺一不可,如今四皇子,怎麽也燃不起來這火了。


    "四殿下到!"


    裴卿手持禦賜金牌,邁步走進殿內:"本王奉命協同鄭禦史徹查此案。"


    四皇子裴卿的視線掃視過殿內,看向端坐於一側的裴鬱,停了下來。


    "七弟,還不跪下嗎?"


    裴鬱笑道:"父皇說過,本王可麵聖不跪,今日又何需下跪?"


    "父皇是說過,可本王,如今要問你的罪!"四皇子裴卿冷聲道。


    裴鬱:"本王,無罪。"


    裴卿嗬斥道:"飼養藥人,謀害皇子,這便是你的罪!"


    "何人要問本宮兒子的罪?"


    殿外響起一道女聲,裴卿神色頓時一變。


    秦貴妃邁步走進殿內,看向裴卿,冷哼一聲。


    "四皇子,你有何資格審訊?"


    裴卿咬牙:"貴妃娘娘,兒臣有禦賜金牌……"


    秦貴妃秀眉一挑:"哦?這東西啊……"


    她廣袖一揮,袖擺下手中的聖旨露出。


    "換成是它呢?"


    四皇子裴卿神色瞬間陰沉下來,捏著禦賜金牌的手指收緊。


    秦貴妃紅唇微勾:"四皇子,還不跪下嗎?"


    "本宮,來問你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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