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方明山指著顧雪手指甲縫隙裏帶著的大量皮屑問。


    “怎麽,還不能撓癢癢啊?”顧雪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卻依然嘴硬。


    “她胡說!肯定是她自己撓自己,用來陷害我們!”方媛媛捂著火辣辣疼的臉,生氣的喊。


    不得不說,方媛媛真相了。


    “你別血口噴人!”顧雪死不承認。


    “你撓癢癢連皮帶肉的往下撓?身上長蛆了?”方明山看看顧雪手臂上的抓傷,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信。


    “你這頭上,怎麽磕的?誰磕的?”方明山一旦起了疑心,便不那麽一根筋兒的偏向弱者了。


    何況,這個顧雪,弄死從小把她養大的人的心都有,能弱到哪去?


    方明山隻覺得氣血上湧,這丫頭這麽心機深沉的嗎?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自己撞的!”這倒是讓顧雪抓住理由了,是方明山他們先入為主了。


    “你手臂上的傷,是你自己撓癢癢撓的?”方明山壓著火氣又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我對自己能有這麽狠?撓個癢還刮一層皮?!”顧雪一聽,便驚聲尖叫起來。


    “那這是怎麽來的?”


    “我怎麽知道,她們打我的時候人多,拽頭發的,撓臉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弄的,也不知道誰弄的,顧不上看!”


    顧雪見方明山反應過來,說話便沒有那麽強硬了,總是模棱的。


    她知道最開始的先入為主這個機會沒抓住,後頭方明山就不那麽衝動了。


    “那你手指甲裏有從方知青臉上摳的皮肉,你承認不承認??”


    “我根本不記得我挖她臉上了!”


    “嘿,不承認不要緊,那就弄出來複原,看能不能跟她臉上的形狀對上?嘖嘖,三角形呢!好大一塊哦!小苗子,快,去拿鑷子,我最喜歡破案了!!”


    容樺拿手電照著方媛媛的臉,左右上下的比劃著。


    “容樺!”顧雪被容樺氣的要死,便喊了出來。


    “顧雪,你別裝蒜,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頭上的包,還有衣服被撕成布條子,胳膊上的印子,絕對是你自己弄的!”


    “你本意就是為了蒙大隊長,仗著大隊長心善,想借他的手給她們幾個扣帽子,留汙點!”


    容樺看事已至此,直接說出她的觀點。


    “你胡說八道!”顧雪死鴨子繼續嘴硬。


    “你們怎麽能一直忽視我?我是那麽的沒存在感嗎?你們怎麽不問問我這個目擊證人,她們打架的經過是怎麽樣的?”


    這時,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謝小苗鼓著腮幫子,不滿的嚷嚷。


    “嘿,也是啊!咱們在這裏隻顧她們五個,怎麽忘了她們院子裏還有一個第六者??”李暉聽謝小苗這麽說,恍然大悟的看向謝小苗。


    “你們不能聽她的話,她跟容樺走的近,她會公報私仇!”顧雪見謝小苗又要站出來拆穿她,依然是用原來的理由阻止。


    方明山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費半天勁,她們各說各的,說什麽也不讓目擊者作證?這叫什麽事兒?


    “我謝小苗用我的生命起誓,下麵說的話,絕對不偏不倚,全部是親眼所見!!”


    謝小苗被顧雪逼急了,直接豎著三根手指起誓的話都說出來了。


    她這麽一整,把所有人都給整懵了,怎麽還發毒誓?


    “謝知青,說吧,把你看見的都說出來,我看看到底是誰在胡攪蠻纏?”方明山長出一口氣,對謝小苗說。


    她這麽一說,就是完全相信謝小苗了,顧雪想再說不能信,也說不出口。


    “好嘞!”謝小苗一聽方明山相信她,立馬跟打了雞血一般,開始了她的表演。


    接下來,大家看到的是謝小苗把她看到的經過神還原。


    一個人分飾五角,把從她下工回來後,看到的經過直接給演了出來,


    ……


    容樺扶額,隻覺得沒眼看,怎麽直接開始上演一個人的話劇了?


    待謝小苗表演完,圍觀者們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


    “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帶頭,大家還鼓起掌來。


    ?(?owo?)?!!


    “顧知青,你一回來就開始挑釁大家,是怎麽回事兒?還有,魏知青和方知青放在炕上的東西,你為什麽都給人家毀壞了?”


    “就算她們把東西放在了你的鋪位位置,你回來可以幫她們放回原位,誰給你的權利私自破壞人民群眾的財產?”


    “你的鋪位位置也隻是分配給你的一個住處,並不是屬於你的,你不在的時候,別人就用不得了?你這行為,是強盜行為!”


    方明山看了謝小苗的表演,本能的覺得,這肯定是真相。


    “還有你們!顧知青和方知青打起來,你們拉開她們,不讓她們繼續打架也就是了,怎麽還加入戰團?”


    “你們這是沒思想沒覺悟,以多欺少……”方明山把王慧娟她們也給訓斥了一頓。


    最後,這件事的處理上,顧雪也沒落好,白白的把自己撞了個包,衣服也壞了一件,丟人現眼的。


    顧雪心裏更是憋屈至極,她都沒有想到顧雪這個變數,多事精。


    以前,她用這招在容家陷害容愛黨他們,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真相。


    在顧家兩年,也沒少這樣欺負容樺,今天,真是栽了。


    還特碼的查指甲縫,真當自己是公、安呢!


    顧雪氣的牙都要咬碎了,看容樺的目光,幾乎要噴火。


    “明天開始了,除了謝知青,其餘女知青,都給我去義務挖溝!必須挖夠十天,誰也別想偷懶,再有下次,直接讓民兵把你們拎上台批!”


    方明山氣呼呼的下了處罰命令。


    “啊?!”方媛媛她們傻眼,怎麽到頭來,還是得挖溝?


    “顧知青賠償人家的雞蛋,還有損壞的物品,至於你自己的傷,自己看去!”


    “我受傷了,暫時挖不了溝,就算我頭不是她們撞的,手臂不是她們撓的,衣服也不是她們撕的,可我的手指是她們扭斷的!!”


    顧雪說這句話倒是斬釘截鐵起來。


    方明山看著顧雪的手指,遲疑不決。


    這丫頭實在太有心機了,他都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了。


    “大隊長,你不會是覺得,我會狠心的扭斷自己的手指吧?”顧雪見方明山遲疑,連忙說。


    “那誰知道?你自己先去看病,回來再說,養好了也得給我挖溝去!別想逃避!行了,都回去睡覺,真是閑的,就不能讓你們吃太飽!!”


    方明山說完,直接背著手往知青院兒外頭走去。


    “別忘了寫檢討,顧知青寫五千字,其餘人,一人兩千!!”


    方明山人都走出門了,這句話又飄了回來。


    女知青們一片哀嚎,隻是,倒是有了反轉,顧雪成了那個惹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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