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書忙擺手,“不不,沈大娘子也是一片孝心,再說咱一群人往北疆,往後日子艱難,也的確需互幫互助,隻要沈兄需要,我也有這個能耐,必竭盡全力。”


    “唉,孩子失言,劉兄何必當真。”


    看著笑容謙和的沈老狐狸,劉尚書咬牙強笑。


    心說沈大娘子肯定是無心之言,但你這老狐狸絕對就是故意順杆子爬。


    同朝為官十數載,誰不知誰。


    隻是如今欠了沈家這麽大的恩情,的確得還。


    何況他其實也有私心。


    如果能與沈家處好關係,路上一家子生命也更有保障。


    這次的事是真的把他嚇破膽。


    如果不是沈婼,他的老娘和小孫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之前他還會對五皇子懷抱期望,想著以後對方興許會想辦法再重用他。


    一家子便還有機會返回上京,東山再起。


    可這次渡江的經曆,讓他清楚,自己對五皇子來說,或許沒那麽重要。


    不然不至於一路上連打點都沒有。


    人家太子沒有打點,還能說是因為身不由己,不敢隨便伸手。


    因為此事,劉尚書對五皇子也有些失望。


    他能理解對方不出手,是不想過早暴露,被其他人盯上。


    可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自家人的生命時,就沒法那麽理性去理解了。


    更別說沒了五皇子幫忙的話,去了北疆,他們一家子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屆時一群人各自分開,還沒了沈婼這個處處周到的大善人。


    一家子能不能在北疆活下來都不可知。


    所以他也需要盡快為一家子打算才行。


    雖然在他看來太子也不算什麽良主。


    倒不是說對方品性不行,而是過於仁厚,不夠心狠手辣。


    現在又元氣大傷,恐怕更加鬥不過二皇子。


    隻是如今也沒有法子,隻能徐徐圖之,先把一家子的命保下來再說。


    至少沈仲身邊有這麽個有能耐還孝順的女兒。


    跟著他們多少都能有幾分保障。


    思及此,他眉心越發舒展,笑容也真誠許多。


    “沈兄不必多說,你我共事那麽多年,往北疆後若還能共事,也是緣分,隻怕我屆時沒這個機會。”


    沈仲看著他真誠的表情,也有些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頓時眉眼也溫和幾分,笑容同樣真誠。


    “劉兄能耐眾所周知,這般大才,無論在何處,總能受重用。”


    一語雙關的話,兩人都聽懂了。


    互相笑嗬嗬,看起來就像兩隻老狐狸。


    沈婼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


    這時陳林跟齊石也走過來打招呼。


    沈婼同兩人打過招呼後,突然道。


    “對了,早上我聽春溪說胡大人身體抱恙了,現在如何了,可有好轉?”


    一說起胡老八,陳林就直皺眉。


    現在這家夥成了他最頭疼的存在。


    齊石吐槽道:“也沒想到這胡老八膽子這麽小,受不住嚇,如今犯了癔症,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好,若不然等靠岸後,有得麻煩了。”


    沈婼詫異,“這般嚴重麽,我再讓大夫開些能安神壓驚的方子,這幾天好好將養一下,若實在不行,等到渠城後,我再聘請名醫看顧。”


    陳林立刻搖頭,“如今路途較緊,耽誤不起。”


    齊石也道:“這家夥的事沈大娘子就別管了,他也是活該。”


    齊石很討厭胡老八,現在看他這樣子他還挺解氣的。


    唯一頭疼的是到時候要怎麽帶著他繼續往北疆去。


    總不能把人綁在木板上拖著走。


    沈婼見兩人態度,便也不再多勸。


    隻道:“好吧,若有什麽需要,可盡管提。”


    陳林一笑,“此番已受沈大娘子幫助良多,怎可事事煩憂。”


    沈婼擺手,“舉手之勞而已,大家無需多慮,說來,今兒天氣好,大家夥有沒有興趣垂釣?”


    周圍有不少人都在看著這邊。


    隻是因為幾人一直在說話,所以不好過來打擾。


    這會聽到沈婼的話,都來了興趣。


    不過想到昨日的巨魚事件,又心有餘悸。


    齊石嘴快,就這麽問出來。


    陳林皺眉撞了他一下。


    沈婼眨眨眼,隨後輕笑道:“這個應該不用擔心,昨兒和早上都有讓船員查看過,一直風平浪靜,應該沒什麽巨魚,興許是有魚群不小心撞了官船引起誤會。”


    在這裏的人都沒見過昨日那邊官船的情況。


    所有知道的都是聽說。


    這會被這麽一說,也有些不確定。


    不過既然沈婼說已經檢查過了,那肯定就不會有問題。


    畢竟她那麽看重父母的安全,沒有百分百肯定的話定然不會輕易讓父母涉險。


    頓時一個個便又來了興致。


    隻有部分幾個老油子突然看著沈婼,若有所思。


    解差們沒瞧見,他們這些一直被關在船艙裏的犯人更沒看到什麽大魚。


    昨日聽說這事時,心裏隻是慶幸他們運氣好。


    但現在想來,是否太過巧合了。


    而且他們幾個都是官場老油子,對很多事情了解比較多。


    雖然官船比之商船簡陋,但用的料絕對都是實打實的好料。


    不少還都是戰船退下來改造而成。


    若是魚群的話,應該不至於一撞就壞。


    若是真有那種能把船撞沉的巨魚。


    又如何解釋把船弄沉了又沒了動靜,是覺得頭癢麽。


    再者,以沈婼一路來的作風,輕易不願讓父母離開她視線太久。


    想來前頭和昨日一天一夜就足夠她擔憂。


    她不可能沒有任何行動。


    所以與其相信巨魚襲人這種神乎其神的傳說。


    倒不如說昨日種種都是她設計好的,更容易叫人相信。


    若真是如此,那麽沈大人這個女兒還真不得了。


    有勇有謀,做事大膽又細致,行事周到令人挑不出錯處,為人處世感覺比他們這些官場老油條還圓滑。


    如此有才之人,可惜竟是一名女子。


    若是男子的話,恐怕沈家說不得很快就能重振輝煌了。


    沈婼已經招手讓人取來早就備好的釣具,招呼要釣魚的人下樓。


    一路走來盡吃苦,難得有個娛樂事項。


    眾人不管大小老少,除了還在房中休息的,全都跟著聚集到一層甲板上。


    沈婼讓船員給眾人分了魚竿,順便教他們怎麽釣魚。


    “隻是釣魚未免無趣,不如加個彩頭。”她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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