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房門上沒有鎖時,他動作一頓。


    似乎害怕有人故意設下陷阱。


    不過他並沒有猶豫多久,最後還是小心推開房門走入。


    窗外月光射入,正好能讓他隱約看到移開的博古架後方小門。


    地下室中,沈婼順著石階走下,此時正走在一處不算長的甬道上。


    甬道盡頭是一道石門,不過需要機關打開。


    一時半會找不到機關,她先往熱成像中的人所在地方走去。


    連續轉過左右兩個彎,她便見到甬道盡頭又出現一道石門。


    同樣需要機關。


    而熱成像中的女子就在裏邊。


    她四處敲敲打打,摸索片刻,總算給摸到一個類似機關的東西。


    耗費五分鍾研究後,順利打開。


    而此時跟隨下來的黑衣人,還在尋找第一道石門的機關。


    室內一片昏暗,通過夜視鏡,她大致能看到室內情景。


    這是一間由青石打造的石室,跟其他夯土室內有明顯差別,可以看出對方對這個石室的看重。


    石室大概有三十平方左右。


    從門往裏走,是兩隻一米高的青桐白鶴燈台,再往裏右側是一張石頭床。


    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側身蜷起,一動不動。


    整個人幾乎被被子裹成繭子。


    從被中還有兩條鐵鏈延伸出來。


    想來應該是一個被水寇強取豪奪,禁錮在此的可憐女子。


    女子雖一動不動,但沈婼判斷此時的她應該是醒著的。


    她往裏又走了兩步,輕聲道:“你好。”


    聽到是女子的聲音,蜷縮在杯中,手中死死抓著木頭尖刺的女子身子猛的一顫,立刻扭頭,“誰?”


    沈婼立刻取出火折子吹亮,把燈盞點上。


    火光正好能照到石床上。


    沈婼也看清女子的相貌。


    難怪會被水寇如此藏匿禁錮,這個女子麵貌的確堪稱傾城。


    隻是此時她臉上滿是憔悴和警惕,還有一絲詫異和打量。


    她坐起來,抓緊被子裹住自己,問:“你是誰?”


    沈婼看她露出來的手和肩膀,想來被子下的身子應該也未著絲縷。


    而在她的手臂和肩膀上,還有一些施虐的痕跡。


    對方遭遇了什麽,可想而知。


    沈婼沉默兩息,道:“我來尋找黑虎寨與官員勾結的罪證,大寨主已經被抓,稍後我會製造亂子,你可以趁機離開。”


    聞言,女子臉上還帶著狐疑,顯然並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沈婼見此,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確定屋裏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她便轉身要走,想著去之前那個石室看看。


    地下室就這兩間,大寨主不可能除了人什麽都沒藏。


    “等等!”


    在她要離開時,女子卻叫住她。


    沈婼回頭。


    女子已經從床上挪下來,腳上的鎖鏈叮當作響。


    沈婼都差點忘記她還被鎖鏈扣住。


    她道:“你等下。”


    說完快步走出去,拿出大鉗子再走進來。


    女子正想把她再喊回來,才張口就見她又走回,手上還拿著什麽東西,頓時又防備起來。


    沈婼見她防備後退,就道:“我先幫你把鐵鏈絞斷,你先坐下。”


    女子看著她手中的奇怪的大家夥,有些不確定。


    但還是抿抿唇,重新在床上坐下,正好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腳腕。


    腳腕上扣著黑鐵鐐銬。


    她看了下,鉗子伸過去,剪斷鐐銬上的那段鐵鏈。


    啪的一聲,鐵鏈落下。


    女子能清晰感覺到腳腕上的鐐銬鬆動,忍不住露出詫異和驚喜。


    沈婼飛快把她另一隻鐐銬解開,隨後起身。


    “好了,你隨時可以走。”


    說完便又要離開。


    女子顧不上腳上解開的鐐銬,忙上前兩步,“等等,我知道他把東西藏哪了。”


    沈婼詫異轉頭,“哦?藏哪了?”


    剛剛說什麽找官匪勾結證據的話隻是隨口胡謅而已。


    該知道的基本已經從五皇子那個下屬口中得知。


    剩下的她也懶得管。


    又不是真要當什麽行俠仗義的女俠。


    她來這純粹就是尋寶搜羅物資順便搗亂。


    女子指著遠處一麵牆,“在那裏,也有個屋子,他重要的東西應該都藏在裏麵。”


    沈婼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最裏麵的牆,她隻尋思兩秒,便點點頭,走過去。


    女子卻道:“我來吧,我知道機關在哪。”


    女子因為鎖鏈長度不夠,而且寨主估計也自信她逃脫不了。


    所以平時開門沒有避著她。


    沈婼沒拒絕,點點頭側身讓她過來。


    女子裹著被子走來,在牆上幾個地方按了按,很快一道隻能容一人經過的石門慢慢往後移動,露出一道縫隙。


    沈婼舉起火折子。


    夜視鏡已經被她收起來,這會隻能借著火折子的光往裏看。


    隻是什麽都看不清。


    不過她還是側身往裏走。


    反正真出什麽危險,她可以立刻選擇傳送回去。


    這個屋子比外麵的要再大一些。


    一側放了一張很大的純金椅子,周圍擺放著一些博古架。


    架子上有各種大小不一的盒子,或者陳列一些看著就珍貴的器皿。


    她有理由懷疑係統說的價值最高的藏寶庫有水分。


    或許真正價值高的在這。


    女子跟了進來,她也不好都掃進空間,就開始假裝找起來。


    隻是在掀開盒子的時候偷偷把東西收進空間,隻剩空盒子。


    她沒說話,女子也不好動手去翻看箱子。


    她扯過椅子上鋪的一塊綢布,趁沈婼沒注意,扯開被子,直接想用布當衣服裹上。


    不過才裹到一半,一身衣服上拿著被扔了過來。


    “這個正好給你穿。”


    女子嚇了一跳,隨後撿起地上的衣服。


    那是一套布料昂貴的衣裙。


    因此女子也不懷疑東西也是寨主的收藏品。


    她低低道了聲謝,飛快換上衣服。


    這時,沈婼收寶貝的動作卻頓住。


    因為她麵前這個箱子,打開後,裏麵竟是一本賬冊和一塊金色牌子。


    之所以驚訝,不是因為可能真找到官匪勾結的證據。


    而是那塊金牌上的花紋她有點熟悉。


    記憶中,在與二皇子成親前,原身收過二皇子那邊送來的信物。


    那是一塊玉佩,上麵的花紋跟這塊金牌很像。


    她立刻拿起轉過來,果然看到背麵一個韶字做的家徽。


    這分明是二皇子的令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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