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中也隻有皇室貴族能用得上。


    石蜜是西晉國境內一種叫產自石山的蜜果中提煉出來,成品也類似糖霜,很受歡迎。


    當然價格也更貴,且基於產量原因,少有出口到別處。


    蜂蜜就不用說了。


    不過基於技術問題,這東西也屬於稀有品。


    茶鹽鐵糖向來是極暴利行當,所以古時候一直受官府掌控。


    沈婼在製定計劃時,就在茶和糖中選取。


    最後還是選擇製糖。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她現在的靠山在邊城。


    這門生意她不可能自己吞下,很容易還沒咽下就被噎死。


    所以她想繼續拉著鎮北大將軍一起幹。


    不管賺多賺少,錢能安穩進口袋才是實際的。


    正好北疆這一片的氣溫非常適合種植甜菜,鎮北大將軍又是這邊的土地主,隻要他一句話,都不用一兩年的時間,白糖就能靠著龐大的產量直衝市場。


    製油坊就不用那麽小心謹慎了。


    她打算先老老實實的做豆油。


    她已經寫信給幹爹和幹娘那邊,打算拉兩人入夥。


    幹爹的明程鏢局這幾年情況也不太好,加上老人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沈婼也不想他總走在刀口討生活。


    三個哥哥也明顯不願意接下鏢局,都各有各的追求和喜好。


    為了避免以後會出現的‘家庭大戰’,她打算提前給幹爹轉型。


    她這幹爹就是個典型的老好人,每次走鏢都能撿回幾個人。


    比如她,比如明夜。


    現在他手底下要養的人可真不少,明顯非常吃力了 。


    這些人能走鏢,自然都是身強力壯或有一技之長的漢子,女漢子。


    她打算以合作的名義,和幹爹合辦製油廠。


    正好他們能一邊製油一邊走商。


    幹娘那邊就負責原料供應。


    幹娘家是以行商為主的商戶家族,不過規模不小。


    家族大的難免事多,幹娘這些年帶著三哥回娘家,雖然因為她的能耐,不至於被嫌棄或者拒之門外,但也不會好哪去。


    她打算讓三哥來種田。


    魏國目前的大豆產量在每畝180斤左右。


    她手上的黃豆畝產是400斤左右。


    黃豆這東西不單單能榨油,作用大了去。


    比如她今年推出的豆腐、豆幹這些。


    以後還能弄出更多衍生品。


    她跟三哥合資種上幾千上萬畝豆子,再有幹娘這個精明的商人從旁指導,要發展起來不會太難。


    她這邊年後也計劃著再租用幾千畝地。


    邊城買賣土地不易,但租用土地,隻要有三府點頭就可以。


    隻是土地能租,人手卻是個問題。


    邊城百姓人雖不少,但基本大部分都是農戶。


    田地又不是種下去到收起來就可以。


    別說年後再租土地的問題,就是現在手上這千畝地,她都還得愁到時候怎麽招人手。


    畢竟春耕是全民性,她總不能讓別人放棄自己的田地,來給她種田。


    如果不解決人手問題,擴大種植也隻能想想。


    正在她為人手發愁時,老賀來了。


    再見老賀時,她差點都沒認出來。


    老賀一行人跟著他們老大在各處搞風搞雨苦熬忙活了好一陣。


    好不容易終於塵埃落定,能功成身退了。


    誰知趕回水寨過年,慶祝這件喜事時,卻遇上水寨遭遇火災。


    幫忙安置照料水寨寨民,清理廢墟,四處采購物資,忙得他好一段時間都沒合眼。


    這次又千裏迢迢,跑死了兩匹馬,日夜兼程趕來北疆,整個人不止瘦了一大圈,氣色也很差,臉上胡子邋遢,眼睛裏全是紅血絲。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攝人。


    看到對方這模樣,沈婼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老賀卻沒了敘舊的心思,被帶進來後就一直站在廊下焦急等著。


    見到沈婼出現在院門口,立刻快步跑下去,走到她麵前。


    “沈大娘子,這是我們老大讓我送來給你的信,你……您先看看。”


    沈婼詫異,蹙眉接過信,沒有立即拆開,而是看向他,“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先進去說說吧。”


    老賀卻有些急,“您先看看信就知道了。”


    他雖然不知道老大在信裏寫了什麽,但知道肯定是尋求沈婼幫忙。


    糧食什麽的他不敢奢望。


    畢竟之前沈婼捐出五萬石糧食,他們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就算她家底再豐,恐怕也不存多少了。


    所以他更希望的是對方能借調一些藥材或藥物,以及禦寒的東西。


    他們倒是知道這些東西,沈婼囤了不少。


    沈婼看他焦灼的模樣,依然沒有立刻拆開信,隻堅持道:“裏邊說。”


    說完也不管他,逕自快步往堂屋走。


    青竹看了眼急紅眼的老賀,趕忙也抓住他手臂拽著他跟著走。


    老賀沒辦法,隻能快步跟著進去。


    一進堂屋,沈婼讓青竹去安排屋子和食水給老賀。


    隨後才拆開信看起來。


    看完,她眉頭皺得更緊。


    信裏穆嚴北沒有說得太明白。


    隻說寨子走水,燒了物資傷了人,現在急需一些藥材,想以市價的三倍跟她購買一批藥材和傷藥、成藥,年後結清。


    雖然信裏沒交代清楚,但沈婼卻從中看出了幾點不尋常。


    她大概知道江豚水寨在什麽地方。


    那裏冬日雖然也冷,卻不像北疆這邊大雪封路,寸步難行。


    如果真的那麽急缺藥物,與其千裏迢迢跑來北疆求援,往周邊城鎮采購不是更快。


    三倍的價格相信不會有人拒絕。


    除非是出於什麽原因,不能售賣給他們。


    還有,信上隻說水寨走水。


    但從老賀的言行與穆嚴北字裏行間的無奈和急切,就知道肯定非常嚴重。


    走水和購藥限製,怎麽看怎麽透著不同尋常。


    她抬頭看向麵露焦色的老賀,問道:“寨子現在情況如何,燒毀可嚴重,寨子裏的人現在如何安頓,傷了多少人,有多嚴重?”


    老賀捏了捏拳頭,臉上浮現痛苦與痛恨之色,讓沈婼看得眼眸又不覺眯起。


    痛苦可以理解,痛恨的話……


    她粉唇微抿,手指不覺的在腿上輕敲起來。


    “寨子屋舍幾乎全部被燒毀,現在大家隻能暫時住在船上,受傷的人大概有三百多,傷情不算嚴重,但受寒生病發熱的人越來越多,沈大娘子,能否讓老莫也跟我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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