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來西亞一處不起眼的集市中,這裏表麵上是售賣一些果蔬的農貿市場罷了,不過如果要是走進那家賣煙草的店鋪,將一枚黑金色的請柬遞給異常熱情的老板,你便能夠進入亞洲最大的一所暗網殺手的藏匿點。


    清晨,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鬥篷的黑發女子走進了集市中,徑直來到了煙草店門口停下,黑皮膚的老板揣著手迎向了來者:“姑娘,想買點什麽?”


    “就是看看罷了,你忙你的就行。”女孩眨了眨藍色的大眼睛,甩了甩腦後的高馬尾,“哎,好,好,您自便!”


    女孩走進了店鋪,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一處緊閉的鋼門旁站住,指了指這道門:“老板,麻煩幫我開下這道門,謝謝。”


    老板的笑容凝固了,他客客氣氣地對著女子鞠躬道歉:“咳…對不起小姐,這道門背後是我個人的私人房間,不太方便——”


    “老板,你應該知道我什麽意思。”少女依舊是一副笑容洋溢的樣子,老板的笑容立馬消失,表情也變得冰冷不少,他對著女孩伸出了手:“既然都是內行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是什麽。”


    女孩柳眉微皺,故作為難之態:“真不好意思,這一次出遠門我不小心將東西落房間裏了,能不能拜托你——”


    “沒請柬你他媽還廢什麽話?”老板氣勢洶洶地指著店門口吼道:“趕緊給我滾!”


    “嘛嘛~“女孩聳肩歎了口氣:“大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放我進去這裏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我沒帶請柬,就不能——”


    “不走是吧?很好,”中年老板抓起了對講機:“我這就讓你——”


    “哢吧!”


    老板死前看到的最後景象便是握住自己腦袋的少女以及……自己的後背。


    “唉,對不起啊大叔,你這樣讓我也很難辦呢~”少女將屍體放在桌上,又將老板被擰了一百八十度的腦袋重新扳正,合上了他的眼皮,接著拿起一頂草帽蓋住了麵部,自己則拿起桌上的門禁卡放在了感應口上。


    “嘀。”


    鏽跡斑斑的鋼門彈開,讓出了一道小口,女孩邁著悠閑的步伐慢慢走進了暗道中,前方很快出現了光亮,一道巨大的圓桌與吧台映入眼簾。


    圍著圓桌坐著的滿是凶神惡煞,麵色不善的亡命之徒們,在座的這些人大部分眼中都沒有所謂的友情,親情,愛情,人性,他們隻看重一樣東西——錢,隻要給了他們足夠的錢即使是讓他們殺掉自己相依為命的愛人那也隻是時間問題。


    此刻,這些來自不同國籍,不同性別的賞金獵人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新來的不速之客,眼神中帶有明顯的敵意。


    少女無視了一眾殺手的凝視,自顧自來到吧台前坐下,對酒保努努嘴:“您好,請給我來一杯什錦雞尾酒,謝謝。”


    “小妞打哪來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帶著色眯眯的獰笑湊了過來:“來和哥哥玩一玩唄?”


    “滾。”


    “什麽?!”大漢憤怒地抓向了女孩的手臂:“敢這麽跟老子說話的,你還是頭一——噗!”


    匕首劃過大漢的喉管,鮮血霎時狂噴而出,這可憐的家夥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便已經倒地歸西。


    周圍的殺手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他們剛剛甚至看也沒有看清女孩的動作她便已經一招秒殺了對手,此舉令眾人全都被怔住,再也不敢小瞧這位看似隻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


    “對不起我剛剛還沒有說完,我的那杯雞尾酒記得不要加冰,謝謝。”


    酒保慢條斯理點點頭,卻並沒有急著去為她調酒,反倒是很感興趣地打量著這位麵生的年輕姑娘:“沒問題,不過我在這裏工作少說也有五六年了,怎麽沒見過你呢,是新來的?”


    “嗯,是的呢,我的代號是影刃,還是一個見習殺手罷了。”


    一聲口哨聲從旁邊傳來,一個戴著頭巾的白人也湊了過來,滿臉堆笑:“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交個朋友唄~”


    “叫我成小亞就行,敢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我嘛,叫我海鷗就行,”白人狡猾地笑笑:“看您的麵相似乎是神州那一邊的人?”


    “你可以這麽理解。”


    “那麽小亞姑娘,你來到這一處中轉站是有什麽需求嗎?”


    “嗯,當然有,”成小亞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張琪亞娜的照片推到了桌子上:“我想要知道這位姑娘現在的實時位置在哪裏。”


    周圍的四五十名殺手見狀全都起身聚集到桌前,仔細打量著桌上的照片,不時還有人發出幾句汙言穢語:“喲,真水靈的妞啊,這個臉蛋…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


    “哎呀,看看這腿,真不錯啊,給我玩我能——”


    “哎呀,小亞小姐,這你可就找對人了啊,”海鷗熱情地將成小亞拉到一旁坐下,招呼著酒保:“喂,阿爾喬姆,這位小姐點的東西都算我頭上。”


    “好嘞,頭兒!”


    “所以,海鷗,大家都是幹這行的,有什麽事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喲嗬!”周圍的殺手們都開始起哄:“小妞脾氣還挺大啊,不錯不錯,是我的菜!”


    海鷗瞪了一圈周圍的人,其餘人全都老老實實閉上嘴不敢開口,可見海鷗在暗網殺手榜單上明顯是比較靠前的。


    “好,就按你說的做,”海鷗拍拍手,周圍的眾人全都安靜下來,“小亞小姐既然能夠拿出這張照片,一定就和圖中這位姑娘有很深的淵源吧?”


    “說重點。”


    “好吧好吧,說正事,圖裏這個姑娘我如果沒看走眼的話,正是通緝榜上的大紅人——空之律者吧?”


    “什麽?律者???”


    “天呐,這妞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一個新人怎麽會知道那種東西??”


    “怎麽會這樣,他們所說的‘律者’就是傳聞中崩壞的使徒??為什麽榜單上沒有說明目標是律者?媽的,早知道那家夥是律者給我一千萬我也不會接這單的!”


    “咳咳。”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成小亞狐疑地看著麵前的笑麵虎:“空之律者這種東西,應該不是你這種路子的人有資格知道的吧?”


    “嗬嗬,自然是這樣,不過嘛,”海鷗掏出了一張逆熵的名片在成小亞麵前比劃著:“誰讓我有一些人脈呢?畢竟人脈這種東西即使在如今滿目瘡痍的世界上也依然實惠又方便,對吧?”


    “告訴我,她在哪裏。”


    “你準備出多少錢獲取情報?”


    成小亞淡淡地道:“我沒錢。”


    “這樣啊,”海鷗狡猾地笑笑:“沒錢也不是不行,那麽我們兩個來玩一個小遊戲吧,你贏了我就告訴你她在哪,不過你要是輸了嘛——”


    “你想幹嘛?”


    “那你就得陪我一夜了,如何?”


    “!!!!!”


    “有意思,老大上啊,兄弟們支持你!”


    “好久都沒有看見這麽極品的妞了!老大辦完事以後可不可以給兄弟們也開開葷?”


    出人意料,成小亞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所以,我怎麽才能夠相信你說的到底是真話呢?”


    “好說,我現在當著你的麵把關於她的資料拷貝給你不就行了,阿爾喬姆,電腦!”海鷗掏出一塊磁盤在電腦上打開,一張照片立刻彈出:“先給你驗驗貨吧,是她沒錯吧?”


    照片上是一個白發女孩的背影,如雪般的散發披在腦後,穿著一件白橙色的外套站在十字路口中,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是如何的。


    ………


    “怎麽樣,沒錯吧?”


    “嗯,的確沒錯,”成小亞伸了個懶腰:“開始吧,你想怎麽玩?”


    “爽快,阿爾喬姆,”海鷗對酒保使了個眼色:“來兩杯白蘭地,謝謝。”


    兩大瓶無色的烈酒被端了上來,放在了成小亞的麵前,“喝了它們,這個——”海鷗將一個拷貝好的u盤擺在了桌上:“就是你的了。”


    “你確定嗎?”


    “當然,幹我們這一行的最講誠信了。”


    “上一次有一個叫普雷托的也是這麽跟我說的,你知道他的下場是怎麽樣的嗎?”


    “砰!”


    一個戴著眼罩的女人猛地從板凳上跳起,怒氣衝衝地走到了成小亞麵前:“你把普雷托怎麽樣了?”


    “你是他什麽人我要告訴你,他失散多年的媽嗎?告訴你也無所謂,他的肉塊現在大概就和你那盤子中的牛排一樣大小吧~”


    “你!”女人氣得抽出手槍便要爆掉成小亞的頭,卻被海鷗一把按住,海鷗在她的耳邊低語著:“冷靜些,毒蠍。”


    “我現在就想要殺了那個小婊砸!”


    “我知道,不著急,那兩杯酒其實是斯皮亞圖斯(96度烈酒),相信我,正常人喝不了多少就會不省人事,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和她玩玩~”


    “……我聽你的。”


    “好了,”海鷗化身一副和事佬的模樣假裝勸和二人:“二位不妨給我海鷗一個麵子,小亞小姐是我們遠道而來的朋友,這件事暫時就先這麽過了行不行?”


    “……好。”毒蠍收起了手槍,拉過一張板凳坐下,兩隻眼睜得特別大:“小妞,喝吧~你要是能夠把它們都喝光,你殺掉我的團員這事就一筆勾銷!”


    “這可是你說的。”


    成小亞端起其中一杯酒便灌了一大口,殺手們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她,期待能夠看見女孩頭暈腦脹,徑直趴在桌上的模樣。


    結果,成小亞像是沒事人一樣砸吧著嘴:“嗯,好酒~”接著直接仰頭將超高度的烈酒往嘴裏倒。


    海鷗傻了,毒蠍也傻了,阿爾喬姆更是整個人都懵了,海鷗臉色鐵青地來到阿爾喬姆麵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怎麽搞的你,你給她的是摻了水的酒?”


    “頭兒,我發誓,這絕對是上等的斯皮亞圖斯,沒有一點假,正常人沾一小口現在都應該有反應了才對!”


    “………”


    二人爭論間,吧台的成小亞已經將兩個杯子中的液體喝得一滴不剩,女孩對在場的其他人笑笑,拿過了桌上的u盤向外走去:“謝謝款待,我先走了~”


    “站住!”


    海鷗這時也露出了原本的真麵目,招呼著其他殺手圍住了成小亞,露出一個獰笑:“小妞,之前是我看錯你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96度的烈酒無法奈何你,但是很抱歉,你現在走不了了。”


    “這裏在坐的全是榜上有名的精英殺手,你一個人是無法打過我們的,當然,你如果願意現在脫光伺候伺候哥幾個也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沒錯,小賤人,”毒蠍揮舞著一把短劍發出了誇張的大笑:“你會後悔招惹了我三葉會的人!哈哈哈哈!”


    “………”


    “我就知道。”成小亞將u盤收起,一臉輕蔑地環顧著周圍高他一大截的大漢們:“…怎麽說呢。”


    “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你說什麽??”


    “罷了,本來也不準備放你們這些人渣一條生路,那麽,再見了。”


    成小亞的身體突然消失,所有人大驚,拿起各自的武器慌忙環視著黑暗的密室。


    這時,嘈雜的環境變得一片寂靜,叫罵聲,子彈上膛聲,交談聲,腳步聲,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一片嚇人的死寂。


    下一秒,一連串古怪的聲音隨之而來,每個人的心跳聲,骨骼活動時發出的“嘎吱”聲,以及肺部的出氣與進氣聲,胃部腸道蠕動的聲音全都如同惡魔的低語湧進了所有人的耳膜中,如此多陌生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不斷衝擊著殺手們的心裏防線。


    最終,第一個精神崩潰的人出現了,他張開嘴拚命大叫,卻沒有一個人連同他自己聽到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失心瘋的殺手舉起手槍胡亂亂射,很快便擊斃了幾名自己的同夥。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恐慌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擴散,所有的人都開始拿起手槍自相殘殺著。


    該死,你們在幹什麽?不要中計了啊!!!


    海鷗青筋暴起,他舉起雙臂想要示意眾人冷靜下來,看他的手勢,可是透過牆上破碎的鏡麵反光,他看見了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東西。


    海鷗轉過頭,吧台上,一隻深紫色的半透明昆蟲狀生物正用它尖利的長嘴刺穿了阿爾喬姆的腹部,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部拉出,吞下,鮮血與肉沫四濺,吧台很快便堆滿了男人的器官殘片。


    而這樣的怪物,還有十多隻從暗處鑽出,虎視眈眈地看向潰不成軍的殺手們。


    怪物……崩壞獸……為什麽這裏會有崩壞獸?


    女孩撫摸著最後那隻量子之影的尖嘴,點點頭:“格殺勿論,給我撕碎他們,所有人。”


    “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


    成小亞冷眼旁觀著密室中的大屠殺,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頭也不回地走回出口,關上並且鎖死了那道鋼門。


    黑光散去,少年啐了一口,拍了拍身上的西裝:“什麽爛酒啊,一點都沒有感覺。”隨即轉身離去,同時掏出一個通訊器似乎在給誰發著消息。


    【逆熵之中有奸細,嚴查。】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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