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辰目送鍾芸倩離開後,無力的關上房門,她背倚著門、兩眼緊閉,讓隱忍許久的淚水宣泄出來。為什麽老天總愛跟她開玩笑,還一次又一次的戲弄她?剛剛擺脫掉被強暴的陰影,隨即又陷入了感情的泥淖。而沒想到韋克凡對她的好,竟隻是一種補償作用,更糟糕的是,她竟差點害死一條小生命,成為一個殺人凶手。


    她必須徹底走出韋克凡的生命,她撥了通電話給謝珊珊,告訴她要過去找她。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她已在謝珊珊的房間裏。


    “曉辰!早上胡冠峰才打電話問起你。難得你今天出門,我們打電話給他好不好?”


    “好啊!”她不想讓自己的不快樂,掃了謝珊珊的興。


    接到謝珊珊的電話,知道要和任曉辰碰麵,胡冠峰欣喜若狂。他們約在市區一家麥當勞碰麵,三人見麵後,暫時趕走了任曉辰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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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午夜,隻是沒有明月,胡冠峰同樣騎著摩托車送任曉辰回家。今天出門時,任曉辰直接跟董嫂拿了一把鑰匙,那她就不需要為了要董嫂等門而愧疚。


    回到家後,她小心翼翼的開門、上樓、開房門、鎖房門,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唯恐驚擾了韋克凡,又引來兩人正麵衝突。


    在房裏的韋克凡,豈會不知道她已經回來。熟悉的摩托車聲令他難抑怒火!他今天提早下班想帶她出去吃飯,就因為他明天要出國,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結果她竟然跟別的男人出去,還到午夜才回家。他以為她應該會在家裏等他回來,如同今天以前的日子。


    他走到她房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任曉辰的門才打開,而且還不打算全開。


    “他究竟是誰?”他雙手抵在門上,不客氣的問道。


    “同學。”她知道他指的是胡冠峰。


    “我看你們的關係絕對不簡單,你們都做了些什麽?”他的怒氣讓他風度全失。


    任曉辰聽出他話中的輕薄,既然已決定徹底跟韋克凡撇清關係,或許讓他誤會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你認為我們是怎樣就怎樣。我要洗澡休息了,晚安。”


    她的回答,無疑是火上加油。一想到有男人碰她,他就無法忍受。他用力推開門,在她一個踉蹌之後一把抱起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用腳踢上房門,直接走向浴室。


    任曉辰驚呼:“你要做什麽?”


    “你不是要洗澡嗎?我也剛好準備要洗澡,我陪你洗。”


    “請你冷靜一下,你不可以這麽做!”


    走進浴室裏,他放她下來,關上浴室的門。“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


    “不要,我要出去。”他將她鉗製在牆邊吻住她。她本來就禁不起他的碰觸,浴室內蒸氣彌漫著,更增添了幾分迷惘,令她完全無法反抗。


    韋克凡趁她迷失在他的熱吻時,一件一件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他再度抱起她,把她放進浴缸中,再迅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也進入浴缸中。他坐在她身後抱住她,開始摩擦她每一寸肌膚。按摩浴缸的水流讓她鬆弛緊繃的神經,恣意的享受著韋克凡的愛撫。他輕吻著她的頸項,威嚴具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著:“從現在起,除了我,不準任何男人碰你,你懂了嗎?”


    “你不能禁錮我的人身自由。”他的霸道喚回她些許理智。她伸手想拿開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卻無力的隨著他的手一起遊移……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著裝,今天他必須趕飛機前往大陸,與姚立傑把要在大陸設廠的問題做個解決。


    “曉辰。”他輕喚著她。


    任曉辰睜開眼睛看著他,臉上仍有著羞澀。她坐起身,拉緊了棉被,全身酸痛不已。


    “我今天得到大陸一趟,事情處理好之後,我會馬上回來。你在家乖乖的,除了謝珊珊之外誰也不準見。”他撫摸著她泛紅的粉頰,目光愛憐的看著她。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外麵傳來董伯的催促聲。


    他立即輕吻她一下。“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然後,他提起公事包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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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台北市中山區某知名街道上燈火通明,琳琅滿目的招牌千奇百怪,騎樓上的燈光則昏黃幽暗,有些店家門口總會坐著一、二個年輕人焚燒著紙錢。


    鍾芸倩推開門,踏入煙味衝天、密不通風的酒店裏,裏麵的光線比外麵亮不了多少。


    她跟吧台內的酒保講了幾句話,酒保便帶著她來到辦公室門口。鍾芸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敲了敲門。但願此行順利,她心裏想著。


    門往內被拉開,開門的是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看了鍾芸倩一眼,立刻朝裏麵大喊:“有漂亮的小姐要來應征耶!”


    “不是,我是來找任子威的。”她急忙說出來意。


    “找威哥的啊?進來吧!”他把門拉得更開,示意她進入。


    裏頭一個男人站起來,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你是誰?找我幹什麽?”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嗎?”鍾芸倩的眼睛快速的朝屋裏看了一圈,要求道。


    “我又不認識你,隨便跟你出去,著了你的道怎麽辦?”


    “曉辰?我老頭把她看得那麽緊,她會有什麽事?就算有事,也輪不到我管。”


    “你爸爸發生車禍死了。”


    “我老頭死了?”他的雙眼閃著光,分不清是悲是喜。“跟我走。”


    他領著她從後門走出酒店。他們走進附近一家咖啡廳,這裏的環境讓鍾芸倩輕鬆了許多,雖然仍有些男女大膽演出限製級,但總比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我知道不可能是曉辰要你來找我的,就算我老頭死了也一樣。你打開天窗說亮話,究竟什麽事,說吧!”說完後,他點燃一根煙。


    “你爸爸是我未婚夫撞死的,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曉辰還有個哥哥,以為她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所以就收留了她。事情經過二、三個月,我發現你妹妹勾引我未婚夫,我沒辦法可想,所以,希望你把她帶走。”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


    “我雖然好幾年沒見過我妹妹,但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會去勾引人,我看是你未婚夫勾引我妹妹還差不多。”任子威太了解任曉辰,豈會這麽容易就被她騙了。


    “不管誰勾引誰,反正我們已經不想再收留她。我們會給你一筆錢,就當是賠償撞死你父親的費用,不過,你得把你妹妹帶走。”她直接用金錢跟他談條件。


    “一筆錢是多少?”這應算是天外飛來的橫財,但他最在乎的是他妹妹任曉辰。找到曉辰,他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當年邱老大曾答應他,隻要找到曉辰、讓曉辰願意跟著他,前債非但可以不還,還保證讓他們兄妹倆吃香喝辣的。


    “一千萬。”鍾芸倩開出這個數字,這已是她全部的積蓄。不過,這筆錢她日後會從韋克凡那裏加倍地要回來。況且,等她成了韋太太之後,她要多少個一千萬都沒問題。


    “一千萬?還能接受。隻是,我妹妹不可能會跟我走的。”曉辰躲他都來不及。


    “那你得想辦法,不管用什麽方法,就是得把她帶走。我未婚夫出國一個星期,他希望在這個星期內能解決。”


    “等一下,你們這麽急著要把我妹妹趕走,是不是你未婚夫對我妹妹做了什麽,才會急著要擺脫她?如果是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千萬能解決的喔!”


    “是我懷孕了,我們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必須要盡快結婚。”


    “我姑且相信你,如果讓我發現你未婚夫真對我妹妹做了什麽,遮羞費是跑不掉的,到時候,你們可能還要再加個一千萬。”


    “我跟你保證,什麽事都沒有。重點是,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把你妹妹帶走?”


    “那你怎麽付錢?”


    “我會先匯一半到你戶頭,事成之後再匯另外一半。”


    “好,等我拿到錢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麽做,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你的配合。”


    “沒問題,我明天就去匯款。對了,我們見麵的事,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當然。”


    任子威回到酒店後,便跟酒店經理請了假。在回家的路上,他買了啤酒和一些小菜,準備慶祝今晚的好運。同時,他也必須用心仔細計劃明天要如何帶走曉辰。


    他的債主邱老大,當年對曉辰一見傾心,便利用這點要任慶華對他屈服,無奈任慶華的脾氣比石頭還硬。幾年來,邱老大要他找到曉辰,非但沒跟他追討債務,還讓他在他的酒店裏當保鏢,這點對任子威來講,竟成了莫大的恩惠。


    回到他租賃的家門口,他伸手按了按門鈴,為他開門的是和他同居的女人夢妮。


    “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她一臉的不解。


    “我告訴你,明天以後,我任子威就要翻身了。”他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她。


    “你不會是又去賭了吧?”夢妮麵帶憂色。


    “你想到哪裏去了!你坐下來,我跟你講。”他打開兩瓶啤酒,將其中一瓶遞給她,喝了一口後說道:“我找到我妹妹了,而且還有一千萬可以拿。”


    “你找到你妹妹跟一千萬有什麽關係?”她滿頭霧水。


    任子威隻好將今晚鍾芸倩來找他的事細說從頭。


    “威哥,你妹妹還有大好前途,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你就不要糟蹋她了,千萬不要把找到她的事告訴邱老大。”


    “女人終究還是要跟個男人的,能跟在邱老大身邊享福有什麽不好?”


    “你是為你自己的利益在著想,你身為人家的哥哥不能保護她就算了,也不要害她,否則,你父母死都不瞑目。”


    “不要提我父母,你也不要給我管這件事。明天我會帶曉辰回來,你負責給我看好她。我會先給她洗腦,等到她願意了再跟邱老大講,免得出紕漏。”


    隔日一早,鍾芸倩立即將錢匯到任子威戶頭裏。任子威確定收到錢後,從電話中指示鍾芸倩下一個步驟。


    鍾芸倩立即打電話給任曉辰,以自己心情不好為由,借故約她出來聊天。


    任曉辰依約來到一家位在巷子裏,地點並不起眼的咖啡廳,鍾芸倩已在裏頭等著她。


    “曉辰,謝謝你願意來陪我。”她故作滿臉感激。


    “你不要這樣說,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她說的是實話,


    “我最近害喜害得厲害,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心情就跟著不好。”說完,她輕啜一口咖啡。


    任曉辰見鍾芸倩喝著又黑又濃的咖啡,立即對她說:“咖啡對胎兒不好,你要不要換杯果汁?”她真的關心她腹中的胎兒,也有著愧疚。


    “喔!我真是胡塗。”她招來侍者,改點了一杯果汁。


    看著鍾芸倩初為人母的不適應,她竟有些羨慕,和韋克凡一夜纏綿的景象,頓時浮現在腦中。


    “曉辰,你真的好細心。”她氣自己的大意。


    “你剛懷孕,自然還不習慣改變飲食,過一陣子就會習慣。”她出自真心的關心她。


    “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自從懷孕後,我變得好沒有安全感。”


    鍾芸倩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任曉辰十分為難,韋克凡總會在他要就寢前打電話回來。


    “曉辰,你不願意是不是?”鍾芸倩唯恐計劃失敗。


    “不是的,隻是我若沒回家,怕董嫂、董伯會擔心。”


    鍾芸倩恍然大悟,她竟沒想到這一點。董嫂和董伯一旦發現任曉辰沒回家,一定會馬上跟韋克凡報告。以韋克凡對任曉辰的關心!肯定會馬上飛回來,就算不能馬上飛回來,也一定會派人尋找任曉辰,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那你就跟董嫂說,你到同學家過夜,就隻有一個晚上,好不好?”


    她禁不起她的要求,隻好允諾:“好吧!”為了她,她隻好破例撒一次謊。


    當兩人走出咖啡店時,已是夜幕低垂。走到巷口時,鍾芸倩忽然停下腳步。“曉辰,我想回咖啡店去上個化妝室。你知道的,孕婦就是尿多,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任曉辰點點頭,目送她走進咖啡店,獨自佇立在路燈下。


    突然,一輛廂型車開到巷口停了下來,擋住整條路口。一個年輕人下車朝她走過來,開口問:“小姐,請問一下,士林要怎麽走?”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可能要問別人。”她真的不知道,同時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當她轉頭想走回咖啡店找鍾芸倩時,突然被人以布搗住鼻子,隨即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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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曉辰由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迷糊中,一種似曾經曆過的感覺,讓她再度掉入不堪回首的往事裏。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落入黑道之手。


    她起身下床輕聲走到門邊。老舊變形的木門,留下一條掩不住的門縫。她由門縫往外看,一眼便瞧見那個問路的年輕人,她將目光轉移到年輕人的身旁,赫然看見任子威,她立即用手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沒想到幾年不見,同母異父的哥哥竟是綁架她的人!而她心中更是明白,落入哥哥的手中,無疑就是落入黑道之手。


    一陣高跟鞋與地麵摩擦後所產生的聲音,朝她所待的房間而來。她立即奔回床上繼續假裝昏迷,她必須知道,任子威究竟打算怎麽處置她?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經過幾年,她已學會臨危不亂、鎮定處事。


    門被推開,一道女性的聲音響起:“威哥,曉辰怎麽還沒醒?到底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有問題,應該快要醒了,反正待會兒我們回去上班的時候,你就好好看著她。”


    女人退出房間,門依舊半掩著。外麵的門開了又關,應該是任子威上班去了。


    她心想,若房裏隻剩一個女人,她就有逃走的機會。她再次下床,腳步輕盈地走到門邊,門倏地又被推開,她定在原地,來不及反應。


    “你醒了!”夢妮高興的說著。


    這個女人身形苗條但不高,穿著時髦卻不暴露。


    “這裏是哪裏?你又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任曉辰劈頭就問。


    “這裏是你哥哥住的地方,我是他的同居人,我叫夢妮。”她沒回答最重要的問題。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哥哥捉我來這裏幹什麽?”任曉辰的語氣近似哀求。


    “他……他也是受人之托才把你帶來。”夢妮拉她到床上坐下。


    “受誰之托?是不是又是那些黑社會的人?”


    “我不能講太多,不過不是黑社會的人。你哥哥是希望你能跟著邱老大,他認為邱老大可以給你……應該說是很好的生活吧!”她講話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


    “我不想跟著什麽邱老大,我的父母為此而喪命,對於那些人,我心中隻有害怕以及恨,你讓我走好嗎?”任曉辰拉拉她的手。“我沒有辦法,威哥把門反鎖了,連我也不能出去。”


    “那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她必須對外求救。


    “這房子本來就沒電話,唯一的電話就是威哥身上的大哥大。”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幫幫我!”


    “曉辰,喔!我常聽你哥提起你,所以知道你的名字。”夢妮解釋完繼續說道:“黑道的人本來就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我聽你哥說過,邱老大很喜歡你,他的年紀是大了一點,不過,他可是很有勢力的,你不如跟著他吧!”


    “不!如果要對他屈服,我母親也不會自殺,我父親也不用帶著我四處流浪,最後還出車禍而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矜持,如果我現在屈服,對不起的將不隻是我的的父母還有我的良心和靈魂。”


    任曉辰的一席話,說到她的心坎裏,深深撼動了她。“曉辰,我今天可以不用再去酒店上班是威哥幫我的,我真的不想看他變成一個害死父母、害死妹妹的人。好,我決定幫你,希望能幫威哥減輕一點業障。”


    “真的?!謝謝你!”


    “明天早上威哥下班回來後,我會出去買東西,我可以幫你打電話,但沒辦法放你走。因為如果邱老大已經知道你哥哥找到你,而又知道是我放你走的,我可能會被打死,連你哥恐怕都會遭殃。”


    她的話,任曉辰絕對相信,他們一家就是被這種惡行害得支離破碎。任曉辰對這個女人有一份親切感,她身上雖有著風塵味,也有著一份正義感。


    “對了!曉辰,天亮以前你就把電話告訴我,可是你千萬不要找撞死你爸爸的男人。”接著,她走出房間。她不能說太多,免得曉辰過分激動,讓威哥起疑。


    任曉辰望著她的背影,滿心疑惑。她怎麽知道父親被撞死?一個疑問總會勾出另一個疑問,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今晚她被綁,就巧合得過分。她想向夢妮問個清楚,卻也明白她有她的困難。她想著韋克凡,想著解不開的疑問,想到心慌慌,想到徹夜難眠。


    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直到房裏的日光燈完全被取代,任曉辰才憶起要夢妮幫她打求救電話。她走出房間找她,夢妮正好由另一個房間出來。


    “夢妮姐姐,這個電話號碼給你,我希望能和她見麵,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夢妮握緊任曉辰塞進她手中的紙條,為她親切的稱呼感到窩心。


    這時,大門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夢妮迅速將任曉辰推回房中,再讓自己跌坐在沙發裏。確定進門的任子威看到她後,她才又站起來。


    “回來了。”她接過他帶回來的早餐。


    “曉辰還好吧?有沒有大哭大鬧?”他走到任曉辰所在的房門口。


    “還好。你們兄妹聊聊,我去一趟市場。”她看著他推門進入後,便急忙出去。


    任曉辰坐在床上,滿臉怒容,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進門的任子威。


    “曉辰,好久不見,你是越長越標致了。”他故意無視她的怒容。


    “我現在就要離開。”她望著任子威,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要去哪裏,回那個撞死爸爸的人那裏嗎?人家可是急著擺脫你,才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把你帶回來。”


    任曉辰一時怔住,夢妮的話讓她疑慮滿胸,任子威的話讓她心痛。是韋克凡想擺脫她嗎?她不相信。“請你告訴我,是誰要你把我帶走的?”


    “曉辰,人家都要結婚了,你不適合再跟人家住在一塊,所以人家就要我這個做哥哥的帶你回來,這也沒什麽不對。”


    任曉辰還是懷疑,是韋克凡要他這麽做的嗎?他又為何要如此待她?他不是一直想補償她嗎?“我不相信他會這麽做。”


    “人家未婚妻都有小孩了,為了要給孩子一個家,還說希望在出國這段時間做個解決。曉辰,你不要傻了,人家是怕你纏著他不放。”


    任曉辰幾乎要窒息,任子威若連韋克凡有小孩的事都知道,那麽已足夠說服她相信。


    “曉辰,你不要傷心。”看著妹妹好像失了魂般,任子威心中有著不舍。“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像邱老大就愛你愛得發狂。”


    任子威的話激起任曉辰的恨意,拉回了差點迷失的理智。男人這個名詞、這種動物,變得麵目可憎,包括她的哥哥在內。她不會成為他們的玩偶,她暗暗立誓。


    “請你出去。”她強忍住淚水,強烈的恨意讓她有了勇氣。


    “你自己好好想想,多少女人要跟著邱老大,他還不要呢!”說完!他才走出去。


    房裏灑滿了一室朝陽,溫度漸漸炙熱了起來。任曉辰任由陽光灑在身上,不想動彈。她就這樣呆坐著,讓陽光再從她身上慢慢的消退。她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睡,直到漸漸日落,夢妮為她開啟一盞明燈。


    任子威的生活方式是日落而做、日出而息。當他出去上班後,夢妮才敢跟任曉辰說話。“曉辰,我聯絡到你朋友了,今晚十二點她會過來。你最好用寫的,門被反鎖了,根本沒辦法講話。”她有點緊張,雖然任子威已經出去上班。


    “謝謝你,我知道了。”她從皮包裏拿出紙筆,飛快的寫著,神色依舊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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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點,謝珊珊帶著胡冠峰來到夢妮所說的地址。兩人直接到四樓,謝珊珊依照夢妮交代的,不能按電鈴,準十二點從門下方的縫裏塞進紙條。因為任子威有一些同事就住在同一棟公寓裏,他們必須默默的進行溝通,且速度要快。


    夢妮和任曉辰看到塞進來的紙條,任曉辰立即把寫好的紙條和一支鑰匙塞出去。


    謝珊珊撿起來後,快速的看完,立即將紙條連同鑰匙放到包包裏。她馬上再寫一張紙條塞了進去,紙條上寫著:拿到東西後怎麽做?


    任曉辰拾起紙條後,在同一張紙條上寫著:我想馬上出國,可是必須先逃離這裏。


    她再把紙條塞出去。


    謝珊珊把紙條遞給胡冠峰看。胡冠峰看完,在紙條上繼續寫著:明天,一定設法救你出來,相信我們。


    任曉辰看見紙條,發覺不是謝珊珊的筆跡,心想一定是胡冠峰。她隻有把感動寫在紙上: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謝謝。


    兩人看完後,胡冠峰再度寫上:我需要知道你哥哥的作息時間。


    夢妮在紙條上寫下:晚上七點上班——早上七點下班。


    胡冠峰收到紙條,無法道再見,又唯恐被發現,隻好拉著謝珊珊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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