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錦繡跨出廳門,房勻羅立刻說道:「臣妾請王爺恕罪。」


    齊爾倫扣起她的下巴,貼身靠近她,「恕罪?不!」


    「王爺,臣妾……」


    她突然被齊爾倫緊緊抱住,嘴巴竟被他用嘴給堵了起來,她驚愕的將話吞了回去。


    「親愛的王妃,這是懲罰你當眾大膽違逆我。」說完,他再度攫住她的唇,深深的吻著她,吻盡他所思念的異香。


    從那夜她夜探西翼起,他已被她的風韻所迷。


    她那清秀卻還算不上美麗的一顰一笑,有著獨特的風韻;纖盈的體態、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散發出的優雅氣質,在兩種特色合而為一後,那倩影竟在她離去後深留眼底、動人心弦。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薄薄的異香,總在不經意時輕掠過他鼻下;當他想刻意捕捉時,又淡得聞不到。


    房勻蘿被吻得頭暈目眩、情意滋生,她不知道嘴巴也可以親嘴巴,且感覺還是那麽好,全然忘了自己與他之間的協定。


    她在極度不願之下,輕輕推著他,含羞帶怯、氣喘籲籲地道:「王爺,我……我沒辦法呼吸了。」


    齊爾倫亦是氣喘籲籲、欲罷不能。


    他回了未曾為女人遠揚的神後才道:「明日與周前鋒一同起程,記住,以後不準違逆我。」他舉步離去。


    望著他帶著威武霸氣的氣勢離去,她摸著留有他味道的唇,才赫然想起他們之間的約定。


    房勻蘿以為隻有她與周前鋒前往邊城,那她便可騎馬,她真的怕極了坐馬車。


    沒想到齊爾倫也來了,齊爾倫來了不打緊,他連韻姨娘也帶著,結果她現在與蘭韻、秋月、錦繡四人一同擠在一輛馬車裏。


    這還不打緊,她還得忍受蘭韻主仆在她麵前誇耀齊爾倫對蘭韻有多好、有多寵、有多愛。


    她以為自己可以對蘭韻的話一笑置之,偏偏總會在聽進她的話後,想起齊爾倫親她嘴的感覺。


    這一想,那親嘴的感覺頓時變成苦澀。


    蘭韻也不舒服,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她以為齊爾倫是故意要讓房勻蘿到邊城吃苦受罪,沒想到他也要到邊城,搞得她不得不硬跟著來。


    這幾天的趕路,路上悶得慌,蘭韻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房勻蘿麵前,仗著齊爾倫的夜夜專寵而耀武揚威。


    載滿藥材的馬車在驛道上奔馳著,周勳行在隊伍的前麵,齊爾倫在中,艾立在後。


    這幾天忙著趕路,除了在驛館換馬、夜晚宿息外,鮮少停下休息。


    馬車在進入一片樹林後,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齊爾倫終於肯下令讓大家休息片刻。


    樹林裏古木參天,遮去了陽光,林內一片幽暗清涼。


    「言小姐,你要走去哪裏?王爺交代不可走遠,馬上要起程了!」錦繡跟著房勻蘿後頭叨念著。


    「情錦繡,你有沒有聞到?」房勻蘿循著香味繼續往林內走。


    「小聞到什麽?」


    「說花香。」


    「吧沒有。」錦繡搖了搖頭。


    「獨你再仔細聞聞。」房勻蘿邊說邊往前走。


    「家真的沒有,我隻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房勻蘿停下腳步,好氣又好笑的回頭跟錦繡說:「錦繡,你回車隊那裏去,我馬上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跟著小姐。」


    「那就不準吵。這花香是我沒有聞過的,那一定是奇花異卉。」她的鼻子對味道特別靈敏,似乎跟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異香有關。


    錦繡用手捂住嘴巴,表示不敢再吵,默默的跟著房勻蘿身後走著。


    走至森林盡頭,卻見懸崖峭壁,懸崖峭壁下是溪穀河川,那花香至此更加濃鬱芬芳。


    「小姐,我聞到了!」


    「再聞不到,我就要幫你的鼻子針灸了。」


    錦繡撇了撇嘴,「可是這裏一朵花也沒有,除了樹就是草,這花香從何而來?」


    房勻蘿再往懸崖走去,並往下一探,隻見懸崖如梯狀往下延伸,直至穀底。


    「錦繡,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她想下去看看。


    馬上回來?一小姐,前去無路,你要去哪裏?」


    房勻蘿甩動蘿袖,纖指往懸崖下一指。


    「小姐,那下麵是萬丈深淵,你不會是因為王爺寵韻姨娘而想不開吧?」明明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王爺,怎麽此時又想不開?


    「錦繡,你在胡說什麽!在這裏等著。」說罷,房勻蘿立刻縱身而下。


    錦繡一看,失聲驚叫:「小姐!」


    她慘叫的聲音在樹林裏回蕩著。


    馬車旁的眾人皆聽到了這令人惴惴不安的聲音,唯有齊爾倫反應最快,他立刻上馬循聲而去。


    他心頭萬分擔憂惶恐,驅著馬在滿是荊棘的樹林裏狂奔;他第一次不怕他的愛驥受傷,彷佛他即將失去他至親之人一般。


    「小姐……」錦繡趴在懸崖邊繼續哭喊著。她壓根兒忘了他們小姐有輕功,也從不知道輕功可以讓人往懸崖下跳。


    聽馬蹄聲靠近,錦繡立刻起身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齊爾倫在錦繡身前勒住了韁繩,立刻翻身下馬。「你家小姐怎麽了?」


    「王爺,小姐從懸崖跳了下去。都是奴婢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小姐。」錦繡邊哭邊說。


    齊爾倫走到崖邊往下一瞧,心頭的擔憂去了泰半。以她的輕功,應該可以自保,隻是……「錦繡,你家小姐為何跳崖?」


    「小姐聞到花香,就……」她不敢說小姐可能是因為失寵。


    「錦繡,回去告訴艾總管,要他馬上起程,我找到王妃後會隨後趕上。」天空烏雲密布,可能會有雷雨。


    「王爺,我要找小姐,萬一小姐有個……奴婢也不要活了!」錦繡哽咽道。


    「你家小姐沒事,馬上照我的話做。」


    「王爺,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也縱身跳下懸崖。


    錦繡擦了擦模糊的淚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怎麽連王爺都往下跳?


    房勻蘿一躍而下,落在一片凸出的平台上。


    藤蔓沿著峭壁由上往下蔓延,在山穀中流竄的和風呼嘯回蕩,吹動了平台邊的藤蔓搖曳生姿,那花的香味縈繞不去。


    這藤蔓本是沿著峭壁攀根生長,怎能讓風吹動?那花香又似從這藤蔓之後飄出。房勻蘿伸手撥開藤蔓,赫見一石洞。


    這石洞天然生成,洞內寒氣逼人、萬紫千紅,岩壁的石縫中長滿她未曾見過的花。


    那紫色花莖粗而長,每根花莖上皆長出了五朵花,每朵花有五片如蝴蝶翅膀形狀的花瓣,五片花瓣是各種不同的顏色。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五彩迷蝶!「哇!」房勻蘿高興得驚呼出聲。


    齊爾倫也落到這平台上,聽見她的驚呼,才知藤蔓後有石洞,他立刻撥開藤蔓進入。


    洞中的奇景令他瞠目結舌。


    房勻蘿靠近花朵,嗅著花的香氣,頓覺飄飄然。


    齊爾倫立刻出言製止她,並將她拉進懷裏:「王妃,這花不知是否有毒,切勿靠近!」


    「王爺!」他怎麽也來了?定是錦繡大驚小怪,驚擾了王爺。「這花沒毒,它隻是具有麻痹的作用。」


    「麻痹的作用?那是什麽作用?」


    「讓人的感覺昏迷麻痹,可不知疼痛,方便開刀用。王爺應該聽過麻沸散,這花比麻沸散還好用。」房勻蘿興奮的說。


    齊爾倫微詫異,一開刀?自古以來也隻有華佗試過開膛剖腹,莫非王妃自比華佗?況且這花在市井根本沒見過,王妃如何知道它的名字與藥性?」


    「豈止要自比華佗,我師父比華佗更為厲害!而這花在藥書上有記載。兩年前我與師父前往大漠,就是為了要尋這五彩迷蝶;大漠地形特殊,我們以為它會長在大漠裏,沒想到它是長在石縫中,難怪我們遍尋不著。」


    她說的該是實話,在大漠中他受的傷不輕,他們師徒卻能救活他。


    「王妃,可能會有雷雨,我們必須馬上起程,這花待回程時再來摘取。」


    「好吧!」


    齊爾倫摟住她的纖腰正要走出石洞,說時遲那時快,傾盆大雨連著雷聲隆隆而至,兩人隻好又退回石洞中。


    這洞內本就寒氣凍人,加上這雨帶來的水氣,讓洞內的溫度更低。


    「原來這五彩迷蝶是吸取石縫中的水維生,且愈冷愈鮮豔。這雨一下,有些含苞待放的花苞全開了花,看來我可能無法移植了。」退回石洞後,房勻蘿繼續研究著五彩迷蝶,並采集著它的花心。


    齊爾倫則研究這處天然洞穴。一這裏是個練武的好地方。」


    「如果能住在這裏一定不錯,有天然的石床、石桌、石椅,還有藤蔓為幕,是個煉丹的好地方。」房勻蘿心有同感。


    「王妃是千金之軀,居然會想要住這樣的地方!」


    「我最不願被束縛,若非皇命難違,我早跟著師父四處雲遊行醫去了,才不在乎王妃之位。其實,我也可以把王妃之位讓給你的愛妾,不過得過個幾年,我不想敗壞丞相府的門風。」


    「這就是你不讓我碰你的原因?」


    「不全然是。」她沉吟了半晌後繼續道:「我不想跟人爭寵,我相信世上有唯一的真愛,我想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齊爾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人特別,想法也特別,真是一個奇女子,難怪自己會為她所迷。


    隻是,什麽是唯一的真愛?顯然是不想與人爭寵的藉口,否則,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房雲蘿被他看得低下了頭,此時也覺得寒冷了起來,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全身微微顫抖著。


    齊爾倫內功深厚,自然不怕寒氣侵體,他解下披風為她披上,將她摟進懷裏。


    而她也隻能讓齊爾倫緊緊擁著,藉他的體溫取暖。


    「王爺,那花好香對不對?」她仍在顫抖。她的鼻子較一般人靈敏,而花本身有麻痹的作用,花的香味讓她飄飄然,有點昏昏欲睡。


    「王妃比花還香。」他在她耳鬢廝磨著,這花特殊的香味,還不及她身上的香味迷人。


    「好癢!」她推了推他說道:「王爺不可造次,你上次……上次親了人家的嘴。」


    不可造次?該死的約定!


    「本王還想再親你的嘴。」他輕輕的舔著她的唇。若想要不吻她、不碰她,就得辛苦自己。


    房勻蘿沒有拒絕,任他撩撥,卻也不忘提醒他,「王爺,你答應過臣妾不碰臣妾的。」


    「何者為證?」


    「明月為證。」


    「明月何在?」


    「明月……」此時此刻怎會有明月,他分明是取巧。


    「明月既然不在,無以為憑。」他攫住她的唇。


    這吻從她的唇到耳鬢,從耳鬢到頸項,她身上的披風落了肩,衣衫落至腰際,隻剩一件紅色肚兜蔽體。


    她體內泛起陣陣熱潮,足以抵抗洞內寒氣,她虛軟無力的靠在他懷裏,媚態萬千、嬌喘不止。


    齊爾倫沉迷在她的體香和柔軟裏。他一向喜歡豐盈的女子,那抱在懷中的感覺是一種實質的滿足;沒想到她這纖細嬌柔的身子,竟也能讓他下腹騷動,且不能自己。


    他伸手解下她的肚兜,房勻蘿立刻凝聚了渙散的神,及時用手貼住往下掉的肚兜。


    「王爺!」


    「我要你。」他又覆上她的唇。


    她推拒著,「王爺不要忘了,你並不想要臣妾為你生下子嗣。」


    「我是不想。」但他真的非常想要她,這是他第一次為漢人女子的身體動心。


    「但我就是想要你。」


    房勻蘿為他無理的霸氣而生氣,趁他不備,她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王爺,得罪了!」


    「你會點穴?」他凝聚真氣想衝破穴道。


    「王爺,千萬不要妄想衝破穴道,我的點穴方式奇異,那會讓你真氣大失,待會兒雨停了,我們會上不去。」她提醒著他。


    「王妃,本王命令你馬上解開我的穴道。」動彈不得的他,顯得有些狼狽。


    「王爺,你休息一下,雨一停,我馬上解開你的穴道。」她將披風鋪在地上,扶他躺下,然後自己趴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享受著他的體溫。


    齊爾倫不知她會如此大膽的與他相依偎,雖然全身動彈不得,但多少有點滿足感。


    「王爺,我可以碰你,你不可以碰我,這是你說的。」她的手指大膽的在他的唇上來回遊移著。


    「是我說的沒錯,但你的行為分明是在挑逗我。」他隻是全身動彈不得,並不代表沒有情欲。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抬起頭嬌斥,手指由他的唇順著他的脖子往下直到胸膛。


    她喜歡他那深邃的五官、健碩的身體。


    「王妃,本王命令你馬上解開我的穴道,你知道違背我的後果。」他的下腹蠢蠢欲動,他真想凝聚真氣衝破穴道,今夜就在此洞房,明早調回真氣再出石洞。


    她不受威脅的搖了搖頭,「我要抱著你休息。」她緊緊的抱住他,若說她不懂害羞,又純真得毫不矯情。


    她的柔軟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讓他高張的情欲瀕臨爆發,他正想凝聚真氣衝破穴道,洞外卻已雨歇風停。


    「王妃,雨好像停了!」再不停,他真的會被她折磨死。


    房勻蘿走出洞外一看,雨真的停了,她再走回洞內解開齊爾倫的穴道,摘下一株五彩迷蝶。


    出洞前,齊爾倫狠狠的懲罰了她一頓;他吻得她嬌喘籲籲,挑逗得她差點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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