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鈺出生在一個畸形的家庭。


    他的母親,是皮肉工作者者。


    他的父親,是拉客的。


    從他降臨這個世界,不管是血液,還是生活,都是陰暗且肮髒的。


    隨著他長大,容貌凸顯,他名義上的父親,也對他產生別的心思。


    在他僅有七八歲的時候,男人。也決定對他。下手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懦弱的母親開始反抗父親。


    她拚盡全力,甚至是發瘋的想要殺死男人,可最終,卻被男人反殺。


    當時,他蜷縮在角落,麵無表情地看著女人在她麵前倒下。


    女人絕望卻又充滿愛意的眼神,死後都依舊落在他身上。


    父親殺了母親,可他卻絲毫的驚慌都沒有。


    他朝著母親的屍體啐了一口,臉上帶著變態而扭曲的笑,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


    “不過就是一個被人睡爛的爛貨,還真把自己當母親了。”


    男人嘲笑著女人,走到他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將他提起來。


    淮安鈺就靜靜看著他。


    直到男人惡臭的嘴想要貼上來,他的喉管,也在一瞬間被割開。


    淮安鈺手裏握著一把削眉刀,神情也安靜的可怕。


    男人大動脈的噴出的血澆灌了他滿身,惡臭髒汙的鮮血,是淮安鈺從來都不曾忘記的。


    這一天,另一個“他”,誕生了。


    “他們”互相陪伴著彼此,在世界陰暗的角落苟延殘喘。


    直到十四歲那年,。 他被人撿了回去。


    那時候,淮安鈺以為他會結束黑暗的生活,但……那隻不過是陷入另一個地獄。


    將他帶回家的人,是一個“慈善家”。


    白天,他遊走於各種公益活動現場。


    晚上,他的那層虛偽的皮,會隨著夜晚的到來而徹底掉落。


    “慈善家”的本質,是一個戀tp,且身體有x功能障礙。


    他會收養淮安鈺,也正是看上了他的那張精致的臉。


    雖然他無法對淮安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他心裏變態,也擁有無數種能夠折磨人的辦法。


    從淮安鈺發現他的本性以來,他的世界再也不見光明。


    他被關進了地下室,跟一條畜生一樣。


    那時候,淮安鈺都在想。


    為什麽他還活著。


    他被“慈善家”虐打得甚至爬不起來,就連呼吸都感覺痛苦。


    可總在他覺得要死的時候,第二天卻還是醒了過來。


    淮安鈺下意識進行逃避,而他的次人格,也在這段時間變得越發清晰。


    在淮安鈺主動選擇沉睡時,次人格徹底擁有了他的身子。


    次人格暴躁,就像是一一個染上瘋病的瘋子。


    他好像什麽都不怕,在“慈善家”拿著刑具想要對他再次繼續虐待時,次人格趁其不注意,反壓住“慈善家”,搶過他手裏的東西,硬生生靠著蠻力塞進了“慈善家”的嘴裏。


    後來,“慈善家”死了。


    作為他法律名義上的養子,淮安鈺繼承了“慈善家”的一大筆遺產。


    後來,他靠著這筆遺產進行投資,賺錢,為自己賺到了花也花不完的錢。


    但,有錢又怎麽樣。


    再有錢,也改變不了他肮髒的出身。


    再有錢,也無法改變他是瘋子的事實。


    直到,次人格遇見了她。


    她就像是突然闖入狼群的兔子,本應該膽小的兔子,卻膽子極大的主動蹭上最凶最瘋的那隻狼。


    她肆無忌憚的將狼窩當成自己的家,甚至,還整日黏著隨時都有可能將她一口吞下的狼。


    淮安鈺時常在想。


    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能夠讓她這麽毫無顧忌的在他跟前蹦躂?


    淮安鈺甚至很惡意的想要撕下外表皮,想要看看,她看著他時驚恐的表情。


    那時候,她一定會害怕的逃走。


    可,淮安鈺失算了。


    不僅是他,還是“他”。


    白兔子將他的獵物補刀殺死時,神情依舊是那麽淡定,無辜。


    她好似將這件事當成了玩,即便鮮血沾染滿手,也毫不在意。


    可淮安鈺卻害怕了。


    他眼睜睜看著兔子像他一樣陷入黑暗,內心深處就一片焦躁不安。


    被差點猥褻,被差點打死的時候,淮安鈺都從未這麽著急過。


    可,淮安鈺拿這隻兔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後來,兔子想要旅行。


    淮安鈺在中途不是沒想過把兔子隨便丟在一個地方。


    但每每有這個想法,心中就湧現萬分不舍。


    在小兔子這裏,他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下限,也一次又一次的變得不再像自己。


    甚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次人格也逐漸變得跟以前一樣存在感薄弱。


    直到,次人格無法占據他的身體,隻能在他的腦海中與他發生沒意義的爭吵。


    與小兔子發生關係那一晚,他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自厭中。


    他想。


    這麽肮髒的他,如何能夠擁抱她?


    那一晚後,淮安鈺決定。


    等解決了欺負小兔子的壞蛋,他就徹底離開。


    親手割斷那人咽喉,鮮血噴濺時,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被他殺死的那個男人。


    淮安鈺這才反應過來。


    其實,他從未真正殺死過那個男人。


    他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阿鈺,我想看落日,你能帶我去看落日嗎?”


    小兔子這麽說。


    淮安鈺想,這是他能為小兔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耳邊的風呼嘯,懷裏的觸感清晰可碰。


    淮安鈺抱緊懷中人,神情柔和地望著漂亮的落霞。


    死到臨頭,一身的走馬燈在眼前不斷劃過。


    但,悲痛而絕望的回憶隻在走馬燈上占據很小的一部分。


    淮安鈺歎息,緊緊擁抱著肆意妄為闖入他陰暗生活的人。


    “早早。”


    “嗯,我在。”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自己能幹幹淨淨的遇見你。”


    “其實,我們擁有了很多一輩子,下一次,我也會很快找到你。”


    女孩抬起頭,眼中柔和的愛意瞬間令淮安鈺迷糊了眼。


    他湊上去,吻住女孩。


    心想。


    原來,她是來找他的。


    原來,也有人愛他。


    原來,他一直苟活著不願死去,是為了要等她。


    好在,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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