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麽巧吧!”白心心裏暗暗顫抖,她是不是該轉身就跑?


    “阿心,怎麽了?”敏兒緊跟著她下來,看見她微微愣神,便湊近她問了聲。


    “你看那麵旗上的字!”白心輕輕靠在她耳邊說道。


    敏兒抬頭看了一眼,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是駙馬爺的軍營?!


    可不是嘛,他們駙馬爺的軍營,這不是巧它媽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不是。


    白心心裏無奈的笑了笑。


    “姑娘,姑娘!”徐榮輕叫了兩聲,看白心沒有反應,擔心她是不是到軍營被他們這群糙漢子嚇到了。


    白心回過神來,想來也不至於那麽倒黴,雖然她不知道她這個名譽丈夫是不是真的班師回朝了。


    不過回想一下,新婚起夜豈從來沒見過她的樣子,所以她也不用著急,做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何況葉兒也沒有告知過她,有收到過從都城傳來夜豈已經回京的消息了。


    所以她賭,賭他並不在這個軍營裏,狡兔還有三窟不是,或許這隻是其中一個紮營的地方也不說不準。


    放寬心,放寬心,救人要緊。


    心下做好自我建設,白心便看向徐天說道:“現在我需要你跟沒有受傷的將士說一下,我們需要抽他們一些血液,人多數,所以每個人抽的量並不會很大,不傷身體,不致命,但能救他們的同袍,問問他們可否願?”


    本來白心的救護車就很突兀,進入了營地那一刻起就引起所有人的目光,沒事的都圍過來看著,聽白心這麽一說,大家都吸口冷氣。


    “從人身體裏取血而不致命?”


    “一個人的血液怎麽能夠輸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這怎麽可能!”


    眾將士們低聲的說著,都不敢置信。他們都是沙場浴血奮戰過來的,都隻看見過血流一地而致死的傷員,現在說從他們身上抽取血液而無害,如何可信!


    “他們兩個,甚至後麵來的傷員,皆是利器傷及了要害,失血過多,如今已經休克了,要救活他們都需要輸血”


    “願不願意就看你們,我也是問詢你們的意見,或許你們軍醫有更好的方法,我無話可說。”白心指了指躺在裏麵奄奄一息的兩個人。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有軍醫過來看,也都搖搖頭。


    但是他們也並不認為這兩個瘦小的小女子和兩個小書生模樣男子能救活這兩個戰場傷員。


    “現在他們急需搶救,如今他們輸著的血也是從我們身上去取的,我們還活得好好的,但是這並不夠,救不救,且看你們!”


    白心也不廢話了,微微有點生氣,知道三言兩語說跟他們說不通,隻能看他們是不是同袍情深,舍己救人。


    “取我的血好了!”徐榮一手撐著輸液瓶,站到白心他們麵前,虛弱而堅定地說。


    “你如今都自身難保,自己傷口也是需要縫合的,你自己也流血不少。不過你精神可嘉。”


    白心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就想笑,給他豎起大拇指。不過也挺佩服這個徐榮的熱血心腸。


    “我的血行不?”一個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士兵走到白心麵前說,“反正我一把老骨頭,火頭兵也不需要上戰場,拿我命換這些孩子的命也行!”


    老戰士視死如歸的說。


    “可以,你也不老,抽一抽血,有益身心,死不了。”


    “夏安,給他驗血型。”


    老兵一副赴死的樣子讓夏安紮手,在場的士兵看得心驚膽戰。


    白心看了直接無奈,隻能讓徐天先把昏迷士兵先弄到醫帳裏。


    不知道是不是看見自己同袍一臉死氣,滿身是血的人被抬下來感染到他們,好幾個士兵也同意抽他們血。


    “師姐,是o型血!”夏安一臉興奮的看向白心,o型血,說明這個老兵是萬能輸血者,這是白心教過的,但是沒有實踐過,所以他們今天也很興奮。


    “給他抽一個單位就可以了,就在這裏抽,讓在場人好好看看!”白心吩咐道,她就是要這裏人看著抽血,抽點點血是不是真的會死!


    “你們兩個處理抽血的事,每個人都要注意血型,抽好趕緊拿進來,李澤到了也讓他們都進來找我!”


    “是,師姐!”夏安夏康對著白心微微躬身道。


    “小敏,走,先處理這兩個人的傷!”白心說完轉身進入醫帳。


    兩個老軍醫也跟著進去,他們完全被一群外來的醫者架空,心裏十分不爽,倒要看看這兩個小女子是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白心徑直來到那個胸口插刀的士兵麵前,這裏不是學院,她不好拿出太多監測設備,不過基本手術設備還是需要的,但是在她拿出一套手術用具時候,兩個老軍醫都瞪大眼睛。


    “未傷及要害,準備拔刀!”白心檢查細心檢查一番,吩咐敏兒道。


    “一二三,起!”


    “止血紗布,壓迫止血!”


    “止血鉗!”


    ……


    “好,準備縫合!”


    ……


    “手術成功!”


    白心手術一氣嗬成,除了敏兒大氣不敢出的配合拿手術用具外,在場的兩個軍醫都被這種醫療方式震驚了!


    手術過程李澤他們也帶人回來了,醫帳中住滿了傷員,雖然有紗帳隔著,但是夏安拿著血漿進進出出,時不時傳來白心清麗淡定的聲音,在場的人都感到無比緊張,連疼痛都忘記了。


    “準備下一台手術,夏天,開始給病人上麻醉。”


    “夏雨,先給病人腹腔清創。”


    “小敏,告訴夏安血漿要快!”


    白心完成第一台手術後,又開始準備第二台,速度也得快,下一步還有一個斷臂需要接,就怕過了時辰斷臂壞死。


    “姑娘,他還能救過來嗎?”老軍醫開口問道,白心打開紗布,他看到傷口太大,腸子都可以看見,這樣還可以救嗎?


    但是他剛才看到白心做手術的方式,他見所未見,而且用得藥也沒見過,但是眼見的十分快速有效,作為醫者,他們一改之前的輕視,他們還是希望能救治所有強者,學到更好的醫術的。


    “可以,他運氣好未傷及內髒,隻是創麵有點大,失血性休克,需要大量補充血液。”白心耐心解釋道,她明顯感受到軍醫的態度好轉,她也不吝嗇回複。


    “夏湘,夏雲,注意觀察你們病人的生命體征。”白心也時刻關注斷臂士兵的傷情。


    今天病人很多,她正好可以現場教學,春字輩已經可以獨自行醫,夏字輩的還需要多加實踐。


    “腹腔傷病人準備縫合傷口!”清創完畢,白心開始準備做縫合手術,


    這次的傷口有點大,醫療環境也比較簡陋,所幸她是戰地軍醫,任何醫療條件都能夠適應。


    白心工作需要更細致,但是也必須快速,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大帳中夏字輩學生都在不停的忙碌手中的工作,營的軍醫都跑過來觀看,他們都十分好奇這些人蒙著麵罩的人救人醫治方式怎會如此的特別,還不需要煎藥,傷口還能縫合,插入手中的液體到底是何物。


    在內帳觀看白心做手術的軍醫更加大氣都不敢出,隻見白心拿著不知何物的器具在傷員的肚皮上飛針走線,細細密密將敞開的腹腔慢慢縫合起來,居然還是分層縫合。


    皮肉,內髒都是清晰可見,饒是他們都是同為醫者,這樣清晰的皮肉組織還是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看見,心頭不由的緊縮。


    這女子,難道不是個妖人嗎?


    敏兒時不時幫她擦去額上的細密汗珠,專注,專業的動作震撼在場的每一個軍醫,包括能看她手術的夏字輩學生,更加佩服五體投地。


    “呼……”白心收尾打結最後一根線,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長時間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讓她此刻也感覺到有點疲憊。


    “夏天,夏雨,這個病人的術後護理交給你們,注意傷口感染和高燒!”白心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吩咐道。


    戰地醫療條件太差,但是一切以救人為本,環境其次,最怕的是傷員會被感染,畢竟不能夠達到無菌條件,所以白心吩咐他們要注意護理,不能有差池。


    “這兩個病人都可以移出去,我需要清理手術室,準備下一台手術。”下一個手術需要更加細致和安靜的環境,所以她需要把傷病都移出去。


    白心讓敏兒叫夏湘夏雲把斷臂士兵轉移進來,敏兒撩起帳布,正想喊,帳門外傳來一道洪亮威嚴的聲音。


    “你們是何人,膽敢在軍營造次!”


    白心尋聲看去,眉毛一挑,喲,居然是老熟人,暴躁達人鍾束。


    在場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鍾束身後一道暗紫色的身影讓在場的士兵身形一抖,紛紛單膝跪下。


    “參見大將軍,鍾副將!”士兵嚴肅而莊重的行禮。


    白心看向進門的人,隻見一道暗紫色偉岸的身影背光而入,身披大氅簡直遮住了半個醫帳的門,威風凜凜地徑直穿過跪著的士兵,直向白心所在的內帳走來。


    越走越近的人影慢慢的清晰起來,白心的心不由得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這人就是傳聞中的她的丈夫?身形寬厚,一看就是常年習武,寬肩窄腰,戰場肅殺之氣冷冽逼人。本來背光模糊的臉在她眼前越來越清晰,冷毅卻俊朗,眸光冷冽,渾身散發著冰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來人徑直向白心走來,卻直直略過白心的身側,未曾低眸看過她一眼,進去以後看了一眼躺在床的兩個重傷的士兵,便坐在前帳靠側的椅子上未發一言。


    真能裝。


    白心暗自低低的吐了口氣,差點以為是衝她來的,還好那個人直接無視她。白心也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夜豈。


    帳內肅靜,連呼吸聲都被明顯壓低,白心瞄了一眼,能動的士兵都跪著,而他們的人都站著,尤顯突兀,這下估計要成活靶子了。


    “你們是何人,竟敢毫無規矩!見了大將軍居然還不下跪!”果然,白心剛思忖完,鍾束的聲音便嚴厲地響了起來。


    白心的人全部都往裏看去,白心也轉身看去,心裏暗笑這鍾束還是那樣的嚴肅可愛!


    夜豈隻是直直坐著,眸子微閉,未發一言,白心眉毛一挑,果然是一個十分能裝的傲嬌boy。


    “誰把他們帶進來的?”鍾束看白心他們沒有什麽反應,便繼續嚴厲的問道。


    “是屬下!”徐榮回道,一副嚴正的姿態。


    鍾束看去,對他的造型微驚訝,“你這是什麽樣子!”


    徐天的頭上和手臂都纏著紗布,另一隻手拿著一根杆子,上麵掛著輸液袋,這造型是挺可笑的,白心的眼角不由的染上笑意。


    徐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包成這個樣子。


    “私自帶人入營你該當何罪!”鍾束看他不語,繼續說道。


    “屬下知罪!”徐榮回答道。


    “下去自行領罰五十軍棍!”鍾束威嚴道。


    “是!”徐天低頭領罪,艱難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且慢!”白心清麗的聲音響徹整個帳內


    李澤抬頭微微給她一個眼色,這妮子也太大膽,這夜豈明顯不是好惹的,剛才夜豈進來他明顯感受到強大的氣場,他打不過。


    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寡不敵眾,要捏死他們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小敏更是嚇得要死,這是第一次見到駙馬爺,渾身發出來的氣息讓她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公主現在還敢公然叫板,完了,完了,完了,怎麽辦!怎麽辦!


    白心的學生們也額頭滲汗,平時給他們上課的時候白心嚴厲他們也怕的要死,但是這個將軍他讓們感覺更可怕,掌握他們這些小平民的生殺大權啊,白心是他們的老師,主子,王權之下,除了當今聖上,哪裏還有人敢動他!


    要讓他們幾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受傷的士兵也不由得為白心捏把冷汗,怎地白心也算是他們救命恩人,隻是軍令不可違,怕這姑娘要麻煩了。


    確實,麻煩好像惹的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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