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女魃發現夜澈言眸色有變,狠厲異常,遂做好防禦姿勢。


    夜澈言眉毛一皺,執劍飛身而起,直衝向天女魃,正當魃要還手之際,卻見夜澈言直直向她身後刺劍而去。


    驚訝之餘,瞬間轉身探明原因,隻見一雙猩紅眼眸正從天坑洞內俯視著他們。


    透過天坑射下來的光線,看清楚此物的外形,竟是沒過半個坑洞的巨獸,帆狀脊背,蜥蜴外形,正張著血盆大口怒視他們。


    “上古妖獸棘龍,天地傾覆滅絕了竟然還有漏網之魚!”天女魃呢喃道。


    夜澈言之劍傷不了它皮肉半分,被它扭身一甩,直接甩到翻在地,吃痛不已,一時半刻竟爬不起身來。


    那巨獸見狀,對著他奔襲而來。千鈞一發之際,天女魃飛身過來,攜起他飛身躲避。


    夜澈言若有所思審視一眼身側的天女魃。


    天女魃感受他的目光,冷聲道:“莫要誤會,先處理它我們才能決一死戰,否則誰也活不了!”


    夜澈言轉頭輕哼一聲亦不言語。


    兩人退到高處,與那巨獸成對立之勢。巨獸暴怒,長尾一掃,坑洞內頓時碎石翻飛,向他們襲來。


    夜澈言跨步甩劍砍劈,擋住飛向兩人的碎石,回首看了一眼天女魃道:“如今算還你適才的救命之恩!”


    天女魃聽後深感無語,微翻了一下白眼。


    看了眼前的巨獸與夜澈言說道。


    “想來此天坑萬年前必是水坑,它生存於此已有多年,若有朝一日讓它逃出生天,必是萬民災禍。今日我們遇見,先行把它處理再說!”


    “如今與它膠著無益,它生性喜水怕火,你繞它後側,控製住它的尾翼,我起勢生天火,燒它麵門。”天女魃跟夜澈言說道。


    “你不是神力消散?”夜澈言看了她一眼問道。


    “還不到盡失的地步!”天女魃無所謂道。


    夜澈言看了她一眼,便找準時機躲身到巨獸身後,長劍一紮,使力控製住它的尾巴,讓它不可向前。


    天女魃手引玉匣,起卦引天火,直衝巨獸麵門。那巨獸吃痛,張嘴就要向魃咬去,因身後被夜澈言控製,隻能衝著魃張嘴吼叫,風力直到讓天女魃稍有站不穩之勢!


    定了定神,趁它張嘴之際,把天火引入它內腑,越吃痛越掙紮,嘴張越大吸入的天火越多。


    痛意侵襲巨獸,掙紮異常,夜澈言使出渾身之力控製,最終力氣殆盡,巨獸尾巴得以逃脫,甩向天女魃。


    天女魃躲避不及,被長尾甩中,甩出數裏,發髻飛散,吐血不止。


    巨獸吸取天火過多,已無力回天,掙紮甩身,最終倒地自爆,爆炸碎石翻飛,夜澈言飛身前去,將天女魃護入懷中,碎石飛火盡數砸向夜澈言。


    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天女魃在夜澈言懷中抬起頭看向他,宛若芙蓉枝頭顫,微微撩人心。


    夜澈言輕咳一聲,清理思緒,鬆開手道:“我掌控不力,為你擋飛石算是賠罪!”


    天女魃看了他一眼,溢血的嘴角微勾輕笑一下,便力竭暈厥,夜澈言心一跳,不自覺便伸手扶住她,青絲纏繞他的手臂,亦繞他的心魂。


    “我睡了多久?” 天女魃忽然驚醒,看到坐在她身側的夜澈言,問道。


    “五日。”夜豈言聲音微啞道。


    “五日?”天女魃低頭沉思一會兒,疑惑問道:“既如此,為何不直接殺了我血祭疆土!?”


    “既決死戰,也不必趁人之危!”夜豈澈言艱難吞了吞口水,說道。


    天女魃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正想說點什麽,卻發現了他了他的異樣,臉色微白,嘴唇幹裂滲血。


    微一皺眉,起身走至幹涸的小溪邊,手引八卦玉匣,拿出發簪,紮指引心血,滴入溪床。


    “你這是為何?”夜澈言看此動作,皺眉說道。


    “不為何,我是主幹旱,不能引風雨,若要生水,隻能如此!”天女魃淡淡的說道,微閉眼,忍受一陣疼痛。


    不多時,潺潺溪水,清澈流淌。


    “好了,你可以喝!”天女魃說道。


    夜澈言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撕下衣服布條,為她手指包紮好,才去溪流處,蹲下便暢飲起來。


    天女魃看著手指,心微一顫,看著他背影若有所思,看他轉身走回來,手不易察覺的放了下來。


    “你這手腕是為何?”天女魃看見他手腕有許多劃傷。


    “不為何!”夜澈言輕描淡寫道。


    “我昏迷中,無水源,你用血為我延命?”天女魃眸光微閃道。


    她主幹旱,又引天火,暈倒之時必然是幹燥難耐,渴水異常。


    他既無引水之力,定是用自己的血來幫她。


    夜澈言看了她一眼,並不接話。


    “那如今還繼續決一死戰嗎?”天女看著他說道。


    她已清醒,他亦補充液體,妖獸已滅,便可繼續他們的決戰。


    夜澈言聽聞,長劍一揮,魃亦做好防禦,等著開戰。


    夜澈言把劍遞給她:“你既已失神力,劍給你,便也算公平!”


    “無需,開始吧!”天女魃淡淡說道,卻又因他給劍的動作心生異樣。


    夜澈言聞言,也卸下佩劍,徒手迎敵。掌風直擊向天女魃麵門,卻並未使盡全力。


    天女魃側身躲避,伸手擋住他攻擊,瞥見他滲血的手腕微微愣神,手就被他擒住,重心不穩,便靠向夜澈言,見他另有一掌準備擊向她,手被擒住,慣性轉頭躲避,隻許久並未感覺到被擊中。


    抬頭看卻發現與他不過咫尺距離,夜澈言亦未舍得下死手。


    “你有神力未恢複,我便不趁人之危了!”夜澈言輕放開她,說道。


    “那便後會無期!”


    說罷,天女魃轉身到洞中,把棘龍留下的一枚蛋拿走,借助天坑邊沿,飛身而去。


    夜澈言看她消失的背影,心生落寞。


    “將軍,河床複流,土地潤澤了!”


    夜澈言從天坑中爬躍上來後,聽就聽見身邊的小將跟他匯報。


    “嗯!”夜澈言輕應一聲,心中思緒萬分。


    她主幹旱,若要引水,必動用神力,以血為引,之前止風雨便用了神力,又引天火,想到此,夜澈言不由的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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