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茶。”耳邊傳來一句低喃。很輕。像一陣霧似的,還沒飄進謝茶的耳朵裏就感覺散了。不知為何,這聲輕得像錯覺一樣的喃喃自語,聽得他忽然心揪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從認識春夜的那一天開始,他似乎每次都是嘲諷的、調侃的喊他,極少這麽正經地喊他的名字。好像他的名字對春夜而言是個禁忌。一旦喊出來了,他體內的封印就會破除,接著會有什麽不可阻擋的、危險的、澎湃的內心野獸就要被釋放似的。謝茶心情很是複雜。這時,謝茶又聽見耳邊傳來一句:“所以,現在關起來應該還來得及吧?”謝茶:“!”春夜似乎從某種無望的情緒裏抽離出來了。他又重新撐起上半身,抬手撫上謝茶的臉:“雖然晚了十年,但現在一樣可以屬於我……”謝茶:“……”“那麽,從今晚開始。”春夜說著,手指沿著謝茶的鎖骨線一點點往下。謝茶:“!”腦子警鈴大作。得想辦法讓這小子從這場幻境裏醒過來!疼痛能讓人醒過來!跟他媽媽看電視劇的時候不是這樣麽?女主角懷疑自己是做夢,於是掐了自己一下。可謝茶的雙手被綁著,身體和雙腿又被春夜緊緊壓製住了,怎麽辦?於是謝茶抬頭,一口咬在了伏在他上方的,春夜的肩上。而且是瞅準了春夜領口低垂時,沒有被衣服遮住的那一塊。他咬得非常狠。下一秒,他就聽見耳邊傳來春夜嘶地一聲。春夜一向能忍。能讓他都忍不住發出抽氣聲,咬的力度可見一斑了。謝茶狠狠地咬著不鬆口。春夜卻也沒有掙紮。而是慢慢地把腦袋又垂了下去,垂在謝茶的脖頸邊。直到謝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腥味,嘴巴裏也彌漫著一絲血的味道。謝茶這才鬆口。抬眸一看,春夜的肩膀上赫然一個明顯的牙印。月牙形。周圍一圈紅痕。中間微微幾個牙印。牙印上滲出絲絲血漬。果然咬得很狠。接著,趴在謝茶肩膀上的春夜一動不動。謝茶:“?”這小子是睡過去了?還是……?就在謝茶嚐試掙紮地起身時,春夜終於動了。他緩緩撐起上半身,如夢初醒一般,眸子還有些不太清明。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接著微微甩了下頭。整個神色就好像陷入一場深度睡眠,然後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了似的。謝茶:“……”所以他這是把他咬醒了?春夜睜開眼,與謝茶的眼睛對上。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春夜:“……”謝茶:“……”靜了幾秒後,春夜從謝茶身上默不作聲地起身了,背對著謝茶,坐在床沿。而謝茶,在方才不斷地掙紮中,綁在床頭的繩索終於被他兩隻手靈活地解開了。謝茶:“……”現在才解開……也未免有點遲了。謝茶揉著手腕坐起身,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一圈紅痕。這小子!謝茶的眼神跟最鋒利的劍一般,盯著春夜的背影。不知道春夜在沉思什麽,不說話,也一動不動的。整個臥室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似的,彌漫著一種淡淡的、不可言說的曖昧和微妙。就在謝茶思索該怎麽找理由,能把方才發生的全蓋過去時,忽然聽見春夜開口了:“所以……大少爺把我帶到酒店來做什麽?”謝茶:“?”這小子是還沒醒嗎?接著,就看到春夜站起身,轉身,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抱臂望著謝茶,輕輕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說啊,大晚上的,大少爺把我拐來酒店,是趁著我眼睛看不清,想對我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嗎?”謝茶:“?”這小子還敢倒打一耙?!剛才是誰把他推到床上的?春夜這麽突然發難……氣氛陡然從方才的微妙變得正常了起來,就連空氣也似乎重新流動了。謝茶瞬間感覺輕鬆了起來。他蹭地一聲從床上站起身,這下因為站在床上,比春夜還高了,輪到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春夜:“苗王大人,你這胡說八道倒打一耙的功力又長進不少了啊!”春夜歪頭笑道:“不然呢?我從學校出來的路上,大少爺就一直偷偷跟著我,等我到了酒吧,喝了那杯迷幻鼠尾草之後,神誌不清……”“雖然後麵我沒有記憶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能肯定的一點是,是大少爺帶我來酒店的對吧?”謝茶正要發作,忽然聽見春夜說後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謝茶:“?”不記得了?謝茶斜瞥了春夜一眼,觀察著他的神色,似乎在判斷。過了會兒,他擰眉道:“喝完那杯草藥汁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春夜戲謔笑道:“不妨大少爺告訴我,我是怎麽來到這酒店的,之後你又對我做了什麽?還讓我躺在床上的?”這小子表情淡定。雲淡風輕的。因為太會裝,謝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不記得了。但對謝茶而言,最好是不記得,不記得了才好。謝茶不喜歡把人和人的關係搞得太複雜。謝茶正在腹誹時,就聽見春夜仍在追問:“大少爺還沒跟我解釋,把我帶到酒店,還把我帶到床上來幹什麽?”於是謝茶冷笑一聲:“所以呢?”“所以……”春夜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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