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蠱後 作者:海灣幼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雖然之前是打算去國外留學的,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幸虧他給自己做了兩手準備。所以……謝茶揚眉道:“我也和你一樣。”謝茶說:“我媽就是中醫大畢業的,所以我報考的也是這個。”謝茶剛說完,就感覺春夜捏他指尖的手忽然頓住了。謝茶笑道:“估計再過幾天,錄取通知書就能送到我外婆家了。”他確實報考的這個,想著這個作為保底方案。如果留學意外黃了,他還可以在國內上大學,不至於最後連個學都沒得上。但這些謝茶沒跟春夜說。這小子本來就不太信任自己,要是跟他說自己之前還打算去留學,估計情蠱更是解不了了。見春夜仍舊沒說話,隻幽幽地盯著自己,謝茶揚眉道:“怎麽?不信我啊?”春夜沒說話,湊過去,鼻尖輕輕蹭了蹭謝茶的,低笑道:“想要讓我信你,大少爺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謝茶:“……”這小子!謝茶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果然!對這小子暗喻啊,勸說啊都不管用,還得用物理的方式。睡服他!把他睡服了,他就乖乖聽話了!草叢茂盛,草葉柔軟,還沾著露珠,謝茶被壓在草叢裏的時候,甚至能聞到草木的清新和野花的香氣。森林深處的草叢長得稠密青翠,將近一米高,兩人倒下去的時候,森林的風吹來,草叢枝葉搖擺,完全將兩人掩蓋。誰也不會發現還有兩人倒在草叢裏糾纏,像被風吹倒的兩枚長長的蘆葦似的,必須緊緊纏繞在一起,互相攀附,才不會被風吹走。後背墊著厚厚的、柔嫩的青草葉,森林上空的星星在旋轉、顛倒、閃爍,螢火蟲早就像是收到了主人的命令似的,飛離了這片草叢。飛進了旁邊的密林裏。於是密林四周,螢火蟲星星點點地飄蕩在樹林裏,當月亮隱沒進烏雲時,那一片草叢便徹底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隻從草叢裏飄出時急時緩、時輕時重的響聲,濕漉漉的、黏糊糊的吮吻聲,以及難耐的喘|息聲,剛飄出草叢,就被森林裏刮過來的風給吹散了。“冷嗎?”草叢裏,春夜伏在謝茶上方,在吻的間隙裏輕聲詢問。聲音清淩淩的,在夜色裏顯得有幾分低沉的溫柔。謝茶揪了揪他的頭發。這小子!說他不乖吧,又給他捉螢火蟲,還知道停下來關心他冷不冷;說他乖他,居然還想把他關在這。謝茶望著上方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冷幽幽的。似乎把草叢裏的黑暗都吸進去了,瞳仁黑得像無垠的夜空,把所有情緒都藏起來了,讓人捉摸不透。謝茶伸手,按在春夜的後脖頸上,往下用力一壓,春夜就被迫壓下去了,兩人的嘴唇又貼在一起了。謝茶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的唇間:“繼續。”夜幕低垂,月亮仍舊隱沒在烏雲之中,螢火蟲像星河落下來,飄進了密林四周似的,一閃一閃。唯有密林中間這一大片草叢是黑暗的,森林的風吹過來,草叢葉尖搖曳,草叢裏的人翻滾著,從那棵桃花樹下的草叢裏,一路翻滾到了這棵扶桑樹下。扶桑樹開滿了紅色的花,一大朵一大朵,很是豔麗,謝茶被春夜拽起,後背貼著粗壯的樹幹,被春夜抱著,整個身體都淩空了似的。這種隨時會下墜的恐懼感迫使他回抱著春夜的脖子,緊緊地纏絞著,才能不讓自己掉下去。謝茶身體的微顫傳導到了扶桑樹上,扶桑樹也跟著搖晃,一大朵一大朵的花瓣簌簌掉落。掉落在謝茶的肩上,被春夜低頭吻落;掉落在兩人的發絲上,又被之後的動作給抖落。晚風嗚咽,扶桑樹吱呀吱呀地被晃得搖來搖去,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樹底下的兩人終於停下了,相擁著又重新躺在樹下的草叢裏。花瓣落滿了他們的身體。空氣中滿是扶桑花浮動的香氣,以及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情熱的氣息。謝茶已經沉沉入睡。春夜則側著身,一隻手支著太陽穴,垂眸盯著他的睡顏。月亮從烏雲中出來了,淡淡的光暈重新灑向這片草叢裏。在月光的照耀下,這張睡顏俊美白皙,平日裏倨傲驕矜的眉目間,此時卻顯得有幾分安靜乖巧。甚至還染著沉沉的倦意。像是經曆過一場劇烈的馬拉鬆似的,有種精疲力竭的怠倦。春夜靜靜凝視著這張臉。黑漆漆的瞳仁眼也不眨地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一片花瓣掉落在謝茶的嘴唇上,春夜微微俯下身,用嘴將那片花瓣叼走。花瓣移開後,露出了比花瓣還紅的嘴唇,被方才好一番親啃,此時泛著光澤,嘴角都似乎被咬破了。唇珠像一顆熟爛的紅果。可憐兮兮地微微上翹。春夜盯著盯著,又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那顆唇珠:“始亂終棄是要被懲罰的。”聲音輕得像一團霧。很快就被風吹散了。風靜樹止。過了會兒,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音,吱吱吱地,甲殼蟲一路從草叢裏爬過來了。草叢裏落滿花瓣,甲殼蟲挑了一片最大的花瓣趴在上邊,小眼睛滴溜溜地望著春夜。“你來得倒是時候,”春夜對它挑眉輕笑,“你知道英國在哪裏嗎?”甲殼蟲搖搖小腦袋。春夜幽幽道:“隔著海峽,就算坐飛機也要十個小時,你爬不過去的。”甲殼蟲沮喪地吱了一聲。春夜又涼涼道:“而且是留學哦,要好幾年呢,你也知道的,這位大少爺可不是普通人,誰知道走了還會不會回來呢?”甲殼蟲聽了,在那片花瓣上滾來滾去,好似人類幼崽在撒潑打滾。對於甲殼蟲的這個舉動,春夜卻心情頗好,甚是滿意,又道:“所以,要把他留在這嗎?”甲殼蟲一聽,頓時滾來滾去的小身子突然頓住了。它猶猶豫豫的。既沒點頭,又沒搖頭。過了會兒,甲殼蟲對著那間休息室吱吱了好幾聲,像是在說什麽。春夜聽了,神色忽然黯了一瞬:“你說我阿爸啊?”甲殼蟲點點頭,又吱吱叫著。春夜聽完,聲音有些心虛了起來:“他要不想走,我阿媽也不會把他關在這的。”小時候,阿媽每個周末都會帶他來藏寶洞看望阿爸。他施蠱讓小蛇做廣播體操,讓蠍子們排隊跳河,把阿媽逗得花枝亂顫,但阿爸卻始終神色鬱鬱的。在他小時候的記憶裏,阿爸一直呆在這個藏寶洞,從來沒出去過。並且,也從來沒笑過。想到久遠記憶裏那張清俊斯文,眸子卻始終憂鬱的麵孔,春夜又垂眸看了一眼這張近在咫尺的睡顏。“把他關在這,他會恨我麽?”甲殼蟲這回毫不猶豫地點頭。春夜:“……”他撫摸著謝茶的唇,幽幽道:“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謝茶是被窗外的麻雀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