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母後也是猜到了。”鄭曦顏眉峰一轉,神情變得冷厲。


    “娘娘!這明王與襄王該不會……”


    “襄王不足為患,就是這明王狼子野心,的確要小心為上。當年先帝囑意的太子人選便是明王,又有軍功在身,一向為陛下所忌憚。明王想要奪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旦明王有所行動,朝中必然大亂。


    碧落擔憂道:“那……”


    “太子之位隻能是稷兒的,可本宮如今要提防的不隻是後宮的皇子,還有明王和襄王。”鄭曦顏的眉心緊了緊。


    “本宮久居深宮,有些事隻能交給父親去做。如今看來,宸妃與淑妃是一定會被解了禁足,陛下暫時還不能失去郗家和沈家的助力。”


    碧落歎息道:“大好的機會,就這麽……”


    “無妨,反正陛下已經厭棄了她們,更不可能讓她們生下皇子,那就威脅不到本宮了。”如今,隻有蕭玄琛的皇位坐的穩,她的兒子今後才能高枕無憂。


    “是!”


    壽康宮


    蕭玄琛午時來了壽康宮,“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太後娘娘擺了擺手,沉聲道:“別多禮了。”


    “謝母後。”蕭玄琛的臉色很是不好。


    蕭玄琛坐在太後娘娘對麵,沉聲吩咐道:“都退下吧!”


    “是!”


    殿內隻剩下他們母子二人,“皇帝可都知道了?”


    “朕已經知道了。”蕭玄琛臉色陰沉,思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


    太後娘娘無奈的說道:“宸妃與淑妃,該放她們二人出來了。”


    蕭玄琛深吸一口氣,“兒臣也是這樣想的,明日便下旨,解了她們的禁足,將兩位公主送回她們身邊撫養。”


    太後娘娘沉思片刻,搖頭不讚成的說道:“兩位公主還是繼續養在壽安宮的好,允許她們前去探望便好。”


    “好!就聽母後的。”


    “壽安宮的人傳來消息,說明王妃與襄王妃特意去看過兩位公主,舒太妃和怡太妃久居深宮,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蕭玄琛越想越氣,心裏憋著一口氣,“朕這個皇帝做的,真是太沒用了,被臣子牽著鼻子走。”


    “皇帝還年輕,登基不過幾年,有些事急不來。”太後娘娘語重心長的說道。


    “母後!朕真的不想再忍了,朕是皇帝啊!”蕭玄琛現在憋屈的很,滿臉的憤怒,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


    太後娘娘溫聲安撫道:“皇帝,你現在必須要沉住氣,現在還不是動明王和襄王的最好時機,他二人有軍功在身,手握兵權,跟他們硬碰硬你未必會贏,甚至有可能動搖國本啊!”


    蕭玄琛就是不甘心這樣一再的退讓,“可朕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太後娘娘厲聲道:“沒有十成的把握,哀家不許你做傻事。”


    “母後!”蕭玄琛沉不住氣,所有的情緒全寫在臉上了。


    “母後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了,你絕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太後想起那兩個早逝的兒子,眼眶泛起淚光,上天好似不曾眷顧過她,若是她的兩個兒子長大成人,明王與襄王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先帝的重用,蕭玄琛也不會有今日這般被動的局麵。


    蕭玄琛握緊她的手,忍下了這份憋屈,“母後放心,兒臣會一直陪著您的。”


    太後娘娘拍了拍他的手,溫聲道:“好了,先用膳吧!”


    “嗯。”


    這天夜裏,蕭玄琛來了未央宮,兩人用過晚膳,鄭曦顏便看到他站在窗前,一副悶悶不樂,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鄭曦顏挺著肚子走過去,溫聲道:“陛下,您在想什麽?”


    蕭玄琛轉身看著她,拉過她的手,有些無奈道:“母後跟朕已經決定了,明日下旨,解了宸妃與淑妃的禁足。”


    這在鄭曦顏的意料之中,她麵無波瀾,垂眸淺笑,並未說什麽。


    蕭玄琛笑著問道:“皇後似是已經知道朕這個決定了?”


    “今日明王妃與襄王妃入宮,臣妾便已經猜到了幾分。宸妃與淑妃禁足也有些日子了,宮裏的謠言難免會傳出宮外。”鄭曦顏一臉從容的說道。


    蕭玄琛嘴角輕揚,不知道是該怎麽麵對她了,“朕的皇後果真是聰慧。”


    “陛下!無論您想做什麽,臣妾都會支持您的。”鄭曦顏神情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


    蕭玄琛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沉聲問道:“你不會怪朕嗎?”


    “臣妾為何要怪陛下?陛下雖然貴為天子,手握天下人的生死,可天子也有天子的難處,臣妾身在後位,也有諸多的不易,自然也能夠理解陛下做出這個決定。”鄭曦顏善解人意的回道。


    蕭玄琛攬她入懷,說道:“在這宮裏,除了母後,就隻有你會理解朕了。”


    “臣妾是陛下的妻子,民間不是常說夫唱婦隨嗎?陛下做什麽,臣妾都會站在陛下身後,臣妾願為陛下分擔。”鄭曦顏柔聲道,她們兩個從前不是她的對手,今後更不是她的對手了。


    “好!”


    次日一早,蕭玄琛便下旨解了郗沐瑤與沈傲凝的禁足。


    永安宮的大門開了,郗沐瑤與沈傲凝從寢殿出來,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


    “宸妃娘娘,淑妃娘娘,陛下有旨,即日起解了二位的禁足。”禦前公公上前道。


    郗沐瑤聽到這話,很是激動,嘴唇顫抖的說道:“這是真的?”


    “瞧宸妃娘娘說的,自然是真的。”禦前公公笑道。


    “那公主呢?陛下有沒有說將公主交還本宮撫養?”沈傲凝急切問道。


    禦前公公回道:“陛下說,兩位公主還是繼續養在壽安宮,交由太妃們撫養,但準許二位前去探望。”


    沈傲凝激動萬分,已經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了,能夠時常看到女兒,她已經很知足了,“多謝陛下,多謝太後娘娘。”兩人跪下謝恩。


    禦前公公走後,郗沐瑤笑道:“傲凝,這是真的?我們真的解了禁足,我們自由了。”


    沈傲凝苦笑道:“自由?進了宮,哪還有自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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