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琛的目光如古井無波,卻在鄭曦顏與趙婕妤之間輕輕流轉,似在探尋著什麽。他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分,那微妙的氣氛讓他心中微微一動。他不動聲色地坐在了主位之上,手指輕敲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聲音淡然:“今兒這天,寒意逼人,你二人怎的這般有興致,竟來到了未央宮?”


    趙婕妤的心在聽到蕭玄琛的話後,瞬間緊縮了一下,但隨即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她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道:“陛下說笑了,臣妾不過是覺得宮中日子有些乏味,想起有些時日未曾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便想著過來走動走動,也好解解悶。”


    鄭曦顏聞言,亦是隨聲附和,聲音溫婉而柔和:“趙婕妤真是有心了,本宮甚感欣慰。”她轉向蕭玄琛,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陽。


    趙婕妤在蕭玄琛的目光下,感受到了一絲無形的壓力,她心中暗自懊惱,但麵上卻是不露聲色。她連忙行了一禮,道:“陛下,娘娘,臣妾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蕭玄琛的目光在趙婕妤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笑道:“去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臣妾告退。”趙婕妤再次行禮,然後緩緩退出了未央宮。她的背影在蕭玄琛和鄭曦顏的目光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門外。


    鄭曦顏看著趙婕妤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心中暗自思忖:“這趙婕妤,倒是識趣得很。”她抬起頭,看向蕭玄琛,眼中閃過一絲詢問之色。


    “今兒早朝結束的這樣早,倒讓臣妾有些意外。”鄭曦顏目光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蕭玄琛看著鄭曦顏那溫婉的麵容,微笑道:“是挺早的,今日朝中事務處理得還算順利,難得有空閑的時候。”


    鄭曦顏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輕輕蹙起眉頭道:“陛下,您還沒去鍾華宮看望德妃妹妹嗎?她生產過後,陛下都沒見過她,您這樣可是會寒了她的心。”


    蕭玄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沉思之色。他自然知道鄭曦顏的言下之意,也明白自己確實有些疏忽了德妃。他輕輕歎了口氣,道:“皇後說得對,朕確實應該去看看她。”


    鄭曦顏見蕭玄琛如此說,心中一喜,臉上露出更加溫婉的笑容。她輕聲細語道:“臣妾正好要去鍾華宮看望德妃妹妹,陛下若是不嫌棄,不妨與臣妾一同前往?”


    蕭玄琛看著鄭曦顏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動。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邀請,更何況他也確實想去看看德妃。於是,他點了點頭,笑道:“好,都聽皇後的。”


    鄭曦顏見蕭玄琛答應,臉上綻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她站起身,輕輕整了整衣裙,然後向著蕭玄琛微微一福,道:“陛下請。”


    兩人一同走出了未央宮,向著鍾華宮的方向走去。鄭曦顏的步履輕盈,臉上始終掛著溫婉的笑容,而蕭玄琛則是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在宮廊上漸行漸遠。


    尚未走遠的趙婕妤,眼神無意中捕捉到了那一幕,她的心中微微泛起波瀾,不禁輕啟朱唇,緩緩問道:“陛下與皇後,莫非是往鍾華宮的方向行去?”


    采薇跟隨在她身後,微微頷首,語氣篤定:“婕妤所言極是,確實是去往鍾華宮的路。”


    兩人回到怡華宮,趙婕妤坐定之後,那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的困惑與好奇,她轉向采薇,輕聲道:“采薇,你說皇後娘娘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采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似乎對於趙婕妤的問題感到些許的驚訝,但她依舊恭敬地回答:“婕妤,奴婢也不知如何回答。”


    趙婕妤微微蹙眉,似乎對於采薇的回答並不滿意,她繼續追問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皇後娘娘為何能夠如此完美?無論是陛下還是太後,對她都是讚不絕口,後宮之中更是無人不稱讚她的賢德,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采薇輕輕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帶著幾分對皇後娘娘的敬仰與欽佩,她緩緩道:“皇後娘娘,她可是成陽郡主與鄭國公的掌上明珠,更是楚王的外孫女,身上流淌的,可是真正的皇室血脈。婕妤或許不知,楚王乃是弘仁皇太子的直係後裔。”


    “弘仁皇太子?”趙婕妤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不禁追問道:“那弘仁皇太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采薇耐心地解釋道:“婕妤,聽宮裏的老嬤嬤們說起過,弘仁皇太子是太祖皇帝的嫡長子,曾被立為太子,但他英年早逝,未能繼承大統。而楚王,正是弘仁皇太子的嫡長子,若當年弘仁皇太子順利登基,那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趙婕妤聽後,恍然大悟,輕輕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皇後娘娘能夠成為皇後。”


    采薇繼續道:“正是如此,皇後娘娘的出身,是後宮那些通過選秀入宮的妃嬪們無法比擬的。也正因為尊貴出身和身上的皇室血脈,太後娘娘才會選中她,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趙婕妤聽完采薇的解釋,仔細回想著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真是愚不可及。她輕聲感慨道:“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


    “婕妤這是說的什麽話?”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牢牢抓住皇後這個依靠才是,在這宮裏,比起陛下那隨時都會消失的寵愛,皇後娘娘的相助才更重要。”


    采薇見趙婕妤如此聰慧,一點即通,也忍不住微笑道:“婕妤所言極是,您今後隻要要盡心盡力,為皇後娘娘分憂,皇後娘娘定然會庇護您的。”


    “但願如此。”


    趙婕妤連連點頭,她深知在這後宮之中,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依附於強大的勢力。如今她選擇了皇後,自然也要盡心盡力,為皇後效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趙婕妤便起身告辭。她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打算,要借助皇後的力量,在這後宮之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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