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周圍人都殺了,最後隻剩下那個人。


    這些人燒殺搶掠,壞事做盡,根本死不足惜。


    所以葉雲起動手的時候毫無心理負擔。


    以往他還會把土匪移交官府,今天,他覺得沒有必要了。


    那個男人見到殺紅眼的葉雲起,滿臉驚恐,他不停的往後退,嘴裏一直在求饒。


    可是葉雲起怎麽可能放過他呢?


    不過葉雲起沒有一下子就把人給殺了。


    他把那個男人綁起來,在旁邊架了一口鍋。


    沸騰滾燙的水在鍋裏不斷冒著泡泡,男人似乎已經知道等待他的下場是什麽了。


    他不停的喊葉雲起給他一個痛快,甚至還自己拿頭撞牆。


    葉雲起把他帶離牆邊,讓他尋死都沒有了辦法。


    他驚恐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了。


    土匪窩裏還綁了其他人,葉雲起在剛才的時候就已經把人放下山了。


    接下來的血腥場麵,不合適他們平頭百姓看,會產生心理陰影的。


    葉雲起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你應該慶幸這把刀很鋒利,讓你減少了很多痛苦。”


    說完就震開男人身上的衣服,一刀切下他的命根子,然後漫不經心的扔進鍋裏。


    “不!!!”男人痛得目眥欲裂,親眼看著自己的命根子在水中翻滾,更是讓他接受不了。


    接下來,葉雲起的刀從男人身上切下一片一片的肉。


    每熟一塊,葉雲起就撈起來喂給他吃。


    男人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他一直在幹嘔,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為什麽?”


    他不明白葉雲起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為什麽?”葉雲起側頭看他,眼裏全是憎恨,“因為你殺了我唯一的親人!”


    “你的親人?”他邊忍著身上的劇痛,邊搖頭,“我不記得見過你。”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那是十年前的事。”


    葉雲起說到這件事,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會痛哭流涕了,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就連眼裏的憎恨都收了起來。


    好像隻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十年前,在白雲郡碧水城的城外,你殺了一個老婦人,這樣說你記得嗎?那是我奶奶。”


    “當時我與奶奶相依為命,卻被你打破了這一切。”


    “或許對你來說,那隻是人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件事,卻是我整個人生的噩夢啊。”


    經過葉雲起的講述,他顯然也想起來了這件事早就被他忘掉的事情。


    “你如何知道是我?!當時現場並沒有其他人!”


    “有的,當時我就在那堆草叢後麵。”


    葉雲起又切下一塊肉丟進鍋裏,熟了之後又撈起來給男人吃。


    男人這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求饒的念頭,隻是在餘下的每一塊肉被塞進嘴裏的時候,都嘔吐出來。


    不像前麵的幹嘔,現在是真的吐出來,連胃裏的酸水都吐完了。


    感覺經曆了很久很久的時間,身上的肉不知道被片下了多少塊,男人終於意識渙散,很快就沒有了呼吸。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臉上都是解脫。


    此時他除了那張臉,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葉雲起把匕首丟開,他靜靜看了男人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善後。


    把這個窩點全部燒毀後,葉雲起才離開。


    他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他沒有任何停留,騎著馬直接奔向白雲郡碧水城。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月光照亮了葉雲起前行的路。


    因為這裏與碧水城交界,所以天剛亮,他就到達了碧水城。


    他進城買了祭拜的物品,才出城去埋葬奶奶的那片山林裏。


    這十年來,他沒有來祭拜過奶奶。


    沒有找到殺害奶奶的人,他自覺沒有臉來見奶奶。


    所以在手刃仇人之後,葉雲起第一時間就來這裏了。


    十年沒來,他依然清晰的記得奶奶的墳頭在哪裏。


    墳頭周圍的草很多,也很高,葉雲起一根一根的收拾幹淨。


    “奶奶,對不起,孫兒不孝,到現在才敢來祭拜您。”


    葉雲起跪在墳前,額頭抵著地麵,久久不起。


    第二年,他就把奶奶遷回淮州了。


    他們本就是淮州人,回到家鄉,想來奶奶也是樂意的。


    做完這一切後,他和葉北亭匯報。


    葉北亭說他長大了,這些事情自己解決就好。


    還順便把巍王府的管家權交給了他。


    此後,葉北亭也徹底過上了閑雲野鶴的日子,平常沒事的時候誰也不見。


    除了葉雲起,每個月定時給他匯報王府事項。


    雖然葉北亭無所謂,但葉雲起卻不能真的不來。


    直到聽聞葉雁行一家消失不見,葉北亭才重新出現在外人麵前。


    在他們消失的第五年,還是尋找無果後,葉北亭在臥室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死前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塊玉佩。


    葉雲起曾經聽葉北亭說起過,那是他皇兄送給他的成年禮。


    他枕邊還放有一封信,裏麵寫了他要的陪葬品。


    那些都是以前先帝送給他的東西。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葉雲起感念葉北亭的恩德,經常去他墓前陪他聊天喝酒。


    這對養父子,生前溝通交流的時間不多,現在倒是多的很。


    在他四十歲的時候,也收養了一個孩子。


    跟葉北亭一樣,對於這個孩子,他也沒有傾注太多的情感,隻是把該安排的安排了,該教育的也教育了,往後如何,皆是他自己的造化。


    葉雲起也一生未娶,他一生的時間,除了處理王府事項,偶爾教育一下養子,就是對著一塊冰冷的墓碑說話。


    所以在後山,經常會看見一個人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語,從他一頭青絲,到後來的白發蒼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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