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點點頭,又指了指眼睛下麵,“可是趙有誌左右眼睛下邊都鼓鼓的,是不是他的子女都很有出息呀?”


    楊宗德嗤笑一下,“老徒弟,他眼睛下邊鼓是腎虛,浮腫!看麵相可要分清是浮腫還是飽滿,不然解讀出來的意思可就差著遠著呢!”


    “你看他的夫妻宮灰敗中又帶著紅斑,他們夫妻最近定時口角不斷,而且……咳,那個……不太諧……”


    夫妻宮指的是人外眼角的魚尾部分,也叫婚姻宮或妻妾宮,飽滿潤澤而又清明,說明夫妻關係很好。


    看趙有誌那倆大腫眼泡子估計腎虛有點時日了,夫妻倆生活肯定不和諧。


    再加上下放的事,倆人肯定沒少吵架。


    所以說一個人過得幸不幸福,是否事業有成,在臉上完全看得出來。


    楊宗德領著甜寶也進了屋子,看著屋子裏的擺設,他的眉頭又是一皺。


    孫德義學了算命,按理說也該學了些風水知識。


    不知道他是對自己傻兒子完全不在意,還是學藝不精。


    孫昌喜的屋子裏有兩扇窗,一個後窗一個前窗,還是對著的,形成穿堂煞。


    前窗旁邊的牆上釘了一排釘子,上麵掛著鋤頭等工具。


    鐵器本來就是煞,還是個帶尖的鋤頭,在屋子裏本就和人相衝,還對著炕,人睡覺的位置,對炕上睡覺之人的健康和運氣都有很大的影響。


    不過現在衝的人就是那倒黴的兩口子了。


    趙小蘭和徐燕依依不舍的告別,又坐上騾子車去知青點。


    知青點現在有十六個知青,八個男的、八個女的。


    分一男一女兩個屋。


    趙小蘭一看屋子頭就炸了,她以為她老爸老媽住的地方就已經很差勁了,沒想到這裏更差!


    大鋪炕,人挨著人睡。


    現在隻有炕頭和靠窗的炕尾有地方。


    這倆地方一個太熱,一個太冷,都不是啥好地方。


    她怎麽住,師徒二人就不管的,倆人把她放到知青點就趕著車離開了。


    楊宗德趕著騾子,樂嗬嗬的,“這兩口子要是在那消停住著不討人厭,孫德義估計還能讓他們住到開春,要是不老實……嗬嗬,肯定會想辦法讓他們主動搬走的。”


    畢竟院子裏有個秘密,他還不想讓人發現。


    “走,老徒弟,咱們回去,師父教你練練基本功。”


    楊宗德自從收了老徒弟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好像日子也有了奔頭。


    甜寶開始了一三五學算命,二四六學紮針的生活。


    星期天是她自己自由活動的時間。


    她會約上齊天陽,倆人一起撿便便。


    趙家一家三口也加入了拾糞大軍。


    雖說生產隊定了量,但是完不成也沒出什麽具體的懲罰措施。


    但是拾糞換工分是社員們可以名正言順賺外快的大好機會,就算隊裏不催促,也有的是勤快人天一亮就開始漫山遍野的拾糞,有的甚至還步行好幾公裏去鄉裏撿糞。


    不限量,不管送多少糞過去隊裏都會要。


    多的將來還可以賣給別的隊,算是生產隊增收了。


    趙家一家三口下放到農村,除了隨身的衣服、生活用品和被子可以帶,其他的財物一律沒收或者查封。


    存折也被凍結不能取錢,他們三個人加起來的現金隻有三十塊。


    這要是個普通社員家就夠了,有糧有冬儲菜,隻要不生病不辦喜事花錢的地方很少。


    但是趙家不一樣。


    趙有誌是廠長,不是國營大廠,但是一個月工資也有一百來塊了,徐燕一個月工資也五六十塊,趙小蘭三十六。


    平時一家人吃的不錯,過得很滋潤。


    現在緊巴巴的,還欠著生產隊的糧食錢,徐燕和趙小蘭連雪花膏和香脂也不敢買,在外麵撿了幾天糞臉就被風吹的麻麻賴賴的皴了。


    一家人為了生活也不得不低下頭跟著社員們一起撿大糞。


    趙小蘭背著簍子走在雪地裏,看見前麵不遠處的雪堆裏有一塊黑黑的東西,像是牛糞。


    她趕緊跑過去,還沒等行動,一個小鐵鍬伸過來將凍在地上的牛糞撮起,緊接著又一個糞叉子落下將牛糞插走。


    動作如行雲流水。


    趙小蘭看到和她搶糞的竟然是兩個小嘎豆子,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和那個猥瑣老頭一起接站的小胖妞。


    她急了,跳著腳喊了聲,“這是我的,我先看到的!”


    她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和兩個孩子搶大糞。


    但是沒辦法,現在大糞就是錢,就是糧食!


    “哦?你叫它答應嗎?”甜寶淡定地看她一眼,將牛糞插到糞簍裏。


    “你、你有沒有禮貌?!”趙小蘭氣得拿手指點著甜寶,“知不知道先來後到?!”


    甜寶朝她翻了個白眼,小腰一插,“就你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村裏的小孩兒和老婆婆都比你快!”


    村子裏因為搶便便打起來的事多著呢,誰手速快就歸誰,沒啥客氣的,畢竟便便就是錢。


    趙小蘭被氣得“哇”一聲哭出來了。


    她太委屈了。


    連著幾天,她的手腳都凍傷了,還沒撿夠一簍子。


    她想鏟點知青點茅房的糞便充下數,但是早被那些知青分配完了。


    明明她也有份積攢,憑啥最後不分給她。


    那麽多人,她也吵不過他們。


    出來還被一個孩子欺負,她不想活了!


    她蹲在地上捂著臉哭。


    她這一哭,把甜寶和齊天陽整不會了,他們不知道大人怎麽也搞吵不過就哭這一套。


    甜寶的眼睛突然一亮,她拍著兩個小手唱念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一念,一覺睡到太天明!”


    齊天陽也跟著她一起念。


    這是村裏小孩都會的。


    趙小蘭吼了一聲,“你說誰是哭夜郎呢?!”


    她撿起地上的一塊雪就朝著兩個人扔過去。


    甜寶躲過去朝她津著鼻子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哭敗精!越哭家越敗!”


    齊天陽也跟著她起哄喊“哭敗精”。


    還不等趙小蘭再撿雪塊扔他們,兩個熊孩子已經拖著爬犁跑了。


    離著老遠還能聽見甜寶脆生生的拉著長音喊著,“越哭家越敗——”


    她可沒有瞎說哦,估計趙小蘭這幾天沒少哭,眼睛浮腫而無神,印堂越來越黑,疾厄宮也成灰色,整個人臉色蠟黃沒精神。


    哦嗬,又要倒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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