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和工頭都捂著嘴笑,選了老趙就意味著是個純的不能再純的老小夥兒了,自瀆都沒有過。


    老趙剛才在睡覺,冷不丁被叫醒本來就有起床氣,被這麽一笑臉更黑了,“笑毛啊?”


    又看向甜寶,“什麽就我了?”


    甜寶看向李雷,“你和他說一下吧。”


    李雷又衝著工頭使眼色。


    工頭憋著笑摟著老趙到一邊,大概講了下情況,但沒說什麽小夥兒的事。


    這人酸嘰啦臭的性格,再給說毛了。


    剛才沒叫他一個是他在睡覺,再一個就是怕他不來。


    沒想到現在還就相中他了。


    老趙眉毛一擰擰,“淨扯淡,這不是搞迷信活動嗎?”


    工頭抽了口煙斜眼看著他,“你不幹別後悔啊,剛才老板說了,晚上能參加的每人十塊紅包。”


    一天工資也就五六塊,這晚上參與一下就相當於兩天工資。


    傻了才不幹!


    老趙立刻大手一揮,“幹!必須幹!”


    工頭拍拍他,“行了,接著睡覺去吧,養好精神晚上開幹!”


    幾個被選中的小夥子個個精神亢奮,一個是被美女相中了有種自豪感,第二自然是可以多賺十塊。


    甜寶告訴於波,“於老板,去換些硬幣回來,一分、兩分和五分的都行,一共需要81枚,不要新的,越舊越好,做完聚陽陣,我再布置一個金剛牆,鎖住陣裏的陽氣,不然的話陽氣外泄,還會容易引來外鬼。”


    這一片人氣少,所有的孤魂野鬼長年見不到人煙,更別提祭拜。


    他們會看於波如何打發那三個老鬼和新鬼。


    如果於波好說話他們也會時不時上來鬧一鬧,索要點供奉,工地一旦被惡鬼盯上就沒順當時候了。


    金剛牆可以讓工地從現在到結束都順順利利,不受陰邪侵擾,對以後入住的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然那些身子弱,陰氣重的人住了這種房子很容易鬧毛病。


    不要覺得這些亡魂曾經都是可憐的窮苦百姓就指望他們一定會善良。


    災荒鬧起來的時候也是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們能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也可以殺人越貨。


    於波的工地現在他們眼中就無異於一塊肥肉。


    但是該有的規矩不能少。


    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這裏原本屬於這些孤魂野鬼的地盤,工地的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入侵者,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動土,總要禮讓幾分,該有的祭拜和布施還是要有的。


    甜寶又讓於波買了一批燒紙和祭品。


    接下來就是等待天黑。


    於波給甜寶在江城賓館訂的房間,全市最好的賓館。


    李雷負責送她回去休息,他等了很久,終於有和甜寶單獨說說話的機會了。


    “田大師,你也給我看看唄?最近點子老背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出門不是踩著狗屎,就是身上掉鳥粑粑,我昨天打個麻將一把沒胡過,還總點炮。是不是那三個老鬼也對我有影響了?”


    甜寶伸手指了指,“你先把車靠邊停一下。”


    李雷不明為什麽,但是聽話照做,“田大師,咋滴了?”


    甜寶微笑,“我就是想告訴你那三個老鬼每天晚上都跟在你身邊,不斷的影響著你的運氣。讓你倒黴。”


    李雷:“……”


    幸虧停路邊了,要不然他得嚇得撞到大樹上了!


    他的眼睛悄悄地四處瞄著,甜寶說了聲,“他們現在不在。隻有晚上出現。”


    看李雷的臉色和黑黑的眼圈被纏上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是從他埋完屍骨以後一直到現在都在不斷騷擾他。


    畢竟鬼都閑得很嘛!


    “這……”李雷狠狠咽了咽口水,“他們也不該纏著我啊!你說我這又是跑山上刨坑埋屍骨,又是給他們燒紙的,最後還整個裏外不是人,這都是啥事啊!”


    甜寶輕輕一挑眉,“不要試圖和鬼講道理,他們隻堅持他們認為對的。你給他們燒過紙,也安葬過他們,就算是和他們扯上了緣分,也就給了他們纏著你的理由。沒什麽大事,晚上破一破就好了。你應該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算好的,不然的話就不隻是踩狗屎輸錢這麽簡單的事了。”


    李雷想到那三個死去的工人,頓時打了一個哆嗦,冷汗掉下來了。


    他咽咽唾沫,繼續發動車子。


    “田大師,晚上你可得給我好好破破,平時都是我在工地看著,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不起啊!”


    “放心吧,晚上一並解決了。”


    車子到了賓館,甜寶下車,李雷先回工地。


    甜寶進了房間,裏麵是標準間,她進屋拉上窗簾燃起香,喚出自己的親娘。


    陳蓮香看見她有些激動,“寶兒,你見到你爹了嗎?”


    甜寶看著她,“你是說徐成新嗎?他不是我爹。”


    陳蓮香傻眼了,“怎麽可能不是?”


    “徐成新,我說的是獸醫站的宣傳員!”


    甜寶點頭,“我知道,他現在城建局上班。”


    從師父想起這個人開始就已經查清了他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


    知青的資料在公社都有底子,想查很簡單,什麽家庭住址、家庭成員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她很確定沒有找錯人。


    搞錯人的應該是她這個老娘。


    “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還記得嗎?”


    陳蓮香活著的時候癡癡傻傻,即使現在正常了對於生前的一些事情也可能會記得混淆,記憶力出現偏差。


    其實那時找個明白人,譬如說齊家,給她紮紮針興許就好了。


    但是沒人重視這個女孩子,也不舍得在她身上多花錢,都想著挺一挺就過去了。


    不成想挺出毛病了。


    陳蓮香傻在那半天沒吭聲,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甜寶也不催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顫抖著,“如果他不是你爹,那會是誰?”


    這個問題甜寶也沒辦法回答,她能算出誰不是她爹,但要算出誰是她爹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她看向陳蓮香,“其實我對誰是我爹一點也不好奇,但是我想知道當年你是自願還是被強迫,你是我娘,拚死生下了我,如果你被人欺侮了我定當替你討回公道!”


    如果娘不是懷了她,想要留下她,大概率也不會死,至少不會死的那麽早、那麽慘。


    當年娘還是個傻子,不是傻子不配有真愛,但是很難遇到是真的。


    很大幾率就是被騙身騙情。


    之前每次問到這個問題娘都是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兩眼含情,嘴角含笑,她可以當作是娘自願的,而且對這段關係很滿意。


    即使那個爹從她出生後一直不聞不問她也忍了。


    畢竟娘已經去了,讓她心裏留個美好的念想不至於執念太深。


    但是現在完全不是那回事。


    陳蓮香看著眼前的閨女,突然有些欣慰,閨女大了,能給她撐腰了。


    但是她無能,她愚蠢,竟然連孩子爹都會搞錯。


    她咬了咬牙,“其實對那天的事情我也記得有些模糊和混亂,我隻記得那天外麵下著大雪刮著白毛風,我被你大舅媽趕出去撿糞。我很冷很冷,也看不清路,走不動也不敢回去……後來我就沒了意識,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在一間很黑的屋子裏,我摸到一個男人躺在我身邊,我很害怕,就啊啊的叫,他捂住我的嘴說會負責,讓我別害怕,他說他叫徐成新,還問我的名字,我聽著聲音就是徐宣傳員的……”


    甜寶皺了皺眉頭,“你是在無意識的時候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


    陳蓮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是沒穿衣服的……”


    甜寶:“你始終都沒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嗎?”


    陳蓮香搖頭,“沒有,屋子裏很黑,是在後塘第三生產隊的一個糧倉裏。那天我很害怕穿上衣服就趕緊離開了,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就直接跑回家了。”


    她也不能算是個完全的傻子,智力和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


    她能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是不對的。


    但是那個人如果是徐宣傳員她就沒那麽害怕了。


    徐宣傳員每次到村子裏做宣傳的時候她都很喜歡聽,即使聽不懂也不走,徐宣傳員人非常好,教她識字,還給她糖吃。


    所以在知道自己有了寶寶以後才會拚命想要留下。


    誰知道這一切竟然是個大烏龍。


    甜寶撫了撫額,那人能在晚上出現在後塘大隊的糧倉裏大概率就是後塘大隊的人。


    現在不知道的是娘失去知覺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娘,你有沒有可能把名字聽錯了?”


    陳蓮香眨了眨眼,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


    可是那人說的名字好像就是這幾個音啊!


    甜寶搖下頭,“算了娘,這件事我來想辦法吧,你要是想起什麽再和我說。”


    她這個傻娘當年應該是很喜歡徐成新的。


    徐成新這個長相,倒退十幾二十年也確實是個斯文俊俏的小生,很受大姑娘小媳婦的喜歡。


    更何況對娘好的人很少,娘喜歡他也不奇怪。


    傻子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誰對她好。


    陳蓮香離開時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還是懵的。


    即使她現在不傻了人也是非常單純的,腦子裏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等著她一走,甜寶立刻起了一卦。


    卦象一出,她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先解決完眼前的事再說。


    她收起銅錢,睡覺!


    養精蓄銳,晚上還要幹活呢!


    五點一到,於波開車接上甜寶,請她去新開的火鍋店吃火鍋,徐成新依然興致勃勃地跟著。


    但是他的話說的是一本正經的。


    “城建局在那一片批了好幾塊地,接下來要建廠、建集資樓,還有商店,進行大規模的改造和開發,很多項目都是我跟進的,我也是提前了解一下。”


    於波嘴咧得老大,“對對對,徐副局為了工作真的是勞心勞力,認真負責啊!”


    看人家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明明就是想看熱鬧,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但這可是他溜須拍馬的好機會。


    這麽多項目要建設,徐副局嘴一歪歪就能讓他賺個盆滿缽滿,這可是財神爺啊!


    他得再讓田大師給算算接下來的財運。


    甜寶下午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抖擻,飯量也一點沒收著。


    什麽淑女形象,優雅氣質,估計這輩子都跟她無緣。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形象隨心情而定。


    於波中午已經領教過她的飯量了。


    請客吃飯就怕啥也不吃的,像甜寶這種吃啥都嘎嘎捧場的更好招待。


    酒足飯飽走出飯店時天已經黑了。


    車子又開回工地,這一片連路燈也沒有,一到晚上黑黢黢一片。


    幸虧剛過完十五月亮還很大很亮,不然得伸手不見五指。


    溫度都感覺要比市裏低上個一兩度。


    工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工棚外麵喝酒聊天。


    李雷拍拍手,“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都藏在工棚裏別出來!如有違反的明天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這些工人們本來是想看熱鬧的人,一聽這話都趕緊麻溜的拎著椅子進了工棚,把簾子放下來遮的嚴嚴實實。


    笑話,看熱鬧哪有賺錢重要?


    工棚一共搭建了四個,甜寶拿出符紙在每個工棚的門上貼了一道。


    下午選出的九個小夥子也暫時用不到,讓他們全部待在工地辦公室裏候著,連同於波、李雷和徐成新等人也都待在裏麵。


    屋子裏關著燈,三個人趴在窗戶上看著院子裏,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甜寶還給開了陰陽眼。


    也是為了讓於波驗貨方便。


    她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交易,讓事主親眼看著事情解決了。


    今晚院子裏還點上了燈,不太亮,但足以讓他們在屋子裏也能看清院子裏的情況。


    甜寶搬了把椅子在工地的院子裏悠閑地坐著,旁邊放著一摞子紙錢。


    她拿起一張紙錢,慢條斯理地點燃,再往旁邊一扔,頓時院子裏就刮起一股小旋風將紙灰卷走。


    再多扔幾張,院子裏就會刮出幾道旋風交織在一起,伴隨著呼呼的風鳴聲,像是在爭搶一樣。


    仔細看還能看到旋風裏似有人影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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