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看了眼女人,子女宮有淚痣,看來平時也沒少跟著兒女操心。現在暗淡無光,兒女恐有災禍。


    她打開門,領著兩個人進屋。


    老五媳婦拉著嫂子坐下,“田姑娘,我嫂子剛從江城回來,去找閨女了,沒找著。這孩子之前說是去江城打工,剛走的時候還往家裏寫了一封信,之後就沒動靜了。她就是按照信上的地址找過去的,結果是個假地址。”


    中年女人在旁邊抹著眼淚,“走的時候跟我拌了兩句嘴,她剛滿十八歲,我不讓她去,她非得去,結果就偷摸走了,走了大概一星期的時候我收到一封信,從江城寄來的,跟我說找到工作了,過年放假的時候回來,再就沒消息了。我就給那個地址回了一封信結果給我退回來了,我去了才知道是個假地址……”


    她哽咽著,眼淚越流越多。


    甜寶拿出銅錢,“搖一下吧!”


    搖完卦,甜寶撫了撫額,思忖著要怎麽說才能不挨罵。


    “你女兒去的不是江城,她隻是在江城短暫的停留了幾天,最終去的是個比較繁華的海濱城市。”


    中年女人趕緊問,“能再具體點不?”


    青龍加玄武加兄弟爻,這是男女吃喝玩樂之象,壬戌納音大海水,即滬市,丁未納音為天河水,即津市。


    “津市或者滬市的娛樂場所。”


    老五媳婦和中年女人都愣了,“啥叫娛樂場所?娛樂啥?”


    “歌舞廳、錄像廳、台球廳、旱冰場或者是飯店帶卡拉ok的,都算是娛樂場所。”


    兩個人的臉色一下變了,中年女人立刻站起身,“我閨女是個本分人,不可能去那種地方打工!”


    甜寶淡笑一下看著她,“誰說去那種地方打工就不是本分人了?守得住本分的人在哪裏打工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她閨女應該不是本分打工。


    女人搖出的卦是天姤卦,乾上巽下,一陰五陽,即一女多男,卦象中本就有無媒苟合之意。


    四爻臨白虎為強迫,說明有被男人強迫發生關係。


    變卦為陰爻包四個陽爻,四為眾,就是一女容多夫,整體來看不就是淫亂之象?


    她說的娛樂場所中還少說了一個洗頭房,有女的坐在門邊穿著超短裙攬客,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洗頭,就跟以前的青樓是一樣的。


    現在南林鎮是沒有的,她聽陳壯壯說過,南方的一些開放城市很多這樣的場所。


    但是這些都沒法說的那麽直白,說了對方掀桌子都是輕的,還有可能給她一大嘴巴。


    老五媳婦拉住女人的衣角,“嫂子,你坐下來好好聽人家說。”


    她看著甜寶陪著笑臉,“你給看看她是自己走的還是和別人一起走的?啥時候能回來?”


    甜寶掃了一眼卦圖,“你女兒應該很愛美……”


    說愛美是比較含蓄的,二爻子孫爻辛亥納音為釵環金,準確說來這姑娘應該是愛美加愛慕虛榮。


    二爻伏甲寅,甲寅為滾浪桃花。


    滾浪桃花不論男女,在婚姻上或者男女關係上都是比較隨意的,也說明這個姑娘性格很外放,在男女關係上看的也比較開。


    女人抿著嘴沒說話,老五媳婦扯著嘴角訕笑一下,“姑娘家哪有不愛美的……”


    甜寶繼續說道,“她很喜歡交朋友……喜歡看雜誌,交一些筆友,通過寫信聯係的那種。”


    女人有些動容,“對,她很喜歡看書,有點錢就去買什麽《讀者文摘》、《知音》、《大眾電影》、《深市青年》、《故事會》啥的,哎呦,老多了,因為買這些雜誌我也沒少罵她,怪貴的,看完就拉倒了,賣廢品又不值錢。筆友我倒不知道交沒交,但是家裏總收到信,她也總往外寄信。”


    現在青年們最大的愛好就是交筆友,一些青年雜誌上都刊登著交友信息,留下自己的基本信息和地址,有想交朋友的就可以給對方寫信。


    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認識天南地北的陌生朋友,也成為時下一些年輕人認識外麵世界的一種方式。


    有緣分的還能通過信件的交流搞上對象,甚至異地奔赴,最後結成眷侶。


    甜寶抬眼看了看她,“她五月份左右通過交筆友的方式認識了一個男人,和他一起走的,年齡大概在二十一到二十五歲之間,個子很高,長得不錯,用咱們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標杆溜直。”


    老五媳婦問女人,“嫂子,媛媛處對象了?”


    女人的臉上帶著尷尬,“沒、沒聽說……就是她越來越愛美了,還拍了好幾張那叫啥……對,藝術照……”


    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從包裏拿出兩張照片,“這是我從她屋裏找到的。”


    甜寶看了下照片,姑娘長得很漂亮,照片隻拍了上半身,一張是頭頂包著一塊紗,像是印度的打扮,腦門上還點了一個紅點,戴著鼻環。


    另一張是戴著大大的湖藍色紗質的禮帽,單手托腮,微側臉,笑得一臉嫵媚。


    和她年齡相仿,但是這一笑一顰比她可有女人味多了。


    雖然妝麵畫的有些失真,但是眼角眉梢隱約可見風流之象。


    老五媳婦追問著,“田姑娘,你看看這孩子啥時候能回來?”


    甜寶沉默一下,“明年陰曆正月到五月能有消息。”


    女人皺著眉,“要那麽久啊?我要是去找的話能不能找到?”


    甜寶搖頭,“從卦象上看找不到。”


    午火卦身臨白虎隨鬼入暮,應爻空,六爻也是空,子孫在五爻歪卦伏藏,所以說不好找,也回不來。


    而她說的是明年正月到五月有消息,而不是回來,帶來消息的人也應該是執法部門。


    卦象很凶,女孩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女人摸著胸口,“我這心裏咋這麽不踏實呢?唉,你說說這孩子,咋回事呢?都不知道往家寫個信啥的,可急死我了!”


    女人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老五媳婦摟住她的肩膀不停安慰著。


    兩個人留下五塊錢離開。


    甜寶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鏡子,學著剛才照片上女孩的樣子,右手翹起蘭花指,輕托下巴,斜看著鏡子,眼神溫柔點,再溫柔點,然後微笑……


    “寶兒!”滕淑蘭撩著簾子喊了一聲。


    “咳!”甜寶趕緊眼球回位,把鏡子迅速往抽屜裏一扔,“姥,啥事?”


    “你丁二嬸來了。”


    “姥,我馬上出去!”甜寶收拾一下桌子走出去。


    丁二嬸就是丁才良的二兒媳婦。


    丁才良一共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大兒子在算卦看風水上沒什麽天賦,自己搞了個小雜貨鋪做點小生意。


    老二繼承了他的衣缽,給人看風水和算命。


    說來她也算丁才良的半個徒弟。


    那些出殯的規矩都是和丁才良學的,老爺子也沒藏私。


    楊宗德會看風水,會做法,但是這種殯葬民俗沒有丁才良懂得多。


    甜寶出來,丁二嬸常白嬌正在喝水。


    “二嬸!”


    “哎!”常白嬌笑著看她,“甜寶現在出名了,開始忙了!”


    甜寶笑笑坐到她身邊,“丁爺爺和二叔回來沒?”


    常白嬌搖頭,“沒有!前些日子還打電話過來說這兩天回來,這些天又沒動靜了!”


    “去的地方很遠嗎?”


    “不遠,就是祁市,好像還要見見老朋友啥的,估計也快回來了!”


    “等著丁爺爺回來我去看看他。”


    常白嬌點頭,“等著他們回來我告訴你。”


    “好!”


    常白嬌是到鎮上供銷社買東西順便來坐會兒。


    她走後,甜寶突然起身,“姥,快說我不在!”


    她一溜煙兒跑進小屋裏放下簾子。


    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邊屋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大娘,田姑娘在不?”


    滕淑蘭:“不在。”


    “啥時候回來?”


    “今天不回來了!”


    女人的哭聲響起,“咋又不回來啊?誰能救救我兒啊!”


    拉鳴般的哭聲響徹整個屋子,甜寶在屋子裏都要捂著耳朵。


    滕淑蘭歎口氣,“你找她也沒用,你兒子這事誰也救不了。”


    女人還在嗚嗚哭著,“我的兒啊!”


    她噗通一下給滕淑蘭跪下,“大娘,求求你了,跟田姑娘說說讓她救救我兒子吧!她一定有辦法啊!我這裏還有點錢,我都給她!”


    她從兜裏掏出好幾百塊,一股腦的塞給滕淑蘭,這些都是之前賣房子賠償完人家剩的。


    還算留了點心眼,沒讓她兒子都搶了去。


    滕淑蘭歎口氣扶起她,把錢揣回她兜裏,“你給她多少錢也沒用,這些錢你好好留著,房子沒了,你的傷也沒好,以後還要生活。”


    女人又開始嚎啕大哭,“兒子都要判刑了,我還生活啥啊!”


    甜寶揉了揉耳朵,這女人就是之前一直撈兒子的那個寡婦媽。


    她兒子準備了炸藥,還自製土槍,跟兩個小弟計劃著要搶劫過往的大貨司機。


    被甜寶匿名舉報,還沒等實施犯罪就被抓進去了。


    現在還沒開庭審判,但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是肯定的了,而且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打擊劫匪路霸,即使還沒有造成傷害也要從重處理。


    搞不好會頂格或者從重判。


    真的是誰也救不了。


    但是這個媽是真執著,被兒子打的頭破血流,多處骨折,在醫院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


    一聽說兒子被抓,馬上出院又開始四處奔波救兒子。


    這幾天每天都來店裏找她。


    甜寶實在是怕了她了,這樣的兒子還有啥可救的?


    生個棒槌都比他強!


    要不是顧忌著會傷及人命,甜寶都希望按照原來的卦象走,直接讓男人涼涼得了。


    女人在屋子裏又哭了好一會兒才一瘸一拐地離開。


    她走了以後甜寶才出來,滕淑蘭搖頭歎息著,“唉,這人都有點魔症了,我現在才理解啥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她我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甜寶表示讚同,是個人也同情不起來。


    再溺愛孩子也得有個限度吧?


    這女人好像就沒有限度,沒有底線。


    女人剛走,又進來一個人。


    來人一進來就笑嗬嗬的,“田姑娘!”


    甜寶一看,是周向財。


    “周老板!”


    “田姑娘,我今天來是想讓你給我算算,最近……”


    甜寶笑了,接過話,“不太順當?”


    周向財連連點著頭,“對對對!按說我這都祭完祖了,咋還能不順當呢?”


    他壓低聲音,“我那個爺爺是真的走了吧?哎呦,自從上次的事之後我就疑神疑鬼的,我爹少我有點不正常我就覺得我爺爺又回來了。”


    甜寶略一沉吟,“上次是真的走了,但是有沒有回來不好說。你沒和肖叔聯係嗎?”


    “聯係了,他們現在過不來,讓我找你看。”


    甜寶點頭。


    之所以問一嘴是周向財本是肖家父子的事主,她不好半路截胡。


    既然那邊說了找她也就無所謂了。


    “周老爺子最近有什麽異常嗎?”


    “倒也沒啥太異常的,就是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個古董唱片機,還有白先生唱的《貴妃醉酒》的唱片,每天早上一起來就聽。他原來也願意聽戲,但是誰的都聽,沒有說固定隻聽一個人的。”


    甜寶抬眼看看他的臉,“之前的事對你還是有些影響的,至於說祭祖……”


    她笑了下,“大概祭的隻有你爺爺吧。那些祖宗隻受了香火,但是祭品收沒收到就不好說了。”


    周向財傻眼了,“這……不會我爺爺把祭品都貪下了吧?”


    甜寶笑笑,“不好說,你們祭祖時是不是收祭品的名字隻寫了你爺爺的?陰間收祭品不是夫妻或者特殊情況沒有轉交一說,除非轉交之人是城隍或者陰司,給誰燒的就是給誰燒的。這麽多年你家一直沒祭過祖,現在祭祖燒祭品又隻寫一個人的名字,在其他祖宗眼裏就是厚此薄彼,區別對待,他們不鬧才怪。”


    周向財傻眼了,“那這怎麽辦?當初我爹……應該是我爺爺附到我爹身上時這麽說的。”


    “重新燒一次祭品,或者等到重陽節再祭一次祖。另外,你不順和你家現在的陽宅風水也有關係。”


    (馬上五十萬字啦,這幾天就要書名測試,寶寶們再幫忙想想書名唄,愛你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零美豔神婆,你家嬌夫又綠茶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之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之易並收藏八零美豔神婆,你家嬌夫又綠茶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