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簿上還記錄著陳壯壯這一世會在二十六歲時結婚。


    陳壯壯又問,“我媳婦名字咋看不見?”


    甜寶看他一眼笑了,“還不一定是不是你媳婦呢,別叫得那麽親熱。流年簿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念生則百緣起,一念滅則千劫盡。你自己的念和言行是你最大的風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她是能看到名字的,但是不會說,有些是可以說的,有些則是不能說的。


    事主本身能看到多少都是緣分,看不到的就說明緣分未到或者不確定。


    流年簿翻到二十八歲的時候,陳壯壯驚叫一聲,“啥玩意兒,說我會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出軌?!最後拋妻棄子?!”


    “過分了啊!這不是和那個劉英豪一樣了嗎?我絕對不可能,這個寫得不準!”


    三個人都憋不住笑,甜寶拍拍他,“壯壯兄,別那麽激動,我說了念生念滅全看你自己,會變的,我們都看著你呢!”


    陳壯壯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前世是個對妻子背信棄義的人。


    他看著三個人幸災樂禍的樣子大腦袋一晃,“你們就瞧好吧!將來誰嫁給我那必須享福!”


    流年簿開始自動翻頁,其中很多頁都是空白的,翻到五十歲的時候顯示有一個大劫難,闖得過去就能活到八十歲,闖不過去就死。


    “這個死的歲數和前世一樣呢?”他拍拍胸脯,“沒事,有我寶姐在我肯定能闖過去,是吧?寶姐?”


    他討好地朝著甜寶齜牙。


    甜寶笑笑,“這也不好說,你非要作死的話我也攔不住。”


    陳壯壯趕緊擺手,“不能不能,我老聽話了!財運我也不看了,既然會變還不如每次讓寶姐看呢!”


    甜寶點頭,“對,其實流年簿也就是看看冤親債主,其他的不用太過關注。”


    所以看流年她都是用算的,沒帶人來看過流年簿。


    心思重的人看了反倒會增加心裏負擔,甚至會受流年簿的影響而裹足不前甚至故意逆著來。


    譬如說那個寶島女作家,流年簿說她在四十五歲時再婚可以解了死劫,就能活到八十二歲,但是她沒結,最後四十七歲時以極其詭異的方式自我了結了。


    對於玄之又玄的事情可信也可不信,別詆毀也別迷信。


    改變自己才是改變宿命和風水的關鍵。


    “我把你的元辰宮調理一下,每年再給你寫個聚財符,調理下家裏的風水,裏應外合,不用擔心沒財!”


    陳壯壯立刻笑得跟朵菊花一樣,“好好好!我就知道寶姐對我最好了……啊,不是,對澤哥最好,我後麵排著!”


    唐奕澤心裏樂開花了,但是麵上卻隻是淡笑搖頭,“姥姥和師父才是排在最前麵的……”


    他又看了眼齊天陽,“還有幹爹一家。”


    齊天陽抿住嘴唇和他對視一眼。


    這個“糖糖姐姐”比他會說,比他懂甜寶。


    知道說什麽話甜寶會開心。


    他越是把姿態放得低,甜寶越是會多留一份心在他那裏。


    甜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奕澤,嘴角邊不自覺地勾起笑。


    唐奕澤回她一個微笑。


    甜寶一拍手,“走吧,我們去看看陽哥的元辰宮。”


    齊天陽很期待,不是想看自己前世有什麽情史,是好奇。


    鬼界堡也是分很多區域的,像陽間不同的城市和鄉鎮一樣。


    查了齊天陽的元辰宮在哪,幾個人騎上馬。


    齊天陽和陳壯壯各騎一匹,甜寶和唐奕澤騎著一匹。


    甜寶和唐奕澤同坐一匹馬,就是那匹白馬,甜寶給取名大白……


    沒有身體的束縛好處就是可以瞬移,加上寶馬的加持,他們很快就到了齊天陽的元辰宮。


    齊天陽的元辰宮看起來要比陳壯壯的大一些,看起來也氣派不少,朱紅色的大門,院牆很高。


    進了院子,院子裏的地麵凹凸不平,說明溝溝坎坎比較多,院子中沒有水塘也沒有魚。


    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齊天陽的事業運年輕時多坎坷,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沉澱會越來越順。


    財運一般。


    醫者,廉也,真正的醫者都是濟世救人,不以錢財論成就。


    這裏的管家穿著很樸素,布衣,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留著花白的山羊胡,看著就像是古代醫館的大夫,坐在庭院的涼亭裏看書。


    看見幾個人進來隻是淡淡地看一眼點下頭,再垂下眼繼續看書。


    老爺子不熱情他們得熱情。


    幾個人趕緊上前打招呼,“爺爺好!”


    老爺子抬眼看著他們,麵容溫和,“你們隨便看吧,有事叫我。”


    踏進廳堂,供桌上供的是藥王神之一的華佗。


    甜寶看向齊天陽,“這是華佗,拜一下吧!”


    供的是華佗,說明齊天陽本身就與醫有緣。


    流年簿就放在廳堂一角的另一張桌子上,齊天陽一過去自動翻開。


    和之前一樣,耀眼的金光過後才能看清上麵的字體。


    但是和陳壯壯不同的是,齊天陽的流年簿上記錄的要更少。


    齊天陽前世叫季良朋,生於1902年,也是一名醫者,師從齊永昌,也就是這一世齊天陽的曾祖父,齊爺爺的爺爺。


    四十歲時去世,死因是加入了東北軍,在戰場上搶救戰士而犧牲。


    終身未娶。


    齊天陽看著上麵的文字有些驚訝,“這是不是說明我和齊家本就有緣?”


    甜寶點頭,“人投胎到某一家都是無緣不來的,無外乎四種情況,報恩的、報怨的、討債的和還債的。也有一些意外,比如這個人前世因果已了,可能就會被輪回司按照他的累世功德隨機分配。”


    “按照年齡來算,季良朋比齊爺爺大了十七歲,齊爺爺應該是認識他的。”


    齊天陽又問,“那我是來報恩的還是……”


    甜寶笑著看向他,“不需要知道你是因何而來,也沒有必要去問齊爺爺,本著你自己的心去對待家人就不會有錯。”


    報恩而來的人最後還有恩將仇報的,抱怨而來的也有以德報怨的,生長環境和家庭教育非常重要。


    所以糾結那些沒用。


    齊天陽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就這點內容嗎?我的前世就這麽兩句話完事了?”


    這也太敷衍了吧?


    陳壯壯好歹還有個愛恨情仇的故事,他這可倒好,英年早逝,終身未娶,就……全劇終了!


    甜寶看了眼流年簿,事主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下麵標了紅線的,看不到的則是未標紅線的。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齊天陽能看到的內容。


    其實內容不少,有些貌似還和萬三爺和白寒秋有關係。


    唐奕澤也看到了,他選擇裝看不見。


    “沒到時候,別糾結了,看看欠的債吧……”甜寶指了指上麵的文字,“季良朋上山采藥時曾經打死過一條蛇,它現在就在梁上……”


    三個人抬頭看過去,才發現廳堂的梁上纏著一條小孩手臂粗細的黑花蛇。


    眼睛裏閃著綠色的幽光,不停地吐著蛇信。


    陳壯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這咋還帶找家裏的?”


    甜寶點下頭,“有的冤親債主會出現在事主的元辰宮裏,有點鬧家宅的意思,有的是因為沒地方去,先不用管它,看下一個……”


    “季良朋還接診過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叫於鳳英,但是沒有救過來,她死時怨氣很大,也需要化解一下。”


    她看向齊天陽,“她本來也是將死之人,被齊永昌拒之門外,但季良朋接了又給了她希望,最後她又死了,但死的很不甘心,就把她的死因算在了季良朋的頭上,以至於她到現在還沒有消氣,現在自然就把這個仇算在你身上。”


    別和鬼說什麽“我都轉世了,之前的恩怨和我沒關係”。


    有的冤親債主能追上三生三世,就為了出一口怨氣。


    真的是死都不放過你。


    有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他們做什麽,怨氣就會影響人的運氣、情緒和健康,讓人不順當,脾氣暴躁,經常生病。


    齊天陽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之前要是陳家貴也死了,是不是也會怨我?”


    甜寶看著他搖下頭,“不好說。”


    人和人不一樣,她不是陳家貴,這種假設她做不了。


    鬼和人一樣,也分講理和不講理的,沒法一概而論。


    齊天陽沉默著,沒再說話。


    甜寶讓他將沒了結的惡緣都一一記下來,都是對他這一世有影響需要化解的。


    所謂冤親不單單指惡緣,也有善緣,齊天陽的善緣要遠遠大於惡緣,畢竟前世也是從醫的,還是良醫,以救死扶傷為宗旨,像是他以命救下的那名戰士就是最大的善緣。


    惡緣其實也不算少,季良朋師從齊家,用鬼門針治療過不少邪病,有些強行驅趕的自然就沾了因果。


    流年簿繼續往後翻動,寫著齊天陽明年四月份會揚名,這跟之前甜寶給他算的時間差不多。


    後麵幾頁都是空白的,等翻到二十四歲(虛歲)時顯示這一年結婚,和陳壯壯一樣看不到新娘的名字。


    齊天陽的反應很平淡,對結婚這件事像是興致缺缺。


    倒也正常,五年後的事呢,對他來說有點遠,更何況他現在的心思一點沒放在找對象上麵。


    二十八歲會名聲大噪,噪到什麽程度,齊天陽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突然用手一擋,“我不想看了!”


    甜寶不解地看向他,他眼神變得堅定,“我不想受流年簿的影響,你既然說了都是會變的,我希望命運能掌握在自己手裏。”


    他的回答讓甜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這次地獄之旅對他的觸動非常大。


    “回去後幫我好好超度一下於鳳英,多給她燒點紙錢,消除她的怨氣。”


    這件事雖說是他前世做的,他也沒有記憶,但是他能理解那種對求生的渴望。


    這個於鳳英死時才二十六歲,剛生下第四個孩子,尚在繈褓中,剩下三個最大的才八歲,做為一個母親心有不甘也很正常。


    “我先把這條蛇解決了,一會兒再幫你調整一下元辰宮,其餘的回去解決。”


    她抬頭看向黑花蛇,“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但是出馬是不可能的,他家世代行醫,現在家裏也不打算插手陰陽之事,出馬你也得不到修行。”


    她在說話時暗自釋放了自己的煞氣,起到一個震懾作用,但也不能太過,不然問題解決不了還要再留到下一世。


    黑花蛇惡狠狠地瞪著齊天陽,吐了吐蛇信,口吐人言,“我要你給我立一個臨時牌位,連續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燃香並念誦超度經文,無論佛家還是道家的都可以,並擺大供一次!”


    甜寶看向齊天陽,齊天陽點頭,“可以!”


    還債都是由雙方商量著來,她是不會給做決定的,隻要當事人覺得沒問題她也就沒問題。


    黑蛇又吐了一下信子消失。


    “黑蛇算是解決了,剩下的回去做。現在把屋子裏所有的灰塵和雜物都清理幹淨,院子裏的花草有枯萎的也趕緊拔除。”


    甜寶指揮著三個人一起收拾屋子。


    無論是現實中的房子還是靈魂所住的元辰宮積塵了或者雜物太多都是不好的。


    俗話說“財不進髒門”,屋子太髒太亂,任何好運氣都會被擋在門外,不僅僅隻是錢財。


    收拾的過程中,齊天陽很沉悶,一直默默低著頭幹活,一句話也不說。


    偶爾會走一下神,像是在想什麽。


    最後處理的是花園的地麵,需要鏟的平坦一些。


    結束時,甜寶看著陳壯壯和齊天陽,“元辰宮調理完不等於就可以等著天上掉餡餅,沒那麽神奇,隻是會讓你的路走的更順一些,財運或者事業運更好一些。”


    陳壯壯開玩笑地做了個敬禮的姿勢,咧開大嘴,“寶姐,我明白,打鐵還得自身硬,啥也不是就是調出花來也沒用!”


    甜寶點一下他,“理解滿分!我帶著你們再轉轉就回去。”


    本來她還有些事情沒辦完,但是帶著他們不方便。


    怕他們離體時間長了受不了。


    騎上馬,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麻大棒和元高知兩個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甜寶趕緊打招呼,“麻爺爺,元爺爺!”


    麻大棒一看見她就樂了,“呦,甜寶來了?”


    甜寶下馬,“領著他們來地府玩一圈。”


    她掏出金色的令牌,“麻爺爺,你看,這是陸判給的!”


    她把陸判的話轉述一遍。


    麻大棒看著令牌一搖頭,“這個令牌肯定不是陸判給你的,金色令牌隻有十殿閻羅才有權利發放!”


    他拿出自己的令牌,是一塊黑色的玄鐵令牌,“看到沒,普通的令牌是這樣的,你這是金色的。比我這高了三個等級呢!”


    他樂嗬嗬地拍拍甜寶,“小丫頭,你厲害啊,地府裏拿黑色令牌的鬼差有無數,但是金色令牌可是有數的,隻有黑白無常這類陰帥級別的才會有,我們隻能勾勾普通人的魂,你這個可就了不得了,什麽大奸大惡,大善大慈之人都可以去勾魂,沒限製的!”


    甜寶立刻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真的嗎?”


    麻大棒嘖了一聲,“那當然了,不但沒限製還可以號令那些拿銀牌、銅牌和鐵牌的鬼差替你辦事,鬼卒鬼兵們見了你都得行禮磕頭,牛啊,小甜寶!”


    “我知道了,謝謝麻爺爺。”甜寶咧笑著將令牌揣進兜裏,用不用的再說。


    誰不希望自己手裏有點權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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