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說著話,外麵屋又來拜年的了。


    齊家開診所,別說本村的,外村的特意趕過來拜年的也不少。


    進來的是馬老二,一進門就大嗓門,“齊叔過年好,根生哥過年好!”


    聽見馬老二來了,倆人也趕緊出來。


    就聽見馬老二還接著白話,“你們聽說沒,老徐家,就是徐文友,在鎮上糧點上班那個,死了!還有馮玉珍!倆人竟然在一起過的年!”


    他的話驚了一屋子人。


    甜寶走過去看看他,“二叔你又看熱鬧去了?”


    馬老二眼睛都瞪大了,“哪呀,我要再去看熱鬧你二嬸得斧子劈了我!我過來的時候聽他們說的,現在老徐家門口圍一圈人,聽說就徐文友和馮玉珍死了,被人砍死的,渾身都是血!三個孩子沒事,今早還是孩子起來看見的。”


    齊鐵林的眉頭一皺,“三個孩子?徐家的兒子呢?”


    馬老二一愣,“那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過來時候聽這麽一嘴,沒敢細打聽。”


    他現在還是好奇,對熱鬧一事也還是心癢癢的,但是學乖了,不親臨現場看。


    村裏的新鮮事都傳播的快,他不去看也總會傳到他耳朵裏的,隻不過會延遲一些,也會誇張點。


    甜寶眉頭輕蹙,表情略帶嚴肅,“這事有些蹊蹺,我去看看!”


    轉過身眉眼舒展,開年第一大新聞呐!


    這可比春晚好看!


    “我也跟你一起去!”


    齊天陽跟著她一起出門。


    他是知道甜寶的,看似對任何事都雲淡風輕的,實際上比傻麅子還愛看熱鬧。


    不過有一樣他不知道,甜寶愛看熱鬧也有驗證自己算卦結果的想法。


    兩個人直奔老徐家,已經被圍了個裏三圈外三圈了。


    按說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看見這種血腥的場麵是比較晦氣的事。


    但是架不住前塘村人多,一千多口子人呢,總有不忌諱膽子大的人。


    而且人命案子中還帶了點桃色新聞,這……誰能頂得住?


    譬如說甜寶這樣的。


    往那一站,信息自然來。


    “李長海死了有百天了沒?他媳婦就跟人家過上年了?”


    “應該有了,都一起過年了可不像是剛勾搭上的!”


    “這也太慘了,到底是誰幹的?但是那三個孩子竟然沒事!”


    三個孩子自然是徐文友的小姑娘和李長海的倆兒子。


    周圍村民議論紛紛,甜寶也拚湊出了一部分內容。


    據徐文友家的小閨女說,昨晚馮玉珍和他們一起過的年,晚上在他們家住的,三個孩子住在一個屋子裏,馮玉珍和她的爸爸住在一起。


    還說以後他們也會是一家人。


    本來說是天不亮就帶著兩個弟弟離開,結果早上起來她去爸爸屋子喊人一直沒人應,推開門才看見倆人赤身裸體地躺在那,全身都是血。


    而那個據說熬不過年關的徐宏偉現在不知所蹤。


    現在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了,打了鎮上派出所的電話,公安還沒到。


    村長劉向陽手裏叼著煙在一旁急得來回踱步,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一扭頭看見甜寶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甜寶看見他立刻點下頭,“村長過年好!”


    劉向陽一拍大腿,“哎喲,還好啥啊?你說說這事鬧的,還出人命了,好幾十年也沒出過人命案子,輪到我這出事了!”


    “甜寶,今年的文明村是不是沒戲了?”


    甜寶輕歎口氣,“沒了。”


    出了命案,最起碼三年內是沒戲了。


    劉向陽急了,“你之前不是說年初會出現一個關鍵性的人物嗎?關乎著評文明村的事那人還出現不?還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會出現,村子想要評文明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修路?這個還是可以實現的,但是文明村是沒希望了。”


    甜寶又打量了他一番,“村長最近做什麽了?你那個小舅子是不是又來找過你?”


    一提這個事,劉向陽又上火了,“哎呀別提了!一說這個事我就上火!你之前不是給我兒子算一卦嗎?讓他別跟我舅子合夥做買賣,我跟他說了,結果這孩子……唉,沒聽我的,偷摸和我舅子一起幹了!”


    “幹第一次的時候賺了八千多塊,結果後來……”


    他又歎口氣,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眼睛也不好意思看甜寶。


    甜寶笑笑,“是倒賣動物藥材,貨被沒收了?”


    劉向陽嚇得一縮脖子四處看看,趕緊“噓”了一聲,“甜寶,小點聲,你可千萬給叔保密啊!第二次被查著了,連貨的本金加上罰款就一萬多塊,等於第一次的白賺了,還搭進去兩千多,要不是他小舅後來找了個頂包的他倆都得進去!”


    他用手指勾著自己的嘴,“你看我這牙花子腫的?年都沒過好,老上火了……”


    他突然一拍腦袋,“對了,你之前說我要是和我小舅子摻合就會影響我的官運,這……”


    他看了看徐家的方向,眼裏帶著驚恐,“不會那倆人的死和我有關吧?”


    甜寶看看他,“你是一村之長,你的氣運直接影響到一個村子,有句話叫做天子無福民遭難,皇上要是沒有福報或者沒有氣運整個國家的子民就會遭災。但是這個事你也別全攬到自己身上,畢竟有些天災人禍也不是你能控製得了的。屬於一個變卦。”


    本來那個關鍵人物出現的話不但村子會被評為文明村,劉向陽也會高升。


    但是現在都沒戲了。


    劉向陽的臉都快皺成包子了,“那這……是我兒子和我舅子合作的也不行?我當時還真不知道,我還讓你嬸子特意囑咐他了……”


    甜寶搖下頭,“他賺來的錢你們也應該得了好處吧?”


    劉向陽頓時語結,“他第一次賺錢的時候給我買了塊手表……”


    他抬起手腕,亮出一塊梅花手表,“給家裏買了個彩電,又給他娘買了個大金溜子,後來湊罰款的時候我們也沒好意思生張,彩電和金溜子都留下了,怕人家知道了笑話,拿著他剩下的錢和家裏的存款交上去的,還借了一些,這也不算得了好處啊?彩電和金溜子等於是我們自己買的,我和他娘這些年攢的家底全賠進去了!”


    甜寶看看他,“後麵的罰款隻能說是遭了災不得不破財,但是之前的利益你也是得到了。明年你兒子不太好別讓他折騰了。”


    劉向陽皺著眉,“還折騰個屁啊!我和他娘的棺材本都讓他折騰沒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聲,“公安同誌來了!”


    一輛白色的挎兜摩托車駛到近前,上麵坐著三個公安人員。


    騎車的正是之前打過交道的李刑警。


    人群主動讓出一條通道,讓公安走進去。


    劉向陽顧不上再跟甜寶聊了,丟下一句,急忙跑過去。


    公安詢問著徐文友的閨女,是他最先發現屍體的。


    小姑娘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除了看見屍體,剩下的是啥也不知道。


    不對,還知道她哥哥不見了。


    發現屍體她就先跑去找哥哥了,但是沒想到之前躺在炕上不能動的哥哥竟然沒了。


    徐宏偉現在自然被列為第一嫌疑人。


    但是村裏很多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還有人去探過病,躺在炕上不能自理了,咋殺人啊?


    除非是裝的,或者……回光返照……


    至於馮玉珍跟徐文友是不是在處對象誰也說不清楚。


    畢竟馮玉珍剛死了掌櫃的,就是處對象也肯定偷摸的,不會對外人講。


    不然的話丈夫屍骨未寒就找男人肯定會被村裏人戳脊梁骨。


    公安盤問了一圈,過了一會兒從裏麵先後抬出兩個被子卷,想要借個板車或者倒騎驢拉一下屍體。


    結果一眾人等全都沉默了。


    看熱鬧都挺歡的,但是大過年的用自家的車拉屍體就太膈應了。


    甜寶走過去,李刑警看到她眼睛一亮,“小姑娘,你在這呢?”


    他轉頭和後麵的兩個刑警介紹著,“這就是寶壽店的那個姑娘,我和你們說過的。”


    兩個刑警看到她也都是一臉好奇,之前薛麗麗的事他們都聽說了,有點玄幻。


    甜寶掃了眼兩具被棉被包裹著的屍體,“我去管我師父借下驢車吧!”


    這時候也就他們師徒沒那麽多禁忌了。


    還沒等甜寶去找師父,小老頭已經溜達著過來了,聽到她的話轉身回家去趕驢車。


    李刑警把甜寶叫到一邊小聲詢問,“小姑娘,能算出那個凶手逃哪了嗎?”


    甜寶看了眼屋子,“我能進去嗎?”


    李刑警猶豫一下,案子還沒破,現在屋子裏是凶案現場,按理說是不能進的。


    “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和甜寶一起進了屋子,想了下又把另外兩個也叫進來,這也算變相的審案,他一個人到時候解釋不清。


    一進屋甜寶就不禁輕捂鼻子,血腥氣太重了。


    她的五感本來就比常人敏銳的多,現在更是被放大了好幾倍。


    她進來就是看馮玉珍和徐文友的鬼魂還在不在。


    剛走進案發的屋子她就又退出來了。


    鬼魂確實還在,但是也如村民們說的一樣,倆人沒穿衣服,光不出溜的正在撕扯著,相互埋怨著,場麵有點辣眼睛。


    她冒了頭又出去,馮玉珍還是看到她了,立刻跟徐文友休戰,大聲喊著,“甜寶,是你嗎?是不是能看見我們啊?你幫幫嬸子,是李長海附身在徐宏偉身上那我倆砍死了!”


    她拉著長笛一樣的哭聲,擾得甜寶撓了撓耳朵。


    “李長海那個挨千刀的,毀了我的上半輩子咋就不能放過我啊!我眼瞅著就熬出頭了他又來禍害我,我上輩子是欠了他的還是咋滴?”


    馮玉珍歇斯底裏地嚎哭著,“徐文友你個王八蛋,我給你生了倆兒子,你現在倒是埋怨上我了!你當初睡我的時候咋不說呢?”


    徐文友怒吼著,“他都已經快不行了,你就非得差那兩天給他弄死?!這事都是你惹來的!”


    昨晚還在炕上親密無間的倆人這會兒跟仇人一樣。


    李刑警不看不見也聽不見,用眼神詢問甜寶。


    甜寶把馮玉珍說的話和他講了一遍,李刑警頓時瞪大眼睛,“你是說李長海上了徐宏偉的身殺了這兩個人?”


    “對。”甜寶給他和另外兩個刑警開了陰陽眼,又衝著屋子裏問了句,“他為什麽沒殺那三個孩子?”


    馮玉珍抽噎著,“是我求的他,讓他放過孩子們,當初要不是他設計的,我跟徐文友也不可能有關係……”


    “我太冤枉了,明明不能生的是他,結果我成了不下蛋的母雞,是他設計的讓我跟徐文友睡了才有的孩子,結果他倒好把怨氣都發我身上了,不是打就是罵,憑啥啊?”


    “要不是他想殺了我我也不能弄死他!”


    她越想越冤,越想越委屈,哭個不停。


    李刑警聽著眉頭皺起來了,在頭疼總結案子的時候要咋寫。


    不是人幹的就有點麻煩。


    甜寶背對著屋子回她,“你其實冤也不冤,你丈夫設計你第一次的時候你不知道,後麵的呢?你一點也沒懷疑?你是一次就中的嗎?”


    馮玉珍一哽,有些心虛地瞟了眼徐文友。


    徐文友也瞟了她一眼。


    倆人心知肚明。


    徐文友要是真的喝得酩酊大醉也不能行事。


    李長海平時請別人到家裏吃飯都不會讓馮玉珍喝酒,隻有徐文友來的時候才會逼著她喝。


    所以說倆人能在一起也是李長海親手促成的。


    但是這個綠帽子他戴得又憋屈,隻能打老婆孩子出氣。


    甜寶對馮玉珍是同情不起來的,如果說有也是之前有那麽一點。


    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可以報複李長海,弄死他也無所謂,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但你不該為了自己的名聲拖累孫軍,導致他差點兒喪命。”


    即使後來好了但也因此減壽。


    這把甜寶膈應著了。


    李刑警和另外兩個刑警也大概聽明白了,結局有點炸裂。


    “把你殺害李長海的全過程說一下!”


    馮玉珍聽到李刑警的聲音就渾身一哆嗦,即使死了對執法人員也有著天生的被壓迫感。


    反正人已經死了,她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外麵的一個年輕公安在認真地記著筆錄,最後能不能上報不好說,但是真相他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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