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一開,甜寶出現在門口,所有人才鬆口氣。


    馮彩玉趕緊上前一把抓住她,“田姑娘,事情解決了是嗎?”


    “對,要驗貨嗎?”甜寶抬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馮彩玉愣了下,“驗啥貨?”


    她是完全看不到,但是旁邊的劉媛媛看得真切,不停地咽著口水,逼著自己直視。


    她現在也算是資深見鬼人士了。


    但是就剩個頭的鬼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既然要幹這一行以後就是常態。


    甜寶又晃了晃手,麵露微笑,“看看你們供的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就聽見撲通一聲。


    暈倒一個!


    是突然覺得有力氣爬下炕想看個究竟的李國偉。


    他現在身子虛,有了暫時性的陰陽眼。


    剛到門口就看見甜寶手裏拎著的一顆血淋淋的鬼腦袋晃來晃去,直接眼睛一翻就過去了。


    馮彩玉一看自家男人暈過去了,趕緊快跑過去,“孩子爸你咋出來了?快來個人幫忙抬進去!”


    三個小夥子趕緊跑過來把李國偉抬回炕上。


    馮彩玉一個回頭,這回也看到甜寶手裏的人頭了,一個翻白眼“嗝”一聲向後倒去。


    甜寶迅速低下身子,伸出一隻手扶住她。


    她剛才悄悄給馮彩玉開了陰陽眼。


    她就是故意的。


    就這膽子還敢發鬼財。


    她將人頭也收進符紙裏,用力按住馮彩玉的人中。


    馮彩玉悠悠轉醒,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對上甜寶戲謔的眼神立刻往後退了兩步,“田、田姑娘,田大師,我們以後再也不供了,真的不供了……”


    她捂著臉嚎啕大哭。


    嚇死她了,沒想到那個賀大師讓他們供的是這麽個醜陋玩意兒。


    炕上的李國偉也緩緩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嘴裏喃喃著,“不供了,不供了……”


    馮彩玉突然想到什麽,抓住甜寶的胳膊,“不是五鬼運財嗎?咋就隻有一個?”


    甜寶拂掉她的手,“五鬼運財的布局分很多種,有供五陰將的,有供五靈公的,也有用五鬼搬運法的,也就是強行拘來五個孤魂野鬼來幫助搬運錢財。你們布的這個局隻有這一個厲鬼,或者說隻剩下這一個了。斷頭鬼的煞氣非常重,有可能是他已經將其他四個野鬼吞噬了,也可能是隻拘來這一個。”


    剛才在打鬥的過程中她判斷出這個斷頭鬼一定是吞噬過其他的野鬼來增加修為了。


    至於是布局前吞的還是之後就不得而知了。


    但看符咒的布局隻有一個草紮人很有可能當初隻招來這一個厲鬼,因為煞氣太重沒再招其他的孤魂野鬼。


    越厲的鬼搬運錢財的能力越強,但是反噬也越嚴重。


    馮彩玉擦擦眼淚看著甜寶,“孩子爸的壽命還能不能增加了?我們可以花錢!”


    甜寶看著她,“把這個錢給我還不如按照我說的去散掉做功德,能使用五鬼運財的人一定要八字很硬,或者福德很高,再或者是本身煞氣很重,不然的話根本壓不住五鬼運財術的邪氣,而你丈夫本來財運一般般,做下正法催運會增加一些財運或者把本來的財運提前,聰明的人會拿賺到的錢去做善事以增加福報,福報多了財運自然會增加。”


    “但是他卻沉迷於邪法催運所帶來的暴富,一個人的財運是固定的,一旦超過了就要用其他的東西來補,壽命、福氣、親情、愛情甚至是子孫緣。”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後麵的事就看兩口子是舍命還是舍財了。


    有錢人喜歡做慈善不是沒道理的,財來財去等於有進有出,財運才會流通。


    哪怕先生給做正法催運,做完以後也要至少拿出十分之一去做善事,更何況是財來的如此大的五鬼運財法。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易行無善跡。


    一點都不想付出就想得到命裏沒有的財富,憑什麽?


    甜寶沒再和她說廢話,揮揮手,“把房子拆了吧!”


    她讓人先去鬼屋裏把香案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能燒的燒掉,能砸的砸掉,包括那個香案也都燒掉。


    三個小夥子拿著大鐵錘咣咣一頓砸,鬼屋頃刻之間化為廢墟。


    馮彩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先拿出三百塊錢給小夥子們結賬,又把甜寶拉進屋,從櫃子裏取出一萬塊錢,“田姑娘,太謝謝你了!”


    甜寶收下錢開了一個藥方給她,“按照上麵寫的先抓一副藥,吃完我再過來給調一下。”


    馮彩玉將藥方收好,“你說的散財有啥需要注意的嗎?”


    “散財需要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不是借,行善也要看人,賭博的、殺生的、從事不法工作的家庭即使再窮也不能去幫助。”


    “好好好,有不明白的我再問你!”


    李月梅拍拍她,“有事就去鎮上的寶壽殯葬用品店,保命要緊,錢都是身外之物。”


    看著弟弟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心裏也難受,但是自己造的孽總要自己去承受。


    甜寶又給李家老太太開了藥方,讓他們去抓藥。


    回到店裏甜寶拿出一萬塊放到桌子上,“姥,去存上吧!”


    滕淑蘭嚇了一跳,“哪來這麽多錢?你不是今天收徒嗎?”


    甜寶立刻笑得眼睛彎彎,“順便幹了個活!”


    滕淑蘭嘟囔一句,“這是誰家又作死了?”


    她知道大寶貝隻有遇到那種作死的事主才會漫天要價,其他的都是隨緣。


    甜寶笑了,“癡迷於發鬼財可不就是作死嘛!”


    像是這種五鬼運財術,即使告訴某些人會有危險會遭到反噬,因為貪念也會有大把的人存在著僥幸心理想要一試。


    就拿李國偉來說,他能一點不知道與鬼謀財是件危險的事嗎?


    之前五通鬼帶來的恐懼在巨大的財富麵前不值一提。


    就拿這次來說,兩口子剛才說的很好,過後就不敢說了。


    太多人都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天已經擦黑了,劉媛媛要回家,甜寶囑咐一句,“從現在開始每天早上跑五公裏,增強體質,可以先從兩公裏、三公裏開始,一點點增加。”


    劉媛媛立刻立正站好,嘴一咧,“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


    走時她還湊到甜寶耳邊小聲說:“師父,明早我先去打聽老孫家的事,看看啥結果,等我來了告訴你哈!”


    甜寶正色地看著她,“好,但是要記得……”


    劉媛媛趕緊打斷她,嬉笑著,“師父我懂,聽熱鬧不是主要目的,驗證卦象才是重點!”


    甜寶滿意地點點頭,“正解!”


    第二天早上,劉媛媛來的時候就帶來了孫德義的最新消息。


    她的語氣有些興奮,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


    “那個孫德義和他兒子都被抓了,是他媳婦舉報的!”


    “她媳婦昨天被帶去派出所審訊時還死咬著說不知道孫德義父子去哪了,結果回家就聽說自家男人在外麵養小姑娘的事,還給小姑娘買這買那的,把她氣得直接暈過去了。再醒過來就去派出所舉報,還是她親自帶著人去抓的,去的時候還把孫德義腦袋都打出血了,連她兒子一起打。說什麽知道他爸在外麵養小姑娘還瞞著她。”


    “我聽鄰居說她收拾行李去了閨女家,還要跟孫德義離婚,我還算了一下,她手裏有不少私房錢,估計打算讓閨女給她養老了。”


    “那些討債的要聯合起來告他詐騙罪,這麽多錢不得把牢底坐穿?但是我給他又起了一卦,留連加空亡,這人入獄後三到六月份有禍事,很可能就會交代到獄中了,騰蛇和勾陳兩大凶星相撞這人沒好,我到時候一定要關注一下!”


    她現在剛學,興趣正濃的時候。


    二月二龍抬頭的這天,店裏也來了意料中的人。


    兩位師兄和肖揚,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大師兄羅春祥的徒弟成康平。


    四個人手裏都拎著東西。


    羅春祥先開的口,“師弟,能帶我們去見見師父嗎?”


    甜寶彎起嘴角,“可以!”


    她去鎮上雇了一輛麵包車,拉著幾個人回村。


    路上幾個人都默不作聲,各懷心事,羅春祥和黃文興越靠近村子越緊張。


    到了楊宗德家門口下車,兩個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濕了眼眶。


    推門進院,就看見楊宗德像是在等著他們一樣,背著手站在院子裏,聲音平淡地說了句,“來了?”


    話音一落,兩個人的眼淚瞬間掉下來。


    他們以為師父會將他們趕出去,或者冷著臉子不搭理他們。


    卻沒想到師父這麽平靜,平靜的像是他們從來沒分開過。


    “師父!”


    “師父!”


    兩個人相繼上前,楊宗德轉過身深吸一口氣,仰了仰頭,將眼淚憋回去,“進屋坐吧!”


    他大步走進屋子,轉身坐下時臉色已經恢複正常。


    四個人就齊刷刷地跪下,羅春祥和黃文興跪爬幾步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喊著,“師父!”


    兩個人一人抱著一條大腿痛哭。


    肖揚和成康平跪在那低著頭也不敢動。


    楊宗德任兩個徒弟抱著大腿哭了一會兒才抬手擦下眼淚,拍拍他們,“行了,都幾十歲的人了,哭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兩個人跪在地上沒起來,抱著大腿仰著臉看他。


    羅春祥擦下眼淚吸吸鼻子,“師父,原諒徒弟不孝,現在才來看您……”


    楊宗德鼻子裏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你們來早了我可能也不會見你們,我的氣可長著呢!”


    兩個人又開始哭,要是年輕時可能還以為師父說的是真的,但是現在都四十多歲了哪能不知道師父是在給他們台階下。


    羅春祥回頭招招手,“康平,過來拜下你師爺。”


    成康平上前磕頭,“師爺好!我是徒孫成康平!”


    楊宗德點點頭。


    黃文興也叫過肖揚。


    楊宗德打量著肖揚,帶著調侃的意味,“這是還收了洋徒弟?”


    黃文興拿出紙擤了擤鼻子,“不算,隻是有俄國血統,從小被他幹爹收養著,算是土洋結合!”


    楊宗德笑了,打量著肖揚。


    肖揚鄭重地磕頭,“徒孫肖揚拜見師爺!”


    楊宗德從兜裏拿出兩個紅包,給兩個徒孫一人發了一個。


    紅包是用紅色亮光紙疊的,邊緣已經磨的發白,一看就是揣了有段時間了。


    誰也不會隨身揣著紅包,師兄弟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師父早就算到他們要來了!


    楊宗德又看向黃文興的腿,“你的腿……”


    黃文興拍拍腿,“沒事師父,都過去這麽多年也適應了!”


    甜寶走上前,“二師兄,我給你看下吧!”


    黃文興怔愣一下,“你給我看?”


    楊宗德略帶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你師弟不但算命和風水術了得,醫術方麵也頗有天賦!讓她看看你的腿還有沒有希望。”


    “好好!”


    黃文興坐下伸出手,“有勞師弟來了!”


    甜寶先給他號號脈,又讓他脫下棉褲,仔細地摸了下他的腿骨,又拿針反複刺激痛覺。


    “二師兄這條腿因為畸形壓迫到局部的神經,應該經常出現明顯的疼痛症狀,陰天下雨時尤為嚴重。而且長期的扭曲也導致血液循環不好,到了冬天這條腿會寒痛難忍,也很容易凍傷。”


    “現在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左腳逐漸失去知覺,再繼續下去很容易壞死,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截肢。”


    黃文興點頭,“現在左腳隻有用針紮的時候才能有點感覺,已經麻到小腿了,還有的治嗎?”


    “可以,但要斷開之前的愈合部位,重新接上固定,過程很痛苦你能忍受嗎?”


    黃文興一咬牙,“能!”


    “好,我帶你去找齊爺爺。”


    甜寶知道怎麽處理,但這方麵她沒有過實操經驗,不敢托大。


    她見齊鐵林給別人治過。


    黃文興敲敲腿,眼裏閃過希冀的光芒,“好!”


    甜寶又上前挽住楊宗德,咧嘴一笑,“走吧師父,我們一起去,看完我請你們吃飯!今天可是二月二要吃豬頭的!”


    “好,今天師父請!”楊宗德臉上也露出笑,舒心的、輕鬆的,是甜寶從來沒見過的。


    她就知道小老頭是嘴硬心軟,還是想見到這兩個徒弟的。


    坐上車直奔齊家診所。


    現在齊家已經在鎮上又開了一個診所,由齊鐵林帶著齊天陽坐診,也有意從村裏挪到鎮上,正在過渡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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