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龍切身體會到了什麽叫水深火熱。


    他有一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無力感。


    很像他在幹拆遷的時候把那些釘子戶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


    小弟們全都出動去尋找高人了。


    這回也長心眼兒了,怕再找來老頭那種騙子。


    找了幾個出馬仙弟子,都被拒絕了。


    正規的出馬仙堂口,弟子要外出給人家解決問題都要依靠背後的仙家。


    那些仙家不讓出手的他們是斷然不會接的,容易毀了仙家的修行,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些小弟上門一說事情的經過,仙家們就會立刻給念,弟子就直接拒絕。


    不隻是仙家算出背後有高人,還因為幫著伍龍這樣的惡人解決問題還有損功德。


    這純屬他自己作的。


    甜寶在店裏教兩個徒弟學算命,順便得閑了就想個新鮮的折磨人的方法折騰一下布偶。


    要不是她摳門兒舍不得浪費油,她得把布偶放油鍋裏炸一下。


    這會兒她剛給布偶抹了一層辣椒油。


    店門上的風鈴響了一聲,一個男人走進來,“小田在嗎?”


    甜寶回頭一看,立刻笑臉相迎,“劉哥來了?快進屋坐!”


    來的正是駕校的土大款劉百萬!


    穿著白色短袖襯衫,戴著墨鏡,頭發梳得油亮,腰裏別著bb機。


    劉百萬進來眼睛先瞄了瞄櫃台和架子上擺放的物件。


    “你這裏東西還怪齊全的哈!”


    甜寶笑一下,“還成,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劉百萬歎口氣,“別提了,今早上去參加路考了,趕上張不過,是真不過啊!給錢還不收!現在駕校換成徐教練他徒弟了,禮也不敢收了……哎對了,你不知道徐教練出事了吧?你參加路考了沒?”


    甜寶笑笑,“參加了,徐教練出事了嗎?”


    劉百萬神神秘秘地小聲說:“我聽說徐教練就是因為收禮收出問題了!被他曾經代考的一個學員給撞人,都殘疾了,人差點兒沒了!據說影響挺大的,有人給市領導寫舉報信,好多已經拿了駕照的都被召回去重新考試了!”


    甜寶輕挑下眉毛,看來徐正才還真是長教訓了,真的把人召回去考試了。


    估計是真怕了!


    至於說殘疾……好像還不至於。


    劉百萬搓了搓手,“那個……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


    他從夾包裏拿出那張名片點了點,“這上麵寫的開財庫是啥意思?”


    “人這一輩子賺多少錢都是在你投胎時就定下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會自帶一個財庫,不管你的八字裏麵有還是沒有,在陰曹地府裏也會有你的財庫。但是這個財庫大多是積陰德來的,人的福祿壽都是財庫,福大、祿多、壽長都來源於這個財庫。”


    劉百萬眼睛亮了亮,“那我能不能開財庫?開了財庫是不是就會發財?”


    甜寶搖下頭,“開財庫的效果因人而異,有的人陰德少,後期又不積德,即使開了效果也不大。”


    劉百萬趕緊坐下,“那你給我看看,我能不能開?”


    “生辰八字報一下,還要看你命裏有沒有財。”


    劉百萬趕緊報了自己生日。


    甜寶給他批完八字,看了下,“你的八字命局裏是自帶財庫的,不過財星被克,財庫反為墓,這種情況下不但不聚財反而會漏財,隻有在大運流年被衝時,財庫才能打開,前年和大前年是你的財年,又逢財庫被衝開,應該賺了不少錢。”


    劉百萬趕緊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那時候發的家,但是去年和今年都不太好。”


    “去年和今年都不見財星,又遇劫財年,自然存不下,劫財年最忌投資,容易血本無歸。”


    “那我能開財庫嗎?”


    甜寶點下頭,“可以開,開財庫之前要補充你財星的能量,再還陰債、補財庫、而後才能開。”


    “行行行,都聽你的,做這一套下來多少錢?”


    “兩千!”


    “成!”


    劉百萬都不帶猶豫的,直接拉開包就點出兩千塊錢,“啥時候能做?”


    “這個月陰曆十五,到時候你來找我。”


    甜寶看了眼桌上的錢沒有馬上接,“有些話我要提前說在前麵,開了財庫不等於馬上就會起效,短則半個月左右,長則三個月到半年,這屬於道家正法開運,想要一夜暴富是不可能的,另外還需要你每賺到一筆錢都要拿出來做點善事,平時也要謹言慎行。否則會招來禍事。”


    “你要是能做到,我才能給你開,做不到即使給你開了也沒什麽效果。”


    劉百萬趕緊點頭,“這個你放心好了,就是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我還需要做點什麽?”


    “每年的過年前可以再燒點紙錢元寶消消陰債,陰債不是你這次還完就一輩子不用再還了,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會不斷產生新的業障。”


    劉百萬再次點頭,“好!我以後每年都來找你一次!我賺了錢肯定也會重重答謝你的!”


    甜寶擺下手,“答謝我就不必了,你能賺到也是你有這個福報,把這個錢拿去做好事比答謝我有用。”


    又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金鏈子和金戒指就別帶了,金首飾的金為酉金,是你的劫財,趕上這樣的年份隻會增加你的劫財幾率。”


    嚇得劉百萬趕緊摘下來,“這以後再也不能戴了?”


    “流年身弱的時候還可以再戴上,到時候我會把注意的年份告訴你。”


    “好好好!”


    “去外麵我給你選一個招財的擺件。”


    甜寶從架子上拿出一個桃木如意的擺件,“把這個放到家裏的正東方擺放好。”


    又拿出一個綠色的貓眼石手鏈,“這個戴在手腕上。”


    劉百萬是真聽話,甜寶介紹啥他要啥。


    兩樣又花了五百塊。


    掏錢時眼睛都不眨。


    等著他走了,劉媛媛小聲說:“師父,還得是你在店裏,我賣的最貴的一個擺件才一百塊錢,還費了半天的口舌。”


    甜寶拿過劉百萬的八字點了下,“八字學好之後你就知道該說什麽樣的話了,正印多的人很容易耳根子軟,心也軟,他又日坐偏財,為人大方,現在又趕上他的劫財年,我再給他介紹點其他擺件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掏錢。”


    都不需要太多廢話就能掏空他的錢包。


    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夠用了,也就不坑他了。


    也絕對值這個價格,都是開過光的,桃木如意的底座下麵還有招財符。


    甜寶在紙上寫下需要買的東西,“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這些東西,十五開財庫用。”


    她現在不賣燒紙元寶了,就要從別的地方進貨。


    她看了眼布偶,“把這個找個陽光最足的地方曬曬!”


    劉媛媛提溜著布偶到窗戶旁邊,想找個太陽最足的地方放著。


    姚建民湊過來了,“師兄,我覺得吧,再放個鏡子更好!”


    “放鏡子?”


    姚建民點點頭,找出一個小鏡子,又拿出一個放大鏡,在周圍擺了擺,最後的光反射到布偶的屁股上。


    劉媛媛小聲說:“你小心把布偶燒著了師父揍你!”


    姚建民咧下嘴,“放心,燒壞了我再給他補補屁股!”


    劉媛媛算是發現了,這個師弟絕對的蔫壞!


    看著平時少言寡語的,其實一肚子壞水。


    反正師父說了隨便玩,隻要別玩死了就行。


    等著甜寶再看到布偶的時候,布偶已經換了一個新屁股,還是紅色的……


    姚建民又往屁股裏塞了點棉花,塞得有點多,屁股看起來還挺翹。


    下午,隔壁的小賣部來找甜寶接電話,是大師兄羅春祥打來的。


    伍龍那夥人求到了他那裏。


    “師弟,這是你幹的不?”


    甜寶笑了,“是,大師兄料事如神呢!”


    “拉倒吧,別給我灌迷魂湯了!我一算,對方是個姑娘家,二十左右歲,這個年紀、這個卦象,省城除了你沒人再有本事能幹出這麽損的事了!”


    甜寶:“……”


    她覺得大師兄好像在誇她,又好像在損她。


    羅春祥連著“嘖”了兩聲,“我去看了,那小子真叫一個慘啊,身上沒個好地方,全身紅的跟火燎的一樣,一碰哪都疼,屁股都燒爛了,但是舍得花錢,他已經出價到三萬了!能破了這個邪法,再讓你吃個大虧的話價格還要翻倍!你可小心點。”


    “師兄,你怎麽不接,你賺完我再接著賺。”


    “我想來著,但是不合適,我要是不解決徹底了這個錢他肯定不能給我,到時候還會找我麻煩,你師兄我現在拖家帶口的,就不跟著摻合了,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我這份賺回來,到時候師父的道觀可就指著你呢!”


    甜寶笑笑,“行,師兄等著我完事了請你吃飯!”


    她掛了師兄的電話沒多久,又收到了李向山的電話。


    雖然李向山已經改邪歸正了,但是偶爾還會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伍龍已經放下話了,十萬塊買她的一條腿。


    哪個小弟能做到,他立馬給錢。


    李向山說那夥人是真幹買命的買賣,“官價”就是十萬買條腿,三十萬可以讓整個人消失。


    看來伍龍是真的恨極她了。


    甜寶立刻覺得自己挺值錢,她摸了下自己的大腿,十萬塊啊!


    “大師,你這兩天多注意哈,那幫人為了錢啥都能做出來,裏麵有幾個人是專門幹這個的……”他壓低了聲音,“他們手裏都有槍!”


    甜寶笑了下,“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向山樂了,“不用謝,不用謝,我知道田大師是個有本事的,我這也是聽到了提醒您一下,這在我們那個圈子裏已經不是秘密了!”


    好麽,他們那個混混的圈子少說幾千人,多說得上萬!


    伍龍隻是省城兩大一小三股勢力中的一個小分舵舵主。


    資產至少也得在幾十萬上百萬了。


    拿個十萬塊出來解氣還真的沒問題。


    這時期的省城比港片中的那些警匪片情節不遑多讓。


    李向山那些人隻是龍哥手下不起眼的小嘍囉,也就是收個保護費、幹個拆遷,或者是幫人要要賬。


    拿到的錢也隻是老大們手指縫裏流出來的。


    流到他們這裏所剩無幾了。


    核心的買賣他們還沒有機會接觸到。


    那幫人之所以搶著要壟斷拆遷工作,就是因為拆一次能得到幾十萬的工程款。


    據說當年的四爺就是幹拆遷的一個小混混,以命搏命,最後一戰成名,成為省城人的噩夢。


    在很多人還拿著一兩百塊的月工資時,這夥人開一次牌的輸贏就高達三十多萬。


    燒烤攤、歌舞廳等娛樂場所隨手便能發出去上萬的小費。


    吃飯會包下省城最大的飯店,隻招待他們一桌。


    住酒店會讓其他住客收拾行李滾蛋,不走的話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就兩說了。


    今天是第二天,甜寶覺得折磨的還不夠。


    回到屋子裏,她開始布陣。


    這個大運逢七殺,這個月是她的七殺月,又臨病地。


    她是八字極強的專旺格,不喜正官和七殺,一遇這樣的年份或者月份就會渾身不舒服。


    正官指的是領導、長輩和公檢法司等有正麵約束力的部門。


    像是伍龍這種流氓、地痞則屬於七殺,也代表著是非、災難。


    她要加強她的食神能量去克製七殺。


    庚金是她最有力的食神,庚金代表陽金,也就是寶刀、寶劍、匕首的“金”。


    正東方為她的七殺地,她拿出一把鋒利無比開過光的匕首擦拭幹淨,將補了屁股的小布偶用匕首插在東牆上。


    就插在屁股上!


    敢要她的腿,她就讓他屁股開花!


    又從架子上拿了一幅畫,圓形的,上麵是一個紅彤彤冉冉升起的大太陽,插上電裏麵的燈就會亮,讓太陽更紅。


    她拿了筆在畫的背麵畫了一道符,掛在南方的離火位,插上電。


    兩個徒弟看看牆上慘兮兮的小布偶,又看看牆上的太陽,都在心裏為伍龍默默點了支蠟燭。


    伍龍此時正全身赤條條地趴在炕上,嘴裏還不閑著地罵罵咧咧。


    “媽的那個臭娘們,我一定把她的腿拿來做標本,我看她還怎麽囂張……”


    他全身上下紅呼呼,血呼啦的脫了一層皮,火燎燎的疼。


    屁股上尤為嚴重,一個個大血泡炸開,又紅又腫,看起來跟猴子屁股一樣。


    他罵得正歡,突然一聲慘叫,肚子蜷縮著,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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