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喂,臭小子,你怎麽現在才回我電話?”


    “抱歉抱歉,手機沒在身邊。”


    肖振雄一聽皺眉,當即不悅警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手機不能離身,時刻帶著,萬一有事找不到人怎麽辦,你這小子老讓人不省心。”


    妧一自知理虧,幹笑著附和:“是,這不手機沒電了麽,剛充好立馬給你老回過去了。”


    “你當老子傻?算了今天找你是關於拍攝的事,我考慮好了,你準備如何安排?”


    妧一一聽是這事立馬硬氣了上來:“老肖,就這麽個事你都考慮五天,太讓人失望了。”


    肖振雄沒好氣地說:“你還有臉,你看看我被罵成什麽樣了?你小子落井下石還沒找你算賬。”


    妧一不可置信:“你軍區大佬還看抖手?”


    “屁,從你開頭,老子那些冤種戰友有樣學樣開著小號到我評論區留言,提示音跟個鬧鍾似的,不看都沒法。”


    妧一一聽差點笑出聲,老肖戰友真可愛啊。開小號慰問,嘖嘖


    妧一本想看看肖振雄這些隊友如何整活的,點開搜索欄。


    “咦,老肖你的熱度被刷下去了,戰友們不給力啊,要不讓我們軍區個個給你刷一條刷回去保證讓你重回第一。”


    “滾犢子!”那邊傳來一聲怒罵。


    妧一憋著笑,這自然是開玩笑的,真開著部隊刷評論,那不得炸開鍋啊。


    點開第一熱搜,倒想看看什麽牛馬把老肖刷下去的。


    看了沒一分鍾,立馬退出,連評論都沒心情,真特麽辣眼睛,這是部玄幻小說改編的真人劇,印證了點燃整部劇情的恐怖如斯。玄幻變武俠,鬥者鬥聖騎馬狂奔,單扣一個9。


    “老肖,你看新熱點了麽?”


    那邊沉默,隨後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了,你知道為什麽再出江湖嗎?”


    妧一想想有些不確定:“該不會是我們曝光的一角片段起了連鎖反應吧,這界網友這麽能扒拉?”


    “嗬嗬,你腦子挺靈光,就是心眼不用在正事上,就知道逮著我這老家夥玩。”肖振雄苦澀的回憶。


    “不是,老肖你怎麽了?”妧一聽出肖振雄聲音裏麵怪怪的。


    “你該不會被網爆了吧?這屆網友該不會蠢到扒國家機關人員信息吧。”


    “又讓你猜中了,是有幾個兔崽子皮實,這會兒不是在扛輪胎跑三千米就是趴地下做俯臥撐。”


    妧一神色一轉,語氣冷冷的:“都鬧到軍區總部了?什麽情況?”


    “唉,也沒什麽…”肖振雄簡單的說了幾句便草草了事,他並不想多提這個事。


    妧一聽後點點頭,倒是沒想到除了個別腦熱憤青還有自媒體其中帶節奏,沉聲道:“還好公安機關的同誌下手快,現在這些人生活如意就開始忘本,將軍熱度都敢帶節奏,此次也算是敲響了警鍾,提前意識到問題將問題在萌芽中磨滅。”


    “嚴查那批自媒體,我懷疑這有可能是境外份子從中作祟。”妧一憋著氣,國家可是有明文規定的,這些企業竟然敢頂風作案背後沒點東西就是真的蠢。


    “嗯,沒那麽嚴重的,我曉得處理,那拍攝你準備怎麽安排?”


    妧一歎了一口氣,聽出肖振雄不想過多追究,便不再多提,轉回話題:“校長那邊我申請早提交了,校長回複我想好便做。”


    “不過,此次你來負責。”


    肖振雄語氣頗重:“我負責?又讓我操辦?”


    “不然呢,我負責我幹嘛讓你同意呢。”


    肖振雄好像看到電話的另一頭妧一擺起了手,又一副甩手掌櫃模樣。


    肖振雄牙咬的嘎嘣響。


    “校長都同意了,你還有意見?”電話那頭妧一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肖振雄一下如同泄氣的皮球,無奈道:“沒有意見。”


    妧一也不管肖振雄是口服還是心服,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統計人數準備操辦吧,人員統計到位告訴我就行。”


    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聽到電話傳出的盲音,肖振雄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將外邊警衛都給驚動了。


    “小伍啊,你說咱們這甩手掌櫃軍長怎麽那麽畜牲呢?”


    小伍低著頭一言不發,這話他可不敢接。


    妧一放下手機,默默點開省電模式。


    手倚著脖子靠在床上,肖振雄不追究不代表自己不想啊,這種事蠢也好間諜也罷,一旦證實對各方都有影響,這種愚蠢會讓將士寒心,證實間諜更會鬧得人心惶惶。想深究不可能,隻能按照流程冷處理。


    妧一又將肖振雄道歉的視頻搜索了出來,評論區已經禁了,隻留下一句al評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肖振雄是一名好同誌,我們應該對同誌抱有足夠寬容與理解。


    “靠,人工智能都比有些人懂事。”


    妧一放下手機,心裏舒坦多了。


    “對了,我的葛根粉啊…”


    妧一坐起身來,旁邊便是放物資的地方,“嗯,憨憨的襦裙。”


    記得這是姚清瑩的冕服,直氅破了幾個洞,生靈圖騰難補,他沒十足自信不敢下針,便一直放在這裏,憨憨也未催過。


    再看到那下身襦裙,內外兩層,外襦繡錦繡萬裏山河,內有素色軟紗,輕薄透氣,用來過濾葛粉簡直合適。


    靠!妧一一拍腦門,怎麽想這個,憨憨將衣服交給自己那是信任,自己怎麽能這般謔謔?這以後可能是自己人,不能坑!


    妧一翻找起自己包裹,慶幸買了兩件9.9的短袖。入秋促銷,便宜!看了一眼材料某纖維,嗯塑料,過濾也可以。


    拿著衣服,找來一盆,將葛根收撿起來去了溪溝。


    將葛根泡於水洗去皮上泥沙,再將皮扒去露出白白的塊根,用刀切成一塊塊的,隨後倒入細好領口袖口的短袖,手捏住另一頭放於盆中撿起石頭敲打,直到敲打沒有塊感,之後等待黃白色液體緩緩流出便可。


    其中會有一些雜質,需要引一些溪水進去,葛粉就會慢慢沉澱下來。


    經過幾輪衝洗,初步得到呈渾濁狀態的葛粉湯。


    做完這些時間又是過去兩三個小時,天邊泛起紅霞,這是太陽要落山的節奏。


    妧一收拾好東西端起盆便往回趕。


    敲出葛粉的葛根須也不能丟,這個可以曬幹切細用來喂雞崽子們。


    回到自己的小屋,看著還未沉澱下來的葛根,晚飯吃麵條是沒戲了,但妧一想到了另一個吃法。


    盛出兩碗含有葛粉的懸濁液,分別放入一勺麵粉與半勺白糖充分攪拌均勻,似又覺得少了什麽,打開零食袋,裏麵有一包葡萄幹,抓了一小把每碗都放入一些。


    妧一感覺這下好多了,然後起鍋燒火,等水沸騰將沸水緩緩倒入碗裏,一邊倒一邊攪拌。渾濁的液體在觸碰到沸水後漸漸變成透明且粘稠狀,感覺差不多了,妧一粘起一點放入嘴中,入口甘甜,還有股獨特的芳草香。


    葛粉羹完成!


    借著鍋中沸水妧一又將從葛藤裏扒出來的白胖蟲子下入鍋中,焯水穩定其蛋白質。


    等水再一次沸騰就可以撈出去其頭足內腺,鍋裏水舀出,貼在鍋壁小火餘溫慢慢炙烤,這個過程會有點久,妧一先將葛粉羹給姚清瑩送了過去。


    看著姚清瑩吃得甜蜜蜜的,妧一淡淡的開口:“慢點吃,還有一道自然美味,你從未嚐過的,晚上給你一個驚喜。”


    姚清瑩眸子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妧一笑嗬嗬的,那確實是好東西,高蛋白呢。但他可不會說是蟲子,等憨憨吃了再說。


    夜晚,借著月光,妧一將鍋壁烘幹的葛蟲摘下,先嚐了一下,外幹裏嫩還爆汁,嗯對就是這個效果,妧一很享受。


    撒上鹽辣椒麵攪拌均勻,小跑著往姚清瑩而去。


    姚清瑩坐在門沿上,晃蕩著小腿,無處安放的小手抓著門沿,大眼睛亮錚錚的,期待著驚喜。


    “呀這是什麽啊!”


    妧一端過來的東西她還真沒見過,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借月光能看出那是黃黃的有點像餅幹一樣的東西。


    姚清瑩好奇的撚起一塊,探到鼻尖嗅了下,味道怪怪的,卻也是食物類的香味。


    放入嘴中,朱唇蠕動,外焦裏嫩,一口爆汁,有了鹽與辣椒作用並未感受到異味,反而將口感無限升華,姚清瑩又撚起一塊送入嘴中,有種越吃越想吃停不下來的錯覺。


    妧一就靜靜看著,看著姚清瑩吃了快一半,便將碗端走。


    姚清瑩小臉立馬板了下來,蹭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叉腰,氣嘟嘟道:“大膽小妧子,將好吃的給本皇放下!”


    妧一看著受氣包模樣的姚清瑩,伸手刮了一下對方鼻梁,有些戲謔道:“陛下,你可知這是什麽嗎?”


    姚清瑩氣得跺起了小腳,這家夥搶自己的吃的還敢侵犯她,簡直過分!


    “我不管!小妧子你要是不給我,後果自負!”


    妧一氣笑了,憨憨這傲嬌樣,真是越看越想逗。


    “陛下,你確定哦,不後悔?”


    “不後悔!”姚清瑩無比肯定。


    “這又大又肥的蟲子竟真的這般好吃,我也嚐嚐。”妧一打趣著也撚起一塊送入嘴中,還不忘點頭評價道:“還真不錯,樣子長得醜些,味道還真不錯…”


    姚清瑩呆呆的看著,腦子裏都是蟲子的模樣,又大又肥在她腦海中久久不散…


    “蟲子?蟲子!小妧子!啊!”姚清瑩陡然爆發出一聲驚叫,張牙舞爪向妧一撲去,逮住妧一張口就咬。


    “嘶!好痛!停~”妧一完全沒料到,措不及防唉了一口,啃在他肩膀上,完全不留情的那種,欲將他的肉都咬下一塊。


    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忍著疼將碗放下,小心的反抱著扒在自己身上的人兒。


    輕輕的拍著姚清瑩的背安撫道:“好了好了,我錯了…”


    知道自己玩大了,妧一也隻能忍著疼小心安撫。


    “別咬了呀,再咬肉都要掉下來了!”姚清瑩咬著遲遲不肯鬆口,妧一更是頭皮發麻,手下意識的想去撓癢癢,觸碰到那纖腰,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軟軟的觸覺。


    觸碰到的一瞬間,姚清瑩也鬆了口,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妧一感覺頭更大了。手足無措,摟也不是放也不是,隻能由著姚清瑩趴在他肩膀上哭泣。


    妧一似有所感,這並非是因為自己捉弄的緣故,僅僅因為這姚清瑩還不至於如此,她這是在發泄。對陌生的環境與未來的恐懼,表麵不顯山露水,那是因為這妮子一直壓抑著自己情緒。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妧一輕拍著,自己疏忽了,姚清瑩的情況與自己不同的。


    自己生長的環境習慣了一個人,自幼早熟,到了陌生環境適應起來容易得多。姚清瑩卻是不同,自幼就生於皇宮,習慣了宮中環境,如今環境變了,跟夢似的。


    情緒沒有崩潰已經極限了,開始性格有些過激之後又趨於穩定,妧一還以為已經適應了。


    結果是這妮子強行壓抑下來罷了,而今陰差陽錯將壓抑的情緒重新點燃。


    畢竟姚清瑩年齡也才22歲啊。


    過了今日,或許憨憨才正式適應這裏的環境,開啟新生活吧,妧一有些期待,女帝退休的日常生活。


    過了不知多久,妧一察覺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憨憨竟然哭著哭著睡著了。


    妧一將姚清瑩輕輕托起,手掌皮膚傳來異樣的感覺,以前雖然啥都看過,但和上手完全是兩回事,心想這妮子身材手感不錯啊!


    輕輕的將姚清瑩放在床上,又溫柔的擦去淚痕,將憨憨的鞋子小心脫下,這還是自己送她的小白鞋,依舊是幹幹淨淨的。


    最後為姚清瑩蓋上被褥,小聲說了一句晚安後轉身離去。


    關好門,將碗端起,撚其一塊又送入嘴中,嘎嘣跪雞肉味。


    殊不知在他回到自己屋裏時,躺在床上的姚清瑩眼睛卻悄然睜開了,淡淡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閉上了,眼角彎彎的睡去。


    妧一回到屋,放下手中的碗,倒吸了一口涼氣,捏了捏肩膀,那裏有個明顯的牙印,這妮子是真的不留口啊。


    活動了幾下胳膊,肩膀的牙印迅速消散,兩息功夫一切如初。


    妧一將麵粉袋取出,全部倒入碗裏摻水和好,有拳頭小拳頭大。提前將麵和好放置一夜明日黏性更強。


    做完這些,妧一本想閉眼休息一會兒,眼睛閉上卻遲遲無法入睡。


    晚風輕輕的,妧一翻上自己小屋的屋頂,椅在斜麵上,任由風扶起他的發絲,劃過臉龐,帶起淡淡癢意。


    在思考與姚清瑩之間的關係,在天玄時,兩人初識姚清瑩剛登基,十六歲還是個天真裝成熟的丫頭,那會兒自己都二十五了,怎麽可能會生情愫?隨著政朝變動關係加深,有了情誼,漸漸從君臣到了姐妹,自己也始終男兒身,更多的是把她當成女兒一樣對待。


    回到地星物是人非倒生起了念舊之心,自然而然會想起那個自己看著成長起來的女孩。


    當再次見到,那一刻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是很開心的,而後是自己如何麵對她,畢竟欺騙了一個女孩兒六年,都看光了。


    更做不到放任不管,而姚清瑩與於這裏無疑是個異類,自己不收留她她該何去何從?她是融入這個社會還是被抓去做研究,抓去做研究他接受不了。


    跟隨在自己身邊是最好的選擇,如何相處又成了問題,好在成了朋友,起初開玩笑的男女朋友,如今竟真的開始朝這個方向發展,妧一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妧一捫心自問他們之間或許有友情,有一點親情,但唯獨沒有愛情啊!


    少女漸生情愫以後如何相處?


    …


    妧一平靜的看著天邊直視著天跡風雲變幻,直到一抹陽光從遙遠的恒星上射來。


    吐出一口濁氣,暗暗決定隨心而為,走一步看一步吧。


    翻身下屋,葛粉已經沉澱下來,靜靜躺在盆底,上麵一層清水透亮,泛起波波盈光。


    將水傾倒而出,將粉均分四份,取出一份揉捏到昨日和好的麵團中。


    隨後端著盆裏的生粉放到屋頂,以及昨日過濾出來的葛須。取出一點跺碎,灑出去,四個小家夥火速爭搶起來,妧一繞過來到灶台前生火燒水。


    回到房間,不斷揉捏葛粉麵團,直至混合均勻,這才拉長拍扁切絲。至於為何不做拉麵,混入葛粉的麵團延展性會差很多,容易斷。


    麵團很快就化做麵須,妧一將其擰起等水沸騰後下鍋,沸水煮一分鍾火速撈出放入冷水降溫同時也能保住麵條勁道的口感。


    降溫後撈出水放到竹屜上等水分自然焙幹。


    在這培幹的過程裏妧一將魚腥草白根部分挑選出來,剁碎,葉子切須,隨後將少量香油滴入麵裏盡量使麵條都沾染上。


    沾染上香油的麵條油光水滑的,接下來就是調味,生抽,白糖,少許醋…


    得到料汁。


    最後將麵條魚腥草根須料汁攪拌混合均勻,一款涼麵就做好了。


    “這就是麵條嗎?”


    姚清瑩臉上洋溢著笑容,笑容中有一絲驚喜與感動。


    “和方便麵好像,但比方便麵好吃多了。”一邊吃著還不忘吐槽一下。


    妧一端起自己的碗,夾著麵條送入嘴中,細細品味著,他還是第一次吃葛粉麵條呢,口感比起方便麵要勁道多了。


    “以後想吃麵條了告訴我,方便麵自熱食品少吃,那些都是應急糧食,口感自然比不上常規主糧。”


    姚清瑩似懂非懂的點著腦袋。


    “小妧子,昨晚的蟲子…”


    妧一眼中含笑,從旁邊端來一個小碗。若論對這妮子的了解,自己絕對是算第一。


    姚清瑩:……


    “我放在這了,我今天要出門一趟,小蟲子給你拿去喂雞。”妧一端著自己的碗快速將麵條吸溜下肚,放在一旁,緩緩說:“吃完記得洗碗,以後飯歸我做,你負責衛生。”


    “啊?好…”


    “對了,竹屜還有麵條,旁邊有料汁與拌菜,你餓了自己拌,料汁自己慢慢添,下多了會鹹的。”


    “好…”


    妧一回到屋裏,將手機放入兜,肖振雄早上的時候已經將人員安排情況通過小綠泡發到了他手機。


    今天正好回去看看,安排一下準備開始拍攝了。很期待,現代版的玄幻劇究竟能引起多大的火花。


    妧一揮手與姚清瑩道別。


    姚清瑩看著妧一漸行漸遠,小手悄悄的伸入那個小碗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同時有東西落入那微張的檀口。


    …


    此時,肖振雄正坐在辦公室裏,目光落在手中一疊疊的調動名單上。


    心中默念:


    總區可調動預備役800人,其他各地總計2000餘人,能調動的預備役總計2800。


    各區其中抽取800人留守,餘兩千人應該夠用了。


    突然,肖振雄敏銳的感受到什麽,神情一滯,隨即笑罵道:“這次你連通報都省了…”


    “老肖,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妧一正靠在辦公旁,隨手端過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一口不禁咋舌,說道:“茶不錯,勻點給我。”


    肖振雄淡淡抬眉,橫了妧一一眼,手拉拉出旁邊抽屜,取出一罐肉疼的拍在桌上:“我戰友送的,你都好意思要。”


    妧一隨手一揮,茶罐便到了手中。


    “大紅袍?老肖下回問你戰友多要點。”


    肖振雄翻了個白眼,將資料整理好丟到一邊,說道:“資料你都看了吧,其中可調配進化者有兩百人,這些家夥以前都是從各軍區指標完成後抽調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懂的。”


    妧一把玩著手裏的小罐子,似笑非笑道:“人什麽時候能到齊?”


    “最早明天下午,最遲後天早上。”


    “嗯,那後天早上我再來。”妧一轉目一笑,說道:“我正裝準備好了麽?”


    “明天能到。製式橫刀還得等段時間,那東西打造起來比較難。”


    妧一點點頭,又想起一件事,“老肖,我們這有沒有利用太陽能發電的設備,我這手機常用容易沒電。”


    肖振雄板起臉,一副不情不願的撥通一個電話,很快門外傳來腳步。


    “報告,集能光板送到。”


    肖振雄開口道:“拿進來。”


    小伍拿著黑色包裝盒推門而入,看到妧一的時候神色動容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敬禮開口:“報告,軍長同誌早上好,肖副軍長早上好,集能光板帶到。”


    妧一伸手接過,笑著點了點頭。黑色包裝盒大小跟筆記本差不多,集能光板或許是現在太陽能光板的別名。


    東西送到小伍退出辦公室將門關好。妧一看著小伍背影感慨一聲:


    “小伍跟了你有十二年了吧。”


    肖振雄輕歎道:“是啊,小伍自我升少將就一直跟我當警衛。”


    “你問這做什麽?”


    “我在想,要不要提前物色幾位合格的新一代扛鼎人。”


    肖振雄一聲嗤笑:“你才多大,老子都還沒考慮這個問題你倒是先考慮上了。”


    隨即目光一沉,一臉警惕道:“不是,你小子是不是又要搞什麽幺蛾子?跟上次那女娃子有關?”


    妧一搖搖頭,發自內心的說道:“和她無關,我就想有合適的話,提前把接班人找好早一點退下來,四處走走逛逛像老頭子那樣不也挺好?”


    “權勢名利你小子一個都看不上是吧。”肖振雄無言以對。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偏偏落這小子身上都不知道珍惜。


    “我隻想當個閑雲野鶴。”妧一說出心聲。真正的閑魚野鶴可不像表麵這麽簡單啊,起碼現在的自己還不夠格。


    肖振雄倒是沒聽出話外意,以他的角度閑雲散鶴和鹹魚擺爛有何區別?無奈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你小子要走就早點,老子也好遞辭呈,這幾年折騰夠了。”短短數年好似過了半個世紀。


    妧一感覺有些好笑,也並未多過解釋,反倒是舍身帶入到肖振雄的位置,肖振雄一個普通人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其中付出多少汗水?


    “你舍得?”


    這或許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鹹魚者終鹹魚。


    “這有什麽舍不得的…”


    “行,到時候我先給你說…”妧一輕笑一聲,隨後商議起正事,其中吩咐肖振雄除了預備役兩千進化者兩百,再從監獄調來一批窮凶極惡的死刑犯。


    肖振雄眉目一轉,肅然道:“你要這做什麽?”


    頂著肖振雄審視的目光,妧一淡然道:“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對了老肖,替我送一封信去祁連山,我得給它們寫封信。”


    說完不客氣的取下掛著的一支狼毫筆,撕下一塊宣紙,提筆而書。寫完將紙折疊拍在肖振雄辦公桌上,震的桌上茶水激蕩。


    肖振雄端起這茶杯,捧在手心,臉上神情驚疑不定,祁連山脈那可是它們近年棲息地啊。比起這個,死刑犯都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抿了抿杯中茶,肖振雄抽出一個信封將宣紙放入並封口,雖然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既然妧一不說他配合便是,各自做好各自的,這或許就是兩人間的默契吧。


    妧一將手中空杯拋入一旁垃圾桶,笑著說:“老肖聊點私事吧,借我一千。”


    肖振雄圓目微瞪,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飲了一大口茶,這才壓抑著聲開口道:“你小子真拿老子當冤大頭?”


    “說起私事,我倒是想起來,你與楊家丫頭有段過去,你不抱住人家小富婆大腿,天天薅我這老東西的羊毛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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