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則消息。


    這讓他心都提了起來,原本局長位置有副局擔任,這空缺的位置上麵直接空降,而這位新領導好像是從京都調過來的,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大地方來得總是眼高手低,總愛帶有色眼光看人,看不起他們這小地方上的,首都來的人鼻子不得翹得天上?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位大佬得罪了,他們還能有好果子吃?以前何局長還在當職的時候就經常告誡他們讓他們做事放聰明點,私下還經常跟他們暢聊人生,說了很多人生大道理,其中第一點就是不要得罪人,惹不起的不能得罪,惹得起的也不能惹,不影響本職工作前提下態度能放多低就放多低…


    就目前看何局長明顯是成功的,想到這裏小警察心頭湧起懊惱,還記得當初選人時,何局長曾問過他有沒有想去外邊發展?


    當時他還以為局長這是敲打他,自己當時還拍胸保證的回答要一直留在這裏,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維護一方穩定,參與見證邊疆建設。


    猶記得當時何局長看向他的眼神非常耐人尋味,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人啊,哪裏做事不是做,年輕那就多練練。”


    一想到當時自己傻傻的以為何局在誇他,沾沾自喜的樣子,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後悔也沒用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在新副局與大佬碰麵前提醒一下,最好要讓大佬看到,到時新副局還是惹得大佬生氣,那跟他就沒一點關係了。


    何局怎麽說的呢,這叫做:“要做就做出來讓大家看到,做了看不到還不如不做。”


    想到這,小警察立馬轉身衝向等候廳。


    前台小女警見小警察反常的樣子,一臉的迷惑與不解。


    小警察趕到時明顯來晚了,新副局已經到了,隻是眼前的這一幕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樣,這位來自首都的副局長竟然沒有一點趾高氣揚的氣度,整個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態度也很謙卑,主次感幾乎拉滿,簡直印證了警校時宣誓所說的為人民服務,做人民的好公仆,眼前可不就是當仆人嘛!。


    連那背影都像極了何局長。


    小警察甚至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連連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眼前這服務生一樣的中年人就是新來的副局長!


    “這什麽情況?”小警員候在門外,此時小小的腦瓜上浮現出大大問號。


    屋內,妧一將資料一份份的擺在桌麵上,有店鋪的經營許可,以及關於何首烏的安全鑒定,分類填在農副產品上,這就意味著他有定價自由權,另一份是當時開具的發票副文,最後是一個當天監控的u盤。


    插上電腦,當天交易的全過程清晰的回放出來,並且帶有錄音,從視頻錄音中就可以判斷出雙方交易不存在欺詐以及強買強賣的違法行為。


    中年人一一檢查將取證過程走完,方才挺身朝妧一敬禮道:“感謝您的配合與支持,我們將依法按照最新律法,對惡意舉報人進行處罰,因此耽擱了您寶貴時間我帶青山鎮公安局向您致歉,並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臨。”


    “行了,客套話自己留著吧,沒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妧一擺擺手,緩緩起身臨走時平淡開口道:“你今天這態度才是一個人民警察該有的態度,到了這裏希望你以後能一直保持不忘初心。”


    “是!”


    中年人態度謙卑,牢記妧一的教誨。


    妧一帶著劉哼哼出了公安局,劉哼哼跟在妧一身後臉上還有些懵,嘴裏壓著太多問題想問又不敢問。


    妧一側頭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發現背後端疑,回頭笑問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是!”劉哼哼心裏有想法從不藏著掖著,妧一這麽一問立馬如實回道。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麽會認得來這裏的路以及認識局裏同誌吧。”


    劉哼哼點點頭,這正是他一直困惑的地方,賀團長是給他們透過底的,眼前的這位新老板也是剛來邊垂之地不久,還交代讓他們照顧一下來著,如今一看人家這熟悉程度還用得著他們照顧?


    妧一輕笑一聲,隨口說道:“前不久我穿軍裝出來忘帶證件被帶到這裏調查詢問過,就是今天見到的小同誌帶我來的。”


    “至於這個新上任的副局長,也是處理差不多的一件事,態度卻是截然相反,讓他寫份檢討還被我的一位學長截胡了…”


    另一邊,公安局內


    中年人送妧一倆人離開後折返回來,看到門口明顯一直等待他的小警員,問:“你就是上級調來配合我工作的小同誌吧!”


    “是的,新局長。”小警察報告道。


    “你認得剛才那位中將?”中年人剛才可是注意到妧一看到這個小警察時露出笑容揮手再見,明顯就是相互認識的。


    “中將?”小警察腦子裏冒出一個問號,這位大佬前不久不還是少將嗎?怎麽一眨眼就變中將了?小警察想不通也沒過多在這個問題糾結,少將也好中將也罷,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如實將之前把妧一帶回調查的事闡述了一遍,最後還補充了一句這位軍區首長待人很和善,跟他們還有說有笑,絲毫沒有間隙感。


    中年人聽完,眼神頗為複雜,同樣的一件事怎麽落自己手裏就變了一個樣子呢?


    中年人試探著問起:“小同誌,那你好奇我為什麽也認識這位首長嗎?”


    小警察聞言,由於長時間受何局長熏陶,本身的嗅到一絲危險,立馬搖頭回道:“報告局長,我不好奇。”


    中年人一聽,頗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禁高看一眼,看這小警察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覺悟竟然如此之高!倒省了從零灌輸的時間。


    說起話來也就可以從容隨意了,便自顧自的說起:“我啊,之所以被下放到這裏,和這位首長有莫大關係的…”


    “唉,都因當時沒把握好態度,本來就是一封檢討的事,誰想被另一名中將捷足而去,最後還落到廳長手中,引來廳長怒火降一級,還被調到偏遠地區走基層從頭學起,來了才知道,自己不足太多,小同誌,以後我不懂的地方可要多多向你請教了。”


    小警察聽得眼角一抽,這話他哪裏敢接,和領導探討這個,怕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心裏腹誹一聲,表麵卻是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微笑道:“領導,我還是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吧。”


    中年人見小警察如此態度,暗暗點頭,心道這年輕人不錯,會把握分寸。


    便讓小警察帶著熟悉周圍,未來的一段時間自己都要在這裏工作,學習了…


    還有這裏的新局長,一來就接了個簡單的活衝業績,對方這麽給麵子,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來自京都,就算如此,自己承了這份情,不得好好請吃一頓感謝一下這位新同事?


    因此今夜裏的燒烤街,又多了一對坐路邊吃串串喝啤酒的中年人。


    妧一跟劉哼哼簡單聊了下,劉哼哼總算是明白這位新任副局長見到妧一為何那般謙卑了,感情人家被調到這犄角旮旯的小鎮還是觸了自家老板黴頭。


    妧一也沒多解釋,將劉哼哼送回店裏後便開車去了街邊生肉店,買了些牛肉香料準備回去做烤串吃,至於錢從哪裏來的,當然是從店裏當天營業額上扣的,當天的次日才會轉給憨憨,這也讓他找到一個合理協調有效資金的門路,而且隻要憨憨不查賬就發現不了,關鍵自家媳婦還真就不查賬。


    半斤牛肉加三兩羊肉,加上佐料就將今天克扣的80塊錢花完了。


    拎著手中輕飄飄的袋子回到竹林時已經快過完下午了,妧一有些期待這妮子會將那套裙子抹出什麽花樣。


    大老遠就望見姚清瑩端坐認真忙碌的背影,顯然還未完成她的傑作,妧一本想著悄悄回到小院給,給憨憨一個驚喜,結果剛靠近院子,四寶就飛撲了過來,圍著妧一嘰嘰喳喳的叫著,眼睛骨碌碌的冒著光,顯然是又想吃美味的點心了。


    “去,想吃蟲子自己抓去,再圍著我把你們串串烤了!”妧一知道驚喜無望,衝著四寶舔著嘴唇戲謔道。


    頓時將四寶被嚇壞了,當即四散而逃。


    “多大個人了,還嚇唬人家,幼不幼稚啊。”


    姚清瑩溫婉的聲音從院內傳來,奔逃的四寶好似找到了靠山,也不跑了,大眼挑釁的側頭眺望妧一。


    妧一沒好氣的瞪眼反彈那些道挑釁目光,幹笑一聲:“就逗逗這四個家夥,想吃蟲了自己又不去找,老想著吃現成的,真是懶家夥!”


    “那是親近你!”姚清瑩沒有回頭,淡淡回道。


    妧一訕笑著走進院子裏,將手裏的袋子放下,輕邁著腳步朝姚清瑩湊過去,看這妮子在畫什麽能驚豔他的作品。


    目光俯瞰而去,原本單調的裙邊,已經繪上了精美的蘭葉花紋,連成一片透著宮廷風格,立馬將裙子拉高一個檔次。


    而在這基礎花紋之上,是天玄界的圖騰。


    並排在葉紋上,巴掌大小雖然不大,但繪製的極其精美,完全挑不出瑕疵,中間還有兩個空缺,不然真就完美了,哪怕是現在半成品,妧一感覺自己都有被驚豔到。


    憨憨的繪畫功底是真的高,他就隻會畫點卡通圖案,畫點簡單的,像這種高難度他也就隻能在腦子裏想想,關鍵這還是染上去的!每一筆起碼都要落三次以上,還能做到這種每一筆落在原處,完美重合可想多難。


    姚清瑩看著缺口微微一歎,就差兩個圖案就可以完工了,但畫到這她又想不到該畫什麽上去,手中的筆伸進染盤轉悠著,悠悠開口道:“小妧子,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都處理好了嗎?”


    “自然處理好了,而且這都快到傍晚了啊不早了。”妧一調侃道,雙手撫上姚清瑩的雙肩,輕輕按揉起來繼續說道:


    “瑩瑩,我有時覺得這個世界真小,去警局竟然還讓我遇到一個熟人,你猜猜是誰?”


    姚清瑩思緒落在這個問題上,微微蹙眉,兩息後姚清瑩淡然回道:“你不遇到的該不會是咱們京都遇上的那個警察吧?”


    之所以聯想到那個警察,那是因為她們前前後後總共就與那麽幾個人有過接觸,而跟警察局有關係的就更少了,再加上妧一讓她猜,那一定是她見過的,這答案還用得著猜?


    “嘿,我家瑩瑩就是聰明,這都猜得中!”妧一笑嘻嘻的誇讚道。


    姚清瑩側臉看來,沒好氣的瞪了笑嘻嘻某人一眼,翻了個白眼回應這低級的恭維,不過心裏也有些意外,竟然在此還能碰上那個警察,還真就挺巧。


    “那人家不得恨死你,給你穿小鞋?”姚清瑩轉眼又打趣調侃道。


    妧一立馬縮回脖子,撇撇嘴道:“那我可要向上麵打報告了,懷疑某些人故意將這貨安排過來惡心我了。”


    “看樣子挺順利。”姚清瑩見妧一還有閑心跟她開玩笑,淡淡笑道。


    “嗯,是啊,這位同誌思維改觀不少,到地方磨練磨練挺好的。”妧一隨意說了兩句,看著憨憨麵前的兩個圖騰空缺,忍不住問道:“怎麽,沒靈感了啊?”


    姚清瑩目光轉向麵前的空缺,無奈回道:“是啊,一時間不知道該畫什麽合適。”


    她腦海中各種圖騰閃過卻都沒有相搭的,兩者毫無幹係畫在這正位上,太違和,太影響感觀。


    妧一摸著下巴幫著思索,餘光瞟到自己手上,頓時有了靈感,悄悄將手伸進了染料盤,左手上沾染均勻後,妧一故作驚訝道:“瑩瑩,你快看天上,有灰雞!”


    姚清瑩狐疑的抬起頭,去看那所謂的灰機,看了半天除了泛紅的雲還是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灰機,倒是仿佛看到有一隻黑烏鴉叫著飛過去。


    頓時麵色不善的盯向妧一,見某人畏畏縮縮心虛樣,不驚起疑,目光落回自己的裙子,瞬間麵色僵硬,銀牙咬得緊緊的,話幾乎是一個個的從小嘴裏蹦出來:“小!妧!子!”


    目光轉回來,赫然看到裙子上多出的一個略有些模糊的巴掌印,占據一半,姚清瑩看到這個手印時,整個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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