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確是韓東自己掙的,隻是廖學致不相信而已。人總是堅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做不到。


    “你不是很有優越感嗎?我會讓你看看,一個窮逼家庭出身的人,如果有你那樣的家庭條件,成就會比你強萬倍!”


    “你不能那麽做……那具身體是我的……你沒有處置權,這是犯規……”廖學致不傻,他顯然明白了韓東的意圖。


    讓那小子的靈魂,借他的身體重生。


    韓東不再理他,招手讓年輕人來到廖學致的肉身旁邊。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盧軍。”


    “嗯,盧軍,這具身體,以後就是你的了,”韓東徐徐道:“相信你聽說過‘借屍還魂’的故事,但那隻是傳說,實際上一般鬼魂沒有那個能力。靈魂和肉身也有個適配和排異的問題。想要靈魂和肉身融合,需要極強的法力輔助。恰好,我的‘活死人術’中,就有‘靈肉合一’方麵的手段。”


    “韓東,你不能這麽做……那是我的,我的……你會下地獄的,你壞了地府的規矩……”廖學致聲嘶力竭。


    “地府?”韓東嘴角微翹,“如果地府真的存在,我倒是想去逛逛。”


    他不再理會廖學致,手打結印,口中念動法咒,盧軍驟然感覺廖學致的頭頂傳來極強的吸力,而他的魂體則化成一道光,頃刻間被吸了進去。


    盧軍覺得自己進入的這個環境,對他非常不友好。好像有股極強的力量,將他往外排擠。周圍似乎充斥著空氣亂流,無時無刻不在切割他的魂體,痛入骨髓。


    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出去。


    忽然,一股強大且平和的力量,逐漸包圍了他的魂體,穩住了局勢。無論周圍如何狂亂,他的魂體都能做到穩如磐石,屹立在風暴中心。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隻是短短一瞬。


    周圍的風暴慢慢停息了。


    盧軍緩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聞到了久違的味道,感覺到了風從臉上掠過……


    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我……我活過來了?”盧軍眼神中盡是難以抑製的驚喜。


    “是的。”韓東微笑點頭。


    第一次施法,居然異常順利。這也算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如果盧軍是個富豪,估計又能掙到一大筆錢。


    但那又如何呢?人生在世,總有些事不能用利益衡量。


    “耶!”盧軍站起身來,又叫又跳,盡情宣泄自己的快樂。


    “你沒有活過來,你這個死鬼!”廖學致一直沒停止咒罵:“你特麽占據了我的身體……你們倆不得好死!”


    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陽光下自由活動,廖學致嫉妒地要發狂了。


    “聒噪!”韓東輕輕一揮手,便將廖學致收到了‘靈墟戒’中。


    靈墟戒除了能儲物,還能收魂。


    廖學致感覺自己忽然進入一個漆黑且寒冷的空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是哪兒?”他恐懼地大喊。


    “你被囚禁了,”韓東的意識可以在靈墟空間內自如傳送,“如果你再喊叫,我不介意立即讓你魂飛湮滅。”


    廖學致立刻閉嘴了。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韓東不是凡人,他的能力,遠超自己想象之外。


    如今後悔地腸子都青了,惹誰不好,惹這個變態作甚!現在好了,把人惹毛了,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身體被別人占據,靈魂也被囚禁,想重見天日,還不知道何年何月。


    這個金玉其外內心扭曲醜惡的二世祖,開始了自己惶惶不可終日的‘魂囚’生活,時時刻刻都在恐懼,懊悔,痛苦中煎熬。


    韓東懶得再理會他,對盧軍說道:“從此以後,你就是廖學致了,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回到廖家之後,如果有人問起你以前的事情,你就說掉落山崖的時候摔到了腦袋,有些記憶缺失了。”


    “明白。”盧軍點了點頭。


    “那咱們上去吧。”


    韓東拉著盧軍,一路往上攀爬。峭壁雖然陡峭,但有了韓東的幫助,盧軍也能勉強跟上。


    他倆剛剛離開,樹林裏突然出現一團黑霧,兩個身穿黑袍,頭戴黑帽的男子,緩緩從黑霧中走出來。


    “咦?定位顯示的是這裏啊,為什麽看不見屍體?”


    其中一個黑袍人取出一個平板一樣的設備,點開了屏幕。


    “糟糕!”


    “怎麽了?”另一個黑袍人問。


    “定位消失了,死者的資料也消失了。”


    “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有人破壞了規則,讓那個人複活了。”


    “陽間還有這麽厲害的人?”


    “也許是風水師,也許是道士……也許,是修仙者!”


    “那我們怎麽辦?”


    “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了,隻能回去稟報地府,讓組織派能吏上來解決。”


    “好吧,也隻能如此了。”


    黑霧顯現,兩名黑袍人進入霧中,隨風消逝。


    “東子,你在哪兒?”沈千韻和伍月正在峭壁邊上大聲呼喊,冷不防兩顆腦袋突然從懸崖下探出來,嚇了她倆一大跳。


    韓東拉著盧軍,一個縱躍,便跳了上來。


    “你……你們……”沈千韻捂著胸口,有些驚恐地望著他倆。


    “廖公子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去把他擼上來,”韓東咧嘴一笑,“還好中途被藤蔓纏住了,沒有墜崖,隻是蹭破了些皮。否則……大家就要去廖家吃席了!”


    ‘廖學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伍月看了看他,衣服蹭破了不少處,而且隱隱有血跡滲出。


    “怎麽樣,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一些皮肉傷,韓東幫我處理過了。”‘廖學致’有些拘謹地說道。


    伍月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地方。


    “以後當心點吧,多危險。”伍月不無後怕地叮囑。


    雖然她並不喜歡廖學致,卻也不希望他死在這兒。


    那對姐妹花收到消息,也趕了過來,盯著韓東左看右看。


    “你沒事吧?”姐妹倆異口同聲。


    “沒事,”韓東笑了笑,“廖公子才有事,我隻是去擼他上來。”


    “你真勇敢!”妹妹忍不住點了個讚。


    盧軍看著這幾個大美女眼睛滴溜溜圍著韓東轉悠,頓時會心一笑。看來廖學致那廝說的是真的啊,昨天晚上這家夥可享了天福了。


    “太陽出來了!”沈千韻發出一聲歡呼。


    一輪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將天邊的雲霞染成了火紅的顏色,紅彤彤的,各種形狀,無比地壯觀,美麗。


    大家都被這壯美的景象迷住了,站在原地,一臉震撼。


    盧軍的心情是最複雜的,他沒想到自己還能重活一回,站在人群中,感受世間一切。


    暗暗發誓,此生唯韓東馬首是瞻,盡全力去報答人家的再生之恩。


    看完日出,一行人原路下山。


    此時警方已經抓住了那個凶惡男,經查,這家夥居然是個通緝犯,手裏有三條人命,都是在偏僻地行凶,先奸後殺,手段非常凶殘。


    那對姐妹頓時有點後怕,要不是韓東及時相救,後果不堪設想。


    當地警方對他們例行詢問,每個人都單獨錄了證詞。


    警方對於韓東製服凶手,幫助他們抓住一名a級通緝犯的行為,大加讚賞,並且承諾,該給的獎金走完流程後會發放到他卡裏。


    他們對於韓東徒手掰斷匕首的操作尤其感到震撼,不過,得知他就是江州市那個單槍匹馬幹翻五個持槍悍匪的城市英雄後,個個恍然大明白。


    原來是他啊,那就不意外了。


    韓東才知道,原來他的事跡已經在長三角警圈流傳開了,都知道江州大學有個古武高手,幫助警方破了大案。


    當地的警察很有意思,紛紛拉著韓東一起合影留念,就跟追星族似的。有個年輕的小警花抱著韓東的胳膊拍了一張又一張,惹得沈千韻老大不高興。


    尤其是那小警花的前胸在韓東胳膊上蹭來蹭去,沈千韻覺得她就是故意揩油,低聲跟伍月一陣抱怨。


    伍月隻是看著她,笑而不語。


    處理完善後事宜,大家回到宿營地,收拾東西後,很快分道揚鑣了。


    韓東沒問那對姐妹的姓名,她們也沒說。


    望著韓東的蘭博基尼越野車消失在山道拐角處,姐姐歎息一聲。


    “姐,看他車牌,也是咱們江州的。就是不知道在哪所大學讀書。”妹妹收回目光。


    “如果也是江大的學生,豈不和你成了校友?”姐姐微笑道。


    “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如果是,我不可能沒見過。”


    “說不定是新生呢。”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逮著學弟一直叫小哥哥。”妹妹捂了捂臉。


    “咱們回去吧,爺爺一直打電話催呢。這次咱們擅自溜出來旅行,把他老人家氣壞了。”


    “唉,回去肯定要挨訓了。”妹妹的肩瞬間垮了下來。


    姐妹倆發動車子,駛入盤山道,很快消失在薄薄山霧之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把沈千韻和伍月送到家之後,廖學致就先回申海了。


    伍月覺得他有點奇怪,無論是言談,舉止,都像是換了一個人。


    看著還是那張臉,感覺卻完全不同。


    不過,她對廖學致並不上心,即便感覺到了差異,也沒有去深究。


    把伍月送到碧水苑之後,廖學致就告辭回申海了。


    韓東回到空中花園,打定主意,接下來的假期就在家裏休息,哪裏也不去了。


    每天早晨打坐修煉,閑暇時吸收傳承中的各項技能,日子過得愜意又充實。


    尤其是親眼目睹了鬼魂的存在,他對於‘驅邪’這一塊的法術尤其下功夫。


    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碰到‘不幹淨’的東西,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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