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韓東笑了笑,未置可否。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聞人慕雀頓了頓,聲音忽然放低,說道:“韓局您應該是修仙者吧?”


    “何以見得?”韓東輕輕啜了口茶,麵不改色。


    如今他已是結丹後期的修為,除非動用核武器,否則基本拿他沒什麽辦法。


    對於自己修仙者的身份,也不像從前那麽謹慎。


    知道就知道了,又能奈他何?


    “雖然對外宣稱是武者,但您那些手段,可不是武者能掌握的。燕擎天號稱華夏武道第一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您麵前,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


    “不是武者,也未必就是修仙者,畢竟世上超凡者品類眾多,也不隻有修仙者一種。你如何能夠確定,我就是修仙者?”


    “因為……我是妖族後裔!”聞人慕雀正色道。


    她盯著韓東的臉,想看看他有什麽不一樣的反應。


    畢竟,人類這種生物,可是非常排外的。始終秉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對於其他種族,能趕盡殺絕時絕不放過。


    “嗯,這個,我早就知道了。”韓東麵色淡然。


    他第一次見聞人慕雀時,就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妖氣。


    “嚇?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聞人慕雀愕然。


    “在鷹嘴崖第一次見時便知道了。就像妖族能感受到修仙者氣息一樣,修仙者同樣也能感受到妖族的氣息。”


    “你不嫌棄我嗎?”


    “為什麽要嫌棄?無論人族還是妖族,同樣都是地球上的智慧生命,誰也不比誰高貴。更何況,你也不是純正的妖族吧?我看你身上,人類的成分更多。隻是有一點妖族血脈而已。”


    “嗯,”聽聞韓東知曉她真正的身份後,一點都沒有嫌棄的意思,聞人慕雀表情溫柔多了,“我的外祖母,是妖族與人族的後代,此後都是和人類結合,到我這裏,最多還有八分之一的妖族血統。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和旁人說起。哪怕宋書航,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隻在你麵前透露過。”


    “放心,我對這種事情並不在意,也不會和旁人說起。”韓東淡然道:“隻是有點好奇,你血管裏流淌的,是哪種妖的基因?”


    “孔雀,”聞人慕雀苦笑道:“而且,我們這個族群實力很菜,除了長相有點優勢外,連個能拿得出手的種族異能都沒有。反正我沒有。”


    “但凡妖族,一定有區別於人族的天賦技能,你沒有,應該是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也許哪天突然就有了,”韓東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今天來找我,不僅僅是和我說這個的吧?”


    “韓局,咱們這是坦白局,我告訴你自己的身份了,你還沒正麵回答人家呢。”聞人慕雀斜睨她一眼,語氣中有撒嬌的意味。


    “你猜對了,我是結丹後期的修仙者。”韓東神色平淡。


    “在演武場時,消融冰雕的那顆小太陽,就是您體內的金丹吧?”聞人慕雀一臉崇拜地仰望韓東。


    不得不說,這樣的目光,讓韓東作為男人的虛榮心稍許膨脹了些。要知道,坐在對麵的,可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而是聰明絕頂的京城第一美人。


    “沒錯。”韓東笑了笑。


    “韓局,我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向您表忠心的,”聞人慕雀正色道:“請您相信,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否則,也不會到這個年齡,還能保持完璧之身。我之所以願意和您做交易,一方麵,的確是為了換回聞人家唯一的男丁,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自從鷹嘴崖初見韓局,慕雀就被您的風采氣質折服了。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您身上就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讓人一見傾心。今天,當宋祖德找到我,希望我出麵來求韓局時,我雖然表麵很生氣,內心其實是很高興的,當時我想,呃,我終於又有借口和您見麵了……”


    韓東知道,聞人慕雀所說的那種特質,其實就是純陽之體對女性的天然吸引力。


    當年恩師金烏大帝嘎嘎亂殺,不分物種,日遍六界,讓眾多異性為他要死要活,靠的不就是純陽聖體嗎?


    “然後呢?”


    “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棲。當宋祖德想讓我出麵來求你的時候,我就對這個家族徹底失望了。我願不願意那是我的事,讓我寒心的是,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居然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我。幸好,我喜歡韓局您。如果是另外一個人,我死也不會同意的!”


    “這一點,我相信。”韓東微微頷首。


    “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他們,我沒能完成任務,然後正式向宋家退婚!”


    “你要退婚?”韓東微愕。


    “放心,我退婚是個人的決定,不會因此要求您對我負責,”聞人慕雀一臉誠摯,“隻是希望韓局您能接受我的效忠,允許我踏上您的戰車。”


    聞人慕雀已經說得很直白了,我喜歡您,您也很強大,所以,我想抱您的大腿,希望您給我留個位置。


    聞人慕雀願意聽從外公家的安排,與宋家聯姻,不就是想為聞人家找個靠山嗎?如今她被宋家的鮮廉寡恥惡心到了,又恰好有抱韓東這條大粗腿的機會,所以當機立斷,準備改換門庭。


    “好,我準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江北韓氏的一員。”韓東也沒有矯情。


    以他的神識,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聞人慕雀說的是真是假。這個女人,是真心想要投靠他的。


    有這麽個聰明美麗的手下,能幹的事情可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能幹。


    “謝主隆恩。”聞人慕雀喜上眉梢。


    “嗬嗬。”韓東笑了笑。


    “既然成了您的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哈,”聞人慕雀微笑道:“慕雀鬥膽,跟您討要碧玉絲的經營權,可以嗎?”


    “看上我的茶葉啦?”韓東微笑道。


    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經商才能相當優秀。本身是世界名校經濟和金融雙料碩士,在國內策劃過好幾次成功的營銷項目,讓整個商界為之側目。


    靈墟空間種植的茶葉,如果放到市場上,肯定會引起轟動。隻是東嶺集團賺錢的項目太多,韓東並沒有在茶葉上投入太多精力。既然聞人慕雀想做,不妨讓她試一試。同時也測試一下她的能力。


    除了碧玉絲,茶園中還培育了不少品種,供貨量絕對能保證,而且靈墟出品,必屬精品,質量也不是外界的普通茶葉能比擬的,聞人慕雀要做的,就是打造一個超高端茶葉品牌,收割全世界富人的韭菜。


    “嗯,我覺得您種植的茶葉,天下少有,地上無雙。完全可以做成奢侈品牌,搞出茶葉中的愛馬仕。”


    “好,那就交給你來做。你來牽頭,成立一個專門營銷茶葉的分公司,並入東嶺集團。關於資金需求和具體事務,屆時你去申海和慕總對接。”


    “慕總……也是你的女人吧?”聞人慕雀嫣然一笑。


    “不該問的別問。”韓東瞪了她一眼。


    “奧。”聞人慕雀剛支棱起的肩膀,瞬間塌了下去。


    又過了很久。


    聞人慕雀離開的時候,依然是扶著牆出去的。


    雖然腰酸腿疼,但內心的喜悅難以形容。


    很像童年的時候,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具。自從成年以後,她就沒有過這麽純粹的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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