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是無形的,眾人隻看見範思敏揮劍將賀豐年的短劍摧毀,卻看不見劍氣入侵髒腑的畫麵。是以,當賀豐年原地定格,一動不動時,大家並不知道他已經嘎了。


    “阿巴阿巴……”賀元慶感覺奇怪,急忙過來推了父親一下。


    賀豐年轟然倒地,身體僵硬地如同蠟像。七竅之內忽然湧出鮮血,雙眼圓睜,真是死不瞑目!


    “嗷!”賀元慶嚇得跌倒在地上,手腳並用拚命往後退,口中發出恐懼的嚎叫。


    現場鴉雀無聲!


    賀豐年死了,縱橫武林的一代劍聖,津門第一人,在正麵決鬥中,被範家最小的姑娘範思敏斬於劍下!即便是腦洞再大的編劇,也寫不出這麽離譜的劇情!


    “範思敏,你殺了賀家的家主,這禍可闖大了!”賀元智是真的很吃驚,且有點惱怒。瑪德,你把賀元慶殺了不是更好嗎?殺了賀豐年,不僅對我沒好處,還抽掉了老子的靠山!


    範思敏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那次反擊,隻是生命受到威脅時的本能反應。畢竟她隻是個20歲的姑娘,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一股強烈的生理性不適由然而生。


    “所有人都看到了,敏敏壓根就沒打算殺他,已經撤劍準備放他走了。沒想到賀豐年堂堂一代劍聖,居然也玩農夫和蛇的把戲,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居然恩將仇報,試圖刺殺敏敏。他的所作所為,和歐.彼得又有什麽區別?”韓小北站出來,朗聲說道:“當年我嶽父就是因為宅心仁厚,被那個異族畜牲鑽了空子,以至於飲恨而終。今天,同樣的劇情再次上演,隻是敏敏運氣好,躲過去了。你們自己說,賀豐年該不該死?”


    圍觀的武林同道無人應答。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杆秤,賀豐年偷襲範思敏的畫麵,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坦白講,大家都有一些不齒。你可是聖境武者,一代劍豪,人家姑娘都放你一馬了,怎麽還能做出偷襲晚輩這種不講武德的事兒呢?


    你就是再不甘心,也不能幹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缺德勾當!


    範思敏的行為,完全符合正當防衛的定義,賀豐年咎由自取,壓根就不能怪別人。


    隻是,津門賀家,什麽時候跟你講過道理?


    他可以放火,你不能點燈,他能做初一,你不可以做十五。


    如果沒有點特權,老子努力爬上津門第一的寶座還有什麽意義?


    尤其是,賀豐年雖然死了,他下麵還有兩個位高權重的弟弟呢。


    範家這次惹上大麻煩了,賀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而近,數十輛車疾馳而來,刺耳的刹車聲嘎嘎亂響,停在了範家門前。


    其中一部分是警車,另一部分,則是神機局的車輛。


    賀元智給賀豐年報信的時候,同時也將訊息發給了賀豐登和賀豐收。


    聽說賀家的獨苗賀元慶被人打傷,兩位護犢子的叔叔怎麽能坐得住?第一時間就調派人手,氣勢洶洶地趕來給侄子討公道。隻是警局和神機局距離範家比較遠,他們來得沒有賀豐年快。


    賀豐登和賀豐收下車之後,圍觀的人們紛紛散開,給他們留出一條通道。


    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下,賀氏兄弟聯袂來到現場。


    “我哥呢?”身穿警服的賀豐登身材高大,自有一份上位者的威嚴。他還沒發現在地上挺屍的兄長,所以皺眉看了看賀元智,沉聲問道。


    “叔叔他……被人殺了!”賀元智一臉沉痛。


    “什麽?你再說一遍。”賀氏兄弟倆驚呼出聲。


    “阿巴阿巴……嗚嗚嗚……”賀元慶跑過來,抱著兩位叔叔痛哭失聲。


    賀豐收眼尖,第一時間發現侄子的舌頭不見了,驚怒道:“元慶……你的舌頭呢……”


    賀元智在微信裏隻說賀元慶被人打傷,並沒有說舌頭被割的細節,所以兄弟倆並不知道。


    賀元慶滿臉淚痕,喉嚨裏嗚嚕嗚嚕的,在那兒一通比劃。


    “元慶的舌頭,被範家的女婿割掉了。豐年叔……被範思敏殺了!”賀元智眼中噙著淚,一臉悲憤。


    這廝是個好演員,情緒拿捏地很到位。


    此時,賀氏兄弟幾乎同時看到躺在地上七孔流血,死狀可怖的兄長,賀豐年!


    “大哥!”兄弟倆急忙跑過去,抱著賀豐年的屍體,失聲痛哭!


    他們倆都是宗師級武者,用氣機勘驗了一下,便知兄長死於心髒衰竭。既然外表無傷痕,一定是被真氣所傷了!


    賀豐登和賀豐收哥倆隻覺得一股濁氣從腳底直衝腦門,胸腔中無名烈火熊熊燃燒!


    麻辣個鍋巴的,一夕之間,賀家的家主被殺,賀家的獨苗被人割舌!範家人這是吃了多少噸虎膽,居然敢對賀家下狠手?


    在津門這一畝三分地,他們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


    “把範家人全都抓回警局訊問!”賀豐登沉聲喝道。


    “是!”手下的刑警們齊聲應允,眼看著就要圍上來。


    “賀局長好大的官威啊!”韓小北眯了眯眼,強大的威壓透體而出,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劍般鋒銳無匹。


    賀氏兄弟齊齊一愣,他們沒想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居然會有這麽強的氣場。


    “你是誰?”賀豐登皺眉。


    “他就是範思敏的未婚夫,元慶的舌頭就是這個人割掉的。”賀元智在一旁提醒。


    “出手就致人傷殘,簡直無法無天!我不管你是什麽背景,今天也得把你拘回去!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國家的法律之上!”賀豐登怒喝道。


    “是嗎?”韓小北玩味地一笑,“咱們鐵麵無私的賀局長,應該知道賀元慶都幹過些什麽吧?如果你忘記了,我不妨幫你回憶回憶。12年秋天,賀元慶當時在上中學,因為求愛被人拒絕,他強暴了那個可憐的女生,還用鐵釘劃花了女孩的臉……這個案子,是你幫他擺平的,為此還抓了女生上訪的父親,誣陷人家尋釁滋事,逼得這家人被迫撤訴,從此忍氣吞聲……


    “14年夏天,賀元慶在外場打球,和一位少年發生衝突,他當場指使小混混砍斷了人家的雙手。這個案子,也是你幫忙摁下去的……17年春天,賀元慶和一幫狐朋狗友,貓尿喝多了,跑到一對新婚夫婦家裏,把丈夫綁起來,當著他的麵輪了新娘子……事後還放火燒了人家的房子,導致這夫妻倆被活活燒死,這個案子,被你做成了意外失火案……類似的惡行有上百起,足夠槍斃他一年的了!請問賀局長,賀元慶為什麽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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