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嗓子噎住,張不了口。


    當時那麽多的藥材擺在桌子上,她根本不認得幾個,全給糊地上去了,混在了一起,丫鬟拿出去丟了。


    這會兒讓她去哪兒找?


    大夫人不敢說實話,怕激怒安容,便尋了個理由,“那些藥材,我送去府裏的藥房了,因為小廝馬虎,不小心潑了水,全給毀了。”


    安容聽得一驚,不敢置信的睜圓了眼睛,“全給毀了?那些藥材花了我三千兩銀子呢!”


    芍藥站在身後,頭低低的,怕自己露陷。


    那些藥材十兩銀子都沒花到好麽,姑娘裝的真像。


    不過姑娘說的也對,藥材要是不貴,怎麽能賣一萬兩一盒子呢?


    大夫人心口有些憋的慌,因為老太太要大夫人賠安容損失。


    要是買不到藥材,就給安容銀子。


    當著莊王妃的麵,大夫人不敢說不給,更不敢說該藥方賠的話,因為安容隻要她的藥材,沒有藥材會直接撂挑子,賠錢隻是退而求其次,兩個都沒有,她就不調製舒痕膏了。


    不是不讓她弄藥材學醫麽,她聽話還能有錯了?


    二太太則很高興的勸大夫人掏錢,有人陪她一起心疼,雖然損失隻有她的一半,可也足夠二太太高興了。


    大夫人是咬牙切齒的吩咐丫鬟拿了三千兩銀票來。


    安容喜滋滋的數著銀票。


    莊王妃表示,隻要能治好惜柔郡主的的燒傷,再多的銀子她也付。


    安容問莊王妃,惜柔郡主燒傷了多少,問清楚了道,“要治好惜柔郡主的燒傷,兩盒舒痕膏應該夠了。”


    莊王妃知道舒痕膏一萬兩銀子一盒,是三太太說的。


    老實說,莊王妃有些心疼,可是這錢她不得不掏。


    賣給別人是這個價,她自然也不例外了。


    她就是些想不通,武安侯府怎麽不趁機巴結她?


    莊王妃想的很美,可是藥膏是安容的啊,安容不巴結她,老太太不會替安容做主,更不會讓安容憑白損失那麽多錢。


    莊王妃問安容什麽時候能拿到藥膏,安容想了想道,“元宵那天,莊王妃派人來取。”


    “要到那天?”莊王妃有些等不及。


    可是安容也沒辦法,“柳大夫說,藥材還在進京的路上,要十天左右才能送到。”


    她調製花一天,能在元宵節給她,已經很不錯了。


    莊王妃便知道她急是沒用了,起身告辭。


    大夫人送莊王妃出門。


    安容給芍藥使了個眼色,芍藥便假裝肚子疼先跑了出去。


    一刻鍾後,芍藥便回來了,湊到安容耳邊嘀咕了幾句。


    安容眼神便冷了下去。


    好一個大夫人,果然不知道何為死心。


    居然想莊王妃幫她求情,恢複她誥命的封號!


    話說大夫人也極其的生氣。


    她讓丫鬟去找了當日來侯府給她瞧臉大夫,問當時他看的那些藥材價值多少。


    丫鬟回來說八九兩,大夫人當時就差點氣吐血,氣的在屋子裏摔了一通。


    丫鬟忙勸她道,“夫人別生氣,隻要莊王妃幫您恢複誥命封號,莫說三千兩,就是再多,咱們也掙的回來,今兒在四姑娘手裏花了多少,將來再從她身上拿回來便是了。”


    大夫人望著丫鬟。


    丫鬟笑道,“您忘了,要不了兩日,蕭國公府就要送納采禮上門了。”


    隻要大夫人恢複了誥命封號,老太太就沒理由再繼續禁她的足了。


    三太太是幫著老太太管理侯府,可是侯府要分家了呢。


    三房分出去,還如何幫著管理侯府?


    四姑娘要出嫁,繡嫁妝才是她要做的活,這管家權自然而然的就回來了。


    大夫人聽後,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了大半。


    到那時候,給安容準備陪嫁是她的事,別說三千兩了,就是五六千兩她也能坑的回來。


    大夫人嘴角劃過一抹成竹在胸的笑。


    外麵,有丫鬟進來稟告,“大夫人,顧家大夫人母女登門了。”


    大夫人坐下,丫鬟奉了杯新茶上來。


    她接過,輕輕的撥弄著。


    昨兒顧清顏來找安容,安容一路狂奔去大門口見她,兩人還說了好一會兒話的事,大夫人自然聽說了。


    安容對顧清顏很特別,特別的叫人不得不起疑了。


    “去打聽一下,看看她們來侯府是為了何事,”大夫人吩咐道。


    再說安容,對於顧家母女登門,有些吃驚,顯然是沒想到的事。


    上回,顧大夫人登門,是威脅老太太,要安容把屬於顧家的秘方還給顧家,老太太很不給臉的嗬斥了她。


    顧大夫人是灰溜溜的離開的,今兒還敢登門。


    老實說,安容有些佩服她的膽量。


    不過她既然來了,還說是為了顧清顏的事,老太太讓她們進來了。


    隻是安容沒想到,顧家母女進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給老太太請安,而是質問她。


    “沈四姑娘,你將我們顧家大姑娘綁到哪兒去了?!”顧大夫人瞪圓了眼睛問。


    安容直接傻掉了。


    三太太笑了,“顧夫人,你方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明白,你說安容把顧大姑娘怎麽了?”


    顧大夫人被三太太那帶著寒意的笑,弄得背脊有些發涼。


    倒是顧宛顏道,“是這樣的,昨兒我大姐姐急急忙來武安侯府找了四姑娘,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回去之後,大姐姐就有些發瘋,到晚上,丫鬟還聽到她屋子裏有打鬥聲傳來,等婆子進屋的時候,隻瞧見床簾上有好些血跡,我大姐姐人卻不見了!”


    顧宛顏再三表示,自從顧清顏來見過安容後,回府就有些不正常,然後失蹤了。


    若說這事跟安容沒點關係,誰信?


    侯府都沒人信。


    三太太望著安容,她知道安容對顧家大姑娘很好,這一點確實叫人起疑。


    可是安容肯定不會綁架人的。


    安容很震驚,就算被綁架的那是朝傾公主,可也足夠安容驚訝的了,誰會綁架她啊?


    “綁匪有送信去顧家嗎?”安容連忙問。


    顧宛顏翻白眼,“要是有信,我們就不來找你了,你昨兒到底和我大姐姐說什麽了?”


    安容被問的噎住,昨兒的談話,她能告訴旁人嗎?


    偏她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的說服人的理由,隻能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她的失蹤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安容正要舉起手指,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心中閃過一抹疑竇。


    綁架朝傾公主的人不會是蕭湛吧?


    他說過,如果她再以清顏為借口,他會送顧家去千裏之外。


    安容的記性很不錯,確實和蕭湛有關。


    但是這回不當是安容,就連蕭湛自己都沒想到,暗衛會失手。


    武功不凡的暗衛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卻渾身是傷的回來。


    暗衛捂著流血的傷口道,“屬下辦事不利。”


    蕭湛皺眉,“到底怎麽了?”


    暗衛回道,“屬下正要刺殺顧大姑娘,劍都到她喉嚨前了,沒想到會有五個暗衛忽然出現在屋子裏,打傷了屬下,將顧大姑娘劫走了。”


    蕭湛眉頭蹙的更緊,“可知道是誰劫的?”


    暗衛猶豫道,“像是東延龍鷹衛。”


    暗衛想不通,東延龍鷹位怎麽會來大周,就算來大周,可也不會閑的無聊去一個小官府邸,救一個蠻橫的女人吧?


    而且暗衛注意到,為首的男子一身氣派,對顧家大姑娘是緊張至極,他和四個暗衛對敵的時候。


    他摟著顧家大姑娘,一副生怕她死了的模樣。


    暗衛不會說,顧家大姑娘醒過來發覺自己被人強抱,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直接將那男子打懵了。


    男子卻笑了,將顧家大姑娘摟的更緊了,他甚至霸道的道,“這輩子,你隻會是我的!”


    任是顧家大姑娘如何掙紮,如何撕咬,男子都不鬆手。


    暗衛以一敵四,若不是逃的快,今兒都回不來了。


    蕭湛眉頭隴的緊緊的,他沒想到東延龍鷹衛都攪合了進來。


    蕭湛做了一個手勢,便有兩個暗衛出現在書房內。


    “去查東延龍鷹衛來大周的目的,”蕭湛不信東延朝這麽閑。


    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話說,蕭湛的暗衛還沒找到龍鷹衛。


    龍鷹衛就送上了門。


    那時,蕭湛剛出蕭國公府,身邊就跟了一個蕭遷一人。


    八大暗衛將他們前前後後的圍住,刀光凜凜,寒氣逼人。


    尤其是暗衛提到的氣派男子,更是站在屋頂上,俯視著蕭湛。


    那是一種充滿殺意和蔑視的眼神,仿佛蕭湛在他眼裏就跟一隻螻蟻一般,任他搓扁揉圓。


    上一世,他最大的敵人就是蕭湛,那些覬覦他太子之位的人都沒有他可惱可恨!


    這一世,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他就要將他鏟除,以除後患!


    蕭湛抽出腰間軟劍,劍身泛著清冷鋒芒。


    他問道,“東延太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截殺與我?”


    蕭國公府掌握著三國情報,蕭湛對龍鷹衛了解的很。


    龍鷹衛隸屬東延皇帝,東延太子可調動三分之一的龍鷹衛。


    東延太子沒想到蕭湛會認出他,他冷冷一笑,“因為你該死。”


    “殺!”東延太子揮手示意,語氣生冷。


    而蕭湛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讓蕭遷離開。


    ps:好戲從這裏開始。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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